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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碧洛 而青梅,淚水潸然滑落,他仍然不懂、仍然不吻、仍然不願愛我。 羿文非常慶幸自己挽回那一絲理智,他想吻干她的淚、吻去她的憂,但那太不負責任了,唇是情人的專利,而朋友,吻在額上才合宜。 青梅胡亂抹去淚水,故作鎮定地問:「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我要怎麼辦?總不能穿著濕衣服回去吧!」 「你乾脆下來玩水嘛!衣服晾在石頭上很快就干了。」羿文試著恢復先前說話的口吻,但只有一種感覺──『怪』,而且很不自在。 「好啊!」青梅爽快地答應,馬上動手脫衣服。 「青梅!」羿文猛然喚住她。 她正打算脫掉上半身僅剩的遮蔽物,聞聲便抬頭問:「什麼?」 「夠了。」羿文倒抽一口氣,他知道她在生氣,卻不知氣從何來。 青梅仍將雙手伸向背後,賭氣地說:「我打算脫得跟你一樣。」 「夠了!」羿文再次強調。 「你高興就好。」她悻悻然說道,放下雙手,三步並作兩步地一躍入水中。 羿文無奈地歎口氣,返身潛入水中找她。 「你在惱我什麼?」羿文拉住青梅問道。 「沒有。」 「你明明在生氣。」羿文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唉,你抓痛我了!」青梅誇張地大呼小叫,其實並不會很痛,只是她不叫一叫發洩一下會很難過,因為被傷到的是心。 羿文一驚,忙鬆開手,青梅就一溜煙地又潛回水裡。 「青梅!」這會兒換地低頭找了。 猛然,一個矯健的身影衝出水面,再以八爪章魚之姿緊緊附著在羿文身上。 「肚子餓了,背我上岸。」青梅潛到水底才想起自己連早餐都還沒吃,當然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所以她又上來了。 「你哦!」羿文搖頭長歎,別人為她擔心得要死,結果她一轉眼卻像個沒事人,倒顯得他緊張兮兮的。 一上岸,青梅就拋棄了她的『上岸巴士』,趴在野餐籃前東挑西檢。 「還在生我的氣嗎?」羿文在她身旁坐下,輕聲問。 青梅瞄他一眼,把口中的黑森林蛋糕吞下,才開口道:「不算是。」 她也說不上來心中那股鬱悶究竟是生氣,還是恐懼,抑或是失望,她想弄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沒有重量,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很多時候他彷彿是極為在乎她,但有時又表現得極為冷漠。 「羿文──」青梅歎口氣,放下手中的食物,回頭看著他。 「東西不好吃喝?」羿文低頭咬了一口她手上的蛋糕,「不會啊!蘭嬸做的蛋糕一向很好吃。」 「不是,我想知道……呃……」青梅想了想還是沒勇氣直接開口問他愛不愛自己,「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的夢想?」她改口,暗罵自己的膽怯。 「白馬王子?我有白馬,可惜我不是王子,滿足不了你的夢想。」 「我也不是公主,我母親更不是壞心的後母,她只是不夠愛我罷了。羿文,如果有一天我被迫做一件我不想做的事,你會不會騎著疾風來救我?」青梅半跪在他面前,很認真地問。 羿文原想逗逗她,但見她這般認真的神情,又收起玩笑的口吻,同樣認真地說:「那時我一定當你的白馬王子。」 青梅把這一句承諾收人心中,安撫住心中那一絲不安。 ☆ ☆ ☆ 接下來的日子在羿文每天巧思安排下飛快度過,除了偶爾限媛媛爭風吃醋外,青梅過得挺愜意的。 不過看這一群大男人紛紛掩耳縮頭,逃命似的衝出來,就知道戰事又起了,首先登煬伯是一聲極其尖銳的冷笑。 「唉唷──」媛媛捧著肚子,一副笑得肚子發疼的模樣,眼光還不時飄向青梅掩蓋在寬鬆衣服下的上圍。 青梅面無表情地撕了一片麵包丟進嘴巴裡,「你牙疼啊?」 「不是,我瞧你東西也吃得不少,怎麼還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憐喔!先天不良,後天又失調,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說著,還不忘搖晃一下她的『驕傲』,這可是貨真價實、絕無加料的喔! 青梅深表同意地直點頭,「可惜我要是撞死了,世上就少了一位傑出的電腦博士,若是你代我撞死,頂多少了一隻『乳牛』,不會造成太大損失,我在此就先謝謝你的捨己為人。」 媛媛當場變了臉色,仍不忘回敬道:「電腦博士又如何?還不是上不了檯面,明晚的營火舞會你就準備在一旁當『壁柱』吧!堂堂的『牧場主人』是不可能跟『小馬僮』開舞的。」 「不用你掛心,只怕當『壁柱』的人是你!」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媛媛拋下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走進廚房。 走著瞧就走著瞧!青梅輕哼一聲,接下她的戰書。 第八章 第二十七次決定!青梅看一眼床上舒服輕便的馬僮裝,又瞧一眼櫃子裡華麗優雅的復古舞裙,一想到裙子裡墊的一大坨蕾絲,她就一陣反胃,她是真的穿怕了,可是不容又會讓羿文失面子,真是難以抉擇。 終於,她豐常沉重地拿出衣櫃裡那一大套行頭,為了羿文,再痛苦也得忍耐! 既然是復古舞裙,那一大套摧殘中古時代婦女的『刑具』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加上紅櫻牧場對服裝的製作可是下了十成十的功夫,舉凡櫬褲、被帶、束腰、束腹、小馬甲一應俱全。 青梅套上了底衣和襯褲,呆望著純古式的小馬甲發愁,舊式的小馬甲是以緞帶調整鬆緊,通常會有個女僕幫忙打點,但她現在上哪兒找女僕?推一能幫忙的只有蘭嬸和媛媛,蘭沈正忙著準備餐點,而媛媛唉,恐會乾脆把她勒死以經後患,現在就只剩下他能幫忙了。 她輕敲隔著羿文房間的木牆,不一會兒,他就翩然出現在她房門口。 青梅將身子縮在門後,只採出一個頭,看見羿文一身帥氣的裝扮,其把她看癡了。 他身著一襲黑絲絨禮服,絲質襯衫上簡單地打了個領結,除了一隻豹型鑽飾外,並無其他繁複的裝飾,但流露出的卻是無與倫比的貴族氣質。 「哇!酷!」青梅讚歎道。 「你是打算純參觀,還是要我幫忙?」羿文俊美的臉龐勾勒出一抹笑,顯然十分滿意她的反應。 青梅這才憶起自己叫他來的目的,一手拉住小馬甲,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羿文拉進房間。 「你要我幫你穿上還是脫下?」羿文看見青梅涼快的打扮,揚起一邊濃眉邪邪地說。 「你說呢?」青梅沒好釭氣地瞪他一眼,就只會說不會做,標準的色大膽小被狗咬,她上回一絲不掛地站在地面前也不見他有任何舉動!青梅心裡直嘀咕,埋怨羿文竟不對她用『強』的。 「怎麼會想要穿裙子了?」羿文很有耐心地幫她把小馬甲上數十條緞帶打成蝴蝶結。 「聽其話還是假話?」青梅螓首低垂,感受著羿文指尖傳來的熱力。 「都聽。」 「穿裙子比較好看。」 「真話呢?」羿文問道。 青梅回過頭看他半晌,才輕聲說:「我想跟你跳第一支舞。」 羿文征了一下,「我不跟你跳,還能跟誰跳?就算你穿馬僮裝,也依然是我惟一的舞伴。」 「堂堂的『牧場主人』怎麼可以跟『小馬僮』跳舞!」 羿文打完最後一個蝴蝶結,拎起床上的舞裙幫青梅穿上,才道:「你一向不在意那些事的。」 「可是你在意。」青梅再次回頭看著地的臉,淡淡的笑容中有些苦澀。 羿文低下頭迴避她的眼神,假裝專心幫她扣上背後一長排的珍珠圓知。 是的,他在意,他始終介意他們之間的差異。小時候他就明白青梅家那幢豪華的大宅子和自己家小小的平房有多大差距,所以他躲她、避她,深怕她的嬌貴會危及他的自尊,到最後,躲避成了一種習慣,他幾乎忘了自己為何避她如蛇蠍。 「羿文,我喜歡你,不想讓你為難。」青梅逕自說下去。 羿文摟住她的肩,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對著鏡子崟的青梅說:「我也喜歡你,所以不想勉強你,如果你真的不想穿舞裙,就換回去吧!我不介意跟『小馬僮』跳舞的。」 青梅頭一偏,貼著羿文冰涼光滑的臉頰,細細摩掌。 「沒關係,難得可以穿一次。」而且今夜她想為他而美麗。 「對了。」青梅拉開他的手,翩然一轉身,寶藍色的舞裙旋成一朵花,「今天晚上有什麼節目?」 「會玩個遊戲,不過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是被玩的。」羿文提醒她。 「什麼遊戲?」青梅勾住他的手,仰著小臉問。 「下去就知道了。」 ☆ ☆ ☆ 也不知道看人被整是不是人性中挺惡劣的幽默,反正每次『復古周』最後壓軸的舞會,一定有一個節目是要主人親自下場娛樂大家,羿又沒來的時候通常是大夥兒抽籤決定!這次羿文來了,不善加利用就說不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