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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艾佟 「我就喜歡來這兒散步,可以嗎?」賓沁良惱怒的鬆開雙手。 「當然可以,不過在下以為,姑娘是為了那幅字畫回來。」 「那又如何?這沒礙著你吧!」 「在下只是不明白,姑娘為何堅持要一幅不值錢的假字畫?」 「干你屁……慢著,你說什麼?不值錢的假字畫?那是什麼意思?」前一秒鐘他還像「瘟疫」,她能夠躲得越遠越好,可是現在他已經成了救命浮板,她緊緊的抓住他,彷彿怕他跑掉。 「那幅字畫並非出自於容玉麒貝勒之手。」 眨著眼睛,賓沁良嘴巴張得好大,「你……怎麼知道?」 「落款雖然意圖模仿容玉麒的字跡,卻仍有美中不足。」 「哪裡不足?」 「恕難相告,這是秘密。」 沒想到容玉麒會留這麼一手,賓沁良先是怔了一下,隨後鼓著腮幫子,語帶挑釁的道:「喂!你是男人,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氣?」 「在下有難言之隱還望姑娘成全。」 人家明擺著有難處,她怎麼可以不識相的死纏爛打,不過…… 「你住哪裡?」現在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幫她,她說什麼也不能放走他。 「我們是打外地來的,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 「你們不知道飯店在哪裡嗎?我可以送你們去。」 「不是……這……」 「你們是不是有困難?」他們會溜進克雷斯家行竊,想必是手頭不便。 沉吟了半響,容玉麒坦白道出困擾,「姑娘可否告訴在下,什麼是護照?」 呃……眼睛微微一瞇,賓沁良把容玉麒從頭到腳打量一圈,恍然明白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兩個是偷渡客!」 「偷渡客?」 腦袋瓜子馬上轉過一個念頭,賓沁良笑得賊兮兮的,「這樣子好了,我們來交換條件,我幫你們安排住處,你幫我說服我家那個沒良心的老爹,讓他相信那幅字畫是『冒牌貨』。」 「好。」容玉麒答得那麼爽快,賓沁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嗄?」 「這很公平,在下同意姑娘提出來的條件。」 興奮的尖聲一叫,她忘情的跳起來抱住他。 微微一僵,容玉麒怔怔的低下頭,看著那張燦爛的笑靨,他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糗狀,賓沁良尷尬的抬起頭咧嘴一笑,狼狽跳離他,「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開心就會忘了自已是誰,對了,已經很晚了,我先找個地方安置你們。」 「有勞姑娘了!」 第二章 為了展現誠意,賓沁良特地在羅馬廣場區挑了一家迷人的三星級飯店,從飯店的屋頂花園可以欣賞到羅馬古城的風光,即使這對容玉麒和謝彬沒有任何意義,她以自己的名義訂了一間兩人房。 「未來的半個月至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兩個就住在這裡,你們看看怎麼樣?滿意嗎?」 容玉麒不發一詞的靜靜適應眼前令人感到新鮮的環境,謝彬卻皺著眉頭提出批評,「這兒太小了吧!」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窮,你們想再住大一點的房間,我可能要連續三個月吃不好、穿不好,我的身子骨實在是太虛弱了,恐怕禁不起這樣的折磨,只好讓你們將就點嘍!」賓沁良不高興的撇撇嘴,不知道感恩的傢伙,這個地方難道會比露宿街頭來得差嗎? 「姑娘,謝彬只是不習慣,並非嫌棄,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見諒。」容玉麒表示歉意的拱手一拜。 揮了揮手,她一副大人有大量的說:「算了,我才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這裡對你們兩個大男人來說,確實小了點,不過,我已經替你們考慮得很周到了,你們至少一個人一張床,晚上也不用擔心棉被被搶。」 「這兒看起來很舒服。」 「我是沒什麼錢,可也不會小氣巴拉,你們放心這裡只是暫時的棲身之處,我會再幫你們找一間寬敞舒服的公寓。」拜託!住飯店可是很傷本,她省吃儉用的積蓄哪吃得消? 「在下還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 「賓沁良。」 「謝彬!」容玉麒伸出手,謝彬馬上意會的奉上價值五十兩的金元寶。 「賓姑娘,這是在下一點心意,不知道夠不夠支付這兒的租金?」 「什麼賓姑娘?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被人家當成七老八十的歐巴桑,你直接叫我沁良就可以了……」目光一觸及容玉麒塞進她手裡的金元寶,賓沁良驚愕的瞪大眼睛,「我的天啊!這是真的還假的?」 「姑娘,這金子難道還有假的嗎?」謝彬一副受到污辱的道。 「哪有人把金子打成這個樣子?這未免太俗氣了吧!」賓沁良半信半疑的張口一咬……哎呀!疼死她了。 謝彬困擾的皺著眉頭,這個姑娘說話好奇怪哦! 「這……是真的?」好吧!大概沒有人會無聊的把石頭雕塑成這副德性,所以除了黃金,她很難作其他的聯想。 「我家少爺可是大清皇朝的貝勒爺,這金子……」 「謝彬,這兒用不著你多嘴。」 「喳!」 「大清皇朝的貝勒爺?」賓沁良嘴角抽動了三下,好冷的笑話哦! 「沁良姑娘,謝彬喜歡說笑,你別當真,我是個商人,此行從京城帶來了一些珠寶首飾,就是想看看能否在這兒做點買賣?」 「京城?」 容玉麒從包袱裡面取出一塊翡翠,「可否請沁良姑娘幫在下看看,這翡翠能賣多少錢?」 「我的媽呀!」雖然對珠寶一向沒興趣,可是賓沁良一眼就看出這塊翡翠價值連城,因為她那位意大利繼母有一條翡翠項鏈,聽說要好幾萬塊美金,這塊翡翠想必更值錢。 「沁良姑娘可有門路幫在下尋覓買主?」 「我可以幫你打聽看看。」賓沁良有點愛不釋手的將翡翠交還容玉麒。 「我聽沁良姑娘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沁良姑娘是打江南來的嗎?」 實在是受不了了,賓沁良又火又懊惱的瞪著容玉麒,半晌,她氣呼呼的道:「你玩夠了設?你以為把自己打扮成清朗的人很有趣嗎?告訴你,這裡不流行辮子頭,你這樣子只會被人家當成笑話。」 「在下不明白沁良姑娘的意思。」 「你清醒一點,清朝都已經滅亡九十幾年了,你再怎麼仰慕清朝文化,也沒必要活在過去啊!」 「你說什麼?」容玉麒粗暴的抓住賓沁良的肩膀。 瑟縮了一下,她安撫的小聲道:「有活好說,不要這麼激動嘛!」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大清皇朝國運正隆,怎麼可能滅亡?你究竟有何居心,為何詛咒我大清皇期的命運?」容玉麒失去控制的大吼。 「我又沒耳聾,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賓沁良火大的吼了回去,「滿清滅亡又不是我的錯,歷史也不是我能改變的,何況發生那麼久了,你就是喊破嗓門也沒用,這已經是事實!」 「不!」容玉麒顫抖的垂下雙手。 揉著被抓疼的肩膀,賓沁良嘟著嘴道:「你這個人真奇怪,清朗滅亡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滿清皇帝的親戚嗎?」 「這不是真的!」容玉麒依然不相信的搖著頭。 「那什麼才是真的?」 「我們大清皇朝因為皇上的英明,民殷國富,國勢強盛,怎麼可能滅亡?」 「哪個皇上?」她實在懶很跟他廢話,可是他的表情那麼嚴肅,不聽他發發牢騷,有點說不過去。 「乾隆。」 「我看過他的歷史,稱得上好皇帝,不過,他已經作古兩百多年了。」雖然三歲就當老爹的拖油瓶跟著移民到了羅馬,老爹卻從來沒忘了她的中文教育,因為他自己超愛看歷史故事,她這個女兒只好負責「繼承衣缽」,誰叫她不像同父異母的妹妹弟弟有個霸道的媽咪撐腰,當然可以耍賴遺棄老爹的期望。 「不可能!」 「人都會死,皇帝也是人啊!」 「皇上現在應該好端端的在宮裡。」容玉麒幾近自言自語,可是情緒明顯冷靜下來。 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活在兩百多年前的古人,賓沁良頓了一下,古怪的看著容玉麒,「你是怎麼來到這裡?搭飛機嗎?」 「飛機?」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賓沁良吞了口口水,滿心期待卻又忍不住憂鬱的顫抖道:「還是,你是坐船來的……等等,你最好說實話,如果你希望我們的合作關係繼續存在的話。」 看著她,容玉麒心底滑過一股異樣的情愫,不知為何,他並不想對她有所隱瞞,他想親近她,可是…… 「我怕嚇壞你。」 「這世界哪有什麼事可以嚇壞我?」賓沁良一副你少瞧不起人的白了他一眼。 「我們是藉著一座時光機來到這兒。」 「什麼?時光機?」她驚愕的瞪大眼睛,剛剛的神氣這會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輕輕揚起眉,容玉麒顯然質疑自己是否該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