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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艾佟 她真的好想為凌爺爺說幾句話,但是……多作解釋,只不過徒留人們畫蛇添足的空間。公道自在人心,凌爺爺說只要她滿二十歲,可以接管所有的財產,一切的惡言、一切的誤解將會不攻而破,相信屆時,凌宇塵也會明白。 「對不起,我累了,我想休息了。」說著,她便往著那道連接宇塵和自己臥室間的房門走去。 「別急著走!」慢條斯理地又幫自己點了一根煙,宇塵漫不經心地說道:「以後,我們夫妻可沒機會說話哦!」 愣了一下,若紫遲疑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宇塵二話不說地走進了更衣間,跟著提了只皮箱走了出來,然後往床上一扔,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宇塵咄咄逼人地指控道:「若不是你爺爺留了點有價值的東西給你,凌家今天根本沒有你立足之地,我也不用被你逼出這個家,是你,是你害得我們凌家四分五裂。」 「不是……」不是她的錯,她不是故意的…… 漠然地旁觀著若紫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宇塵殘酷地接著又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爺爺、我父母求我娶你,今天,你就算把所有的財產都送給我,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我討厭你,我厭惡你,不過,我很感謝你,你讓我明白『金錢』和『權力』有多麼噁心,『有錢』和『有權』卻又有多麼地重要!」他以為凌家的財富和家世已經夠有看頭,所以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卻忘了,「錢」和「權」永遠教人貪戀。 不,事情不是這個樣子……慌亂地望著宇塵,若紫急著想解釋什麼,卻不知怎麼說才好。 宇塵拿起了行李箱,粗魯地抓著她往外走去。 「你要幹麼?」不解他那突如其來的舉動,若紫急促地問道。 冷酷地回視了她一眼,宇塵不懷好意地說道:「讓你送行啊!」 她……該怎麼辦才好? ☆ ☆ ☆ 「宇塵,你……這是幹麼?」看到宇塵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若紫從樓上直奔而下,王文蓮慌忙地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看了一眼客廳裡的每個人,宇塵緩緩地將焦點定在凌顥的身上,然後揚起了嘴角,不著任何情緒地說道:「很好,每一個人都在,那最好。」 「宇塵,你到底要幹麼?」一種不安的感覺頓時蔓延在王文蓮全身上下。她不敢期望自己的兒子決定當個好丈夫,當然,她更不敢認為他手上的行李是要帶他的新娘子去度蜜月。原本和諧的家庭,已經為了這件婚事埋下了陰影,這個家是不能再有任何的傷害。 將若紫向前一推,宇塵直勾勾地盯著凌顥,挑釁地問道:「我們兩個,您要選誰?」 「宇塵……」 「文蓮,這是我們爺孫兩個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伸手阻斷王文蓮急著打破僵局的企圖,凌顥沉穩地對著宇塵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句話的目的何在。」 也不拐彎抹角,帶著挑戰的意味,宇塵直截了當地說道:「有她,就沒有我;有我,就沒有她。」 眉頭皺也沒皺一下,凌顥毫不遲疑地說道:「若紫是我的孫媳婦。」 宇塵並不是真的想將郢若紫弄出這個家,他只是想知道——財富和他,爺爺會選擇哪一個?現在他知道了,但是,他也受到了打擊。真是可笑,這一刻他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自我解嘲地微微一笑,宇塵瀟灑地說道:「我一直以為,在您的心目中我是您最大的財富之一,可是,我輸了!」 強忍著心裡的悲傷,凌顥故作鎮靜地說道:「如果你要這麼想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他不只是自己最大的財富之一,他是自己最大的財富,只不過,人生有太多的無奈。 深深地看了凌顥一眼,宇塵頭也不甩地往大門而去。 「不!」眼看宇塵就要為了自己走出這個家,若紫抓住凌顥,跪在他的身前叫道:「爺爺,這不是您的意思,對不對?您告訴他,您希望他留下來。」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間靜止不動,每個人,都靜默地等待凌顥的回應。 沉吟了半晌,凌顥將若紫拉了起來,開口說道:「若紫,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他有權決定他的人生該怎麼走,對與錯,是他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話一落幕,宇塵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往大門走去。 一馬當先地擋在宇塵的面前,王文蓮急忙地抓著宇塵,慌張地朝著凌顥叫道:「爸,這不是您的意思,對不對?」 「媽,你不用說了,爺爺已經作了他的選擇。」其實,這一刻他真的很渴望爺爺開口將他留下。 「不!」拚死地搖著頭,王文蓮再度對著凌顥喊道:「爸,您告訴宇塵,您剛剛說的都不是真的!」 那一瞬間,整個客廳靜悄悄地,每個人驚恐地等待凌顥即將出口的話,終於,凌顥沉穩地道出:「我已經說過了,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他的人生該怎麼走,是對,或者是錯,是他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緊緊閉上雙眼,宇塵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毅然決然地推開王文蓮,走出大門,走出了凌家。 「爸……」 「爺爺……」 宇塵的不回頭,讓每個人激動地吶喊,難道這個家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讓他走吧!」說得好像很灑脫,此時凌顥的心裡,卻已是泣不成聲。 「爸,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您怎麼狠得下心來讓他走?」眼淚,早在兒子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佈滿了臉龐,對著凌顥,王文蓮痛苦地哭訴著。 不發一語,凌顥動也不動地坐著。 「爸,您說話啊!您……」 「文蓮,別說了!」抱緊妻子,凌紀揚心痛地望著父親那閃著淚珠的眼眶,這是他第二次看到父親讓悲傷佔領自己整個心情。第一次是郢伯伯去世的時候,也就是因為父親當時的神情,讓他什麼都不過問,就支持宇塵和若紫的婚事,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婚事卻劃出了另一道傷口。 突然,若紫面對著大家跪了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她說過,不管遇到多少困難和挫折,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可是這會兒,眼淚已經侵襲她所有的視線。是她的存在讓這個家由圓滿走向破碎,從幸福走進遺憾。 若說,有人曾經在心裡埋怨若紫,此時看著她跟他們一樣地感到悲傷,也只剩下萬分的不捨。其實她何嘗好過?堂堂一個千金之軀,竟連一個洞房花燭夜都還沒熬過,就像個糟糠之妻,被丈夫拋下。 「若紫,不要自責,爺爺相信總有一天——雲會開,日會出。」 是嗎?雲開、日出,那是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 ☆ ☆ 十年了!時光冉冉流逝,一過,就是十載的歲月,然而那一夜卻恍如昨夜,清晰地印在腦海,讓人感到心痛——痛得有若眼淚還停在哭泣過的臉龐,不肯風乾而去。抱著書本不放,不眠不休地投入工作,這十年來,若紫多麼努力地想淡忘那夜的記憶,但那套在中指上的金戒子,卻是一個丟不去的包袱,不斷提醒著她,述說著那一夜每個人經歷的傷痛。 窗外那片湛藍的天空,早已雲開日出,可是她要等到何時,才能聽見笑聲飄散在凌家的每個角落,綻放在凌家每個人的嘴上? 「經理早,你的咖啡向你報到。」甜美的聲音,嬌滴滴地道出了一天的開始,舞動著她那婀娜多姿的曲線,黎心雲緩緩地扭進了若紫的辦公室。 「經理早。」低沉的嗓音,正經八百地跟著傳入若紫的耳中,瞪著前頭那晃得稍嫌囂張的臀部,白松廉不苟同地皺起了眉。 放下窗外的藍天白雲,若紫溫柔地對著兩位秘書微微一笑,輕輕地回道:「兩位早。」 將咖啡送到了若紫的面前,心雲巧笑倩兮地說道:「經理,今天我特地在咖啡裡添加了一些椰子粉,你試試看,這味道有沒有比較好?」 接過那杯每天早上必備的咖啡,若紫細細地喝了一口,然後點頭道:「不錯,很好喝。」咖啡的味道如何,其實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感謝的是心雲的那一份貼心。 若紫這才誇完,松廉馬上關心道:「經理,咖啡還是少喝一點。」 心雲馬上用她那兩道可以宰人的目光瞪向松廉,咬著牙說道:「白松廉,你弄出來的咖啡見不得人,我可沒說過你『笨』,但是,為什麼你就不能維持你的男士風度?煽風點火,老想使計讓別人不喝我的咖啡,你這也太可恥了吧!」 「我使計?」一臉的好氣又好笑,松廉搖著頭說道:「黎小姐,請問你,我到底說了什麼話讓你覺得我很可恥?」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被她小姐指成「煽風點火」,這究竟是誰沒風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