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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竹君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苡詩輕輕的搖頭。「我不記得了。」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錯過了多少事?茫然未知的不安全感讓她指尖泛白,看向胸口的衣襟,卻驚訝的發現到,原本應該是純白的雪紗,已經被挨成了一件男用條紋的襯衫,而襯衫以下是一雙裸露修長的玉腿。「我的衣服呢?誰換了?」她蒼白著臉,直直望向床上橫躺的男人。 他無視於她的驚惶,仍然神情自在,笑容依舊。「不就在這兒嗎?」他一翻具從另一邊的床下撈起一件已經皺得不成衣形的白紗,輕輕一擲就丟回到了苡詩的手上。 「昨晚做事做得太累了,還來不及將它送到洗衣店去——」 「你脫我衣服?」不等他說完,苡詩就憤然打斷質問。 偉智笑笑的聳肩。「你是在問之前的一晚,還是昨夜?」 「你……」又羞又愧的紅暈抹上她慘淡的雙頰,讓她氣得溢出淚來。 驚見她落淚,偉智倏地收起先前的邪氣,包著棉被就坐了過來。「你……喂,小姐,你怎麼哭了?」他話才說一半,茵詰美麗的雙眸泛出一串串的淚珠,哭泣的模樣宛若那夜初見時的情景,嚇得他手足無措趕緊包著棉被滾到她面前來。「快別哭了,如果你在乎的是痘件昂貴的婚紗,那我立刻送洗就是了,保證還你一件完好如新的漂亮嫁衣。」他拿起她抱在懷裡哭泣的白色婚紗,輕哄的保證。 「我在乎的是造件嫁衣嗎?」苡詩淚眼婆娑的搶過他手上的婚紗,將它丟擲一旁。心裡失身的淒然讓她有說不出的懊悔與難過。「我是在氣自己為什麼要昏倒,為什麼遇到的不是個君子?」她哭得更傷心了。 偉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她哭的是什麼了。不被信任的感覺讓他根是不快,再怎麼說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麼好不問清楚就誤會他呢? 「小姐。」他瞇起了駭人的眸光。「我想你是誤會了。」他丟開包裹的棉被,背向著她從容的穿起衣服來。「我雖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君子,卻也不屑當個趁人之危的色狼。如果你哭的是這點的話,那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除了你自動自發勾引的那次以外,我還沒有對你興起半點的性趣,所以你是安全的。」 地說完就冷漠的離開房間,連眼都不抬一下。 他生氣了! 苡詩羞愧的泛起兩朵紅暈。她把救命恩人當小人了,平常的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會突然失去理智的胡亂下判斷呢? 愧疚與不安讓她難過的直想向他道歉。 「先生。」 她步出房門走向加工廠忙碌的他。此時的他正在搬運昨晚加班完成的貨物上車。 「先生。」 苡詩走近他再一次低喚。 「什麼事?」他悻悻然的回了一聲,不著她的繼續搬貨。 「我……我很抱歉。」她低著頭,緊張的絞動雙手。 「我不應該誤會你的,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任何事來道歉。」 偉智聞言停止了手邊所有的動作,以莫測高深的眼神望向她。「任何事?」 「是的。」她說錯什麼了嗎?怎麼他的眼神變得這麼奇怪?「任何事。」她再一次肯定。 「很好。」偉智的笑容大大的揚起,直咧到面頰的另一端。 *** 帶著愉快輕鬆的心情,偉智載著連夜趕出來的貨,迭往葉氏企業的子公司——臣鋒企業。 一路上他都無法忘記那個叫苡詩的雨夜新娘,當她聽到自己的要求是幫忙趕工時,那種既錯愕又吃驚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他想,她這輩子可能還沒如此賣命的工作過吧! 從她笨手笨腳、手忙腳亂的情形看來,肯定是個剛出社會不久的新鮮人,而且還是個備受保護的好命新鮮人。 光想起她忙亂挫敗時那種又氣又羞澀的粉嫩表情,偉智就忍不住要興起刁難捉弄的念頭。不是他的心態不正常,而是她那種青澀又不服輸的倔強神情實在太誘人了。這種充滿生氣的表情比起他初見時的死灰神情要好太多了,讓他禁不住的想逗弄她,多看幾目艮。 「什麼事這麼好笑。」喻柔的臉突然呈大特寫的出現在他面前。 「沒有。」他嚇了一跳,忘了現在是在臣鋒。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喻柔把早擱在桌上的咖啡移到他面前,慇勤的銳。 「謝謝。」偉智勉強的扯動唇角,他現在最不想喝的就是這杯帶苦的咖啡。 一杯香醇濃厚的咖啡喝了一年,還喝不出個感情,就算是甜的也喝成酸的了。 「怎麼了?」他的冷淡令她有種受傷的感覺。 「沒有,我想等會兒再喝。」為免自己的不快刺傷到她,偉智體貼的轉移話題。「程總不在嗎?怎麼大伙都很開心似的。」 「早上就出去了,不然大伙哪能這麼自在的閒聊。」 「是嗎?」難怪都沒有人在正經辦公。「大伙在閒聊地僕麼,你知道嗎?」 「知道。」他的細心很快的又令她恢復笑容。「她們是在談黎氏企業的事情。」 「黎氏企業?」很高興看到她眼睛發亮的情形,那表示話題轉移成功。「是最近跟你們合作開發新產業的黎氏公司嗎?」 「沒錨。」喻柔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就是那個黎氏,大伙正在談論他千金結婚的事,聽說那是本世紀超大的婚禮,是企業界的大結合。」她興奮的說。 美麗、豪華又浪漫的婚禮,是每一個女孩最終的夢想。 「呵!太誇張了。就算是,也不關你們的事啊!」他搖著頭,取笑這些女人不實際的夢想。 喻柔瞥他一眼,責怪他的不懂浪漫。「如果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不懂情趣、不懂浪漫,那天底下就沒有公主與王子的傳說了。」 她是在開玩笑嗎?偉智不自覺的咧開嘴大笑:「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才信這種故事,你不會也信吧!」 瞧他笑成這副模樣,打死她也不會說是。 「還好你不幼稚。」他幾乎笑岔了氣。「再大的婚禮也未必能保障得了一輩子的幸福。」 「誰說的?」喻柔噘著嘴,不服氣。 偉智一笑,他家裡的那位就是。 「今年我們公司的年終晚會是跟總公司台辦的,聽說這對新婚的少東家夫婦也會來耶。」 「那又怎樣?」偉智裝傻,故作不解。 「舞伴呀,難道你不想參加?」 「我有被邀請嗎?」希望不要。 喻柔得意的拿出一張燙全的邀請卡,將它交到偉智的手上。「凡是葉氏企業所周的子公司及下游工廠都在邀請之列,而你東林正巧是下游的代工廠之一。」 「不會吧!」偉智趕緊打開來看,那不表示他也要送禮花費一筆了? 不幸的是事情真的被陳喻柔說中了,裡面不但寫著束林工業社的名字,而且還附加「宴會設有摸彩項目,為求節目的精彩,請各廠商踴躍贊助獎品,謝謝!」 「這簡直是訛詐,你們葉氏多大的公司,乾脆自己全包算了,幹嘛還要我們小公司贊助?」他心疼的怪叫。 陳喻柔跟聞聲走來的陳筠一同笑了起來,「這叫回饋你懂不懂,誰教你們東林賺了我們不少錢。怎麼樣,去不去?」 「去。」偉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而且我還要帶一大票人去。」吃個夠本! *** 人人都說老闆好,個個搶著當老闆。孰知;當老闆是有苦衷的,大公司的老闆動口不動手,凡事只要在辦公室裡運籌帷幄,一通電話命令就可以解決。 可是小工廠的老闆就沒那麼幸運了,不只凡事要親力親為,就連趕貨包裝都要自個兒動手。如果再倒楣的遇上連休假期,那可就望著老天喊聲摻了! 忙完那個男人所有交代的工作,苡詩脫下臨時借來的工作服,打算告辭了。 「先生。」她低聲喚著站在機器前專心工作的他。 嘈雜的機器聲讓她連喚了好幾次,才得到他的注意。 「什麼事?」 他關掉機器,走過來面對她。 一整天的趕工,讓他眼窩深陷,神情駭人。 「我想,我應該走了。」 苡詩怯生生的說。 「走?為什麼?」 他不解的揚起濃眉,更顯不悅。 「總不能在這裡打擾太久。」他的五官長得的雖然不錯,但表情太森然,再加上健壯的身軀,令苡詩有股不明的壓迫感。 「離開這裡你有地方去?」 「沒有。」苡詩搖頭。但她會找個地方暫住下來,好好的療傷。 「那就別走,留下來幫忙吧!」他擅自決定,走回工作崗位又想繼續原來的工作。 「可是……」看來他不只令她有壓迫感,還霸這的以為可以替她決定一切。 「還有什麼問題?」他不耐的問。 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讓他左右自己,「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誰?」她鼓足勇氣說。 「哦!那你是誰?」他饒富興味的揚了揚眉,傾身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