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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艾佟    


  「姐姐今日看起來神采奕奕,是不是年畫進行得很順利?」

  抬頭望著天際,唐吉寧點頭道:「多虧福神相助。」

  「嗄?」

  「我相信冥冥之中必有福神前來相助,否則我繪刻的福神豈能帶給百姓們嚴平安安?」她總是忘了常人是見不到福神。

  深表同意的點點頭,唐青青等不及的道出急著找她的緣由,「姐姐,昨兒個有人上門提親,不過,我已經代你拒絕了。」

  「小姐,二小姐還把人家臭罵了一頓。」珠兒忍不住出聲補充說明。

  「這是他自找的,不能怪我。」唐青青惡狠狠的賞了珠兒一個白眼,責備她的多嘴,「姐姐,你沒瞧見他欺負人的模樣,好像我是個不識好歹的笨丫頭,我若不給他點教訓,豈不是叫他狗眼看人低?」

  「那也用不著像個惡婆娘似的把人家送上門的禮物扔出去,還拿掃帚把人家打出門,他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奴才。」珠兒不知死活的繼續扯出她的惡行,她明白為人奴才的難處,雖然她很幸運,小姐從來沒當她是下人,可她還是得小心翼翼的伺候,遇到壞主子的奴才豈不是更難為?除此之外,她最擔心的莫過于小姐的形象就此毀在二小姐的手上。

  「你說我是惡婆娘?」尾音上揚,唐青青兩眼瞪得宛若銅鈴,珠兒見了不安的閃避到唐吉寧身後。

  「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珠兒顯然信守誠實的美德。

  「這有誰不知死活敢說我是惡婆娘?」唐青青氣得渾身顫抖。

  「好多人,就是二小姐向自個兒也常常這麼說啊!」珠兒愈說愈小聲。

  頓了一下,唐青青「聲勢」驟跌,這會兒怯怯的像個奴才,「我……有嗎?」

  「小姐時常掛在嘴邊。」

  「呃……」唐青青不知所措的扯著辮子,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可那是說來嚇唬人的,怎能當真?

  這個一句,那個一句,唐吉寧聽得是頭昏腦脹,實在吃不消了,「好了好了,青青,以後你別再為難人家了,人家是上門提親,不是來逼婚。」

  抿了抿嘴,唐青青遲疑的一問:「我是不是太衝動了?說不定姐姐想找個如意郎君嫁做人婦。」

  「我很高興有你幫我擋在外頭,你知道我不善於應付那種煩人的事。」

  「可是,姐姐若因此錯過良緣,那豈不是我的罪過?」

  「錯過了,那就不屬於我的姻緣。」

  「姐姐相信姻緣天注定?」

  「時候到了不就知道了。」

  「姐姐已經十八了,我怕誤了姐姐的青春。」

  「這是庸人自擾,你不必多慮。」

  「萬一,伯父伯母知道我冒用你的身份趕走上門提親的人,他們會不會怪罪於我?」唐青青開始擔心。

  「爹娘又不是不明理的人,他們會明白這是我的意思。」

  「小姐要上山?」珠兒終於瞧見擱在唐吉寧腳邊的行囊。

  「今兒個氣候宜人,我想去採集一些植物染料。」

  「我陪小姐上山。」

  「不必了,我很快就回來了。」說著,唐吉寧背起行囊。

  「這……我先幫小姐梳妝打扮。」

  「別費事了,時候已經不早,我走了。」向來慵懶的腳步這會兒變得輕快無比,唐吉寧生怕珠兒硬是把她拖回房裡梳妝,一轉眼就溜得不見蹤影。

  「小姐……真是的,小姐老是披頭散髮、不修邊幅,這哪像個大家閨秀?」珠兒力不從心的一歎,小姐真是令人擔心,不但不愛束髮,更不喜歡穿鞋,常常只著羅襪四處亂跑,還好小姐不常出門,否則早叫人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這會兒大概也沒有人上門提親。

  「姐姐就是這麼隨性,伯父伯母都不管了,你就由著她吧!」

  「老爺夫人貪玩,一出門就是好幾個月,當然不管小姐。」

  偏著頭,唐青青一股稀奇的看著珠兒,「你幾乎是從小就跟著姐姐,怎麼你沒有耳滿目染,像姐姐一樣不受禮教束縛?」

  「我有丫頭的職責,怎麼可以跟著小姐瞎起哄?」

  「難怪姐姐不愛你跟著她,管東管西的,她肯定受不了。」

  皺著眉,珠兒不以為然的說:「二小姐,你不該隨著小姐率性而為。」

  搗住耳朵,唐青青孩子氣的做了一個鬼臉,「你別跟我嘮叨,你說的話我已經耳熟能詳倒背如流。」

  「可是你從來沒放在腦子裡。」

  「我可不想虐待自己,走了,我帶你去捉蟋蟀。」像個野孩子的發出鬼叫,唐青青蹦蹦跳跳的轉身往外頭走去。

  歎了聲氣,珠兒莫可奈何的跟了過去。

  ——***——

  寒氣雖然已經籠罩滿山遍野,可是紅花綠意依然笑春風,叫人不經意的流連。

  「大少爺,你瞧那兒就是柳口鎮了。」拉住馬韁,停下坐騎,武三回頭看了主子曲昌隆一眼,手指山下不遠之處的城鎮。

  放眼一瞧,心曠神怡,曲昌隆情不自禁的想在此地駐足,「我們歇會兒吧!」

  雖說從濟南到此不過數天的腳程,可是這一路他們幾乎馬不停蹄,因為他喜歡速戰速決,趕緊上柳口鎮辦妥爺爺交代的差事。

  「是。」翻身下馬,武三拉著馬韁走到曲昌隆的身邊,「大少爺在這兒歇著,我帶馬兒們去找水喝。」

  點點頭,曲昌隆隨即躍下馬背,將坐騎交給武三,自己則漫步優遊於山色之中。

  走著走著,他依稀聽見女子慵懶的低吟——

  深居俯夾城,春去夏猶清;

  天意憐幽蘋,人間重晚晴。

  井添高閣迥,徽注小窗明;

  越鳥巢干後,歸飛體更輕。

  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不自覺的循著聲音而去,直到那抹率性不羈的身影落入眼簾,他為之一怔,腳步也停了下來。

  這是怎樣的女子?她身著蔥白色袍衫,瀟灑的以大地為床,趴臥其上,雙手交疊在一隻檀木箱子上,下巴枕在手上,她目光專注的盯著……一朵紫色小花?一旁扔著一雙……鞋子?

  眉頭緊蹙,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如此荒誕不經的女子,她的舉止無疑引人想入非非,尤其在這荒山野地,若是遇見登徒子,這豈不是萬劫不復?

  曲昌隆無聲批判之時,他萬萬沒想到此人正是自己前往柳口鎮欲尋找的唐吉寧。

  顯然趴臥的姿勢令兩手發麻,唐吉寧終於坐起身,雙手托著腰,她懶洋洋的舒展僵硬的嬌軀,這一扭動,正好捕捉到他的凝視。

  不知道是那張清靈的容顏惹的禍,還是被逮著因她失神的目光,倉皇之間,曲昌隆失去平日的沉著內斂,口氣流於尖銳,「姑娘真是好雅興,地為床,天為帳,可是姑娘不覺得如此輕率有失禮教嗎?」

  「小女子擋住公子的去路嗎?」唐吉寧從容優雅的站起身,她不是沒遇見過滿嘴道德規範的老古板,即便是爹娘也對她的不拘小節頭疼萬分,她總是一笑置之,可是跟前的男子莫名的挑起她的不快,激起她不服輸的鬥志,或許是緣自那身的貴氣令她心生反抗,也或許是那自以為是的出言不遜。

  「沒有。」

  「這兒屬於公子所有嗎?」

  「不是。」

  「既沒擋路,此地也不屬於公子所有,小女子的輕率失禮與公子何干?」

  「姑娘此言差矣,難道姑娘不知道此舉會引來男子的衝動嗎?」曲昌隆的神情愈來愈僵硬,他好意指正,她非但不覺得羞愧,還理直氣壯,這與青樓女子有何差異?

  「公於此話有失公允,小女子經常如此自由自在徜徉在這山色美景之中,至今還未曾遇見有人企圖輕薄,除非公子不懷好意。」唐吉寧挑釁的反擊。

  「在下若不懷好意,豈會好言相告?」他雖非清心寡慾,卻有把握美色當前而面不改色,他不會讓任何一位姑娘迷昏了神智。

  「那公子如何得知此舉會引來男子的『衝動』?」他若無此心,何來此念?

  「你……顛倒是非,黑白不分!」

  「你……莫名其妙,多管閒事!」

  瞪著雙眼,曲昌隆第一次認識「氣急敗壞」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面對此情此景,唐吉寧當然不客氣的瞪回去,她總是自我期許「巾幗不讓鬚眉」。

  眼見兩人誰也不願退讓,好似就此天長地久也不打緊,這該如何是好?

  可是下一刻,局勢逆轉,曲昌隆好像瞧見什麼似的瞪大眼睛,隨即倉皇的撲向唐吉寧,兩人雙雙倒臥在地,一陣翻滾之後打住,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半晌,兩個人只是怔怔的看著對方,他俊雅貴氣,她飄然脫俗,他們誰也無法抗拒這突如其來的迷惑,火花四射,熾熱的氣息漸漸侵人彼此的意識。

  「原來公子想非禮小女子。」唐吉寧譏諷的唇角微揚。

  「在下是為了救姑娘,姑娘沒瞧見那兒有條毒蛇嗎?」曲昌隆轉頭望著先前站立之處,可是……

  「小女子是沒瞧見啊!」彷彿等著看笑話似的,她好整以暇的瞅著他。

  「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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