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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艾佟    


  天色尚未放明,冷曄已經起床梳洗完畢,並來到柴房。

  看著整個人捲縮在角落的趙綾,她果然很懂得照顧自己,地上鋪了一件披風,身上還蓋兩三件羊毛衣裳,全身上下只有那顆頭顱露在外頭,顯然這些足以讓她保暖,所以她睡得很舒服,還睡得兩頓紅通通,好像撲上了一層胭脂,美極了……看看看著,冷曄有些失了神,木過訓練有素的自制力讓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再度回復生性冷酷的鎮西將軍冷曄,彷彿不曾有過一絲絲的迷惑。

  喚來守在外頭的士兵,冷曄殘酷的指示,「拿桶冷水把她潑醒。」

  「是。」鎮西將軍的冷酷是出了名,士兵早就習慣他這種毫無人道的對待。

  過了一會兒,士兵提了一桶水回來,冷曄一個眼神,士兵狠狠的將整桶水從上頭往下一倒——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靜謐的清晨,趙綾整個人從睡夢中彈跳了起來,全身抖得像寒風中的枝葉。

  要死啊,誰那麼缺德?一雙怒火正熾的黑眸迅速尋找環她好夢的罪魁禍首,首先看到的是那名拿著木桶的士兵,這個很明顯,罪證確鑿,剛剛經歷的「惡夢」正是他的傑作,不過,瞧他的模樣,實在不會做出如此殘暴不仁的事……眼波一轉,正好對上冷曄深沉冷漠的目光,原來是這個傢伙,看起來冷颶颶的,一點也不像好人的樣子。

  「喂!你有沒有人性,你想冷死本姑娘啊!」

  「我不是讓你在這裡睡覺。」

  「笑話,本姑娘想睡覺就睡覺,還輪不到你來管!」這傢伙以為他是誰,就是皇帝哥哥都管不了她。

  「這裡我在作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哈!好猖狂的口氣!趙綾不以為然的睨著冷曄,語氣像是在質問犯人,「這是什麼地方?」

  「鎮西將軍駐地,中軍大營。」

  「鎮西將軍……」趙綾再一次仔細的打量冷曄,就是他嗎?她是聽過這麼一號人物,皇帝哥哥相當欣賞他,不過看他的樣子,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可愛,皇帝哥哥怎麼如此沒眼光,欣賞這種人?

  算了,管他什麼將軍,她還趕著去…去哪裡?她根本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不過,看了一眼冷曄,趙綾皺了皺眉頭,搖搖臻首,去什麼地方都成,就是不要看到這個討人厭的男人。

  一聲招呼也沒打,趙綾迅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自動自發的就想走人,不過走沒兩步路,就讓接到「指示」的士兵給攔了下來。

  懶得理他,趙綾繞過士兵,可是士兵比她快一步,又把她擋下來,就這麼來回了幾趟,她火大了,「喂!你沒長眼睛啊,你擋到本姑娘的路,你知不知道?」

  沒見過這麼凶悍的姑娘,士兵被嚇得擠不出話來。

  「你是啞巴啊,本姑娘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嗓門拉得更高,趙綾一點也不介意讓人家知道她有多麼驕縱蠻橫。

  「我……」士兵無助的看著冷曄,這是將軍的「命令」,他也沒法子啊!

  順著士兵的視線而去,趙綾當下立刻意會過來,好啊,原來是這個鎮西將軍搞的鬼,看樣子,他八成是用眼神下命令,還真是厲害!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

  「擅闖軍營,還差點讓你的馬踩死楊副將,你該當何罪?」

  擅闖軍營…她的」雷神」還差點踩死人……早忘掉的事一點一滴的慢慢流回腦海,雖然有點模模糊糊,可是卻知道真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喝醉酒,不知道這兒是軍營,才會誤闖。」

  「你以為軍營是什麼地方,可以任你撒野嗎?」

  「那你想怎麼樣?」

  「我可以砍你的頭。」

  砍……頭!趙綾渾身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有這麼嚴重嗎?老天爺,她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冷,剛剛還沒這麼冷啊……一道念頭突然閃過腦海,她輕輕一笑,喃喃自語的咒罵了一聲,「笨啊!」她可是八王爺府的二千金,何必怕他?

  冷吟了一聲,趙綾驕傲的斜睨著冷曄,「你少唬我,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想砍我這顆腦袋瓜?」

  「我是鎮西將軍冷嘩,這裡是我的軍營,我的話就是軍令,誰也不能反抗。」不知認錯還如此狂妄,如果不給她一點苦頭吃,他鎮西將軍何以立威?

  雖然冷曄的語氣很平和,卻讓人寒到骨子裡,趙綾原本高張的氣焰不自覺的消了一半,「我都說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在無心之過的份上,我可以從輕發落,讓你以役抵禍。」

  「以役抵禍?」

  「等你服完應盡的勞役,你就可以離開軍營。」

  「你再說一遍!」眼睛瞪得好大,趙綾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將她扣押在軍營。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他好大的膽子,敢扣押她!「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叫趙綾,我爹是八王爺,我是八王爺府的二千金!」

  面無表情的看了趙綾一眼,冷曄不當一回事的說:「千金犯法與庶民同罪。」

  什麼玩意兒,這傢伙竟然不買她爹的帳!趙綾半信半疑的瞪著冷曄,「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嗎?我真的是八王爺的掌上明珠,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

  打量了她一眼,冷曄殘酷的提出評論。「驕蠻任性,確實是個千金小姐。」

  「你……殘暴無情,冷得像個死人一樣!」趙綾氣得口不擇言,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也不能對一個姑娘這麼說啊!

  「想保住你的項上人頭,就收斂你千金小姐的脾氣。」

  「你……以役抵禍就以役抵禍,有什麼了不起!」哼!向來只有她御人,沒有人敢奴役她,她倒要瞧瞧他如何治得了她!

  冷曄直截了當的下達命令,「從今天開始,你到廄房當馬廝。」

  「叫我到廄房當馬廝?」現在她不只是想瞪人,她還想殺人,他竟然……

  「如果你認為這差事太輕鬆了,以後軍營的木柴也讓你來劈。」

  「你…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氣得頭頂都冒煙了,趙綾忍不住又補上幾句話,「喂!我告訴你,你少得意,總有一天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趙綾的威脅,冷曄嗤之以鼻,「是嗎?」

  見狀,趙綾更是氣憤難當,「你等著瞧吧!」她一定會讓他悔不當初!

  完全沒把趙綾的話放在心上,冷曄只是漠然的提醒道:「你要記住,在這裡你跟大家都一樣,得稱呼我將軍。」

  「去!」她怎麼看他都不像個將軍,小氣得要命,連男人的樣子都沒有!

  「跟我過不去,你就在這個軍營待上一年再離開。」冷曄不以為意的警告道。

  真想破口大罵,可是最後她也只能捂著嘴巴,用眼神憤怒的譴責,她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一個人,她詛咒他不得好死!

  「把她交給楊副將,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她到廄房當馬廝。」朝士兵指示完畢,冷曄便走出柴房。

  「可惡!」趙綾忿忿的腳一跺,她怎麼會如此倒霉?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方當馬廝!

  第二章

  馬廝?一雙眼睛骨碌碌的從雙腳開始往上瞧去,趙綾摸了摸一向自詡如花似玉的嬌額,眉一皺,自問:「我像嗎?」

  笨蛋!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不像,也只有那個眼拙的鎮西將軍才會把珍珠當成璞玉,說什麼以役抵禍,這分明是他殘害她的借口,他看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好欺負,就乘機奴役她,他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煩躁的抓了抓頭,趙綾惱怒的蹩著眉,真是奇怪,既然那麼討厭他,怎麼還老是把他裝在腦袋瓜子裡頭?她是不是氣昏了頭?

  趙綾用力的搖著頭,不想不想不想,討厭的傢伙,離她遠一點啦!

  往後一倒,躺在稻草堆上,趙綾高高的蹺起二郎腿,唉!像她這麼名貴的馬廝,只怕是百年難得一見!

  悲從中來,她不禁哀怨的輕吟杜甫的「佳人」——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

  世情惡衰歇,萬事防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畫;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重重的歎了聲氣,趙綾伸手一抓,執起一把稻草,來來回回做了幾次,稻草往下落灑了她一身。她自嘲的喃到,「絕代有佳人,淪落到軍營,本是千金女,現在是馬廝,左一看,是匹馬,右一看,還是馬,慘!慘!慘!」

  這時,一陣壓抑的悶笑聲從一旁傳了過來。

  迅速坐起身,趙綾轉頭瞧去,一看到來者是楊墨,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她誰都不怕,就怕那個「死人」…不不不,這怎麼可以說是怕呢?該說是……渾身不舒服吧!沒法子,也不知道她哪兒不對勁,在那個「死人」面前,總覺得矮上一截十他就是有那個本事氣得她頭昏腦脹,失了高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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