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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竹君 倪露兒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忙了好一會兒,覺得燒菜做飯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困難嘛!也許她也能做得來。 於是她站起身,朝正在炒菜的胖大嬸走去。「大嬸,能不能也讓我試試?」 「試試?露兒小姐,你想學做菜?」胖大嬸不太敢相信地問。 「是啊!你教教我好不好?」倪露兒朝她綻出一抹期待的笑靨。 「好啊!」主子想學,下人豈有吝嗇教的道理。 於是整個下午,倪露兒就留在廚房裡,與胖大嬸學做菜。 ☆ ☆ ☆ ☆ ☆ ☆ ☆ ☆ ☆ ☆ ☆ ☆ ☆ ☆ 齊士鷹送走了邵芊芊之後,就四處找尋倪露兒,可是找遍了她平常會去的地方,就是找不到那個小丫頭,結果拉著路過的僕人一問,才知道她竟然去了廚房。 「好好的,到那種地方幹什麼?」懷著納悶,他轉身走向廚房。 已經過了午膳時間,廚房人員原本應該安靜休息,此刻卻因為露兒小姐在裡面學做菜,吸引了一群下人好奇的擠在門口,想看看她做飯的樣子。 齊士鷹來到廚房前,就看到這樣一幅奇怪的畫面,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站在人群後,也好奇的想知道,這小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 不料,卻看到她一臉認真的在學習。 「哎呀!好燙……好燙……」忙了一個下午,倪露兒滿頭大汗,掀開鍋蓋,熱騰騰的白煙冒了出來,將她俯近的小臉蒸得粉紅,驚得她將鍋蓋一放,人也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小姐,掀鍋蓋時別靠太近,這煙會燙人的。」胖大嬸在一旁教導。 「好,我知道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竟然虛心受教的點頭。 「還有,這火別太旺,必須要把一些已經燒紅的木柴拿出來。」 「是。」她不假思索的捲起衣袖,露出雪白藕臂,打開爐門就伸手去取木柴。 結果她大叫一聲,細嫩的手掌被燒紅的木柴燙到,連忙將握在手裡的柴火往旁邊一丟,竟然就丟在乾柴堆上,頓時令人傻眼。 眼看柴堆燒了起來,眾人這才回神,立刻作鳥獸散,打水的打水,救火的救火,忙成一團。 嗚……這個場景好熟悉,歷史似乎又重演一次。 倪露兒好悲哀地呆立原地。 「你的手有沒有受傷?」 更不幸地,她似乎聽到了一道不應該在這兒出現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倏地回頭,她看到齊士鷹站在身後。她的小臉更紅了,慚愧的低下頭。「你一定很生氣吧!我又差點把你家的廚房燒掉。」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天生跟火犯沖,她也沒辦法。 「你要罵就罵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她吸吸鼻子,仰起小臉,強忍住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 那自怨自哀又強作堅強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令他心生不捨。 「過來,我看看你的手,有沒有燙傷?」誰管廚房是不是燒了,他只關心她的手。 可她就是負氣的把手藏在身後,不讓他看。「沒什麼,你別管我,儘管去陪你的芙蓉妹妹和邵芊芊。」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說氣話?!」他為之氣結,走過去大手一伸,抓起她的手。 她不妥協的往後退一步,把手縮了回來,還轉身拔足狂奔,惱得他只好也邁開腳步緊追在後。 倪露兒跑得又急又快,因為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不爭氣流下的淚水,怕他嘲笑她沒用。 她也很氣自己,為什麼這件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好、學不來呢?她真是笨。 她前腳剛進房間把門關上,他後腳就追來了,猛力的拍著門。 「露兒,開門。」 「不開。」她哭得唏哩嘩啦,聲音哽咽。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要離家出走,不來丟人現眼了。 「我叫你開門,聽到沒有?!」齊士鷹把門拍得震天價響。「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了。」 可是門裡的人兒依然沒有響應,逼得他不得不氣運雙掌,將門震開。 一走進房間,他就見到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床上,雙手環膝,頭埋在雙膝之間。 「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他口氣兇惡的問,面罩寒霜的走到床邊。 「不要碰我。」倪露兒拂開他伸過來的手。 齊士鷹這才發現她滿臉淚水,教他喉嚨一窒,眉頭緊蹙。 「你怎麼了?傷得很重嗎?」他大力抓住她的手腕,定睛一看,她被燙紅的手掌已經開始冒水泡。「該死的,你為什麼總是不乖乖的待著,老是要闖禍?」 他心急如焚,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他的房間。 「我是個掃把星,先是燒了你的帳篷,現在又毀了你的廚房,你大可以不必管我,讓我燙死算了。」她已經傷成這樣,他還罵她,真不知道她這麼努力的學習究竟是為了誰! 在他眼中,她永遠也比不上溫柔婉約的「少欠揍」和會做點心的「爛花」 「我就是傻,就是笨,什麼東西都做不成,你高興了吧!」倪露兒越說越傷心,淚水就像壞掉的水龍頭流個不停。 見她哭得不能自己,齊士鷹索性吻住了她的唇,堵住她滿嘴的自責,也吻去她的淚。 「我從來沒有說你傻,說你笨,我也沒想過要嫌棄你。」 「可是你就是不理我,當著那些女人的面吼我。」她含淚指控。 「要我跟那些女人在一起,不是你的希望嗎?我只是照著你的意思去做。」他跟她解釋。 「可我沒說你一定要天天陪著她們,對著她們笑啊!我只叫你跟她們相親,從中挑選一個。」 「這有何分別?」他失笑地問。 要他相親,又不許他同別的女人接近,這可能嗎? 「當然有分別,反正你對她們好、喜歡她們,就是不對。」她不要看到他那樣子,他的溫柔,他的笑容,只能讓她擁有。 「那你希望我如何做?」他無奈地笑問。 「我……我不知道。」她咬了咬唇,低下頭,心裡也是亂糟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若是看不上相親的女子,她就注定輸了,必須要嫁給表哥徐慕陵。可是他若是答應成親,那她的心又會痛。 這該怎麼辦呢?她也沒了方寸。 「你真的想不出來嗎?」齊士鷹抬起她的臉,眸中透著詭異與期待。 不只她和徐慕陵有打賭,他也有啊! 若是她還想不出來,他們兩人就要同時栽在徐慕陵的手裡了,也枉費了他這些天來的努力。 「怎麼樣?想想看。」只要她一句話、一句承諾,事情就可以解決了。「你想到了沒有?」他急得手心發汗,即使保再貴重的鏢,都不曾像此刻這般緊張。 「我……」 他鼓勵的點點頭。 「好像……」 他肯定的再用力點頭。 「還是想不到。」 思忖許久,那張高仰的臉還是垮下,連帶的他也跟著洩氣。 「你好奇怪,為什麼這種事情要我想?」她有些疑惑的斜睨著他。 「因為答案就在你身上。」他歎口氣,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隻瓷瓶,為她上藥。 冰涼的藥膏塗在她發燙的手掌上,很快地痛楚消失了,她也不再難受。 「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懂。 「靠你去想。」 依照賭約,他不能開口提示,只能讓她自己發掘真心,找到答案。 「要趕快想,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他意味深長的說出這句話,更加深了她的迷惘。 第十章 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再加上齊士鷹那沒頭沒腦的一席話,倪露兒的腦袋亂得快打結了。 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解決眼前的難題呢? 當她正在為此煩惱不已的時候,那只鷹卻優閒自在,彷彿沒事人般的置身事外,整日陪伴著前來造訪的「少欠揍」,真是氣人。 分明真是欠揍。 坐在花圃一隅,見到蓮池畔一男一女相偎的身影,她氣得瞪圓眼珠,嘔得快吐血。 「齊公子,小女子畫得不好,請你別見笑。」邵芊芊拿著畫筆優雅的作畫,美眸含笑地謙遜道。 「邵姑娘的畫藝精湛,一朵死氣沉沉的蓮花都讓姑娘給畫活了。」齊士鷹俯身看畫,由衷讚歎。 蓮花的花季已過,可偏偏還有一株蓮花勉強挺立著,齊士鷹看了,心生感慨,於是提議把它畫下來。 邵芊芊欣然同意,毛遂自薦,藉以展現畫藝。 兩人親密的舉止,刺目得教倪露兒刺別過臉去,不願多看。 「露兒小姐,你沒事吧?」楚叔走到她身邊,同情的望著她。 「沒事,我會有什麼事?」倪露兒嘴硬地說。 「你都快將花圃裡的花草拔光了,還說沒事!」楚叔露出無比心疼的眼神。 「什麼?真的嗎?」她低頭一看,果然看到週遭光禿禿的一片。 「今天早上老奴已經將這個地方掃了不下十遍,可是你還是……」嗚嗚……繼續摧殘他心愛的花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