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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戰媛 轟轟烈烈的下場不就等於慘慘兮兮? 見過蒼蠅團那種前仆後繼壯烈身亡的淒慘下場,我實在很怕自己也變成其中之一;保守一點,至少還可以苟延殘喘,不是嗎? 「我什麼我?你不是老嚷著你跟她很有很有緣分嗎?既然你認為你們是有緣分的,那就鼓起勇氣去把那個阿妹過敏源追回來當馬子啊!」 「可是……上禺一失敗的話……」 「說你孬你還真孬!追女孩子就像是在搞革命,沒有豁出去的決心怎麼搞?你當是在拜拜跟神明說幾聲求求妳,女朋友就會從天上自動掉下來嗎?緣分只是導火線,你沒有去點火引爆,又怎麼知道會爆出蝦米碗糕呢?」 「你的比喻還真是很另類耶!.又是革命又是爆炸的,電影看太多了哦。」 「呿!你才電影看太多哩。我這麼認真在跟你說道理,你不要給我嘻皮笑臉的!」 「喔……」 「總而言之,不管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總是要先跨出第一步去TRY呀!沒TRY過,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究竟是好還是壞。把馬子的基本功就是要先練好敢TRY,不怕陣亡的底子,管他對方是拿烏茲衝鋒鎗還是AK47,拚了老命往前衝沖沖,那就肯定不會錯的啦!」 「沖?」 「廢話!不沖怎麼行?你沒看人家蘇貞昌,不就是靠著『沖沖沖』一路衝上了黨主席的位置嗎?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死沖活沖拚命沖,萬一不小心掛了,拍拍屁股再爬起來,隨時又是一條好漢咩。」 「呃……我追不追端木紫關蘇貞昌屁事啊?」 「你瞧瞧你現在這副德性,龜個要死不活的,我要是端木紫,也不會喜歡你這顆蠢蛋!」 「唉……」一講到端木紫,我又忍不住想歎氣了。 「唉唉唉,你除了唉聲歎氣之外還會幹嘛?你不要跟我說,這樣躲在家裡唉來唉去,端木紫就會突然間變成你馬子哦!」 「那……那不然要怎麼辦?」我是真的超無力的,差不多就快變成一團輕飄飄的棉絮了。 「嘿嘿,你問我怎麼辦?你應該要問的是你自己,問問你自己到底是不是非常非常喜歡那個阿妹過敏源。」 「非──常──喜──歡──」 「那就對了!既然是非常喜歡,那就豁出去把她追回來啊!光是說『我喜歡妳』四個字是不夠的,重要的是要用行動去證明你有多喜歡她。行動!積極的行動!OK?」 大頭郭說的我不是不懂,高中時交的那個女朋友是在很自然的情況下拍拖的,我從沒試過怎麼積極去追求一個女孩子,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何著手。 說了喜歡妳之後的下一步應該是什麼?送鮮花禮物嗎?還是在她家樓下彈吉他淋雨? 天啊!我真是有種霧煞煞的感覺,不曉得怎麼做端木紫才會接受我;更擔心一個不小心會引起她的反感,直接被宣判禁賽,永不得出場。 愛情的課題真的很難,難得我愈想愈頭痛,一顆頭變兩顆大。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別等到以後想後悔都來不及哦。」 大頭郭難得這樣正經,他的一番話瞬間將昏昏欲睡的我給驚醒。 他說得很對,我沒試過又怎麼能肯定一定會失敗?搞不好結果會是美夢成真也說不定。 既然都敢跟她說「我喜歡妳」了,又何必再遲疑,應該要努力去爭取最好的結果才是啊。 「怎麼行動啊?給個建議眼。」我哀怨地看著大頭郭,向他求救,至少他革命已經成功,怎麼說都算是前輩一枚。 「唔……你總得先搞清楚那個阿妹過敏源喜不喜歡你吧?」 「阿災!」 「不知道就去問啊!問它個水落石出,問它個一清二楚,問它個徹徹底底明明白白!」 「喔……」 「管它成功還是失敗,至少我一定會大力支持你的。」大頭郭很講義氣地在我的肩膀搥了一拳以示加油。一陣暖意湧上我心頭,頓時勇氣加倍。 「嗯,我會的。」 「對咩,這樣才是我認識的黑炭頭嘛。老實說,你到底喜歡那個阿妹過敏源哪裡啊……」 大頭郭一邊咬著雞肉一邊絮絮叨叨追問,我訕訕地笑著,無意識地扯著嘴角拚命笑著。 喜歡一個人,是無關什麼原因或理由的。 突然間就有了感覺,有了感覺後,很理所當然的就知道自己喜歡上對一切是那樣的自然,自然得就像精子和卵子結合後會產下新生命一般。 如果真要認真去追究喜歡端木紫的原因,我的答案會是:因為她是端木紫。 會哭會笑會鬧脾氣,一聽到阿妹的歌會抓狂的端木紫;爆愛啃言情小說,沒事就愛賴在店裡耗時間的端木紫;為愛執著,被愛傷過,對愛怯步的端木紫。 好多好多的端木紫,每一個端木紫都讓我喜歡得不得了;本尊也好,分身也罷,就連夢中虛擬的那個她,都是我魂縈夢牽的端木紫。 一想到端木紫,我就情不自禁感覺到好幸福而微笑。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成了我歐陽墨的女朋友,我肯定會因為爆滿的幸福而笑死。 幸福的笑死?光是想像就覺得死得亂有價值一把的。 如果可以這樣幸福的笑死,我想我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不用懷疑,一定是的。 09 賭注 其實人生本就是一場賭注, 運氣好,可以很開心; 運氣不好,傷心自然是在所難免。 經過大頭郭一針見血的分析後,猶如醒醐灌頂猛然讓我一陣熱血沸騰。 是啊,我實在是太龜了。 光是會在那邊唉聲歎氣的,事實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做。沒有跨出第一步,又如何會開花結果呢? 嗯嗯,積極!要積極! 我下定決心要做出一點表現,努力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本來是想等期末考後馬上展開追求的攻勢,然而再怎麼精密的計畫總還是趕不上瞬息萬變的變化。 最後一天的考試排在週五,因為是重點科目的關係,星期四我當然是不可能去「花樣年華」幫老媽顧店,只能留守在「狀元及第」裡啃那厚厚一迭財經理論。理論就是理論,看了幾十遍幾百遍都還是死的,真是愈看愈困,愈看愈想滾到床上跟特製加長尺寸的蠶絲被纏綿。 掙扎了好一會兒,我決定先下樓去「財記煎包」填飽肚子,回頭再來考慮要上床和棉被恩愛還是再跟窮極無聊的白癡理論繼續搏鬥。 「財記煎包」一向賣得很晚,住在附近的學生常常把他們的煎包當消夜,很難得有煎包做得像「財記」這樣不會太油膩的;也因此,「財記」的生意實在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 剛搬來這裡的時候,我還一度想過以後要開一間像「財記煎包」的店,搞不好可以白手起家成為台灣新首富也說不定呢。 當然,這是絕對不會得到老爸老媽的祝福的。我想,應該沒有做父母的能夠接受辛苦養育大的兒子大學畢業後去賣煎包吧? 我一邊衱著一百零一雙藍白脫鞋蹬蹬走出大樓外;外面的空氣和室內簡直天差地遠。今年的冬天還真不是普通的他媽的冷,我把臉瑟縮在溫暖牌大衣裡,不停來回搓揉雙手猛吐熱氣取暖,心裡忖思著明天考試時手會不會凍到沒辦法寫字,此時腳步也剛好挪到了「財記」檔口。 「老闆,我要十顆煎包。」天氣實在冷得不像話,光是開口說話就像是氣功高手在吞雲吐霧表演特技。 「馬上好,等等啊。」 「財記」的老闆是個滿臉鬍渣子的中年漢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是見他一件白汗衫闖天涯,在天氣比較冷的時候他會多加件薄得跟紙沒兩樣的夾克,感覺有穿跟沒穿夾克其實是差不多的。 我一直猜想這老闆肯定是在長白山某個原始部落長大的,而那個部落的人天生體質就強壯得像一頭熊,他們的毛細孔可以配合空氣中溫度升降隨時開閉,他們的寒毛不單只是排汗作用而已,甚至跟熊身上的毛髮具有相同的保暖功效。 當然,這全是我片面的猜測,未經證實。 雖然我經常來光顧「財記」,買到老闆都認得,但我從來就不是那種會跟人隨便哈拉混熟的個性,儘管滿腹疑問,卻始終沒有開口問過這疑似熊族人的老闆。 換作是大頭郭,早就劈哩啪啦問個沒完沒了,搞不好沒幾分鐘就跟老闆麻吉到買十顆煎包送一顆。 當我正縮著身子想著下次應該叫大頭郭來刺探老闆的底細的同時,被冷風吹凍了的左耳因著一道好不熟悉的聲音微微抽動起來。 我的耳朵向來很靈敏,聽過一次兩次的聲音很快就會自動存檔記錄,尤其是自己正在牽掛著的「她」。 在我還沒轉過臉去確認前,腦中已經先一步浮現出端木紫的臉孔。 果真沒猜錯,真的是她。 「老闆,五顆煎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