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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蘇凡 當然,他其實是應該回家去守著老爸,讓他安心,可他發過誓,在沒有真正成功之前是不會回家的,所以還差一些些,他就可以衣錦還鄉了。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難得的拉回了他的三魂七魄,讓他正視到自己所忽略的現實生活。 他還在上班,眼前有一堆公文等著他批示。 「進來。」用著略帶疲憊的語調應了聲,他把頭埋進公文當中,努力的想要補救剛剛失神所沒有做好的工作。 「總裁,你要的資料我幫你調查到了。」 聽到來人說話的聲音,楊哲融從公文堆中抬起頭來,說道:「是你啊!傑克。」 「你那是什麼口氣?難不成你那麼努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傑克走近,望了桌上的文件幾眼,驚呼,「什麼呀!還真讓我給說中了,你竟然什麼都沒有做?」 傑克和他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們的身高、體型很像,所以有時候傑克會偽裝代替他參加他不想去的宴會,而私人的時間裡,傑克更是他的好幫手。 所以對傑克,他向來不怎麼隱瞞自己的想法,「我在想事情。」 「其中必然和我調查的人有關,對不?」 「何必明知故問,不要糗我了,快點告訴我你調查的結果如何。」楊哲融心急的催促道。 「別這麼心急嘛!總要讓我喘口氣喝個茶吧?」 楊哲融一本正經的說:「你是不是存心要看我心急的樣子?」 「好說,好說,能夠看到那種畫面也不錯啦!誰讓你平常正經八百的不像個凡人,不過瞧你心急的樣,我總算是相信你也是個平凡人了。」 「傑克……」 眼見楊哲融就要發飆,傑克才忙將話題轉移,「你的心上人還真有男人緣……」他故意把話頓了下,想要瞧瞧楊哲融慌張的表情,可是當地接觸到一雙殺人眼神時,又忙接口繼續下文,「如果調查沒有錯誤,她沒有談過戀愛,既然沒有談過戀愛,那麼被男人欺負的猜測就不可能成立。」 楊哲融一個勁搖著頭說:「沒道理。」 「哪裡沒道理?」 「如果沒談過戀愛,為什麼筱旬會對男人有偏見?又為什麼說她討厭男人呢?」 傑克笑了笑,說:「這我倒是有想過。」 「你想到什麼?」 傑克指著他,說:「你可能是關鍵人物。」 「我?」 「沒錯,你難道沒有想過,說不定是因為你,所以她才會拒絕了眾多男人的追求到現在,這並不是不可能,你們台灣的女孩一向很純情的。」 「可能嗎?」楊哲融兀自猜測起來,但卻又完全沒有把握的問:「你是說她為了等我而拒絕了男人的追求?」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說不定她根本不是為了等你,而是向你抗議呢!」 「傑克,你到底想說什麼?」楊哲融沒耐性的吼著。 「喂、喂,你的耐性到哪去了?」 「廢話那麼多幹麼!說重點可不可以?」 「真沒有幽默感。」傑克悶聲咕噥著。 「你到底要不要說?」楊哲融再次催道。 有時候幽默也要看場合的,就像現在,不適合太過幽默,傑克深信惹火了一頭猛獅不是聰明之舉,所以慢吞吞的說著,「我的猜測並不是一定正確,但是我認為,她也許是等你等到絕望了,以致對男人也一併失去了信心,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不代表張小姐的立場,而我認為……」 「夠了,我會自己去找答案,謝謝你。」打斷傑克的推測,楊哲融也暗自下了決定要把一切弄清楚。 ★ ★ ★ 一早就有人送花到楊家,花是指明要給張筱旬的,可是送花人卻不是柳碧華希望的張永勝,而是遠光新的競爭者的負責人,看到附在鮮花裡頭的卡片,柳碧華便雷霆大發的讓人把張筱旬從房間給叫了出來。 「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時候和迪亞飛扯上關係的?」 迪亞飛?那是什麼? 對商業張筱旬根本完全一無所知,被安排進遠光是柳碧華的計劃,主要是要她去吸引張水勝的注意,而今目的達成,她當然又被閒置在家,就算到公司去,也只是叫她做個花瓶,不給她任何重要的差事做,因為柳碧華怕她從中作怪。 所以張筱旬既沒有興趣知道商業界的醜陋內幕,也無意瞭解做生意的爾虞我詐。 「我不知道什麼迪亞飛。」 柳碧華不信的提高嗓門,「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還是呆子?你若是和人家沒有瓜葛,人家會送花給你?還寫親愛的筱旬小姐?你簡直就是把我當傻瓜!」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迪亞飛,那花大概是送錯了。」 「你別裝傻了,你給我老實的說,是不是你和迪亞飛做了什麼協議想要對付我?你不會不知道迪亞飛是我們遠光的死對頭吧?」 她的確不知道,但是否認是得不到信任的,所以她無意辯駁,只是等著更嚴厲的苛責。 「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了迪亞飛的總裁的?」 張筱旬苦惱的說:「我真的不認識什麼迪亞飛的總裁,所以根本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不認識?」 「在你面前我不敢說謊,我真的是不認識什麼迪亞飛的總裁。」 「那這卡片上寫著,『自從與你相遇之後,便對你的溫柔笑語念念不忘。』這麼肉麻的話又怎麼說?」柳碧華拍拍手上的卡片。 真是有夠冤枉的,如果她真有認識什麼總裁而被罵倒也罷了,可偏偏她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無故挨罵實在是很無辜。 張筱旬不由得對那個所謂的迪亞飛總裁起了一絲反感,因為他,所以她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對不起,我馬上把花丟了。」 「不必了,我只是要警告你,不要想玩花樣,我已經和永勝的爸爸說好了,要先讓你和永勝訂婚,這期間你要是給我惹出大麻煩,小心看我怎麼治你。」柳碧華陰狠的說。 「阿姨,太快了吧?我和張先生還……」 柳碧華沒讓她把話說完,就機關鎗似的說著,「你想說什麼?要說感情,那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要說人才,人家張家有哪點能夠讓你嫌棄的?你要懂就該知道這是你大好的機會,嫁過去張家你就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我身為你的長輩,總是希望你能夠嫁的幸福美滿,麵包比愛情重要。」 「可是……」 「別可是了,事情已經說定了,不會有所改變,下午水勝要來接你去和禮服設計師碰面,你乖乖的等著他來。」 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人,這樣的人生太過悲哀了,到底有誰可以來改變這樣的局面呢? 張筱旬就這樣想著、想著,那令她一度絕望的身影再度跳上她的腦際。 「表哥,你一定要回來救我,你一定要回來救我……」 ★ ★ ★ 回到房間之後,張筱旬哭到睡著了,微風從窗口飄了進來,不僅如此,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像極了她的表哥楊哲融,但卻又更高大了些,他背著陽光的臉部輪廓顯得剛毅陰黯了些,很像夢境中的人物,佇立於朦朧之中。 一定是作夢了,張筱旬想著,這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幻境,因為她許了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所以連神都用這樣的方式來捉弄她。 可是她又怕夢境會消失,所以連眼都不敢眨動一下。 「不認識我了嗎?」 他在說話?夢中的人也會說話的嗎?張筱旬張著嘴巴呆呆的望著說話的楊哲融,繼續猜想著這夢境會持續多久? 「這種時間還在睡覺,是不是太懶散了點呢?」 看見他走近,她大喊,「停,不要過來,就站在那裡不要動。」 被她一叫,楊哲融著實嚇了一跳,腳步很自然的停了下來,但隨即卻又不解的問:「你那麼討厭我?討厭到連我靠近你都不能忍受?」 不是那樣的,她只是不想夢境這麼快醒,怕自己一旦接觸到他,卻又得要強迫自己接受那是個夢的事實,而看見他的剎那,她才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假裝出自己討厭男人,這點令她懊惱極了,更誇張的是他竟然用多年前的方式進人她的房間,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但事實卻不是那樣,一切早在時間的流逝中改變了,他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年半大不小的青少年。 「我知道這是夢,因為以前我向你求救你也沒有出現,現在更不可能會出現的,所以我知道這是夢,但是請不要打破我的夢,我別無所求,只期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楊哲融並沒有聽她的話留在原地不動,反而亦步亦趨的向她走近,愈近,他的影像就愈清晰,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視線範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