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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蘇凡 「說話啊!為什麼不敢說了?」 突然,門板「刷」地被拉開,門裡出現了坐在輪椅上頭的楊松年,「吵什麼?」在望見眼前的楊哲融時,他的聲音突然中止。 「老爸。」 「表姨父。」 兩人同時叫了楊松年,可前者的表情比較嚴肅,做了多年的浪子,回來看到的卻是人事全非,當年健壯的父親如今卻得要依靠輪椅,不僅行動受到了拘束,連臉部表情以及說話的能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看在身為兒子的楊哲融眼中,可說是心痛如刀割。 然似乎是忘記了自己的動作不便,只見楊松年奮力的想要站起來,見到多年不見的兒子讓他彷彿在瞬間又活了過來,情緒高昂的讓人不禁要想,也許親情反而是一帖良藥,可以讓人無藥而愈。 但楊哲融還是適時的阻止了他,並說著,「你不要亂動,小心跌倒了可不好。」 站在身旁的張筱旬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刺激了他的父親,所以總不時的以眼神提醒他,口下留言。 「快,讓我看看你。」楊松年拉著楊哲融的手,因為一別就是九年,父親想念兒子的心情用再多的語言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境,在端看的當頭,盈盈熱淚便在他略顯蒼老的眼眶中打轉了起來。 「你別急,我這回回來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只怕到時候你還會嫌我煩人哪。」 「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楊松年很緩慢的詢問著。 本來一開始他還有辦法得知哲融的消息,他們也通過幾回的電話,但是自從他病倒之後,他這個兒子的訊息就如同石沉大海般,一點音訊都沒有。 如今他就在自己眼前,楊松年亦有如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 「這些年你在外頭過得好嗎?」 「好談不上啦!不過我既然站在這裡,就表示還有飯吃沒被餓死,不過……」楊哲融沒機會繼續,因為他的腳被張筱旬結實的踩了一下,痛得他差點當場跳起來,而後他接觸到她殺人的眼神。 這還真是不可思議的轉變,一個溫馴的女人何以能夠變得如此刁悍?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刁悍並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他的父親,這點又教他感動。 「瞧我口無遮攔的,這些年我就學到了這些,不過在國外如果不學著圓融點是混不到飯吃的,你們大概不習慣我的轉變吧?」 「的確,不過你倒是變強壯了,已經是個真正的大人了。」 「所以啊!你就不要太過操心,反正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會讓自己餓死的,這麼想就好了嘛!」 「表姨父,我看表哥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大概也累了,我想就先讓他休息一下,有什麼話慢慢再說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聊,你說是不是?」 「對,看我都老糊塗了,長途飛行一定很累,我這麼追問東追問西的還真是囉唆。」楊松年開心的拍拍楊哲融的手背,說著,「以後再慢慢告訴我你在美國的一切,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中午叫葉嫂給你弄些你愛吃的菜。」 「嗯!」他輕應了聲,卻想,只可惜他不能夠說真話。 ★ ★ ★ 午後的陽光顯得慵懶,和風徐徐的吹動了枝頭上的綠葉,這應該是個優閒自在的週末午後,但是一整天張筱旬總是輕鬆不起來,除了眼前晃動的人讓她無法集中思緒,最讓她困擾的是她不想見的人即將到來。 所以,一整個上午,她一直都是坐立難安的。 「你幹麼一直看時間?」 「沒事。」 「我在這裡讓你那麼難受嗎?」 「沒那回事。」張筱旬再度搖頭,一方面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煩惱。 才想著而已,楊哲融已經先問了,「你有沒有男朋友?」 張筱旬嚇了一跳,心臟差點就停止了跳動,而他看她的眼神又讓她不安了起來,多年不見,兩人之間多少多了些距離,而她甚至清楚真正讓他們之間出現的距離是因為她感覺到了男女有別。 以前他們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幾乎沒有性別的煩惱,他的世界裡少不了她,她也認定了他會永遠存留在她的世界裡不會消失,可是這九年之別倒讓他們拉出了距離,卻也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關係。 她雖然還是叫他表哥,可是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受到他存在的影響,他對她而言已經是個道道地地的男人,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什麼? 因為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楊哲融更上前了些,直至整個臉幾乎要貼上她的,才定格停住。 看到突然放大的臉,張筱旬想到多年前他離去的那一天,他對她所作的親密舉動。 他就要吻她了嗎? 她怕,卻又很期待。 可是,他卻只是問著,「你怕我嗎?」 「什麼?」她羞赧的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夠丟臉的,原來只有她一個人還把那個吻記得牢牢的,顯然他早就忘記了他自己的承諾,甚至忘記了那個離別之吻,又或者那個吻對一個男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一種洋化的打招呼方式。 「你靠太近了。」她提醒著。 「有什麼不可的嗎?」 他是不是以折磨她為樂啊?張筱旬生氣的想著,更想要推開他,甚或是斥責他不要開這種惡意的玩笑。 但是她做不到,即使他改變了,那張臉還是她所朝思暮想的男人的臉,說她傻也好,說她笨也罷,她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曾忘記這個男人過。 「為什麼不留劉海?」他突然伸手抓了她一撮髮絲問著。 這算什麼問題?誰規定她得要留劉海? 「為什麼得留劉海?」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喜歡就這麼簡單。」 他說的理所當然,她卻認為他很奇怪。 「表哥,請你走開一下好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他沒有聽話的打算,只是沒頭沒腦的說著。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很怕我?」 張筱旬搖著頭否認,「沒有。」 「那麼為什麼我一接近你,你就很緊張?」 「因為你一直在捉弄我。」 楊哲融對此答案不甚滿意,又問:「是那樣嗎?不是別的因素?」 她反問他,「你以為該有什麼別的因素呢?」 「比如……」 「比如人言可畏,所以請讓我好做人點,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阿姨也不喜歡我們這個樣子。」 「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這麼聽她的話了?」 她哪有變,一直以來她都很怕得罪阿姨,倒是他,以前根本沒把阿姨看在眼中的人,現在卻對阿姨奉承阿諛了起來,所以變的其實是他才是吧? 「我沒有改變,從來沒有。」 「都沒變?」楊哲融壞壞的笑問:「包括喜歡我那點也沒變?」 張筱旬的一顆心恍若被人當場戳了一個大洞,痛得她差點哭了出來。 他怎可以這樣對待她?!竟然以她的真心來取笑她?太過分了!她不在乎他忘記了誓言,她也可以不在乎他曾經奪去了她寶貴的初吻,但是卻無法忍受他用玩世不恭的態度來看待她的真心。 「怎麼可能,我早說過那是小孩子的事了,所以早就忘記了。」她強撐著說。 「真的?」 「當然。」除了這麼說她還能怎麼回答?她丟不起更大的臉,而她也從來都不勇敢,所以不敢承認自己依然愛著他, ★ ★ ★ 張永勝來了,受到柳碧華慇勤的招待,她歡迎他的態度簡直就當作是總統親臨楊家,如果還有皇帝,其待遇也差不多如此而已了。 張筱旬認為柳碧華太誇張了,就算宏勝是大企業,拉攏宏勝的確對遠光有很大的幫助,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宏勝遠光就會倒閉,這點連她這種門外漢都懂的道理,她不懂為什麼阿姨會不懂哩! 不過,說到底就是人的貪念,人一旦有了貪念,就算給她全世界,只怕她也不會感覺到滿足的。 阿姨的野心很明顯的,而她也很清楚自己不過只是一顆棋子,一個任人擺佈而無從選擇自由的人偶而已。 「我上樓換個衣服。」 很高興此時自己身為女人,愛美是天性,所以她可以有機會稍稍喘口氣,不用聽到那難以消化的高談闊論,只是她不懂,表哥幹麼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你可不可以出去,我要換衣服。」 楊哲融非但沒有離去的打算,還順手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並且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她問:「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那是我的自由,請你出去好嗎?」 「你真的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 他到底想幹麼?既然忘記了承諾,何不就不要管她,這樣糾纏又算什麼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種男人配不上你的。」 「謝謝喔!你以為我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嗎?」張筱旬冷哼著氣提醒他,「請不要忘詛我只不過是你們家的養女,像我這樣的身份,有人愛就該要偷笑了,你認為我該桃三撿四的嗎?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