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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怡君 「從前的你與現在和我在一起的你,你選擇哪一個?」他屏息發問。可無論她如何回答,都肯定會傷了他。 魏千雲就是不凡,不凡就是魏千雲,她選擇其一。必定會傷害另一人。兩個都是真實的他,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與她親近,而他無法割捨任何一人對她的情感。 「你好怪啊!這種問題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嘛!」沁竹淺笑地將話帶過,不想去思索這個問題。 魏千雲哪會聽不出她的推托,原本躁亂的心神此時更是難以平復。無暇再顧及沁竹,他把她放回地上,逕自離開了。沉重的鐵扇落在地面,發出鏗然巨響,這次卻沒有驚嚇到沁竹,因為她的心思全在不凡的身上。 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他有心事卻不願與她共享?尤其這事還與她有關。 難道她還是不夠格做他的伴。她終究還是讓他厭棄了? ☆☆☆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魏公子啊!你好久沒上咱們滿玉樓啦!什麼時候要來讓奴家伺候一下呢?瞧你,臉色難看的,是誰惹大爺你生氣啦?」坐在彩轎中的何意築大老遠就看見那道頎長的身影了,她還特地掀開轎簾公然勾引他。 換回了平常裝束的魏千雲抬眼一望,原來是那害得他進退維谷的罪魁禍首。他還沒找她算帳呢!她倒先找上他了。 「這倒免了。要是何姑娘的轎子能離我遠點,我就心平氣和了。」魏千雲沒好氣地說。 「哎呀,你不早說。我讓這東西別礙你的眼就是了。」閱人無數的何意築哪會聽不出他的暗諷。但她厚著臉皮當作沒聽見。下了轎揮退轎夫,她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搭理她的魏千雲。 其實她一直很欣賞魏千雲,可惜他只上過滿玉樓幾次,尤其在迷上夏侯沁竹後更是不見他上滿玉樓。害她都快盼出病來了。 後來她見著了那夏侯沁竹,果然是美人胚子一個,難怪會迷得魏千雲暈頭轉向。她突發奇想,要是夏侯沁竹不再那麼清高,魏千雲眼中就不會只有她了。於是她讓夏侯沁竹上滿玉樓,想要讓她失身。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竟又冒出個駝子將夏侯沁竹帶走,害她差點被唐清濤給逼死。 看著神情落寞的魏千雲,她心想這正是擄獲他的心的大好機會,她可得好好利用。 「在下可不敢讓尊貴的何姑娘與在下並肩而行。怕會污了姑娘的聲譽。」魏千雲厭惡地睨她一眼。不想理她。再不趕走她,恐怕不用到明天,他魏千雲成了何意築入幕之賓的傳言一定會傳遍整個京城的。 「魏公子說話別帶刺兒了,我也是女人哪!何意築嬌嗲地說。 「與我何干?」魏千雲終於忍不住了,「要是你再跟著我,小心我不客氣了!」 他的怨言讓何意築花容失色,一向謙和的魏干雲竟也有如此殘忍的一面?「魏公子,你為何如此心煩意亂?難道是哪個沒我長眼的女人惹你心煩了?」她仍舊不放棄地追問。 看著魏千雲狠狠瞪著她的模樣,她知道自己押對寶了。只要知道是什麼事,周旋於男人堆中十來年的她,肯定會安撫得他柔柔順順的。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其他女人?哼!靠邊兒站吧! 「唉,哪個女人不會鬧脾氣呢!來,上滿玉樓來,讓意築替你排解排解,你說如何?」何意築伸出纖纖玉手,大膽地拉住魏千雲。 「你?」魏千雲對她大膽的行為沒有好感,他還怕被她的臭名給拖累了呢! 「魏公子可別瞧不起意築這煙花女子。我也是女人家啊!女人的心事可不是你們這些蠢男人能懂的。」 真是這樣嗎?他的確是不懂沁竹的想法。但這些事怎能對人說呢?更別提是告訴跟前這女人了。但……心中之事將他壓得就快崩潰,如果有人讓他發洩。那該有多好? 「上你的滿玉樓自然可以,不過不是現在,晚些吧!」他得先把沁竹的事理清一下才行。 「哦?那麼,意築就在滿玉樓等待魏公子大駕光臨羅!」見魏千雲肯賞臉,何意築自然是欣喜萬分,然後就得意洋洋上了她的花轎子打道回府了。 魏千雲失魂落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去。回魏府?沒有沁竹的地方他只覺得索然無味:回去找沁竹?恐怕自己會再度失控吧;找趙雲山?不,難保自己不·會一個衝動將一切告訴他…… 還是上滿玉樓吧!有個地方讓他逃避,這是他目前最渴求的了。 ☆☆☆ 「沒想到你說的晚些這麼快呢!我前腳才剛進門,你後腳就跨進來了。」何意築聽說魏千雲上門時也難掩吃驚,連忙梳妝打扮一番,風情萬種地來見魏千雲。 「希望沒有打擾你休息。」魏干雲鬱鬱寡歡地喝著悶酒。 「怎麼會,我歡迎都來不及呢!掐指算算,魏公子有好久沒上滿玉樓了,是別家的姑娘比我滿玉樓的出色,還是公子已經有了心上人,所以不再風花雪月?」要讓她知道是哪個女人敢搶她中意的男人,看她何意築怎麼發飆! 「我也不過上過滿玉樓幾次罷了,你對我的印象如此之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何意築在打什麼主意,偏偏魏千雲為情所困,眼中只有沁竹,其他人他全不放在眼底。 -「像公子如此丰采翩翩的男子,哪位姑娘家會不欣賞呢?意築雖是風塵女子,卻也……」何意築咬著下唇,難掩嬌羞地輕聲說了,「愛慕得緊呢!」 「唉,情事傷人,魏某勸姑娘還是早日看破紅塵。別再為愛傷了。」偏偏魏千雲不知不覺,還在為沁竹而心痛。 何意築被他這麼一說,氣得嘴一嘟、眼一橫。「我不管!公子今天一定要給意築一個答案。」她大膽地貼過去向魏千雲撒嬌。 魏干雲淡淡地瞟她一眼,「姑娘請自重。」 「難道你……對意築一點興趣都沒有?」哼!男人她服侍多了,難道她會搞不定一名失意男子? 「要是在下並非家財萬貫,何姑娘會將在下放在眼裡嗎?」幾年前他也曾流連於花街之中放浪形骸,自然不會將她的虛情假意當真。更何況他還有沁竹呢! 何意築的意圖被他挑明了,臉上的笑容自然掛不住:為了避免觸怒這位貴公子,她趕忙轉開話題,「今兒個不提這些。是誰讓公子如此神情黯然?」 「一名不知我的心事的女子。」想起沁竹,他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哦?公子……沒有向那位姑娘訴情衷嗎?」 「就算說了。她也不會放在眼裡。」 有這麼傲氣的女子?她倒想瞧瞧。「公子介意告訴意築是誰嗎?」 「當然介意。要是讓你知道是誰,難說她的遭遇會是如何。」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她對沁竹有如此強烈的報復心了,原來是爭風吃醋。但他不過是一介平凡男子,連他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何魅力,能吸引這位千嬌百媚的花街之霸。 何意築被他如此直接地傷害,眼淚差點落了下來。她一向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就連三王爺都疼她如命,她竟會被一名不過就是有點家產的男人如此糟蹋! 「魏公子,你不說便罷,沒必要如此傷人吧?今天我見你失魂落魄。好心想要讓你訴訴苦的,怎知你竟然對我再三嘲弄。如果你真看不起我這煙花女子,今口又何需上滿玉樓呢?」 「要是我有地方可去,也不會出現在這兒了。」魏千雲無神的眼望著她,以前的意氣風發哪裡還在? 原本一肚子怒氣的何意築見到他這副悲慘模樣,氣也發不出來了。「罷了,今日就當我碰上了瘋子,讓你佔了便宜。要是平時,我准讓我那些手下打得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多謝。」魏干雲懶散地雙手一拱。他知道自己的態度很差,但是一想到他永遠都摸不著沁竹的心事,他就覺得全身無力。 「你還沒說呢!」何意築又催促他。 「沒什麼,只不過是心煩意亂罷了。」 「是為了那夏侯沁竹?可是她已經失蹤很久了啊!我聽人家說,她可能早就被人給……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你不明白,我……」不能說,要是說了,沁竹肯定會被她傷得體無完膚。「你不明白,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早知如此,他就不會衝動地偷走沁竹,以為只要讓她重新認識他,就會讓她唉,人算還是不如天算哪! 「她?難道你心中另有其人?那夏侯沁竹呢?」他的心另有所屬?是哪個女人?原來夏侯沁竹只是個幌子,害她還差點被唐清濤和夏侯家的女人揪上官府,嘖! 「別提她!我今天不想聽見她的名字。我們喝酒今天我要不醉不歸!」他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就連何意築這酒國英雌都看得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