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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竹君 絕對是他!除了他,還有誰膽敢假冒凌家少主之名?「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他只問我是不是倪寶的妹妹!」她在九曲橋上停詮,注視著紹淵,「請你告訴我,紹諭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是什麼事?」 紹淵躊躇半晌,他該不該說呢?如果他把紹諭娶她的真相說了,她鐵定會恨死紹諭。 「對不起,我不能說。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你並沒有好處。」背地傷人的事情紹淵還做不出來。況且他也不忍告訴她真相,因為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忍受還未受疼愛就被打入冷宮的命運。 可惡的凌紹諭,為什麼不成全他呢? 「大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尚雪一早就派人把紹諭請到綺香樓,轉達爹娘要她勸說的話。可是說了半天,紹諭仍然是埋首在古詩中,似乎詩句比她的話還有吸引力。「都已經拜了堂了,你到現在還不肯進新房,爹問你到底想怎樣?」 受不了妹妹的疲勞轟炸,紹諭終於合上書走到樓告透透氣。 這座綺香樓位於凌家堡的中心,不論是要到東波院、乘風院、還是西菱院,都得經過它,為的是有事時能夠保護到凌家堡的這顆掌上明珠——尚雪。 「大哥,你倒是回我一聲啊!不然我怎麼跟爹交代?」尚雪窮追不捨的跟到樓台。 「那就不要交代了!」紹諭淡淡地開了口,眼光注視著正從遠處相偕走來的兩人。 尚雪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原來是紹淵跟姿菁。「你真應該感謝紹淵哥,都是紹淵哥在代替你陪伴大嫂。」尚雪望著越走越近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紹諭臉上浮起了肅殺之氣。 他照顧得可真用心!瞧紹淵那談笑風生及姿菁巧笑倩兮的模樣,紹諭不禁憤怒的握緊了雙手,看來這兩人是忘了誰才是新郎官了。 「明天是嫂嫂回門的日子,娘要你陪嫂嫂回去拜見岳父岳母。」尚雪猶自說道。 「不去。」紹諭斬釘截鐵地拒絕。 「為什麼?」尚雪瞪著一雙大眼,怒視著紹諭,不明白他到底不中意姿菁哪一點。「你跟她有仇嗎?不然幹嘛這麼對人家?」 「跟我有仇的不是她,是爹。」 「爹?爹跟你有什麼仇?」她可不記得爹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大哥,反倒是大哥經常頂撞爹。 尚雪並不知道紹諭跌斷腳的真相,因為那時她才六歲。況且事後大家都將此事列為大忌,更是閉口不提,所以尚雪從不知紹諭的腿是如何斷的。 「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反正我不會讓爹稱心如意就是了。」紹諭轉身一跛一跛的步人房內。這該死的腳,天氣一轉涼,就痛得厲害,使得他行走時跛得也特別嚴重。這又提醒了他,它是拜誰之賜。 尚雪想上前扶他,卻被他粗魯的推開了。「我還沒到走不動的地步。」 「是還不到那時候,不過也快了,何不讓嫂嫂回到乘風院去,叫她照顧你,也許能使你的痛苦減輕些。」尚雪沒好氣的說著。 「讓她看笑話?」然後盡失尊嚴?不!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尚雪無奈的翻著白眼,又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大頑固!「那就只好請紹淵哥送嫂嫂回去了,這總比放她一人回去要好。」 紹諭聞言,一雙劍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雖然不悅,卻也無可奈何。「隨你吧!」他沉痛的丟下這句話後,緩緩的步出綺香樓。 尚雪挫敗的坐回椅上,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不想陪嫂子嗎?為什麼一聽說紹淵哥要陪嫂嫂回去,就那麼生氣?該不會是……他愛上她了? 這個猜測使她精神一振,看來這個婚姻還是有希望的。 隔日一早,沈香玉便派人送來姿菁回娘家所需的禮品,還吩咐紹淵護送她。 倪府離凌家堡並不算太遠,可是坐轎卻也需要花上一、兩個時辰。 知道女兒今天會回來,倪文樂一早就在門外等著,一看到衣著光鮮的姿菁被扶下轎,就立刻迎了上去,將姿菁和紹淵請人大廳。 正在廳內坐著的石玲,一見有凌家堡的人陪著姿菁回來,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陪笑的招呼著:「菁兒,你可回來了,娘想死你了,看你這身打扮,凌堡主夫婦一定很疼你吧!」她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如果不是看在凌紹諭病重的份上,她哪會把少主夫人這個好位子讓讓她坐? 「不知道凌少主的病有沒有好一點?」姿艷也虛情假意的問候著,想知道姿菁的慘狀。 明白這對母女的酸葡萄心態,姿菁毫不示弱地道:「謝謝大娘跟姊姊的關心,公公、婆婆都很疼我,還送了不少珠寶給我。這次回來,他們還特地請二堡主的大公子專程護送。」她將紹淵拉了過來,笑著向石玲母女介紹,又說,「相公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過些日子一定可以來向大娘跟姊姊請安的。」 紹淵雖然感覺得到三個女人之間的怪異氣氛,不過仍是有禮的綻放出他那特有的迷人笑容,向石玲母女問安,「堡主及夫人要我代他們向倪員外、倪夫人請安。」 「不敢,不敢,老夫擔當不起。」倪文樂客氣的道,請紹淵坐下。 石玲一聽說他是二堡主的大公子,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臉色。「公子真是一表人材,不知成親了沒有?」女兒沒能坐上少主夫人的位子,當凌家堡的二少夫人也不錯。 紹淵抿嘴淺笑,又是一個急於攀龍附鳳的人,這種人他見多了。「成親是還沒有,因為放眼整個蘇州城,還是找不到一位善解人意的佳人。」他故意搖頭歎息。 看到姿菁偷笑的嬌顏,紹淵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向姿菁眨眨眼,表示這並不包括她。 好一個自大的傢伙,要損人也犯不著把所有蘇州城的姑娘都扯進去啊!姿菁心裡暗罵著紹淵,因為她知道紹淵的意思是說蘇州城裡沒有他看得上的美人,這當然也包括了姿艷在內。 可是石玲母女不知是裝傻還是真不懂,石玲偏偏還叫姿艷奉茶,「艷兒,凌公子走了那麼長的路,一定很累了,你還不快奉上茶水!」 姿艷也很有默契的從正打上茶的丫環手中接過茶盤。逕自將茶端到紹淵的面前,嗲聲說道:「凌公子請用茶!」 紹淵遇到這種情況,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爹,我娘跟冠均呢?婆婆托我帶了引起禮品送她。」姿菁向倪文樂問道。依石玲的個性,她絕不會讓他們到大廳來的。 石玲一聽姿菁把蘇青跟冠均的存在告訴了凌家堡的人,立時氣白了臉,怨恨的注視著姿菁,「你怎麼有臉把自己的出身說出去?」 「我的出生並不可恥,可恥的是存心隱瞞真相的人!」姿菁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跟我娘講話的態度嗎?」姿艷也不甘示弱的叫著,完全忘了要在紹淵面前維持好形象。 「我的態度如何還用不著你來評斷,現在我所擔心的是我娘跟弟弟。你們有沒有依約照顧他們?」她轉向倪文樂,要求他帶自己去尋找母親跟弟弟。見石玲母女還想糾纏不休,不得已,只好使出美男計。「紹淵,她們就麻煩你了。」 紹淵會意的擋在石玲母女面前,使姿菁和倪文樂有離開的機會,不過自己卻慘了。 石玲一見阻擋的人是紹淵,立刻收起了母夜叉的形象,姿艷也換上了無比嬌柔的模樣,向紹淵哭訴道:「凌公子,你看到了,我這個妹妹是多麼的潑辣、不懂禮數,對於嫡母竟然如此無禮,你回去可得向堡主和夫人稟明,要他們多管教點。」 她的虛偽造作讓紹淵起了反感。「我想姿菁的行徑並沒有什麼不妥,不然我伯父跟伯母就不會那麼的疼愛她了。」他向姿菁離開的方向望了望,「我奉命保護她,不能離開她太久,請恕我先行告退!」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這一輩子他最怕的就是這種膩人又造作的女人,還好姿菁跟尚雪都不是。 「太不公平了,老天爺怎麼可以如此善待姿菁?那個位子應該是我的!」知道凌紹諭的病並沒有她們想像的那麼嚴重,姿艷開始嫉妒起姿菁來了。 「算那丫頭運氣好。」石玲雖然不甘心,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也只好安慰女兒了。「放心,娘一定會幫你找個比凌家堡更好的婆家。」 話雖如此,可是要再找個比凌家堡更有財有勢的,談何容易哪! 蘇青母子就住在倪府後面的小跨院中,姿菁一見母親的病好了許多,頓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娘,你好嗎?菁兒好想你哦!」她緊緊擁著蘇青,傾訴自己的孺慕之情。 「你夫婿跟公公、婆婆待你可好?」蘇青關心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