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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仲曉文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她去哪,她是你老婆耶!」

  「你那張嘴小心一點,別胡說八道!」賀儀聽到又有人把他胡亂配對,惡狠狠的怒目威脅道。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只要男人有三高(薪水高、身材高、學歷高),就會被女人當成箭靶,每天只想要能一箭穿心命中目標,他已經厭煩這一切了。

  「喲,這麼凶!」沒錯,賀儀是很嚇人,但她辜立怡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凶什麼凶啊!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不承認人家,你的良心要是退化了,那我就把它挖出來給狗吃!」他凶,她比他更凶!辜立怡恰北北的吼著。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奇怪,她懷孕了嗎?他以為她只是胖了些而已。

  「是你跟秋瑾有一夜情?」一旁的葉皓帆聽到這消息覺得不可思議,他怎麼也沒想到讓秋瑾懷孕逃家的男主角竟是自己的好朋友。

  「你也認識秋瑾?」

  「她是皓帆的前任未婚妻。」

  「哦,是她啊。」難怪他老覺得這名字挺耳熟的。

  「你不看報嗎?之前秋瑾跟皓帆的婚事吹了,報上每天都有她的新聞。」

  「我才懶得看那些爛八卦。」賀儀嫌惡的說。

  辜立怡揮揮手,「好啦、好啦,我問你,你打算對秋瑾怎麼辦?還有,她人呢?」

  「我怎麼知道她人在哪?」他這幾天也在找她。

  那天他帶她去看瀑布後就送她回去了,一路上她一直欲言又止,可是終究什麼也沒說。這幾天他一直想著她,總覺得她必定有話要說,可是他這幾天去她住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她。

  「你是不是叫她拿掉孩子,所以她傷心的躲起來了?」辜立怡發揮她的想像能力。

  「什麼!」賀儀到現在都還沒搞懂她說的事,轉向好友葉皓帆問:「秋瑾懷孕了?」

  「嗯。」

  「她說孩子是我的?」

  「如果你在四個月前曾跟她在舞廳狂飲並上床,那麼,是的。」葉皓帆沒想到那孩子是賀儀的,差一點那個孩子就姓葉了。

  「什麼?她怎麼沒跟我說!」賀儀這下終於明白方秋瑾欲言又止的原因。「她人呢?」這下換他反問辜立怡和葉皓帆。

  「我怎麼知道?」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之後,兩人嫌惡的互瞪一眼。

  「我去找她。」賀儀立刻拿了鑰匙就出門,也不管家裡還有兩個外人在。

  辜立怡見賀儀像旋風般一下就捲出屋外,接著她看向葉皓帆,突然覺得現場的氣氛變了。這種一對一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她立刻拔腿就跑,可惜為時已晚。

  「放開我!」辜立怡用力的槌打著纏著她腰不放的手臂。

  「哼!膽小鬼。」葉皓帆很聽話的放開她,但是語氣又冷又不屑。

  「你說誰膽小鬼,大牛郎!」辜立怡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把腳步煞住。

  「好,若有膽就跟我上車。」

  「跟就跟,我怕你不成!」

  「哼!」他心中暗笑。就知道她的性子禁不起激,果然,魚兒上鉤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這個大牛郎究竟帶她來餐廳幹麼?請她吃飯?嗯……動機太可疑了,得小心應對才是。

  「怎麼,這些菜不合辜大小姐的胃口?」葉皓帆帶辜立怡來到一間精緻的意大利餐廳,他挑了一張用漂亮鮮花隔開的兩人桌,並叫了滿滿一桌招牌菜,卻不見她動筷子。

  「我傍晚才吃東西,現在還不餓。」辜立怡實話實說,不過,不可否認,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的確誘得她口水直吞。

  「怕我毒死你,幹麼還找借口呢。」葉皓帆用叉子叉了一口香烤鱸魚。

  「不用激我,我不會替你省錢的。」好吧,吃就吃,難不成他真會下毒?就算他真有那個膽,四月和葉皓帆、老爸和老哥會為她報仇的。

  於是刀又一拿,辜立怡直攻翡冷翠牛排。

  「知不知道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葉皓帆一邊啜著紅酒一邊說,他將酒杯舉到與眼同高,再透過紅色的液體凝睇著她。

  「知道,不過,本姑娘也是。」辜立怡突然覺得他的眼神看來不但詭異,而且還有點冷,她試圖避開不去看,並告訴自己會覺得冷是因為餐廳冷氣開太強了。

  「哦,難道你受的貴族教育沒告訴你『溫室的花朵易碎,野地的花朵易折』嗎?你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很慘。」

  「你不覺得這種大道理,由一個紈*男來告訴千金女是很不合宜的嗎?五十步笑百步。」笑話,什麼貴族不貴族,拿這來諷刺她,也不想想他自己。

  「我只是想提醒你,男人跟女人的能力有差別。」

  「沒關係,我天生就有種對付惡男的勇氣,我喜歡危險的對手,這會讓我覺得時時充滿鬥志,就像打獵一樣,冒險又刺激。」辜立怡天不怕地不怕的說,眸子裡散發著「歡迎來挑戰」的挑釁意味。

  這一瞬間,葉皓帆彷彿從她的眸底望見自己,那股衝勁、那股冒險,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有著同樣的靈魂一般。

  這樣的她,讓葉皓帆的心突然一震,但他很快的醒來,並收拾起那不該有的漣漪。

  「哼!你確定你每回進森林去獵獸都會成功,並安全的歸來?」葉皓帆暗喻她此刻的情況。「確定。」

  「有時候狩獵者本身也是獵物。」葉皓帆語帶禪意的說,眼角帶著笑和勝利。

  辜立怡聽到他這樣怪異的語氣,一股寒意又打她腳底襲上來,就像上回他欺負她時一樣。「好了,你到底帶我來這有何意圖?」

  「來餐廳除了吃飯還能做什麼,做愛嗎?那也得離開這再說。」葉皓帆瞅著她冷笑著。

  「牛郎就是牛郎,除了會幹那檔事外還會做啥事?」辜立怡在看到他帶著股邪氣的眼神後,她轉過視線裝強的回了一句,心裡一邊盤算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被她譏笑卻不反駁,他眼神定定的勾著她。

  她雖低著頭吃美食,但是卻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面迸射來的兩道帶有復仇霸道的殘虐眼光。

  這是種十足危險的訊號!

  她是不是真低估這頭牛了?辜立怡突然覺得再也吃不下東西,心裡有種直覺,覺得她跟他來這根本是個錯誤。

  「好了,本姑娘吃飽喝足,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要走了。」先不論這個紈*男是否心機深沉,前提是這個對手是個專用小弟弟思考的大牛郎,而她是個女人,一個處女,她可不想為了跟他鬥輸贏而真賠上自己的貞操,算了,還是就此別過吧。

  「如果你走得出這裡我就讓你走。」

  「什麼意思,你……」辜立怡一起身就覺得混身無力、兩腿發軟,這……「你下了藥?」她跌坐回椅子上。

  「藥?什麼藥,是你酒喝太多了吧,女孩家喝酒不太好,你爸沒告訴你嗎?」葉皓帆悠哉的又開始舉杯啜起酒來。

  「你……你……我……」該死的,如果……如果……她真該對他怎樣,她會剪掉他的小弟弟……

  失去意識前,辜立怡看到葉皓帆的臉朝她欺來,而她只能無能為力任他擺佈。

  辜立怡作了個惡夢,在夢裡她被一個蒙面人追著跑,那個蒙面人在追上她後,開始脫她衣服,她嚇得大聲尖叫並使出渾身解數對他拳打腳踢,最後,她被這種恐懼感嚇醒了。

  「啊!」辜立怡在尖叫及一身冷汗中醒來。

  在意識到自已是作夢後,她緊張的神經瞬間都放鬆下來,不過她鬆懈得太快了,當下一秒鐘她發現自己不是身處在熟悉的房間,且她竟沒穿衣服時,她聽到自己發出的尖叫。

  「啊……」辜立怡轉身瞥見身邊躺了一個裸身的男子,她立刻翻跌下床。

  因為身上不著片縷,她連忙拉著可以掩身的薄被,這一拉卻讓男子的赤裸更一覽無遺。

  這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他是誰?他對她……床上躺著一個裸身的粗漢,看來三十歲上下,睡得很熟的他,不但大張他因吃檳榔而有的血盆大口,還不斷流著口水。

  看著床上赤裸裸的他,再看向光著身子的自己,她發現胸口上多出來的吻痕,接著,一個念頭狠狠的敲進她的頭、她的心!

  怎麼會這樣,她又驚又懼的,開始惶恐的大哭起來,也漸漸的想起昏迷前的片段。

  是葉皓帆,他竟然把她昏迷,再讓她給這男人強暴!他竟敢做這種事,那個畜生,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

  此時,床上的男人一個翻身,嚇得她抱著被子縮到牆角,動也不敢動。

  等到他換好姿勢不動了,確定他還在睡後,辜立怡卻開始渾身顫抖不斷。

  她必須立刻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

  腦袋糊成一團的她開始手忙腳亂的穿回衣服,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衝。

  此時,天正要破曉,大地還是一片混沌不明。

  辜立怡覺得她的世界變色了,由彩色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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