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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亦如 「本來規定參賽者只能由青少年參加的,但幸好晴空身體嬌小玲瓏,騎得上大豬仔,所以才特別獲準得以參加比賽,不然晴空可能會在一氣之下,使計惡整所有參賽者,教他們不得不停掉比賽。」墨天在他身邊出聲,對於凜的驚愕神情相當滿意。 「啪!」亮紅的旗子一揮,比賽開始了。 在整村村民的圍觀與注目之下,晴空一「豬」當先的由眾多參賽者中衝出,就見一頭雲似的黑髮像波浪般飛揚在風中,美麗的面龐笑得燦亮如萬里晴空,而她銀鈴般的笑聲更是愉悅地迴盪在整個山谷村莊之中,教所有人為之目眩神迷。 繞過村莊之後,一群參賽者陸續往山坡上騎去,而原先遙遙領先眾人的晴空卻忽然漸漸變慢了速度,幾個拐彎之後就被其中兩個參賽者給追了過去。 凜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握住比賽場地邊緣圍起的木欄杆,從場地邊緣的眾多圍觀者之中,辛苦的探出半個身子好看清楚晴空的狀況,冰冷的面容上看得出有一抹克制不住的緊張;心知以晴空的好勝心是絕對不容許失敗的,所以擔憂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不然為何會突然變慢了速度? 而兩兄弟竟同時勾出一抹詭笑,墨天道:「果然還是想試試競天帶回來的東西。」 皓天接道:「老三帶回來的東西可多了,她這次是想玩——」 「哎喲喂呀!」一聲淒慘的叫聲打斷了皓天的話。 「媽媽咪呀!」另一聲悲慘的叫喊隨之而起。 「噗咚!噗咚!」兩聲,就見追過晴空而領先的那兩個少年,陸續狼狽地從豬背上摔落,像是經過仔細估量算計之後,直接掉進山坡路旁的一攤爛泥巴裡,雙雙跌了個狗吃屎。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村民們訝聲四起,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就好端端地在騎著豬,怎麼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跌進爛泥巴裡? 不過村民們的驚詫並沒有持續很久,一聲聲「哈哈哈」的笑聲馬上接二連三跳蹦而出,像是為這樣的意外情況感到非常有趣似的,根本完全不去思考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原因。不一會,整個圍觀的群眾便響起滿滿的歡笑聲。 而在有人去帶回那兩個少年時更又爆出一陣狂笑,因為那兩個少年身上及臉上都是爛泥巴,教那兩張泥巴臉上所流露出的茫然表情更顯無辜。即便如此,當那兩個少年在看見村民們的快樂與歡笑時,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哈哈笑了起來,同樣為這樣的情況覺得好好笑;雖然他們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突然從豬背上掉落。但這樣的疑惑根本不值得注意,只要大家高興就好了嘛!想那麼多幹嘛?只除了在跌疼的屁股上還殘留著另一種刺刺的麻癢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似的 「吹箭。」墨天與皓天兩兄弟異口同聲地說了聲,俊美的臉上滿是興味的笑,他們的聲量雖不大,但已足夠讓旁邊的凜聽見。 凜的視線仍然緊跟著猶在比賽當中的晴空,神色在那兩個少年掉落時,便已由緊張轉變成「原來如此」的恍悟表情;而當墨天與皓天的「解說」一出,他的手便由木欄杆上放了下來,臉上帶了絲莫可奈何的歎氣表情,但目光仍鎖住已從山坡上騎下來的晴空,就這樣帶著些許無奈的看著晴空順利抵達了終點,獲得了勝利。 看著晴空得意且炫目的笑顏,墨天忽地開口說道:「她一向不擇手段。」 「而且極度陰險狡詐。」皓天接道。 墨天側眼瞥看向凜,溫溫吞吞地又道:「她總是以自己的喜惡去行事,鮮少管他人的想法。」 「而且好奇心奇重又膽大包天,一旦決定要做的事,就一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皓天也以相同的口氣續道。 「超愛玩。」 「又超愛捉弄人。」 「是個十足驕縱任性的麻煩公主。」兩人異口同聲地結語。 凜靜靜對上兩兄弟的目光,淡淡說了句:「這些我已經全都領教過了。」說完,又看回比賽場中的晴空,神情又回到一慣的冰冷淡漠。 看著面不改色的凜,墨天與皓天同時挑了下眉,交換了個眼色;對於凜能夠如此輕易就瞭解並接受晴空的個性,在心底其實有著一定程度的詫異。 「凜!」一聲高喊傳來,晴空燦笑著從人群中飛奔而出,開心地舉著她所獲得的獎品朝凜奔來,邊跑邊喊:「凜!你看!我贏了!我得到了一個漂亮的花環!」 她跑得太急了吧?那樣是會跌跤的……怕她煞不住速度,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她急衝而來的嬌小身子;雖然在緩住她的衝力之後隨即就放開了她,但那柔軟的觸感已在掌心烙下了痕,灼熱得教他難以忽視。 「給你!」 根本等不到站穩身子,晴空就笑著將花環戴到凜的頸項上,教凜一時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直覺就想將花環取下;但眼角瞥見晴空的笑靨,就怎麼都不忍拂逆她的心意,心知是自己不願見她失望的小臉,卻又矛盾的不願讓心就此越陷越深…… 不過他也沒多少時間好猶豫不決了,因為晴空已經拉著他往另一邊走去。「走!我們到那邊去玩!」只得由著奼紫嫣紅的繽紛花環映襯著他冰冷的面容,任由清新而芬芳的花香縈繞鼻息。十足彆扭的任她拉著他走過一片青翠的草地,往村中的祭典會場行去。 而被存心忽視且故意留下的那兩個兄長,只能落寞地站在原地空歎—— 「這下可好了。」 「她一定又會故意對我們視而不見好一段時間了。」 「也不想想我們也是在為她著想呀!」 「怎麼可以就這樣不理我們呢?」 「更是個超級無敵任性的麻煩妹妹。」兩人異口同聲,聲聲飄向炫亮無垠的湛藍蒼穹,然而理所當然的——天空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到了祭典會場的中央,就見一群村民已經興高采烈地隨著音樂婆娑起舞;晴空高興地拉著凜走進人群之中,站定之後轉身面向他,自然地伸出手擺出跳舞的姿勢。 「做什麼?」瞪著晴空伸到他面前的小手,凜戒慎地問著。 「當然是跳舞啊。」晴空理所當然的說!「祭典就應該是高高興興地跳舞,快快樂樂地唱歌才對呀!快點嘛,樂曲都開始了。」 「我不會跳。」他仍然直直瞪著晴空的小手,像在瞪著什麼東西似的,感覺自己自肩膀到手指的肌肉迅速且徹底的僵化,卻還是怎麼樣都不肯將手伸出去。 「沒關係,我教你!」 她開朗地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握他的手,他避開,甚至還後退了一大步,她不死心,向前一步先抓住他的衣服,再抓握住他的手,成功地與他的手交握。 雖然跳舞的姿勢已經差不多成型了,但他卻執意將自己化成一座石雕似,動也不肯再動,僵著身子,硬著口氣出聲:「不。」 她看他一眼,看出他堅持拒絕的強硬意味。握著他的手,小臉幽幽地糾起,略嫌哀怨地嘟了嘟嘴,微低下眼;一會兒,又抬眼看他,小小聲地要求著:「試試看嘛。」 凜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深地不捨與同等程度的矛盾、為難。 「試試看嘛。」她又輕輕地要求了一次,凝注著他的閃動大眼裡有著熱切的希冀。 他眉際微微凝鎖了起來,卻是他那少有表情的面容上一次相當深刻的情緒反應。 看出他表情中的軟化,她眼底閃進一抹希望的光亮,像達到他的小辮子似地趕緊乘勝追擊,軟聲輕求著:「好嘛,就試試看嘛。如果真的不喜歡就馬上停住不跳嘛,好不好?」她邊說還邊輕輕搖動著他的手臂,口氣是一種可憐兮兮的誘哄。 眉頭又凝鎖良久,她那一聲接著一聲的祈求,就像是一支支的鋼釘,重重地敲撞著他內心的那一層冰壁,教他根本無力招架,只能任其碎裂崩塌。而更甚者,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團熠熠生輝的熾烈陽光,灼灼燒融著他內心的那一層冰壁,教他無力抵拒,只能眼睜睜任著它像溶雪似地漸漸化成了心的湖水,無力挽救。 「好不好?」她仍不死心地輕求著:「好不好嘛?」 終於,他低歎口氣,從唇際慢慢逸出聲音:「我是真的不會跳舞。」 她原本幽淒的小臉霎時猶如陽光揮灑開一片燦亮奪目,知道他已經妥協,她笑得美麗且開懷,道:「沒關係,沒關係!我教你,我教你!」她興奮而熱切地說著,拉著他就開始指導他腳步的移動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