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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念月 明明知道他存心刁難,她亦不能有所怨言。 座艙長不像其他同事一般八卦,雖自他們那兒得知訊息,知曉他對她的態度特別不同,甚至與他被散佈在坊間的各類商業週刊報導裡的專業形象,及穩重冷靜的個性迥異,但她亦無暇思慮太多,一逕秉持凡事以客為尊、以公司聲譽為重的理念,再三勸她能忍則忍。 「你叫什麼名字?」挪移婆勢的動作宛如優雅的大貓,睇著她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知道的。」薄荷不讓自己掉入他設下的陷阱。 「為什麼我會知道?」他柔聲笑道,可是笑意始終未曾達到他的眼。 「我的名牌上有我的名字。」事情發展至此,再愚笨的人也該懂得他心裡的詭計。 他想激出她的火氣。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薄荷。」簡潔有力,沒有多餘的第三個字。 「薄荷是嗎?兩年前,我也認識一個名叫薄荷的女人,但她無情無義地離開我,你呢?」 心弦猛地一悸,「我……怎樣?」目光迴避,言詞閃爍。 「你也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嗎?」炯熱的眸光堅定不移,血液在體內喧噪不止。 「我不知道……」薄荷也許無法苟同他的指控,但又難掩心虛心慌,倉皇欲走,「倘若甯先生目前沒有其他的需要,我得去服務其他的旅客了。」 管不了他的反應,連忙退回廚房準備餐點。 甯甲權按兵不動,犀利的眼一直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往洗手間走去,他即刻起身。刻意拉上兩個客艙之間的簾幕,她一出來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掌搗 住她的小嘴,摟抱纖腰的手勁猛地一收一將她攬向自己的身。軀,密切貼合。 薄荷本能地想掙脫,驚詫的大眼瞪圓,恐慌不解地看著他。 「我勸你別再作無謂的掙扎了。」瞅著她,「你答應不出聲,我就放開你。」 薄荷又急又氣,處於弱勢的她偏又拿他沒轍,只好認命的點頭。 手一鬆開,缺氧好一會兒的她,用力連吸好幾口,第一次發覺原來機艙裡的空氣是如此的新鮮美好。 然後,意識清楚地盯著另一隻似乎沒有移開打算的手掌。「你的手。」 「怎樣?」 「你答應放開我的。」 「我只答應拿開蓋住你嘴巴的手,可沒答應其他要求。」 「你——」他的五官方稜有型,但是只要沒有任何情緒表情,看起來就顯得陰沉冷漠。 而現在的他!就有些駭人。 可是,該生氣的人是她吧? 她強烈地感覺自己被他耍著玩。 「聽說空中小姐和一般上班族一樣,也是有考績評量的。」 薄荷臉色一閃,仍是混沌的思緒裡,彰顯著他不容錯辨的意圖。 「我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他的眸光也像這句話一樣,直直穿進她眼底,凝住了她的呼息。 「不……」她用力推拒他,但他將她困死,抓著她的手腕,壓上她的唇,密實地吻住她。 空氣瀰漫著特殊神秘的古龍水味兒,他貼著她的唇低喃:「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不逼你不表示我已釋懷過去的那一段感情,我相信你懂我的個性,我不喜歡強迫女人,如果可能,我希望聽到你心甘情願地向我坦白當初的心境……以及,你為何離開。」 舌尖竄進她的嘴裡,不顧一切地想吻出她的反應。 薄荷緊閉眼眸,指甲掐進掌心,抗拒著雙手欲攀附他的脖頸、男性身軀的衝動。 她別過臉,「我也說過,沒什麼好說的——」她的心是憤恨的,但輕歎的嗓音彷彿宣告著她的投降。 身後的牆面因為空調而凍涼如冰,他的唇卻像是要融化她的冰冷般地灼熱,舌尖與舌尖的貼身接觸,他膩著吮著人的霸氣力道,是存心不讓她呼吸的。 她仰起頸子輕吟出聲,只想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沒想到這個單純的舉動,卻被他當成邀請,不客氣地品嚐她玉頸肌膚。 「這次我絕對要得到答案……你的雙眼與反應告訴我,你不是真的忘了我。」 薄荷陡地驚喘,制止火速般竄過身軀的快感蔓延,他的一句話讓她嚇出了一臂的雞皮疙瘩。 為什麼……她輕問自己,為什麼他非得如此追根究底。那一段不堪回憶的過往就讓它成為過去,不行嗎?為何非得殘忍地要她掀開痛處,檢視那道陳年的傷痕? 難道她只能與他精神角力,無法顧全自己平靜的生活嗎? ☆ ☆ ☆ 這天,天空灰蒙,像囤積好多淚,隨時準備哭濕台北。 結束一趟歐洲飛行的薄荷,眷戀床鋪的柔軟,遲遲不願起身。 雖然很早她便醒來了,神志清楚地聽到清晨六點多的那次鬧鐘聲響,在幼稚園當老師的盧絲絲,個性健忘迷糊,丟三落四的,來來回回開了大門多次,拖了好久總算成功上班去。 約莫三個小時之後,鬧鐘又響了,她的另一位室友樸夏起床時間到了,一句咒罵自她的房間轟出,可鬧鐘仍持續吵雜地執行它的任務,直至另一串模糊難辨的尖叫,鏗鏘有力且響徹雲霄,終於,它不叫了,它被殘暴的主人用力一甩,撞向堅硬的水泥牆,壽終正寢,結束短暫的生命。 樸夏是百貨公司的專櫃小姐,大而化之加上和藹可親的個性,讓她贏得不少顧客的歡心,業績名列前茅,成為該化妝品公司頂尖的銷售高手;不過,鮮少人知道她不為人知、毫無形象的這一面。睜開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該要好好放鬆身心的休假日,思 緒卻是紊亂不己。 窗外的天氣陰沉,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的心裡清楚,她開始對甯甲權有著不尋常的期待與懷疑,還有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改變。 換了姿勢,側躺著,感覺漲滿心頭的不只是空虛,還有沉悶的窒息感,喉嚨像被掐住,身軀也變得僵硬…… 兩年了,一思及他,每每總是如此。 孤獨不定時地像只發瘋的野獸,痛咬她。 一陣清脆的音樂鈴聲竄入耳膜,門鈴響了,拉回險些又要失足陷入苦悶情境的她。 硬是多賴了半分鐘,薄一何才甘心掀開棉被,踮著腳尖踩踏冰涼的磁磚地板,緩慢地應門去。 「哪位?」心想,除了推銷員還是推銷員吧,她們家很少客人走動,唯一造訪多次的就是原思蕾。 打開大門,等在那兒的竟是甯甲權! 「還在賴床?」甯甲權未獲主人允許,逕自脫鞋入內。 薄荷回過神,快步趕上,「你來幹什麼?」雙手胡亂耙弄頭髮、拉整身上的睡衣,然後一個念頭閃過,頹然停下所有的動作。 不忙了,反正她的樣子肯定邋遢到不行。 「我帶了早餐給你。」揚高手中早餐店的紙袋。 「我不餓。」雙手環胸,眼睛與他對視,逐客的意味明顯。 「那就等餓了再吃吧。」 「把你的早餐拿回去。」 甯甲權比她更堅持,「第一,這份早餐是買給你的,要怎麼處理是你的自由,其二,任憑你再如何暗示抑或明講,我都不走。」 「你——」他有沒有搞清楚狀況,這裡是她家耶! 「想和我吵,最好儲備一些體力。」不慍不火的態度,大有和她耗下去的心理準備。 兩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他既能忍下,沒道理這會兒輕易地教她的冷傲給激走。「我不想和你吵 「請你回去,」幽黑的目光有種穿透人心的鋒芒,令人胸口抽緊,內心彷彿燒著一把火,一把熊熊的怒火。 「為什麼要走?」甯甲權驀地開口,娣著她問:「為什麼離開我?」 疑惑如潮水洶湧,她走後即衝擊著他一而今找著了她,急切地尋求一個滿意的解答。 薄荷望著他,好半晌就只是望著他,沒有開口。 她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他的不解是那麼的理直氣壯;而他的理直氣壯卻比毒還烈、比劍更銳,滲透腐蝕她的心,直到整個人徹底的涼了心。 所以啊,繞了一大圈,他們仍是回到了原點,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發一語,她收回目光,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倘若他仍是認定錯在她,那麼他們之間、水遠不會再有。父集……不,或許他們早己成了兩條平行線,很久、很久了。 「你去哪?」 甯甲權三步並成兩步,趕在她關上房門之前,側身擠進。 「甯先生,這是我的房間!」薄荷握著門把,無法置信的音調尖銳刺耳。 「我以為你想和我在房間裡談。」他笑,目的為了淡去凝窒的氣氛。 彷彿貓捉老鼠的遊戲,逃避的她是老鼠,一直追趕的他則是貓,捕獲獵物之前,他必須設法降低她的戒心。 薄荷崩潰了,氣鬱的抿唇。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像一把自私的刀,逼迫地架在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