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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羽嫣    


  突如其來的大吼,嚇得媚兒全身發軟,一時腿軟無法動彈,淚水已經被嚇的頻頻掉落,好不容易站起身,趕緊倉皇的逃出夜殘樓。

  「該死的女人。」

  難怪全身會紅的一塌糊塗,為什麼不來跟他求救,他就在夜殘樓裡的跟夥伴商討事情,難道連求他,她都覺得可恥嗎?

  笨女人。攤開戚雪霓的外衫,一身雪白的玉肌全染上紅澤,全身儘是燙傷的痕跡,谷殘焰報復的心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腦子都是威雪霓倔強的小臉,以為媚兒折磨她,她受不了時就會跟自己屈服,這女人簡直是硬得可以。

  看著戚雪霓傷痕纍纍,奄奄一息的模樣,自己應該有報復的快感才對,怎麼反而會有一絲不捨。

  谷殘焰,你忘了擄她來的真正目的嗎?

  不是為了報仇,報孤巖島兄弟的血仇,報谷家二十年前的血仇,忘了曾在爹娘的墳前立誓要戚家的每一個都死的很難看,谷殘焰你不能忘!

  谷殘焰的內心不斷的糾纏著,現在正是報仇的大好機會……

  「可惡!」

  內心不停的憤恨著,怒罵戚家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大手卻從未停過忙著上藥,擦拭著戚雪霓燙傷的草藥,對於這種手腦不協調的行為,谷殘焰更是一陣憤恨不平,憎恨自己的懦弱無能。

  草藥的沁香滲入戚雪霓虛弱的意識,是誰?好舒服的感覺,全身熱燙頓時消退了不少,她沒力氣抬起星眸審視那雙溫柔的大掌究竟是誰的……

  經過三、五天的調養,戚雪霓才能下床走動,而谷殘焰像是變個人似的,不似先前的冷諷,定時為威雪霓上草藥,這是孤巖島特製的草藥,特別用來冷敷因海上生活的曬傷,對於高熱造成的傷害也有相當的療效,而這種草藥也是孤巖島特製的植物研磨出來製成的。

  谷殘焰每次都黑著一張臉替戚雪霓上藥,不發一語,突然這麼沉默的谷殘焰,反倒是讓戚雪霓相當恐懼。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會感激你的……」

  反覆練習了許久,戚雪霓才有膽子說出口,剛上完藥的谷殘焰,戚雪霓的鼻息間還留有清涼的藥草昧。

  谷殘焰陡地僵持著雙手,狹長的細眸微瞇成一直線,不知好歹的女人,已經連續生了五天悶氣的谷殘焰,正等著戚雪霓復原一次發作個夠。該好好教訓這個女人,連個女奴都管不好了,如何在兄弟面前立足。

  「哼!想逃是嗎?」

  谷殘焰心口的怒氣一股腦兒被挑起,如果不是自己不想那麼快失去折磨她的樂趣,自己何必費心思早晚定時的幫她上藥,她早成了死魚一條,哪還有什麼命在這裡耍脾氣。

  明知道事實並非如此,谷殘焰就是看不慣戚雪霓那該死的倔強與堅持,非得要目睹被他折磨的屈服的眸子,自己哪有什麼時間耗在這個老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

  「我可沒要你救我……」

  戚雪霓撇過臉,不願說出媚兒絆倒自己的事實,因為谷殘焰不是巴不得折磨她個夠?

  「該死的不知好歹的女人,哼!伺候人的日子不好過吧,如果你開口求我,我就讓你免了這份工作。」

  「不需要……」

  戚雪霓連想都沒想,果斷的拒絕,這下更氣煞了早一臉黑紫的谷殘焰,好樣的,真這麼倔。

  「你就這麼任人宰割。」

  「你不也是多管閒事的救了我?」

  戚雪霓始終背對著谷殘焰,冷言冷語,他現在一定氣壞了吧,戚雪霓不敢看著谷殘焰可能在噴出火焰的雙眸,持續的激他,說不定自己有讓他失去興趣的一天,這樣自己或許還有回戚府的機會。

  「該死的。」

  不管還沒完全復原的戚雪霓,谷殘焰翻過威雪霓光溜的身子,毫不猶豫地壓下身,這樣或續能讓她恢復記憶快一點。

  「喂……」

  戚雪霓來不及反應,乾澀的唇瓣隨即陷入一片嚼咬中,戚雪霓訝異於自己身軀的熟練反應,好似兩人早有了進一步的關係,不可能的……媚兒說那晚都和他在一塊……

  「喂……很痛……你知不知道?」

  身上的燙傷還未完全復原,谷殘焰略為粗魯的行徑,碰痛了傷口,戚雪霓更加不甘心自己的身子被他輕薄,奮力的抵抗。

  「哼……」

  谷殘焰似乎被那一聲喊痛的嚶嚀觸動了心弦,破天荒起身,暫且放過她一馬,兩人多的是機會可以好好溫存,發覺戚雪霓眼裡不自在的流光,這女人還真是會作戲,差點把他耍的團團轉,不過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會讓她徹底瞭解她惹到她所惹不起的人。

  輕風輕顫,無法著衣的戚雪霓不自覺冷顫,谷殘焰微微挑起眉。「該死的同情心!」忍不住低咒幾聲,脫下身上的外衫,赤裸著上半身,近似溫柔的套在威雪霓光裸的美背上。

  看著谷殘焰略略僵硬的動作,戚雪霓怔住了,身上的外衫滿是谷殘焰強健的男性氣息,就像一陣迷香似的,繚繞著戚雪霓的意識,表面上谷殘焰雖不說,經由外衫的傳遞其高熱的體溫,戚雪霓內心一陣溫暖,自己的燙傷可能已經造成他相當的困擾。

  望著像一陣輕煙消失的谷殘焰,戚雪霓這才舒了一口氣,剛剛那一回眸,好像將自己全部的心思全看透了……

  兩三天的休息,戚雪霓身上燙傷的疤痕隨著長出新皮,舊皮脫落,戚雪霓的白肌總算恢復了原形,也不知道這麼回事,媚兒這幾天看到她,就像是看到鬼一樣,不敢在她臥床期間對她大呼小叫,怎麼生一場病,就有這麼大的轉變,真是莫名其妙。

  戚雪霓走至門外,谷殘焰才剛幫她細心的上過一次藥,其實背上的傷早不痛了,谷殘焰仍執意為她上藥,真是奇怪透了,望著谷殘焰離去的背影,戚雪霓不自覺發起呆來。

  這幾天,谷殘焰怕是弄痛自己傷口似的,皆以軟絲綢沾著草藥替自己的上藥,呵護備至,反而讓戚雪霓微微感到愧疚,雖然他總是繃著一張臉,但還是能明顯的感受他的用心。

  「厄羅!」

  臥床以來第一次下了床,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門外站著厄羅,他不是谷殘焰的貼身侍衛嗎?

  「戚姑娘,島主還不允許你下床。」

  「我沒事啦,為什麼還不能下床?」戚雪霓走近厄羅的身邊,厄羅隨即主動的向後退一大步,避著戚雪霓遠遠的。

  「厄羅!你為什麼看到我要閃?」

  「島主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你。」

  「我又沒身染惡疾,為何不准靠近我?」怒火逐漸在威雪霓的眼裡燃燒。

  「島主不希望有人碰觸到威姑娘的傷痕,擔心疤痕會留在姑娘的身上。」

  戚雪霓咀嚼著厄羅話中的含義,雖然這些話都不是谷殘焰親口告訴她的!不過經由厄羅的轉述,更加確定這些都是真話,戚雪霓斂著長眉,內心一陣怪異的思緒流竄而過,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對她好,為什麼又不說?蹙著眉心,顯然對於谷殘焰突如其來的特別關照,感到微微的不安。

  「他……是不是花很多……時間在這……照顧我?」

  語氣中隱含著些許的不安,似乎轉眼間,他又不是這麼壞的人,戚雪霓陷入情緒的猶疑中。

  「自從戚姑娘在海邊昏倒後,島主已經三天沒合眼了,島上的事務有許多急待著島主處理,全因姑娘的事而耽擱了。」

  三天?那時候正是自己意識一團混亂的時候,他都沒合眼?為什麼她突然對他這麼重要?

  「厄羅,你怎麼會在這裡?」

  「島主不希望有人打擾姑娘休息,特別是媚兒。」

  難怪這幾天自己可以過得這麼安穩,原來有這麼一道護身符,內心的心牆頓時崩塌了一角,他對她的殘忍,可以怨,可以恨;可是他現在卻對她這麼好……這……該怎麼辦?

  「那些草藥又是怎麼來的?」戚雪霓欲證明那些草藥不過是孤巖島唾手可得,這樣她比較不會不安。

  「那些是孤巖島上的獨特植物,五年才長一次芽,那些草藥都是用芽磨製出來的,相當珍貴。戚姑娘,其實不瞞你說,你受傷那一天,島主的手臂不小心被房間內的暖爐燙到了,不過那些草藥實在有限,所以島主自己並沒有處理自己的傷口。」由於厄羅當時就在場,看著谷殘焰殷紅一片的手臂,他當時也僅以冷水沖過而已。

  「被燙到?」

  戚雪霓摀住小嘴,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難怪這幾天窗外雖然下著雨,裸著身子的自己卻不覺得冷,身上的外衫散發的氣息,再一次強烈的沁人戚雪霓的鼻翼間,這幾天自己都是裡著這件谷殘焰丟給她的外衫而眠,暖烘烘的感覺就像自己棲息在他的臂彎間。

  「厄羅、我……」

  戚雪霓老覺內心仍有疑問,想再問個明白,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噠!噠!」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戚雪霓趕緊躲至床上假寐,裝作一副深睡的模樣。再讓他對自己瞪上一眼,自己的內心一定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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