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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羽嫣 蘇欣的耳旁,不停傳來森森唉聲不絕的歎氣聲。「森森!你行行好,我求求你別再歎氣了,不過也真有你的,能讓夏爾王子發火,我們可從來沒見過他當面罵人呢,連柏安管家都不好意思再罵你了。」 「唉!阿欣,這件事不值得高興好嗎?」 「誰說的!」蘇欣忽然興致勃勃地湊到森森身旁。「森森,你知道嗎?自從我來騰皇山莊工作,可都沒機會跟夏爾王子說上一兩句話,你才來沒幾天,就讓他對你說那麼多話,你已經成為我們這群女傭的傳奇人物了,大家都好崇拜你呢!」 怪事!她被人罵的狗血淋頭,大家竟然把她當偉人來崇拜? 「阿欣!你們也太誇張了吧?」 這種讚美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而有種悲涼的感覺? 「一點也不!更新奇的是大家現在才知道,夏爾先生發起火來這麼可怕。」 「現在才知道?你們從來都沒讓他罵過啊?」森森相當訝異。 「山莊裡的事大都是柏安管家在打理,夏爾王子也從來不過問,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接觸到他,更別說跟他說上一兩句話了。」蘇欣的語氣滿是哀怨。 「這樣啊,那你知不知道夏爾先生有個古怪朋友叫任凱恩?」 森森想起這個罪魁禍首,依舊是餘氣難消。 「任凱恩喔!他說的話沒有一句可以信,他看到女人都說漂亮,然後就會藉機偷親你的手,不然就是偷親你的臉頰,說這些都是國際禮儀,不過看在他跟夏爾王子是好朋友,大家就算了,反正看到他,有多遠就閃多遠。」 「好朋友?」原來是好朋友的關係,所以任凱恩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是呀!聽柏安管家說過任凱恩是夏爾先生在法國就認識的朋友,兩個人好像是從小就認識了,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咦!阿欣!你快看,畫快干了。」 「森森!即使畫干了,它也沒辦法恢復原來的樣子,你就別白忙了。」蘇欣打個哈欠,揉揉酸澀的雙眼。「我好睏,明天還要早起工作,我先睡 !」 「好!那我不吵你了。」 森森擔心吹風機的噪音過大,索性將畫搬到房間外頭的走廊上供干。 烘了一個半小時,整張畫才算完全干了,森森撫摸著熱吁吁的畫感動萬分。「太好了,總算烘乾了,只要把它掛回去,就大功告成了。」 森森小心翼翼地搬起畫作,躡手躡腳地走到大廳去。 由於時間已近凌晨兩點,山莊裡的女傭人大都已經就寢,整座山莊靜悄悄的,彷彿空無一人。 森森走到大廳,大廳裡只有幾盞小壁燈亮著,其餘皆是漆黑一片,不過二樓卻透出燈光,在一片黑當中格外顯眼。 森森從燈光的方向猜測是從金色樓梯的那一端照出來的。「難道夏爾先生還沒陲嗎?」 森森耐不住好奇心,偷偷摸摸地沿著金色樓梯往上爬,果然看見夏爾臥房的房門開著,因此才有燈光投射出來。 森森才剛要離開樓梯,一個念頭猛然竄入她的腦海:如果她利用現在,去告訴夏爾她把畫整理好了,夏爾會不會就寬恕她讓她不用再背負八十萬的債務?說不定她也可以乘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就這麼辦! 森森一時之間忘了蘇欣曾囑咐過她不准擅自上樓的禁令,一心只想要解開夏爾對自己的誤會。 森森搬著書作,一步步地往上走,每多靠近夏爾一步,森森的心跳就越加速。 森森站在樓梯最頂端的兩階,雙眼戰戰兢兢地往房內瞧。 只見夏爾坐在一人座的沙發椅上,僅在腰際上圍著一條浴巾,然而驚人的是夏爾的腹上蹲著一隻以白色為底色,身上有一些黑色斑點的毛茸茸小狗,小狗兒拚命舔著夏爾的掌心,逗趣的表情惹得夏爾露出一口白牙淺笑。 他笑了! 夏爾露齒淺笑的畫面直接僮進森森的瞳眸裡,穿透視網膜,直接反射到大腦視覺區,森森的目光全黏在夏爾掛著淺笑的臉龐上,深深著迷著。 夏爾的表情就像個單純的大孩子,完全不像平日令人感到疏離與冷漠。 森森甚至有一剎那的錯覺,原本高不可攀,對她而言遠如星子的男人,突然離她好近,近到彷彿是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誰准你上來這兒?」 不知何時,夏爾的身影忽然矗立在森森面前,臉上的表情早已回復到原本的冷漠,身上也被了一件浴袍。 瞬間,森森感覺到她與夏爾之間的距離,彷彿又離了兩個銀河系那麼遠。 「呃……夏爾先生……我是……我……」森森一張臉早已因偷窺而漲得通紅,現在又看到夏爾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顆心更是緊張到差點爆出。 「我是……我……我……」 森森越想解釋自己尷尬的處境,話就越說得不清不楚,結結巴巴。 夏爾瞇起狹長的綠眸,開始觀賞起森森「詭異」的裝扮。 米色的洋裝上頭多出幾枚「古怪」的圖案,不是在袖口多出一個趴趴熊,不然就是在胸口多了幾隻無尾熊,整件衣服花花綠綠的就像一顆聖誕樹,再往下看是一雙破敗的皮鞋,仔細看似乎還可以看見森森不小心突出來又趕緊縮回去的五爪,顯然那雙鞋並不合腳而且早破了。 除此之外,最讓人注目莫過於森森頭上那片出奇平整的瀏海,古怪的瀏海配上垂到胸口的長髮就像一個ㄇ字型。 這張臉配上這身打扮,到鬼屋兼差可能都還綽綽有餘。 夏爾強忍住嘔吐的衝動,勉強吐出一句話。「你沒別的睡衣跟鞋子嗎?」 森森瞧了神情相當難看的夏爾幾眼,畏畏縮縮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森森還是硬著頭皮澄清夏爾對自己的誤會。「這不是睡衣,這可是隔壁的王大嬸送我的,也是我惟一比較好看的衣服,我除了拖鞋外,就只有這雙皮鞋,這已經是我最盛裝的打扮了。」森森露出一抹苦笑。 夏爾不可置信地清清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台灣不是早就經濟奇跡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窮鬼? 不過總算能理解,為何森森聽見她要賠償兩百五十萬元時會嚇到昏過去,畢竟這筆錢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價了,照這個情況看來,他要這種窮鬼還這筆錢似乎有些不切實際。 「汪汪!」 伴隨著一兩聲稚嫩的狗叫聲,原本坐在夏爾腹上的小狗兒,忽然一個溜煙跑到森森身邊,一會兒朝森森叫兩聲,一會兒又舔森森的小腿。 森森看著繞著她打轉的小狗兒,短短小小的身體僅有黑白兩色再配上蓬鬆松的毛,從兩耳到臉部為荼褐色,長了兩隻像蝴蝶形狀的耳朵,還有一條與松鼠尾巴相似的大尾巴。「好可愛的狗!」 森森第一次看到長得如此可愛的狗兒,興奮地抱在懷裡逗弄。「夏爾先生!這是哪一種狗?我怎麼從來都沒看過,好可愛喔。」 夏爾望著跟狗兒玩得正開心的森森,有些訝異。這只他從小養到大的蝴蝶犬相當怕生,今天卻主動對一個陌生的女子搖尾示好? 不過夏爾平靜的口吻,卻絲毫沒有洩漏他驚訝的情緒。「蝴蝶犬!」 「蝴蝶犬?它的耳朵確實很像兩隻蝴蝶,我也好想養一隻狗,可惜家庭環境不允許,如果身邊有一隻狗可以作伴,那我就不用害怕寂寞跟孤單。」 森森寵溺地撫摸著蝴蝶犬鬆軟的毛,然而眼眶卻微微一熱,好像有某種壓抑許久的情緒快要遣堤而出。 「其實我很怕寂寞,如果我能養一隻狗,它就能時時陪伴在我身邊,當我孤單的時候或許就不會害怕到發抖,甚至到了晚上,也不會一個人縮在棉被裡哭。」 森森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事,竟然一直說出會讓自己出盡洋相的怪話。 詭異的氣氛開始在夏爾跟森森四周散發,是一種帶著些許哀愁與不安的氛圍。 然而夏爾在看見森森逐漸泛濕的雙眸後,不經意融化了一貫顯露在他瞳中的冰冷,一向堅硬如石的無溫心房也多了一絲憐憫的情緒。 森森驀然發現夏爾注目的眸光,這才驚覺到自己究竟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可笑的話。「唉呀!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說出這些話。」 森森勉強綻出了笑意,想偷偷抹去懸在眼眶邊的淚水,沒想到這一抹,卻惹出更多的眼淚,眼淚隨即一發不可收拾地淌滿整個臉頰。 「汪汪!」 森森抱在懷中的狗兒機靈地舔去她臉頰上的眼淚。 夏爾有些驚訝段森森的眼淚,竟然讓他的心房在一瞬間竄出,對她的同情與憐憫,不過夏爾迅速壓下那可笑的情緒反應,他向來不需要在意別人的感受,更別說幾摘眼淚就可以收買他的心。 「你究竟上來做什麼?」 夏爾漠然的情緒,迅速逼退森森怎麼止也止不住的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