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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彤琤 才剛這樣想著,外頭一陣喧鬧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對著遠遠跑來的家丁,烏奴皺眉問道。「怎麼吵成這樣?」 「稟總管……」喘著氣,傳訊的家丁差點斷了氣。「王爺……王爺他……」 「王爺他怎麼樣?」 「王爺他回來了!」 ******* 之後的場面對雪曦來說,真是生命中最混亂的一刻。 突然來報的訊息不止是瑞王爺回來了,另一個重點是-- 瑞王爺傷重被送回來了,只怕性命就要不保…… 接著,她便讓勳勳拖著跑,一路從他的小書房跑到父親的大書房……跑啊跑,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又因為烏奴就跟在旁邊,讓她沒法拒絕跟隨,只能喘得半死、硬著頭皮來到擠滿武將的大書房裡。 才剛步入瑞王爺的專用書房,她的眼淚就要掉了下來。 嗚……好臭…… 「阿瑪!阿瑪呢?」不似她的沒用,勳勳才不管有什麼異味,拉著心愛的她,頗有乃父殺敵之風的,以一股狠勁直往人群中心衝鋒陷陣而去。 盡量縮小身子,以避開跟「臭男人」的碰撞,完全沒能選擇的雪曦只得忍著噁心、心頭含淚地跟著往人群中心衝去。 錯了,她真是錯了,剛剛她實在應該堅持跟烏奴總管換工作的,雖然找大夫也得跑上一段路,一樣累人,但那累歸累,總比在這裡被臭死好…… 「你們讓開點,讓小少爺見見王爺。」副將袁定軍斥喝一聲,讓擁擠的人群為勳勳讓開了一條路。 「袁叔叔……」雖然已有半年以上沒見,但勳勳還認得他是父親最得力的左右手,偶爾回京稟報戰況時,會代阿瑪送些東西回來,所以勳勳認得他。 「快過來看看你阿瑪,跟他說說話。」袁定軍哀道,連忙讓開,他怕拖得晚了,這對父子就再也沒機會說上話。 「阿瑪……」勳勳喚著,儒慕之情溢於言表。 軟榻上的人面無血色,氣若游絲,幾乎呈半死人的狀態,根本無法理會勳勳的殷切呼喚。 「阿瑪?阿瑪?你醒來啊!我是勳勳,是勳勳啊,你為什麼都不看我?」童稚的臉上 佈滿了無助,勳勳拉扯另一隻手上的雪曦。「學曦,你看,為什麼阿瑪他都不理我?」 瞧他那著急的模樣,雪曦心中微微慶幸著,當初讓小勳勳意外撞見她秘密的時候,他沒纏著她問她的真名,要不然,這時恐怕早穿幫數百次了。 只是慶幸過後,她仍然為他的無助感到心疼,雪曦摸摸他的頭,示意他冷靜,然後代為向袁定軍問話。 「請問王爺現在的情況如何?不是說只剩最後一支游擊部隊要收服,接著就能班師回朝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啊!阿瑪他怎麼會這樣?」勳勳可急的。 「事情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出了意外。』袁定軍不想浪費時間解釋。 「意外?多大的意外?王爺真的有生命危險嗎?」雪曦異常的冷靜,代年幼的勳勳-一詢問相關的問題。 「當然有生命危險,要不我們何必趕著送王爺回來見小少爺最後一面?」見不慣一個小書僮主導大權,武將之中有人諷道。 「學曦?什麼最後一面?為什麼是最後一面?意思是我以後見不著阿瑪了嗎?」勳勳很是緊張。 「別慌,我問清楚再告訴你,好嗎?」雪曦安撫他,再朝袁定軍道:「王爺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為什麼你們不為他找大夫?」 「『你』這小書僮是聽不懂人話嗎?找大夫要有用的話,我們還需要千里迢迢的送王爺回來,讓他跟小少爺見最後一面?」 「想想自己的身份,一個小小書僮憑什麼在這裡說話?」 「要我說的話……」 「你們夠了吧?」袁定軍斥喝一聲,而勳勳也同時做出反應。 「不准你們罵學曦!」像只護主的小狼犬,勳勳擋在雪曦身前,不准任何人欺負她。 幾名武將面面相覷,不是畏於勳勳的張牙舞爪,而是讓袁定軍的怒意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吵什麼吵?是不是真要讓王爺父子倆天人永隔了,連最後的話也說不上一句,你們才高興?」袁定軍沉痛地看著其他的同袍弟兄。 「學曦,袁叔叔是什麼意思?阿瑪他要死了,像額娘一樣死掉了,是不是?」勳勳慌了、怕了,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別怕,烏奴總管已經去找大夫了,相信一會兒大夫診視過,幫你阿瑪做些治療後,他就會好起來了。」雪曦安慰他。 「我想,請再高明的大夫來都沒用了。」袁定軍面露哀傷之色。 「為什麼?為什麼沒用?」勳勳追問,一泡眼淚還含在眼裡。 「因為王爺中了毒,一種沒法可解的毒。」有人代袁定軍回答他。 雪曦覺得懷疑。「既然知道是中了毒,應該就有法可解。」 「問題是根本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毒。」有人恨聲說道。 「全是那該死的南蠻叛軍,竟然假借投城之名,趁著我方不注意而下毒。」 「不是下毒是放毒。」有人出聲糾正。 雪曦聽得一頭霧水,而去請大夫的烏奴這時也回來了。 「來了,大夫請來了!」重複一次勳勳先前衝鋒陷陣的動作,烏奴拉著老大夫進來。 就在一片「沒用、浪費時間」的噙咕聲中,臨危受命的老大夫神情緊張地開始觀望病者的症狀,而越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越尷尬。 「大夫,怎麼樣了?我家王爺是如何了?」烏奴急問。 「呃……王爺脈象極弱……依這脈象來看,怕是中了毒,而且毒性極強的一種毒……」老大夫委婉說道。 「然後呢?是什麼毒?要用什麼方法解?我馬上讓人去準備,」烏奴整個人已蓄勢待發。 「這個……晤……這個毒……當真是古怪……」拱手一揖,老大夫汗顏。「恕老朽才疏學淺,對於王爺身上所中之毒,當真是無能為力。」 「那?怎麼會這樣?」烏奴呆了。 「我們早說了,請大夫沒用。」 「就是嘛,要有用的話,我們不會請嗎?」 以眼神制止其他人的牢騷,袁定軍代為發言:「其實在事發之初,我們已請過大夫了,就是診治後無效,我們才趕緊送王爺回來見小少爺最後一面。」 「意思是…沒救了!」烏奴大為震驚。 「阿瑪,我要阿瑪!」聽見烏奴這麼說,一直乖乖旁聽的勳勳開始哭了。「嗚嗚……學曦,我要阿瑪,你幫我救我阿瑪啦……嗚……」 要她救?雪曦險些跌跤,但見他哭得那樣傷心無措,也只能先安撫他再說。 「別哭,你先別哭啊!」 掙脫雪曦的擁抱,勳勳撲到他阿瑪的身上,「阿瑪……阿瑪你醒來啊……嗚……不要不理勳勳……你快醒來……嗚…勳勳已經沒有了額娘,如果連阿瑪也離開我……那……那勳勳就什麼也沒有了……」 小小的人兒哭得肝腸寸斷,那哭得斷斷續續的硬咽話語,讓在場的大人聽了無不感到心酸。 「其實……其實也不是沒救,只要知道王爺中的是什麼毒,或許有線索可以追查。」老大夫突然開口,小小聲的,如果不仔細聽還真聽不真切。聽量這話,勳勳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中,烏奴已早他一步做出了反應。 抓住了這一線生機,烏奴也沒空罵那老大夫為何不早說,急忙朝袁定軍問道:「袁副將,你可知道王爺身中何毒?」 「將軍是中了南蠻人的暗算,那是一隻細如米粒的金色小蜘蛛……」 「金色?」旁聽的雪曦微微一愣。 「細如米粒的金色小蜘蛛?」問話的烏奴也同樣一愣。 「是的,那金色小蜘蛛體積之小,是等王爺毒發後,我們仔細檢查,才在他的們才能知道,毒害王爺的是一隻金色的小蜘蛛。」袁定軍說明狀況。 「那毒發的病狀呢?」老大夫硬著頭皮再問。若不是有這麼多人信誓旦旦地說見到了那金色蜘蛛的屍體,他才不信這世上真有什麼金色的蜘蛛哩。 「病狀?」袁定軍回想。 「王爺那時說他覺得累,他平時像個鐵人似的,根本不知累為何物,可是他那時候說他覺得累!」有人搶先一步回答。 「他還說他頭暈。」有人補充。 「然後是渾身無力……」 「不止這樣,還高熱不斷……」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的爭相補充,越聽,雪曦那秀氣的眉皺得越緊,若有所思的。而等這些武夫們大致說的差不多得時候,烏奴也等不及了。 「大夫,聽見沒,就是這些病狀,你快想想,一隻細如米粒的金色小蜘蛛,這種毒要怎麼解?」老天保佑,千萬別讓他的主子有個什麼萬一啊! 「我……我沒聽過,也不知這世上有金色的毒蜘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