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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張榆    


  王王妃和王柔水一臉不善的來到路梓楠的寢殿。

  路梓楠正在吟詩,乍見她們出現,心頭便有了壞預兆。

  「不知娘娘駕臨,梓楠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她對王王妃跪下,福了福。

  「哼,不敢當!你現在可是太子的寵妾,袁家怎麼敢要你迎接。」王王妃一見面就不給她好過。

  她覺得尷尬。「娘娘說笑了。」跪在地上的她不敢起身。

  「柔水,你瞧哀家是在說笑嗎?」王王妃故意朝王柔水問。

  王柔水當然一搭一唱的說:「娘娘是從不開玩笑的。」

  王王妃這才冷笑的轉向跪在地上的路梓楠。「聽清楚了嗎?哀家是從不開玩笑的,柔水是哀家的甥女,她最瞭解了。」

  路梓楠覺得跪得腳有些酸麻了,想挪動身子,讓腿舒服些。

  「大膽,哀家沒叫你起身,你竟敢起來!」王王妃以為地跪不住要起身,故意藉機發威。

  嚇得她忍痛不敢再動。「娘娘,誤會了,梓楠不敢。」王王妃果然是來找她麻煩的。

  「不敢?哀家瞧你膽大包天得很,居然敢欺負柔水--」

  「我沒有。」她急忙搶白否認。

  「柔水,給我掌嘴,真不知規矩,竟敢打斷哀家的話。」

  王柔水一臉得意的走向路梓楠。「看你還敢不敢頂嘴。」她狠狠摑了路梓楠兩巴掌,覺得痛快極了。她今日逮到機會,一定要報數日來的積怨。賤女人!

  路梓楠被摑得眼冒金星,連嘴角都破了。

  「柔水,哀家只是要你教訓一下,你出手也太重了。」王王妃故意心疼的說。

  「娘娘,待會兒再出手我會注意的。」王柔水惡毒的說。

  路梓楠撫著唇。她們還不放過她,她驚慌不已。

  「嗯,待會兒再出手,注意別傷著了眼睛,否則太子見了豈不心疼死了。」王王妃暗示柔水要打得不著痕跡才是。

  「是,柔水明白了。」她高興的應聲。

  「明白就好,我說梓楠啊,哀家來了半天連張椅子都沒招呼哀家坐下,你這是故意讓哀家難受是嗎?」

  「不是的,是我一直跪著--」

  「還狡辯,既然你對哀家沒有心存敬意,不讓哀家坐,那哀家也讓你坐不得椅,柔水,給我賞打,打到她不能坐下,開花為止。」看你還敢不敢跟王家人作對!

  「是。」王柔水取來長籐,簡直大快人心。路梓楠也有今天啊!

  「娘娘,您誤會了--」

  王柔水不由分說,不容路梓楠再開口,抓著她趴在桌上,狠命就落下長籐,這一抽一提,無不用足了勁,目的是要讓路梓楠痛徹心肺,方能消她心頭怨氣。

  每落一下就如撕裂般的疼痛,路梓楠含著淚忍痛不出聲。她們無非是想看她哀叫求饒,她不會讓她們如意的。

  見她愈悶不吭聲,王柔水打得愈是起勁,可惡,竟不開口求饒,想不到這賤人這麼倔。好,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王王妃怕王柔水真的失控打死人。這丫頭倒有骨氣,看來得試試別種方法讓她低頭。

  王柔水這才忿忿的甩下長籐。這條比拇指還粗上一倍的長籐,都教她打得變形斷了好幾截。

  路梓楠趴在桌上幾乎動彈不得,疼痛難當,她不明白,她從不主動招惹人,她們為何要如此對待她?

  「唉喲,瞧瞧你,才賞了你這麼幾下,就變成這模樣,真是沒用,這是在告訴你,以後別對哀家沒規矩,知道了嗎?」王王妃哼聲的走向路梓楠。「還不給哀家倒杯茶來,連一杯水都要哀家討。」她逕自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是。」路梓楠咬牙忍痛的倒了一杯水要端給王王妃,可是臀已被打得皮開肉綻走路根本使不上力,端到了王王妃跟前已灑了泰半,「娘娘,請用。」她吃力的端上。

  王王妃瞄了一眼茶杯裡的水。「你又犯了大不敬,哀家喝水不喝一半的,這分明是有意侮辱哀家,柔水!」

  「娘娘,別再為難我了,我再為您倒一次便是。」路梓楠阻止她再叫王柔水對她動刑。

  「哼!好,哀家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王王妃冷眼看著她舉步維艱的走向桌前去將茶杯倒滿水。

  她每走一步,青翠的絲袍上就多滲出一絲血來,直到了綠絲袍染滿了血污,她才順利將荼水完滿的端給王王妃。

  王王妃得意的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立刻吐出。「太過分了,這是什麼茶?涼不嘀咚的,你連個奴婢的工作都做不好,還妄想當上太子妃--」

  「原來娘娘是為了這個才特意來找梓楠麻煩,您何必說這麼多,梓楠明白,我從沒有意思要和水夫人爭這太子妃,您又何苦這麼羞辱我。」路梓楠瞭解她們的用意後,覺得忿忿不平。她們真是欺人太甚了。

  「說得好聽,你這個妖女,自認長得幾分狐媚就處處與我為敵,一定還在太子面前挑撥是非,否則太子見了我不會這麼惱怒,你這個專門剋死人的掃把星,賤貨,我今天就是要羞辱你,讓你明白你一輩子都別想同我爭。」王柔水又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路梓楠撫頓喘息。面對王柔水的羞辱,實在忍無可忍。「滾,滾出這裡。」她再也不能忍受。

  「好大的膽,連娘娘你都敢趕,娘娘,這妖女太不馴了,非要教她聽話不可。」王柔水轉向王王妃,她有這天大的勢力可仗,她才不怕路梓楠發怒。

  王王妃怒而拍桌。「好個刁女,柔水,脫下她的鞋子。」她整人的手法多得是,不怕她不跪地求饒。

  王柔水立刻動手!路梓楠掙扎不肯,但奈何一身是傷,怎鬥得過王柔水,不一會兒工夫便被脫去了鞋子,光著一雙纖細的腳板子。

  「柔水,取來繡花針伺候。」王王妃陰毒的說。

  不一會兒,陣陣刺骨的哀號立即由路梓楠的口中逸出。她的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下。天啊!她犯了什麼錯?要她們這麼狠心?

  一針針刺骨的痛苦讓她痛不欲生,她多想大叫救命,或高聲求饒,但她忍住了,任身體再怎麼受到折磨,只要還有一股氣在她就不可能低首求饒。

  「扎死你這個妖女,算是為民除害。」王柔水瘋了似的一針針拚命扎向她的腳底,看她受折磨是一種享受。

  「太子回宮--」當路梓楠正受盡折磨之時,一陣聲響由外頭傳來。

  第四章

  「娘娘,怎麼辦?太子回官了。」一聽見太子回宮的消息,王柔水嚇慌了的丟下針,一臉慘白。

  王王妃也有些著急了。沒想到太子這麼早就回官。「先別緊張。」她朝王柔水安撫了一下,定定神又轉向路梓楠。「你還不快穿回鞋子,換件乾淨的衣服,順便把嘴角的血清給哀家抹乾淨。別一副受了凌虐的樣子,哀家可警告你,若敢對太子透露或訴苦一個字,哀家會讓你瞧瞧這後果,多想想你的家人,相信路大人也不希望得罪了皇上的寵妃。」她威脅的說。

  她在暗示會傷了爹,真是惡毒。「我不會說的。」她咬牙。為了爹及家人,她不得不忍下。

  「很好,算你識相。柔水,快幫幫她,也許太子一回宮會上她這兒來,先幫她穿著整齊。」

  路梓楠才吃力的換完了一身新衣,趙恆便翩然而至了。「楠兒,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他一進門見王王妃和王柔水也在,不禁凍住了笑容,懷疑的臉色逐漸醞釀著怒氣。「你們怎麼也在這裡?」一定是出事了,否則這兩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楠兒的寢殿。他快速的轉向站在床邊的路梓楠,見她完好,只是臉色分外雪白。他吁了口氣。還好,她應該無事才是。

  「臣妾見過太子。」王柔水抖著聲朝他福了福。

  他瞪了她一眼,不對,她何需這麼害怕,除非她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他心中的疑團愈來愈大了。「免禮。」他走向路梓楠。「你沒有事吧?」他擔憂的問。

  「我--」

  「她當然沒有事,太子,好歹我也是個娘娘,你見了哀家倒像是不認識,連聲招呼都不打,未免太瞧不起人了。」王王妃故意支開他的注意力。

  他冷笑一聲。「失禮了,敢問娘娘光臨東宮有何貴事?」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要不是為了權勢,她實在不想與這種人鬥,太可怕了,總是教人心驚。「哀家是來探望柔水的。」

  「探望甥女怎麼探望到楠兒的寢殿來了?」他懷疑的問。

  「這……我是聽說楠夫人病了,順道來瞧瞧……」她心虛的說。

  「楠兒病了?」他大驚。「楠兒,你哪兒痛了,早上我出去時你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病了,一定是這些奴才沒伺候好--我派來伺候你的奴才都上哪兒了?」他吃驚的發現房裡竟無半個太監奴婢。

  為了避免露出口風,他們早教王王妃打發走了。

  「他們……我叫他們全退下了。」路梓楠瞥見了王王妃傳來的警告眼神,不自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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