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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朱萸    


  任嗎?

  她是他的妻子,為什麼不去學著信任他?為什麼連質問他,

  捍衛她婚姻的勇氣都沒有?

  聶劭鈞氣憤不平的撕碎了韓采惟簽下名的離婚協議書,他

  敢肯定,她既然有決心簽名,就有決心離開他,她一定在一個小

  時前離開聶宅了。

  思及此;像是在一瞬間失去應有的颯颯英姿,聶劭鈞頹廢的

  向後跌坐在沙發長椅上,把俊顏埋人雙手間,萬分痛心韓采惟竟

  簽下離婚協議書,讓他徹底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那種絕望像是失去全世界的光明,遠比他渴望母愛卻一次次失望,墜落憤世嫉俗的黑暗谷底,還要沉痛幾千、幾萬倍。

  「該死的女人,我不允許……」

  聶劭鈞瘖啞的嘶吼著,再多的悔恨和責怪,都無法扭轉,韓采惟已離開他的事實。

  如果三個月後,我還沒有辦法讓你愛上我,我就簽字離婚。

  耳際像是迴盪著韓采惟甜美的聲音,聶劭鈞自掌心抬起俊臉,原本沮喪、激憤的表情,有了撥雲見日的決心。

  一切都是韓采惟的錯。

  這個約定是她恣意妄為訂下的,沒有遵守的人是她,說謊的也是她,所以,他不允許三個月期限還沒到之前,她就想違反約定逃走。

  可惡,就算他用盡所有方法、門路,他也要扭轉事實,把她綁回來,讓她繼續愛他不成!

  誰教他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

  「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聲響,在這過於緊繃的氛圍中響起,顯得格外詭異。

  聶劭鈞下意識認定是韓采惟打來的,於是在最快時間內接起,擔心的在對方出聲前,不禁喚出。

  「采惟,你在哪裡……」

  「韓采惟在我手上。」

  男人陰險、狡猾的一句話,截住聶劭鈞唯一希望,也帶給他晴天霹靂的衝擊,再也無法如同先前,否認韓采惟對他的重要性般冷淡,速戰速決地落下。

  「李名彥,你到底想做什麼?」

  「交換條件。我要你旗下所有資產、不動產,股票和房地產。」

  「我要你把采惟平平安安的還給我。」幾乎沒有遲疑,聶劭鈞答允了李名彥無理、貪婪的要求。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對韓采惟的愛戀,已經強烈到足以讓他把最在乎的錢財、權位等身外之物,視為糞土。

  「李名彥,你別妄想了,聶劭鈞不可能會答應你這種過分的要求!」在親耳聽完李名彥向聶劭鈞提出的要求後,韓采惟深感鄙夷道。

  此時,她坐在長椅,雙手被李名彥用繩索捆綁在背後,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頑強的說著讓李名彥死心的話。

  她深知李名彥是鐵下心綁架她的,好從聶劭鈞身上得到利益,她絕不會讓他的野心實現。

  當然她更深知,聶劭鈞不可能遵照李名彥的威脅,她只是不想在決心離開他之後,又替他帶來麻煩。

  「不,他答應了,他只要你。」

  李名彥笑得狡猾、詭異極了,絲毫沒料想到,聶劭鈞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和他交易,想必,韓采惟對他非常重要……

  聞言,韓采惟整個人瞬間傻住,矛盾萬分的不知該感到喜悅或害怕。

  聶劭鈞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愛她嗎?

  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為了一個不愛的女人,答應李名彥這種無理的威脅,他不怕即將失去他所辛苦建立的心血嗎?

  「我想也沒想到,聶劭鈞那個情場老手,會那麼在乎你。」

  李名彥深長意味的直盯著她瞧,突然發覺,被聶劭鈞所保護的韓采惟;出奇的清麗靈秀,讓他充滿掠奪的快感……

  既然要報復聶劾鈞奪去他的一切,他理當不該這麼輕易的放過韓采惟才對,或許,他該在聶劭鈞失去一切後,再狠狠給他一個痛擊……

  「你想做什麼?」

  李名彥像是盯著上等獵物的齷齪眼光,讓韓采惟反胃的想嘔吐。

  「我想做什麼?美麗的采惟,你想,這個地方只有我倆獨處,我那蠢蠢欲動的心,想要做什麼呢?」

  李名彥邪惡的暗示著。

  「你別想!」

  韓采惟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大聲喊出,想製造些聲響,好讓屋外的人意識到她的危機,前來救她。

  「不知道當聶劭鈞變得一無所有,又得知心愛女人被我玩過之後,他會不會崩潰……」說著,像是刻意想讓她害怕,欲激起她的反抗,李名彥放肆、猥褻的當著韓采惟的面,解開他上衣的鈕扣,想讓即將而來的掠奪遊戲更為刺激。

  「李名彥,你瘋了!」

  韓采惟心驚懼駭的尖叫而出,被繩索捆在背後的雙手,正不斷努力的掙脫著。

  她絕不能讓這個無恥之徒碰她一根寒毛!

  「我就算瘋了,也要得到你……」李名彥卸下了襯衫,露出他那略瘦的上身,朝她走近,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想一芳親澤

  不料,像是木棍砍向後腦勺的聲音,砰地大聲作響,李名彥倏地慘遭痛擊,疼痛的幾近快要昏眩,只能顛簸的回過身,帶著責怪不解的眼神,瞪住罪魁禍首,然後兩眼一翻,往後一倒,癱瘓在地。

  「你……」

  韓采惟被突來的狀況嚇了一跳,也鬆了口氣,再見「救命恩人」下一個動作,就是向前解開她的繩索。

  「她」,不就是那個在飯店內潑了她一杯酒,又在宴會上,狠狠瞪視她的女人嗎?為什麼身為李名彥女友的她,會在這個時候救她?

  「你快走吧,要是彥醒來的話,連我都沒辦法救你了!」女人催促著,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我不懂,為什麼你要……」救我兩個字未出,韓采惟被女人截住了話。

  「我不是救你,我愛彥,當然不會容許他碰其他女人,你快走吧!」

  好不容易能自魔掌中逃離,韓采惟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但在離開之際,仍忍不住多話的奉勸她道:「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留在他身邊……」

  「值不值得用不著你來評論,我只是愛他罷了!」無法接受任何人對男友的批評,女人忿忿的怒喊。

  愛情讓人盲目,恐怕這個女人也逃不過。

  「你保重。」同是過來人,韓采惟知道無法為她做些什麼,再落下沉重的一句話後,迫不及待地轉身,走出了這個教她幾乎要窒息的地方。

  「啊——」

  「該死的女人,你竟然敢自背後偷襲我,我要打死你這個賤女人!」

  韓采惟在關上門之前,被屋裡傳來的哀嚎聲音嚇住了,僵了下,不願多事的想拔腿就跑,但始終內疚要不是那個女人想救她,也不會被李名彥如此對待……

  韓采惟又回到屋內,雖然恨死了她那不該有的善心,但仍是竭盡所能的,在李名彥持著棍棒,狠心追打著女人的同時,迅速拉了她一把,讓她免於被擊中要害的危險。

  然而她卻大意的忘了躲開,替代女人承受李名彥那一記攻來的疼痛,腰際像是被烈焰滾滾燃燒著,她疼痛得蹲下身,然後體力不支倒地……

  「天呀,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救我?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嗎?」

  女人的抽噎、自責聲,韓采惟清楚的聽見了,想微笑對她說沒事,然而她的腹部強烈地碰擊到地面,遠比被擊中的背還要疼痛,幾乎快讓她失去了呼吸的力氣,爬不起身,更發不出一絲哀嚎,便陷入昏眩之中……

  然而,她的意識是清楚的,她可以感覺到大量的血液自她體內湧出,溢滿她腿間……她可以感覺到,她快要失去她的孩子了,不……

  不要!

  劭鈞救我!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看到韓采惟沾滿裙擺、地面的鮮紅血液,李名彥害怕的扔下凶器,像是恢復了理智,又像是陷入了瘋狂之中,恐懼的窩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喊著一遍遍同樣的話。

  「你撐著點,我馬上請救護車過來!」從韓采惟的出血狀況,女人大概猜出她小產了,此時,她沒有心思去擔憂男友犯下的大錯,著急的想打電話求救。

  「李名彥,我把我所有的股權和財產,都依你的吩咐轉人到你的賬戶了……」

  聶劭鈞像個局外人趕來,急忙丟下話,卻在看清楚韓采惟正脆弱的橫躺在地面上時,連忙飛奔至她身旁扶起她……

  「采惟……」

  聶劭鈞極力呼喊著愛妻的名,沒料韓采惟早在他到達之前陷入了昏迷,聽不見他的聲音。

  他的心倏地降為冰冷……

  她怎麼了……該死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為了救我,好像小產了……我剛打了電話,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女人微嚅地道,愧疚的掉著眼淚,也為男友的所做所為,感到抱歉極了。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名彥似乎仍沉於罪惡感中,絲毫不知聶劭鈞已來。

  聞言,聶劭鈞才愕然發現,屋裡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存在,但他無力去追究這前因後果,只知小產兩個字,還有韓采惟自下身溢出愈來愈多的血液,讓他面臨著前所未有,失去孩子,也失去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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