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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朱秋燕 就連幾天前他在裡遇見她,也是因為聽到聲音,過來好奇「看看」,才知道瓦娃時常進來他的書房。 是的,他等的就是瓦娃。 已經等之二天了,今晚再沒等到,他會繼續每晚等下去。 他手中握著那個珠寶絨盒,心裡想到了一個處理這枚婚戒最好的方法。 門輕輕的打開來,書房內鋪有地毯,呂候將沒聽到腳步聲,因此測不出進來的人與他的距離。但他聽到一串輕哼的曲子,不禁坐直身子。 進來的人正是瓦娃。 ※ ※ ※ 「瓦娃。」 她正要爬上梯架,猛然聽到有人喚她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立刻把腳縮回。 瓦娃轉身循聲看去,見書桌後端坐著呂候將,她不禁嚇了一跳,他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看樣子待很久了。 「我打擾你了嗎?對不起,我馬上回去。」 「不,我在這裡等你的。」 瓦娃停下腳步,回身驚望著他。 「你還在嗎?」呂候將側耳傾聽。 「在。」瓦娃可以聽到自己漸促的呼吸聲。 「你在怕什麼?」呂候將敏銳地聽到了她的呼吸聲。 「我怕……你要辭掉我了。」 瓦娃語中透著顫抖、不安,似乎對他頗為不捨,呂候將心中一陣痛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我怎麼會辭掉你,過來。」 瓦娃走到他身旁,伸手放在他手心上,呂候將立刻收掌握住。 「你要跟周小姐結婚了吧?」瓦娃猜測道。前些天,周小姐來電,許是來商量結婚日期。「我跟周小姐退婚了。」呂候將拿起絨盒交給她,「你拿去看看。」 瓦娃拿過來打開,反應和鄭思菲一樣,「好漂亮!」 「送給你。」呂候將淡淡的聲音,彷彿是給她一張卡片般的輕鬆:「這個鑽戒是真的嗎?」 如果她大哥在場,一眼就能辯出真偏,並說出鑽石的價格,她還未學到大哥的本領。 「真的。中間的主變是四克拉,加上旁邊的碎皎,一共有五克拉,亮度是極等的,如果你去珠寶店估價,便可以知道價格。」 「五克拉的鑽戒送給我?」瓦娃恍然大悟,「難道這是周小姐的婚戒?」 呂候將不置可否,但瓦娃當他是默認了。 「這是為什麼?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她驚訝的問。 「這你別問,今天我等你,就是要把這顆鑽戒給你,它對你有用,拿去賣了它,出國唸書的學費也夠了。」 「出國唸書……」瓦娃喃喃的語氣幾乎快哭出來,「我不出國唸書了,你把這顆鑽戒拿回去,請周小姐再戴上好不好?」 瓦娃一相情願的要求,聽在呂候將耳中卻有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認為我和周小姐結婚後會如何?像童話故事所寫的,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說著,他慘然地一笑,「那些都是狗屎,是珈爭讓我看清了這些浮面條件下的真面目,我不怪她,反而鬆了口氣。」 「你是說,是周小姐拋……主動要退婚的?」 瓦娃看到呂候將點頭,心中不禁憤怒起來。 「我去找她理論!」 呂候拉回她的身子,「她人在紐西蘭,你要怎麼去找她?」 「那我打電話問她,為什麼好端端的要退婚?」 「她是好端端的,我可不是『好端端』的,兩人結婚,只要其主方不是『好端端』的,勉強結合只有帶來痛苦,倒不如趁早結束關係,另覓良緣。」說來說去,都是她造的孽。 瓦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蹲下身子,掩面哭了起來。 「周小姐怎麼會是這樣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她怎麼可以棄你而去!」 瓦娃的反應數呂候將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心中一陣激動,伸手去拍瓦娃的肩膀安慰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棄我而去,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 瓦娃抬起一張淚臉,「但是……但你還是要我走。」 「你不是想出國嗎?這枚戒措留在我身邊沒有用,給了你,是最好的歸宿了。」 給了你,是最好的歸宿,這話拿來做為求婚的用詞也很適當,但現在卻是一位慷慨的老闆送給員工禮物的祝福詞。 心思細膩的瓦娃聽了之後,不禁臉紅起來,努力克制心中的幻念。 「先生……這個禮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瓦娃搖頭拒絕。 「你受得起,這也不是禮物,是……是……補償。」他的氣息不禁粗了起來。 「補償?」瓦娃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低頭不語。唉,還是瞞不過他。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補償?」她試著裝傻。 「你的體味騙不了人……我想補償你,希望你成全。」 一行清淚流過瓦娃的臉頰,她該說什麼?「謝謝。」 呂候將霍地站起身,揚起手掌,憑著記憶中的位置打向瓦娃。 他氣急敗壞的怒吼:「謝什麼?是我對不起你,你做什麼向我道謝?我奪走了你的清白,只給你一顆冷冰冰的石頭,這也值得你向我道謝?你真傻!真傻!」 他打了兩下,手卻軟了,他怎能再打下去?他後退一步,腳被身後的椅子絆了下,登時重心不穩的往前傾,瓦娃連忙上前抱住他。 「小心!」 呂候將心中又是激動,又是酸疼,她真只是以看護的身份照顧他而已嗎?「瓦娃……」 他緊緊的抱住她,她瘦弱的身體幾乎被他包在懷裡,他在她耳邊激動的說:「要不是你想出國,我真想把你留在身邊,陪著我。」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陪著你,直到你的眼睛好起來。」 「真的?!」呂候將心中著實感動,忍不住低頭去找她的嘴唇。 「我不能太自私,你還年輕——」 這回換瓦娃堵住他的唇,「我願意的,包括那一次……也是。」 呂候將抱她更緊了。 ※ ※ ※「我很醜的。」瓦娃窩在他的懷裡,呂候將正仔細輕柔地撫摸她的臉。 「在我心裡,好一點也不醜。」 瓦娃嫣然一笑,把那只紱盒放到他掌心。 呂候將椎開盒子,「說好給你的,我不會收回。」 「先生……」 呂候將摀住她的嘴,不知怎地,他不希望她再這樣稱呼他,他要她喊他的名字;連周珈爭都沒有喊過他的名字。 「在人前才這麼叫我,現在只有我們兩人,叫我名字。」 「不,」瓦娃垂下眼皮,害羞的說:「我不敢。」 「怎麼不敢?」呂候將感到有趣地問。 「我可以握住你的手、抱住你、扶著你,但是要我叫出你的名字,我卻叫不出口。」「是因為周珈爭的關係嗎?她對我的稱呼,那是她,你不同,懂嗎?你不同。」「因為我較年輕嗎?」 呂候將莞爾一笑,「不是,是你我關係親密,我和周珈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姿勢說話過。」 瓦娃一羞,連忙要站起,呂候將笑著把她拉回。 「這無關教委的問題,周珈爭的家教嚴格,不容許在婚前有任何逾矩的行為,自然的我也就尊重她了。」 聞言,瓦娃心中有些黯然,呂候將愈解釋,愈讓她覺得自己比不上周珈爭。 「很晚了,我送你回房。」 到了呂候將的房門口,他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克制沒有進一步的要求。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鑽戒呢?」 「在我口袋裡。」 「記得拿去,別感到歉疚,該歉疚的人是我。」 他聽到瓦娃的答應,才放開她的手。 關門前,他不捨地說:「晚安。」 「晚安。」 瓦娃回到房間,從口袋裡拿出絨盒,看著盒裡的鑽戒。 該感到歉疚的人是她,要是呂候將知道出現在車前的那名女於是她,他還會像剛才那樣疼惜她嗎?瓦娃在心裡想著。 最後她自卑的告訴自己:「我永遠只是個扒手。」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呂候將是在興奮的情緒中醒來的。自從車禍之後,他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甚至打有記憶以來,只幾次是因為別的事情而興奮,但沒有一件是和女人有關。 此刻他的心境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明,又猶如在茫茫的大海中,抓到一塊可以求生的木板。 「瓦娃,瓦娃!」他把自己整理妥當後,走出房間,便迫不急待的喊道。 「先生,我在這裡。」 她平穩的語氣,教人錯以為昨晚兩人相知的時刻是夢?發生的。不過呂候將隨即煩悟現在是白天,他才稍稍收斂起喜悅的情緒。 一整個上午,呂侯將根本心不在焉,瓦娃的讀報聲,她扶著他去散步,以及午餐服侍的動作,都令他想一親芳澤。 午餐過後,他在起居間握住瓦娃的手親吻。 「我很想你。」 「我一直在你身邊。」瓦娃羞赧的說。 「我知道,但是我看不見,知道你在身邊,卻又不能抱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