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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謝上薰 雷對山咆哮,山亦咆哮回應之。 徐天羽握緊拳頭,拉高嗓門,狠狠地對著陳寬咆哮怒罵,說他不是個男人,是專門騙女人錢的小白臉、無恥牛郎,咒他不得好死,連當牛郎都不稱職,用她母親的錢包養小騷貨…… 陳寬也不甘示弱的罵回去,說他們姓徐的只有徐露是好人,其餘的全是狗眼看人低,假清高、假上流,習慣以金錢來評斷一個人,沒錢的人即使付出真情,都會被他們當成有目的,他受夠了!不想再忍氣吞聲了…… 徐天羽氣得七竅生煙,把從外公、外婆、兩位舅舅那兒聽來的「評語」,加上自己對他的歧視與惡劣感覺,一古腦兒的宣洩而出…… 陳寬也將自己所受的窩囊氣一吐為快,還不時用三字經問候她爺爺、奶奶…… 罵人無好語。在家裡關上門罵個痛快也是你家的事,但在寧靜優雅的高級餐廳裡高聲咒罵、惡言相向,可是沒人受得了。 奇玲早早裝作「我不認識她」的溜到門外去,任長耘多聽了幾句,也踱了出來,對女生的多樣面貌嘖嘖稱奇。 「真是丟人!把家醜攤在陽光下強迫眾人批評指教,簡直是另一種暴力行為。陳寬至少說對了一點,她是假上流!!」奇玲忍不住搖頭。 「她為母強出頭,急得失了身份,倒也情有可原。」任長耘看清楚嬌滴滴小姐也有潑婦罵街的一面,一樣很有教養的當作沒那回事,只微微聳肩。「不過,這也讓我看清楚一點,不只是天羽討厭陳寬,陳寬也對他們那一家人積怨頗深。」 「這還用說,誰會喜歡看不起自己的人?」 「娃娃,你還真是一針見血哩!」 「不准你叫我娃娃!」 「你長了一張標準的洋娃娃面孔,不叫娃娃叫什麼?」 「叫姊姊!」 「叫女朋友『姊姊』?我又不是瘋了。」 「誰是你女……」奇玲有如遇到敵人的貓,弓起背,準備發動攻擊,然後才猛然想起自己答應暫時做人家女朋友,於是呵呵一笑帶過。「叫名字,我的名字很好聽,我恩准你叫。」 面對她的「失憶」,任長耘一副優雅自得、好整以暇的說:「有外人在,我叫你的名字,私底下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不聽話的男朋友,我可不愛。」潔美的下巴微抬,奇玲馬上瞪回去。 「狗奴才型的男朋友,肯定被你看不起,順便欺負到死。」 這麼瞭解她!不好玩! 終於,徐天羽、陳寬和漂亮美眉被餐廳經理趕了出來,陳寬拉著漂亮美眉氣沖沖要離開。 徐天羽還要死纏爛打,在背後叫囂,「你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會派人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只要被我捉姦在床,就算我媽再怎麼喜歡小白瞼,也非離婚不可!你給我記著——」 奇玲不禁喃喃道:「長眼睛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繼女,還要代母捉姦哩!佩服!佩服!」 任長耘差點笑出來,心想她雖然個性像小辣椒,對愛情又粗枝大葉不敏銳,但至少她的個性挺真,坦率無偽不會裝模作樣。 「嗚嗚嗚……任學長,你看看那個人渣就是這麼過分,被我捉到把柄便老羞成怒,不但不認錯,還嘴硬的像石頭一樣,嗚嗚……我真是太傷心了,想到我媽居然愛著這樣一個爛男人,我心酸、我心痛,我深深為她不值啊!任學長,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徐天羽將剛才的「潑婦罵街」全當作沒發生過,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泣訴自家的委屈,嬌軀因不堪打擊而微微發顫,悄悄倒向任長耘想尋求依靠。 「讓我想想。」任長耘邊想邊往前走,藉此避開她,心底的小惡魔則在臭罵:別肖想再次弄髒我的衣服!他有點小潔癖。 「任學長,除了你,還有誰能幫我?」徐天羽步步跟進。她是一位豆蔻少女,可以勾動男人心的美麗少女哪! 「喂!別把我當死人好嗎?」聽那聲聲嬌膩的音調,奇玲頗不是滋味,她可不習慣裝聾作啞。「在本大小姐還沒有拋棄任長耘之前,他都算是我的男朋友,不准本小姐之外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否則我會揍人!」 任長耘瀟灑的身影筆直走向奇玲,勾住她的香肩,彎腰在她唇上輕啄一下,貼在她耳畔低語。 「很高興你對我還有一點佔有慾。」 「你又偷吻我,欠揍啊!」 「別生氣,至少別在『情敵』面前生氣,否則『情敵』會看穿你不愛我的真相,不正好理直氣壯的把我從你手中搶走?你會臉上無光喔!」 「謝謝你提醒我!可惜我不是那麼死愛面子的人,段奇蓀才是。」奇玲臉上笑花朵朵,腳下也沒閒著,「不小心」將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他的腳板上。 任長耘深吸一口氣,皺緊眉頭。「你一定要穿高跟鞋嗎?」他要殺了發明高跟鞋的人。 「你不誇獎我很厲害嗎?穿著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 「如果你不要故意踩在我腳上的話。」 「我不小心踩到你啊?真抱歉。明天記得跟奇蓀討藥膏,他最會治這種瘀傷了。」讓你們難兄難弟湊成一對! 他們的打情罵俏又刺傷了徐天羽的大眼睛。 「學長、學長!」再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她要哭給他看喔!「你還沒有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確保我媽不會被那男人害死?」人命關天,不信他能置身事外。 任長耘搖搖頭。「天羽,我明白你心中有很強烈的不安全感,為了你母親,你的顧慮總是多一些。可是,我不認為你的繼父會謀財害命。如果他有很深沉的心機要算計你母親,他應該會更小心的不與你撕破臉才對,否則一旦發生命案,你第一個就會向警方指控他,不是嗎?」 徐天羽紅著眼嘟嘴說:「可是,我媽最近常發病是事實啊,那個男人有外遇也是事實。學長,不是每一個罪犯都會深思熟慮,很多不幸事件的發生都是一時衝動造成的,而剛才你也看到,那男人的脾氣有多沖,誰知他哪天心情不好會做下多可怕的事情。」 奇玲卻無法苟同的潑冷水道:「基本上,只要你別故立息說些侮辱人的話去惹毛他、刺激他,我看他也不會衝動到哪裡去。」 「學姊,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哪有故意去挑釁他。」 「我沒說你挑釁他,而是你一開口就專踩人家的痛處,再差勁的男人也還是個男人,你一點顏面都不留,再沒自尊心的男人也會冒火。」奇玲攏了攏秀髮,忠言逆耳,聽不聽得進隨便她。 「我哪有專挑他的痛處?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徐天羽不服氣地反駁道:「我批評他、我看扁他,但我沒有造謠生事,他就像我說的,是一個專吃軟飯的小白臉,看上年紀比自已大的女人,如果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了什麼?為了愛嗎?別笑死人了!看他多麼享受和小辣妹約會,我還能相信他什麼?」 任長耘看得出徐天羽也是很固執的,她要的不是規勸,只是要拉他下水。 好吧!反正他也很想趁此機會瞭解奇玲在乎他的程度有幾分。 他應付的笑了笑。「好了,別爭了。幫人幫到底,我們就來看清楚陳寬先生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好像看到奇玲丟來的白眼了。 「學長,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果然「美人計」要用在男人身上才管用,像她這般嬌弱無依的美少女,有點紳士風度的男子都會伸出援手的。 對於花癡的「勾勾纏」,奇玲也只能自歎弗如了。 「學長,你願意幫我揪出那個男人的狐狸尾巴,解救我媽的未來,我真的很高興,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你儘管說,我什麼都肯為你做。」徐天羽重燃希望,加強火力熱情邀約。 任長耘仍舊笑了笑,沒有漏掉又接到奇玲的白眼一枚。 「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只要派人繼續跟蹤你繼父便知分曉。我想如果他還不想搞砸婚姻,應該會跟那女的斷了,免得再次被你捉到把柄,鬧到非離婚不可。反過來,他若是還跟那女的密切來往,表明了他不在乎你去告狀,事情就比較辣手。」 「為什麼?」徐天羽擺出崇拜的眼神對他傻笑。 笑得很智障!任長耘心底的小惡魔譏誚的哼應。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假使有人真想謀害她母親,以她的智商看得出來才有鬼! 他似笑非笑地解說:「他不在乎你去告狀,含義有二,一是他吃定了你母親,很清楚你母親離不開他;二是他真心愛上了那女孩,所以不顧一切,即使鬧離婚也不怕。」 徐天羽蹙蹙眉心。「他會為了一個小女生,甘願放棄我媽那條大魚?」她不是巴不得母親有骨氣一點,狠狠甩掉陳寬嗎?可是,若結果同樣是離婚,換了是陳寬主動甩掉母親,她居然感覺很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