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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樂清平 「我姓殷,何來如此尊貴的父親?」殷若樓冷笑。 駱回風深深的望著他,乎日他不拘小節,脾氣好得要命,唯獨一提起鐵棘將軍,他連表面功夫也不做,冷面無情得讓人感到陌生。 「要告儘管讓他去告,大不了再被他殺死一回。」激憤難當的同時,真相脫口而出,殷若樓暗暗大吃一驚。 他似乎很自然的就說出了這番話,和素來謹慎的他不符,他到底吃錯了什麼 藥?這種不堪的往事,只有和他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素來沒有對外人剝開傷口的習慣,因為每說一次,他的傷就更重一分。 剛才為何順口就說了出來?難道在這居家的庭院,面前擺著愛吃的飯菜,身邊有個名為他的妻子的女子,就讓他產生了「家」的錯覺嗎?還是因為駱回風穿著極普通的衣服,用跟夫君商量的語氣跟他說話而產生的錯覺? 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他的反應都遲鈍了! 「你怎麼了?」駱回風看他神情不對勁。 「沒什麼。」只不過很生自己的氣,從見到她之後,他常常有這種情緒。 「你放心吧,我會保護你,即使是鐵棘將軍,也不能再傷你第二次。」 他笑了,此時的他已非吳下阿蒙,他想傷他根本是癡人說夢話,可是從她的口裡說出這樣的話,總是給他一種信服感,他知道她做得到。 「上次妳也這麼說,在妳的眼裡我真的那麼沒用嗎?」他巧妙的換了話題,這也是他真正好奇的。 她瞄他一眼,慢慢的品著茶。「怎麼說才不會傷你的自尊?」 他立刻舉手阻止,「夠了,我明白了。」真悲慘,他這個曾經享譽江湖的佛手小聖人,如今是徹底讓人看扁了。 「你是好人,不像我,從心裡就腐爛了。」她還是接了一句。 「承蒙誇獎。」雖然這句評價和強弱無關,不過多少挽回一點他的面子。 「但是好人經常短命。」她又漫不經心的加了一句。 他搖頭歎道:「妳是誇我還是損我?」 「我說的是事實。」她把自己的頭髮散開,編成簡單的粗亮麻花辮。 「必要時,我也會很強的。」明知很幼稚,他就是不爽被一個女子看扁了。 「哪裡?」 「哪裡?什麼哪裡?」他迷糊的問。 「我就是看不出來你是胳膊變強,腿變強,還是別的什麼地方,所以問你啊?」 他不服氣的想抗議,卻被她的大辮子吸引了注意力。坦白說,她這種樸實簡單的打扮更能凸顯她的美,像個不經世事的單純小女子。 「雖然如此,你比大多數男子都好得太多,為了給吃虧的心上人出一口氣,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仍勇於拚命,再沒用也是個響噹噹的男子漢。」 他苦笑,為何她誇人的時候總是讓人哭笑不得呢? 她照著銅鏡,反覆端詳鏡中的自己,因為他無力的語氣而嘴角上揚,她似乎傷了他脆弱的自尊心了?她回過身,在他面前轉一圈。「你看看我,和普通女子沒兩樣了吧?」 「當然有。」他立即反駁。 「哪裡?」她不解的打量自己,「我衣服和頭飾都換過了,而且確定身上沒有一件首飾。」要不是太后再三警告她現在不比戰時,不管在府裡或是外面,都要衣著華貴,擺出公主的架式,她恨不得一天到晚穿男裝過活。 一普通女子不會走路時昂首闊步,不會一副下把天下人看在眼裡的神氣樣,不會凶神惡煞、活像是每個人都欠了她銀兩。簡單的說,妳是普通女子的打扮,公主的氣質,將軍的氣勢。」總算輪到他毒舌了,真是爽,哈哈! 「有這麼糟?」她不信,為何以前沒人提出來? 他連連點頭,雖然誇張了一點,他說的卻是事實,否則第一次見到她時,為何他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凡,進而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對了,妳做這打扮是要去哪裡?」趁她苦思冥想時,他想起了這個問題。 「難道你不覺得天天在府裡待著,吃飯、睡覺、發霉,很沒有意思?」她歎了口氣,沒有仗可打,樂趣少了一大半,太后要她什麼事都不做,乖乖的在府裡享福;而被她惹毛了的右丞相上次在婚禮中一擊不中,暫時當縮頭烏龜躲起來了,拂塵說先去打探消息,讓她別妄自行動,別人的話她可以不聽,拂塵不行。 於是,她享福享到跟坐牢的感覺沒兩樣。 「妳有什麼主意?」他的眼睛也跟著一亮,暫時走不了,出去解解悶也好。這個惡公主對他還算是不錯的,跟她出去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我警告過全府的人,統一對外說公主和駙馬最近迷上了養花,天天泡在花園裡哪裡也不去,他們都知道我的脾氣,絕不會洩露我們的行蹤。」 「到底是什麼事情?」看她神神秘秘的,想必很有趣,他的興趣被勾起來了。 只見駱回風捏起一顆黑褐色的小圓粒黏在鼻子旁邊,製造了醒目的痣,也破壞了她美麗高貴的形象,增添了一種滑稽的效果。「你跟我走就是了。看看,這樣的我比較平凡了嗎?」 呵呵,歎為觀止!殷若樓讚許的拍拍手,她的腦筋轉得很快嘛! 不過,這顆痣是從哪裡來的? 第五章 京城最繁華的大街旁邊,有一條不是很繁華,但是也不偏僻的街,這條街和最繁華的大街交界的地方有一間前兩天正在轉讓的鋪子,現在已經被一對夫婦包了下來,變成了一間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扇子鋪。 那鋪子雖然連個牌區都沒有,卻也是很顯目的,因為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擺著五顏六色、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扇子,比牌區更吸引人。 「好了。」殷若樓滿頭大汗,把儒生衫子打成結扣在腰間,臉上黑黑的,從凳子上跳下來,端詳剛掛好的超級大扇子。 「還好,就這樣吧。」穿著水藍色布衣的駱回風摸著鼻子旁的黑痣,滿意的點了點頭。 「拜託妳下次要在牆上掛什麼一次決定,別等我掛好了才說不好看要換另一把。」他忙不迭的喝了一大口茶,她這樣折騰他已經有四回了。 駱回風理都不理他,當作沒聽見。 「妳怎麼會想到賣扇子的?」他還以為有什麼好玩的,想不到一出門就來到這裡做起了生意,鋪子都買下來了,看樣子她計畫很久了。 「開夫妻店啊,不好玩嗎?」她走到小店的屏風後沾濕了手巾,扔給他。「擦擦你的髒臉。」 他接過毛巾,擦拭著臉上的髒污,「那倒不是,總比在將軍府的肥豬生活好多了,而且沒有賣過東西,偶爾體驗一下也不錯。」 手巾上傳來淡淡的梅花香味,讓他的心神有些恍惚。 杜素素像散發著馨香的茉莉,而駱回風就是冷冬的寒梅。 「你罵誰是豬?」她不滿的瞪他。 「比喻而已,不會連這個也生氣吧?我如果說妳的話,豈不是連我自己也說進去了?」殷若樓總算抓住機會給她洗腦,「只要是人,會有生氣的情緒是難免的,妳總不能老是按拂塵的話做,人家一惹妳生氣妳就報復回去。我想他當時會那樣說是因為你們都是弱者,不這樣就生存不下去,可是現在妳是強者,當生殺的大權被妳握在手中時,妳的喜怒就不是妳個人的事情了,那關係著別人的性命!妳總不能把所有惹妳生氣的人都殺光吧?」 「為何不能?敢惹我的人都該死。」她冷哼一聲。 他歎氣,「我不是老惹妳生氣?像剛才我不過說了一句無心的話,妳就吹鬍子瞪眼睛,妳能肯定我是有心惹妳生氣,不是妳自己想偏了嗎?這樣也該死嗎?」 她被他的幾個問句問住了。 「妳強迫我娶妳,我也很生氣,如果我的武功恢復了,是不是想殺妳也可以?」 她驚跳了下,陰沉的目光瞬間變冷,「你想做什麼?」 他繃起臉,故作深沉,清澈的目光迎上她的,然後展顏一笑,把手巾丟給她。「我能做什麼?喂,手巾髒了,妳去洗乾淨。」 他沒說謊,他真的不打算做什麼,她拆散他和杜素素,他不可能不怨,可是他不打算報復,時機到了,該走的時候走就是了。他可沒碰她一根寒毛,她要改嫁應該不難吧?這可是她自找的。 「要洗自己去洗。」她對他的厚顏無恥嗤之以鼻。 「聽某人說妳是我老婆。」他還是笑著逗她,卻沒有露出半點異樣。 「只是聽說嗎?你想不認帳?」她悄無聲息的靠近他,似笑非笑。 肚皮處有些異樣,低頭一瞧,她正用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在給他搔癢,殷若樓感覺笑容立即苦了下來,「跟妳開玩笑的,為夫我現在可是一點武功也沒有,一刺就會死翹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