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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席絹 他怎麼可能與姚子望上床呢?怎麼可能呢?對他而言,姚子望永遠是沒有性別的存在,他想過打倒她、勝過她,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想過有一天會與她在床上體膚相親,產生這種親密關係。 他不喜歡強勢的女人,不喜歡被勉強,他尤其不喜歡姚子望,認為她是他今生的對手與超越的目標…… 可是…… 她的手好冰,她的身體也好冰,她在發抖,全身都在抖,雖然不斷吻著他,但那神情像在等他隨時狠狠的甩開她、痛罵她不知廉恥似的,所以已經戴好了一張叫做「無所謂」的面具等著。 她在害怕嗎?她在等待他凶狠的拒絕與羞辱嗎? 程雪歌漸漸的不再閃躲,反而追逐著她的眼神,而此時行為大膽的她,卻完全不敢迎向他的注視…… 她在害怕吧?害怕看到他眼中的不齒,深信他眼中除了痛恨的情緒外,不會有什麼別的,所以她不敢看…… 程雪歌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但如果今晚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他也無力阻止了;他的身體被撩起了火苗,他的心情百般複雜,什麼都厘不清了,都亂了…… 姚子望對他而言,還有其它可能性嗎? 過了今晚,想必他會為此頭痛上非常、非常的久。 ☆ ☆ ☆ ☆ ☆ ☆ ☆ ☆ ☆ ☆ ☆ ☆ ☆ ☆ 昨夜……推給「發酒瘋」去逃避現實,可以嗎? 幾乎是一醒過來,姚子望便在心底暗自呻吟,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個情況收拾善後。活到三十幾歲,她很少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當然,這種押男人上床的事,以前也從沒做過就是了。 她是發了什麼瘋去碰程雪歌?明知道這男人不是她碰得起的。還有,她明明對他從來沒有遐想的呀,為什麼昨夜卻死抓著他不放?她從不以為自己是趙冠麗那一類的人,但現在,她一點也不敢確定了。 程雪歌是個很俊美的男人,非常的賞心悅目。她是凡人,當然也會喜歡看美麗的事物;美麗的事物適合用來觀賞,卻不是人人都擁有得起的。對她而言,程雪歌就像那顆被鑲在英女皇皇冠上,重達三一七點四克拉的那顆The Culinan2號鑽石一樣,美麗無瑕,名貴無匹,凡夫俗子只能瞻仰,卻永遠得不到。 噢……她昨夜到底是怎麼了? 現在,她要怎麼面對他? 他還在睡,涼被蓋住他的下半身,陽光爬上他赤裸白皙的胸膛,他的皮膚天生曬不黑,看起來好乾淨純潔,也好可口。 唉……在胡想些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發花癡! 她騙不了自己,程雪歌可能是這輩子唯一能讓她產生好感的人了。所以昨天想到他有一天會結婚生子,會成為別人的丈夫時,心情才會激動成那樣,無論如何就是想在他尚未被別的女人貼上所有權卷標前,得到某部分的他。 如果他與唐清舞有結果就好了,今天就不會走到這個境地,她也不會對他產生非分之想。 她一直很喜歡看他細心呵護心愛女友的溫柔舉止。他擁有絕佳的好條件,卻對愛情有著最忠實的信仰,從一而終,從來不玩三心二意那一套,不管旁邊有多少美女正等著他的青睞,他眼中始終只有他心愛的女友;那種感覺,看起來好棒,連最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一如她。 到現在,她依然不瞭解唐清舞為什麼堅持要與程雪歌分手,去嫁給別的男人。被這種男人愛上,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尤其在這種流行劈腿的年代,能夠對感情忠貞的男人,簡直比鳳毛麟角還難求。 每個女人都想要他這種男人,而,這種男人,將會有最美好的女人來匹配,不是她這類市儈陰沉的女人擁有得起的。 她知道,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一直都知道。 忍不住伸出手輕撫著他披散在白色枕頭上絲緞般的黑髮,卻不料他竟在這時醒來,靜靜的睜眼看她。 兩人相望著,然後她聽到自己說道: 「在你還沒有女朋友之前,我們就維持著這種關係吧……」 第八章 叩門 從來沒放在心上的事情,在那一夜之後,開始不由自主的經心起來。 趙冠麗永遠不放棄創造機會與程雪歌相見,不管是跟他談生意,或是前往每一個程雪歌會去的宴會場合,甚至是程雪歌打網球的俱樂部也見得到她的行蹤。關於這部分,姚子望是一直都知道的。 她比較不清楚的是:追求程雪歌的女人不止趙冠麗,還有其它人,很多很多的人。 首富莊家剛從日本離婚回來的六小姐,才三十歲,曾經對姐妹淘說道:「我受夠了男人,一點也不想再結婚……可是,如果對象是程雪歌的話,我馬上進禮堂。」 知名飲料公司的千金小姐,留學回來的第一個月就「煞」到了程雪歌,拒絕父母安插的高薪高職,反而跑來「遠帆」應徵企畫人員,與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美女們爭奪進入「遠帆」的機會。 更別說還有許多在職場上表現出色的年輕女性了。她們或許沒有垣赫的家世,然而亮麗的職場表現給了她們十足的信心,自覺可以配得上白手起家、並且尚未爬到事業最高峰的程雪歌,可以成為他家裡的賢內助、事業上的好夥伴。 總之,在程雪歌身邊來來去去的人裡,女人比男人多上數倍。 「為什麼你還沒有女朋友呢?」姚子望終於忍不住問。那些喜歡程雪歌的女人們,其條件都相當好,就算他閉上眼隨便抓一個,也都是難以挑剔的才財貌三全的優質美女。 程雪歌偶爾會來她這裡過夜,雖然他並沒有同意她的建議--當彼此的性伴侶,直到他有女朋友之後結束。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確確實實還是跨進了兩人從來沒想過的親密地步。「我不喜歡隨便的性關係。」那天他離開時,還是強調了這句話。姚子望以為被拒絕了,他們兩人除了有過那夜混亂的意外,再不可能出現失控。 但……他開始進出她的公寓,不是常常,畢竟彼此都忙;來時也不是一定都會上床,他可能洗個澡,來到書房辦公,有時真的太累,就隨便在沙發上睡去。後來她說床可以分他睡,他也就沒有拒絕的分走了她左半邊的床位。 她給他買了一隻好睡的枕頭、多買了一件涼被,也買了睡衣,還有拖鞋。很刻意的不買與自己相同的款式,怕他有不好的聯想,也怕自己有不當的妄想…… 兩人在私生活上突然走得近了,消息遲早會傳開,麻煩當然很快會隨之而來。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教姚子望放在心上,她的心思只要一轉在程雪歌身上,就只能想著他,想著他的種種,再沒有辦法多想其它旁雜小事了。 於是她只能想著這件事,關於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們的事。有這麼多美女在對他招手,為什麼他這兩年來,身側始終如一的空虛?是因為還戀著唐清舞?還是對愛情不再抱有期待?或者是能令他心動的女孩還沒出現? 程雪歌正在擦拭濕發;他不喜歡使用吹風機,因為一頭太過柔軟的頭髮很容易三兩下就被吹出焦味,所以每天洗完澡,都得花上半小時擦頭髮。雖然工作量大到被稱為工作機器,但他做每一件事時,都是有效率又不顯急躁,讓畫面顯得相當唯美。身為男人,美成這樣,真是個罪過。 「為什麼我該有女朋友?」他甩頭,將披肩長髮撥到腦後,露出俊美的容貌,望著半躺在床上的她。 他的頭髮每每留長到手時處,就會剪短到及肩長度。要不是他的頭髮又直又軟到太難做造型,只能在腦後綁成一束,想來他也不特別喜愛留長髮吧。 「那些繞在你身邊的女孩,條件都很好。」 「那又怎樣?」 「清舞離開你之後,你就不打算再談戀愛了嗎?」 「我不想再經歷被迫在愛情與事業間做選擇這種事。」他接過她遞來的另一條乾毛巾,細細的擦拭發尾。「滿心只有事業的人,沒有談愛情的資格。」 「所以你不談感情了?」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回答像是別有深意,但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總之,程雪歌的意思是他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女朋友就是了。隨便他去,她無所謂,一點也不在乎,真的! 姚子望將腿上的筆電挪到床頭櫃上,問他道: 「我聽說你最近剛標到的那件工程有點問題,有人在工地鬧事對不對?」 「高叔都跟妳報告了?」程雪歌想也不必想就知道她的消息來源是高秘書。這位老人家對他的忠誠與關心無庸置疑,然而每次公司出了事,他一定馬上對姚子望報告。在高秘書心中,姚子望簡直無所不能。程雪歌不否認常常為此感到不是滋味,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年他跟清舞之間出了問題,他第一個找的人是姚子望;還有上次他被人襲擊,第一個想到可以幫他忙的人也是姚子望。唉……如果連他都這樣做,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