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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安琪 方湄抓起小禮服,飛快閃進衣帽室更衣,鄔晶遙見她聽話了,這才噗哧一笑,回頭繼續末完的妝。 即便佟烈崴總是冷臉對她,而且從來吝於給她一絲笑容,但她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他! 她也知道,大家都把她視為社交圈的一大笑柄,在她背後竊竊私語,罵她不知羞,但她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他的愛,她不在乎怎麼被人嘲笑。 十年前的一個意外,早已將他們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 早在十四歲那年,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生只會屬於一個男人—— 那就是佟烈崴! 十四歲那年,鄔晶遙第一次見到佟烈崴,緣自於一場可怕的綁架案。 那時,鄔晶遙就讀台北近郊一所貴族女校的中學部,平日由司機接送上下課。 那天,因為老師身體不舒服早退了,所以提早放學,她打了電話回家,請司機來接她,然後就站在校門前等司機來。 從她家到這兒,不過二十分鐘的車程,沒想到這短短的等候時問,卻讓覬覦已久的綁匪有機可乘。 他們假意請鄔晶遙幫忙,將她騙到學校旁的小巷內,然後迅速打開箱型車門,又拉又拖的,將鄔晶遙強拉上車。 幸好,一個在附近公立高中唸書的少年經過,看見這一幕,立即邁開長腿,自後頭追趕那輛箱型車。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由於他正好是學校田徑隊的長跑選手、及跆拳道社的社長,所以體力相當不錯。 他一路追著箱型車跑過幾條街,直到它被紅燈的車陣困住,這才衝上前,自外猛力拉開車門,將裡頭的綁匪拉下車。 「你們給我下來!」義憤填膺的少年大喝。 「哎!」坐在後頭的綁匪一時沒防備,竟被他扯了下來,跌落在地上。 「媽的,你找死是下是?!」 那名綁匪勃然大怒,掄起拳頭就想揍人。誰曉得才一出手,就被一雙閃電般的快手攫住,反手扭到身後。 「啊——好——好痛!」剛才還橫眉豎眼、滿臉惡相的綁匪,這會兒是痛苦地不斷哀哀大叫。 「阿標!」另一名綁匪跳下車,舉腳就朝少年的門面踢去,但少年輕鬆一個閃身,就躲開這致命的一踢。 綁匪不甘心,再度撲上前,這回少年送他一腳,硬生生踢掉他的門牙。 「啊——」那名綁匪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再也無力反抗。 「你要不要緊?」少年跨上箱型車,將已被綁上繩索、並用膠帶貼住嘴的鄔晶遙拉下車,解除她身上的束縛。 「一不……」鄔晶遙雪嫩的臉頰上,浮現羞怯的紅暈。 那時她本來已經絕望,以為自己會這麼被抓走,沒想到卻有人出面拯救了她,她感激之餘,不由得深深崇拜起這名少年。 在她眼中,這名少年是如此英勇、性格,她的少女芳心,很快遺落在他身上。 此時,開車的綁匪見苗頭不對,踩下油門想逃逸,但警察已接獲民眾報案,迅速趕抵現場,將三名出師不利的綁匪一網打盡。 少年不喜出風頭,見警方趕到,便撿起扔在地上的書包,拍去灰塵背回身上,毫不留戀的轉身走開。 「請——等一等!」鄢晶遙鼓起勇氣喊住他。 「什麼事?」少年冷冷轉過頭,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瞧她。 「我想請問你的……名字,好謝……謝謝你。」她紅著臉,囁嚅開口問。 「不必了。」 少年說完,連瞧都沒瞧她一眼,便扭頭逕自走開。 他救她可不是為了獲得她的感激,今天不管是誰被擄,他都不會見死不救。 鄔晶遙沒勇氣再留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目送他離去,但她始終沒有忘記這一天發生的事。 她想報答這名少年,也想再見見他,但她唯一所知的,只有他的書包上書寫的校名。 正巧,她的父親與那所公立高中的校長交情不錯,於是她便央請父親出面,調出所有在校男同學的資料及相片,這才查出那名少年的身份。 原來他叫佟烈崴,是高三的學生,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目前由寄宿家庭收養。 JOYCESONGJOYCESONGJOYCESONGJOYCESONGJOYCESONGJOYCESONG 她非常同情佟烈崴的際遇,很想幫助他,卻又不敢讓他知道,於是拜託父親開立各項名目,頒與他多項獎學金,直到他順利念完大學。 父親疼愛她,也欣賞佟烈崴的傲骨與上進心,便同意她的請求。 佟烈崴能順利完成學業,他們所提供的那些獎學金,助益不小。 她喜歡佟烈崴,然而剛開始的時候,害羞的她並不敢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她甚至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只敢從暗處偷偷的望著他,因此多年下來,他不但不知道她的心意,甚至早就忘了她這個人。 那場意外的小插曲,沒在他的心頭留下任何記憶,只有她始終將這件事放在心頭,日日夜夜反覆回味,點點滴滴的愛意,匯流成波瀾壯闊的海洋,從此她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別人——只有他一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與時光的轉移,鄔晶遙逐漸發現,如果自己永遠躲在暗處,默默地喜歡他,那麼陪他度過一生的伴侶,絕對不可能是她,於是她從暗處走出,試著接近他的生活。 大二那年,她要求父親以保鑣的名義,聘請他陪她與方湄到關島度假,原以為這將會是一個美好的開端,但是——她錯了! 生性冷淡的佟烈崴,對於她種種友好的表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總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冷凜面孔,一個月下來,不但兩人的感情沒有任何進展,甚至連旅遊都不盡興。 鄔晶遙雖然喪氣,卻並不灰心,她已逐漸瞭解他的個性,明白想令一顆寒冰融化,必定得多付出些耐性與心血。然而又過了幾年,她都大學畢業了,他對她依然是那副不理不睬的冰冷模樣,說真的,她真的很失望。 這些年來,她對佟烈崴的關懷,足以令頑石點頭,但他——依然連一絲感動也沒有,每回見了她總像見到陌生人似的,水遠是那麼冷淡、疏離。 於是她明白,自己又用錯了方法。 在大學畢業之後,為了擄獲佟烈崴的心,她再度改變策略,開始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她不在乎大家把她當成不知羞恥的女人,她只知道,她愛佟烈崴。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包括她的名譽! 但——直到目前為止,成效依然不彰,他見到她依然避如蛇蠍,她不禁要問: 究竟要她怎麼做,他才肯由衷的接納她呢? 第三章 佈置華麗的會場裡,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與酒香,鄔晶遙走在人群裡,無視與於週遭男性愛慕的眼神,漂亮的眼眸中,只專注、執拗地搜尋一人的身影。 方湄穿著鄔晶遙不久前贈與她的小禮服,膽怯不安地跟隨在她身後。 驀然,鄔晶遙發現她一直在找尋的強健身影,眸中綻出強烈的喜悅與笑意,加快腳步往佟烈崴所在之處走去。 方湄在後頭緊跟著,卻很快被一個高大霸氣的男人抓住,逕自帶往無人注意的隱蔽處。 「不行啦!」方湄哇哇大叫:「你放開我,我得跟著小姐才行……」 「不許你再提起她!」男人嫉妒地憤然低語:「今晚——你只屬於我!」 而另一頭,鄔晶遙沒發現,她的小跟班中途被人劫走,一心一意仍繼續加快腳步,朝她心目中的光亮處走去。 佟烈崴正和新客戶談起他的保全公司,習慣性掃視四方的眼眸,一發現鄔晶遙嬌美的身影,眉頭立即下意識的皺起。 「該死的!」麻煩又出現了! 「啊?佟先生,你說什麼?」他的客戶張大嘴,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沒什麼!張老闆,請恕我先失陪一下。」他僵硬地說完,隨即大步走開。 他刻意走向餐檯取酒,藉以避開鄔晶遙。 「哇!好棒的酒,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一道嬌嫩甜美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他忍耐地閉了閉眼,用力扭頭瞪著對他燦笑如花的臉龐。 「怎麼了?這種酒不好喝嗎?」鄔晶遙無辜地眨眨眼,假裝沒看見他鐵青的臉色。 「你怎麼會在這?」佟烈崴一個字一個字問。 「我來參加宴會呀!」她笑得好甜美。「這場宴會是我父親的朋友籌辦的,我父親不在國內,所以由我代表出席。」 他會相信才有鬼! 佟烈崴發誓他受夠了,她若是再這麼緊迫盯人的跟著他,他真會忍不住掐斷她的小脖子! 「你跟我來。」 他大步走到鄔晶遙面前,粗魯地拉起她纖細的手腕,隨即用力將她扯向宴會廳外的庭院。 「好痛——」他的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手腕擰斷似的! 到了庭院的隱密處,佟烈崴憤然甩開她的手,不過卻也眼尖地發現,她的手腕處已是一片通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