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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朱拾夜    


  何遇雪回過神來,不耐的一腳踢開他。

  「你幹麼呀?老色鬼!」她破口大罵。

  歐陽皇陛那張英俊的熟男臉孔一下子垮了下來!再也找不到一絲身為二葉狙擊組拳頭一軍領導人該有的權威與氣勢。

  「老色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只是擔心你哪裡受了傷,所以才——」他急切的想解釋。

  「擔心什麼?我又死不了!」她惡聲惡氣的回答,完全沒將歐陽皇陛的身份看在眼裡。

  對紀律要求甚嚴的歐陽皇陛,也反常的不以為忤,心甘情願的忍受她的出言不遜。

  歎口氣,他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身上的衣服。看來她的確沒有受到傷害。

  「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血跡?是誰的血?你做了什麼?」出於職業本能,他犀利的詢問道。

  這話顯然刺到了何遇雪的要害,只見她臉一白,又惶然無助的咬起手指。

  「如果你真做了什麼,最好趕快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在第一時間幫你處理。」他從未見過她有過這種神情,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叛逆……如果她真的告訴他了,那表示事情真的大條了!

  對何遇雪來說,這次她闖的禍不只大條兩個字可以形容,搞不好她的生命將會就此結束,打上句點,GAME  OVER。

  「你現在戴的眼鏡是你新買的嗎?」見她惶惶不語,他開始旁敲側擊。這麼老土厚重的眼鏡不是她會選擇的風格。

  何遇雪飛快望向面前的鏡子,納悶的拿下眼鏡後又戴上,然後一顆心開始下沉。

  「完了,我竟然撿錯了眼鏡……」她白著臉喃喃道。她運氣怎麼會那麼背?殺了人還把那人的眼鏡撿回來?那這副眼鏡豈不成了她是兇手的證物?

  這副眼鏡的度數還跟她的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沒發覺。

  「你不想說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你快去洗個澡好休息。」歐陽皇陛故作瀟灑的說,其實早就想抓起她狠搖,直到她給他一個答案為止。

  聽到他的話,何遇雪突然緊張了起來。這次她闖的禍太大了,她害怕不已,無法獨自承擔。

  「我……」她一出聲,歐陽皇陛立刻停下腳步。「我殺了人了。」她的臉蒼白得像張紙,如編貝般的皓齒咬著下唇,像要哭了。

  歐陽皇陛沒有什麼大反應,只是眉間多了幾條皺紋。

  他在狙擊組裡待了幾十年,對於殺人這種事自有一套處理的辦法,不過對她捅的樓子,這已經是他最壞的猜測了。

  他握住她微顫的肩膀。「你殺了誰?你有確定他真的死了嗎?」

  「……因為他突然進去那個房間,我的眼鏡又在慌亂中掉了,就拿起蝴蝶刀朝他刺去,真的刺到他了!你看我手上那麼多的血,他一定是死了!」她攤開手,懊喪的叫道。

  怎麼會這樣?她真的沒打算傷害任何人的,只是想伺機問楊天琪一件事而已……她真的沒料到那男人會突然走進她藏身的那個房間呀!怎麼辦?

  她的叫聲太大,歐陽皇陛連忙摀住她的嘴巴,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聲一點,你先冷靜,明白嗎?」她哭喪著臉點點頭後,他才放開她。「把刀子拿出來給我看看。」他說。

  何遇雪乖乖的把蝴蝶刀放到他手裡。

  歐陽皇陛拉開短短的刀身,認真的反覆打量。

  「照刃上的血跡判斷,頂多入肉四、五公分,加上你是在慌亂中刺出,準頭不定,角度不定,責人於死的可能性並不大,你可以不用太擔心。」他拿出自己的專業及多年經驗研判,同時也是安慰她。

  何遇雪因擔憂而顯得灰蒙的雙眼突然閃現了一絲希望。

  「你的意思是說,那人可能還活著?」

  「那裡只有他一個人嗎?」

  何遇雪連忙搖頭。「還有很多警察在客廳裡喝酒。」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那些條子見同伴久久不下來,應該會去察看才對,也許那人現在已被送到醫院去了!想到這裡,她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她放下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歐陽皇陛卻灰了臉。

  「你到底去哪裡了?而且還蠢得在一堆警察在的場合裡刺傷人?你是嫌脖子上的腦袋太重了想摘掉是不是?」這蠢蛋,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驚出心臟病來:

  「我根本沒想到那裡面有那麼多警察呀!」否則,她哪用得著爬到二樓去躲起來?若沒有那些警察礙事,她早就衝上去揪住楊天琪問出答案了!

  「我的老天,你刺傷的該不會是個條子吧?」歐陽皇陛為時已晚的想到這個可能性,一顆心又涼了半截。

  「我不知道,不過滿屋子都是警察,沒道理只有一個不是。」她倒也很老實。

  「那人有看到你嗎?你有被人看見嗎?」他急急問。

  「他還來不及開燈,就被我給殺了。」她又不笨,哪會給他開燈的機會?

  「你沒殺他,只是誤傷。」他心亂如麻的糾正她的說法,稍稍喘了口氣。「既然沒看見你的臉,那就好辦了,我會把這件事情搓掉的上他開始在腦海裡排出幾名警界高層的名字,只要這件事不上報,等警方懷疑到遇雪身上時,他再在檯面下疏通疏通應該就沒問題了。

  看他想的那麼容易,何遇雪欲言又止。唉!豁出去了!

  「雖然沒有人看過我的臉,但是我的眼鏡掉在那裡了。」她小心翼翼的偷覷他一眼。

  中年男人歐陽皇陛的臉上一片空白。

  何遇雪的近視深,眼睛又太干無法配戴隱形眼鏡,做雷射手術又擔心留下後遺症!所以對只能配戴眼鏡的她來說,唯一的興趣就是四處去尋找時尚又特別的名牌鏡框。若她的眼鏡落入那群警察手裡,追查到她只是遲早的事。

  換句話說,等到證據確鑿後,就算歐陽皇陛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保不了她了。

  「算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我自動去自首,或許還可以減輕刑責。」她害怕的含著一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明天我會去找林師父,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等退出二葉門後,我再去自首,不會牽連到你們的。」她個性雖然衝動,但也是個勇於負責的人,早就想好了該怎麼解決自己闖出來的禍。

  「等……等等!」歐陽皇陛乾澀的開口。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她進監牢?除非他死!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任何事!

  再次握住她的肩膀,他試圖冷靜下來。

  「沒……沒關係,沒關係!這件事我來處理,我來處理,你什麼都別做,也別跟任何人說,至少在我瞭解情況後。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切由我來處理,知道嗎?」他睜大眼睛殷殷切切的叮囑她。

  「可是——」

  「拜託你,不要跟我爭辯!」他低聲咬牙切齒的道。「不管你有什麼想法,我拜託你,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他的眼裡充滿了無奈與乞求。

  何遇雪雖然想速戰速決,但實在無法狠下心來,像從前一樣揮開他的手,而且……她真的很害怕。

  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並在心裡暗暗祈禱今晚被她刺傷的那個倒霉鬼會活得好好的,這樣她就不用在監牢裡渡過餘生了。

  第一章

  神秘社團玩具熊的創始會員,被譽為新線上遊戲時代霸主的天智科技負責人之一,商業雜誌評選全亞洲百大黃金單身漢的楊天樂,行事作風比起另一位合夥人石為徑及其它科技新貴要低調許多。

  他只接受專業雜誌的採訪,不進出公眾場所,沒人見過他跟哪位女子一起現身過。他的朋友不多,女性朋友更少。

  楊天樂有個秘密,一個一旦被人知道了,他便再也抬不起頭來,再多的錢也挽救不了他,多美的女人也無法再打動他的心,他的世界將由彩色轉為黑白的可恥秘密,所以他寧願所有人都不認識他,也不想引人注目。

  這秘密,不是他自大學時代便暗戀喻培菁長達十年的事,雖然當時喻培菁只有八歲,雖然所有人都說一個十八歲的熱血青年愛上一個才八歲的小女孩確實是個變態的行為,但他還是無怨無悔的默默在她身邊從小女孩守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學新鮮人了。

  這是很不容易的,就算知道他、心情的朋友們都對他的癡情嗤之以鼻,他也從沒告訴培菁妹妹自己的心意,但他還是極為樂在其中,就像看著朵含苞的花蕊在自個兒眼前逐漸綻放般的心滿意足。

  他一點也不擔心培菁妹妹會被迫走,因為喻家家教甚嚴,培菁妹妹又是如此乖巧懂事,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晶瑩圓亮的大眼睛裡一絲雜質也沒有,對她來說,他只是她最信賴、尊敬的家教哥哥,說出自己對她的感情只會污染了她。

  所以,他不急,他會選一個最適當的時候再對她吐露他的感情。

  由於他的毅力以及忍辱負重的精神,讓他早早就從被譏笑為變態男的陰影裡走出來了,經過歲月的洗禮,逐漸成熟的好友們也從原先的揶揄嘲笑轉為既敬且佩,畢竟暗戀十年卻又不敢有所動作的男人實在罕見,連他那狗嘴裡老是吐不出象牙來的合夥人石為徑也曾欣慰的對他說過這麼一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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