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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續緣 「是嗎?」高懷德望著靜月那如櫻桃般的紅唇,舔了舔自己的舌頭說道:「她似乎沒有什麼經驗嘛!一副生疏的模樣,這哪像是結過婚的少婦呢?」 「這……」老掌櫃支吾著說道:「下月中旬,靜月便要過門了。」 「原來是還沒有嫁過去啊!」高懷德很高興的說道:「不用等到下月中旬了,本少爺現在便讓你成為本少爺的親家。來人啊!」 「少爺,有什麼吩咐?」一群高懷德的隨從走過來應聲道。 「將這名靜月姑娘送至「秋香坊」中交由胡嬤嬤照顧。」高懷德吩咐道:「我們今晚要成親,叫胡嬤嬤稍微為靜月姑娘打扮一番。」 「是!」隨從們答應了一聲,便將靜月強拉上轎子。 「不要──」靜月拚命掙扎,「爹,救我!救救我啊!」 「你別叫了!」高懷德一揮手便叫隨從們先行離去。「我會叫令尊大人去赴明朝的婚宴的。」 「不!我不要──」靜月的話音漸行漸遠了…… 「官爺……靜月……啊!」老掌櫃一時之間又怒又急又驚,竟昏倒在地上了。 「真是沒用的老頭子!」高懷德不屑的看了倒在地上的老掌櫃一眼,「算你沒有這個福分來享用榮華富貴,你的女兒和龍鳳吉祥燈就由我來接收了。真是名副其實的「龍鳳吉祥」燈啊!哈哈……」當高懷德正欲揚長而去的時候── 「這樣你就想走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高懷德的身後傳來。 高懷德聞聲一驚,當他轉頭意欲看清來人是誰時,他不禁怔住了。聲音是來自一名仙風道骨的男子,他的外表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非常年輕,但是卻有一種四十多歲的穩重氣質。他手上拿著一支拂塵,滿頭皆是銀白色的髮絲,身上穿著一件似道似儒的長袍。話雖然是輕輕的自他口中說出,但卻已令高懷德耳膜刺痛。稍有練過武技的高懷德心中不禁一凜──這是「千里傳音神功」. 傳說這種神功必須修煉個數十年方可完成,就算是最天才的人也必修要有十年的功夫底子方可習練,否則就算勉強習練也極容易走火入魔。但是眼前的這名男子看來,除了他滿頭的銀髮之外,再怎麼看也絕不超過二十五歲,但……二十多歲的人怎麼能有此種功力? 還有件事更令他感到吃驚,就是才離去的隨從竟然站在原地不動,每個人的表情都不相同,可是他們的動作都是一樣的──靜止不動,而眼神也都如同是見到鬼魅一般的驚恐眼神。雖然這群隨從的武功並非高強,但是尋常的定身術他們也懂得如何破招,縱使有人無法破招,至少其餘三人也可以出聲喊叫吧! 他們才離去不遠而已,為何四人同時被他人用定身術定住,而自己卻不曉得呢?此人究竟是何時出現的,自己竟然也未曾發覺!這男子那好像是鬼魅一般的身手令高懷德感到膽寒。 而原本坐在轎中的靜月姑娘則已是驚魂不定的靜靜站在那名出聲男子的身側。 「你……你是什麼人?」高懷德驚怒的問著眼前的男子。 「我嗎?呵呵……」男子輕笑了數聲之後說道:「無名小卒一個,相信貴為淮陰侯爺的公子是不會想要知道我這山野小民的才是。」 「少廢話!」高懷德如同發怒的猛獸一般喊叫著──尤其是當他見到靜月正拉著那男子的衣袖時怒氣更甚。「本少爺問你話,你是耳聾嗎?竟然答非所問!」 「既然公子那麼想知道山野者的身份的話……」男子將拂塵甩至另一邊,「我姓蕭名逸寒,現在是翠環山的主人。」 「翠環山蕭逸寒沒聽過的無名小卒。」高懷德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 「方纔草民就曾經說過了,公子您是不會想要知道草民的身份的,偏偏公子硬要草民說出來,您瞧,這會兒說出來,可也惹火了公子您啊!」蕭逸寒半開玩笑的說道。「其實,以草民一介山野村夫,公子怎可能聽過呢?」 「我才不管你是什麼翠環山的主人!」高懷德發狠的說道:「如果你現在識相點,快些向我道歉,而且將我的隨從放了,將靜月姑娘送回轎中,那麼我可以原諒你的過錯。」 「是嗎?」蕭逸寒冷笑著,「真有這麼簡單啊」 「這是當然的了。」高懷德表現出一副一言九鼎的模樣說道。「本公子向來對於所說出去的話是絕對不會反悔的,只要你照我的話去做,我一定會原諒你的。」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不過……」蕭逸寒輕輕笑著說道:「您的侍衛不知為何不能移動,這並非是我放不放的問題;因為您也見到了,我並沒有綁住他們啊,怎麼可以叫我放了他們呢?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還有這名靜月姑娘,她說她不想坐您的轎子,我想她大概是怕坐轎吧!所以一切得看她自己而定,我是絕不能強留她的,所以此事請您以尊眼再觀察一番,並非是我強留住靜月姑娘的。而向您道歉草民只是路過這兒,稍稍出聲而已,如果這樣有妨礙到公子您的話,那麼草民願意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 「你當我是白癡嗎?」高懷德一直耐著性子聽蕭逸寒將話說完;一聽完他的臉便氣得充血。「我的隨從們中了定身術所以才不能移動,你就是使用定身術的人!」 「這真是冤枉啊!」蕭逸寒輕笑道:「我只不過是見到這兒熱鬧無比,所以才來看場熱鬧罷了,怎麼因為我一句話就扯進了這場風波呢?」 「不管是不是你幹的──」高懷德氣得七竅生煙了,「反正現在我要以漠視王法為由捉你去定罪,你有什麼話到公堂再說吧!」說完他自腰際間拔出一把劍直往蕭逸寒面堂砍去。 蕭逸寒眼明手快,當高懷德的佩劍尚未到達自己面前的時候,將靜月扶起,手中輕揮拂塵,身形一晃,輕易的便躲閃過了高懷德的第一劍。他將靜月放到老掌櫃的身邊之後,方揮動拂塵、微動身形,悄悄然的來到高懷德的身旁。 「哎喲!」蕭逸寒出聲道:「年輕人性子別這般的火爆嘛!這刀子是很嚇人的,幸虧方才沒有被砍到,否則我這條老命可就不保了。」 高懷德見到對方竟然如此輕易的躲過了自己的「追風劍法」,感到很沒有面子。 打從自己創出此套劍法以來,還不曾有人躲過他的劍勢,可是如今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閃過了,他一時之間又驚又怒;驚的是此人的輕功竟達至無聲無息便可移形換影的境界。高懷德心有不甘,便心生一計。 「你倒是挺厲害的嘛!」高懷德低下口氣來說道:「不如我們化敵為友吧!我一向喜歡以武論交,相信我們一定可以處得非常愉快才是,英雄彼此惺惺相惜,何苦為了一名女子以及一些無用的奴才們拳腳相向呢?您說是吧!」 「是啊!」蕭逸寒點頭說道:「我就知道公子您一定是個明事理的人,方纔的事就莫再追論了吧!而至於論交嘛──山野村夫實不敢高攀。況且敝人不喜和他人論武,是故可能要使公子您失望了。」 「為什麼呢?」高懷德假意惋惜的說,而手中正緩緩的自衣袖中取出一件東西。「像您這般的武林高手,若我無緣結交,我是會很難過的。」話一說完,他手上的東西也閃閃發亮著── 「在下並非是您口中所說的武林高手,所以恐怕要辜負您的好意了。」蕭逸寒說道:「若沒有要事的話,敝人想要告辭回山了。至於靜月姑娘,就別再勉強她坐您的轎子了。」 「好的!好……」當高懷德正要和蕭逸寒握手道別的時候…… 「小心他手上的毒針!」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了過來。 「什麼?毒針」蕭逸寒聽到警告的聲音,立刻揮動拂塵撥開了高懷德的手。果然不錯,高懷德手中藏著一隻細小的針,而這種針正散出淡淡的香氣── 「你竟然使用「七步斷魂香」這種下流的毒劑!」蕭逸寒死裡逃生,對於使用這種下流手段的高懷德深感憤怒,尤其是他所使用的毒劑,竟是其毒無比的「 七步斷魂香」.想想自己和他並沒有太深的仇恨,而這高懷德竟然如此的狠毒,利用詐降來謀害自己,若非是方纔的聲音警告的話,恐怕他現今已經毒發身亡了。「 真是惡性難改!不給你點苦頭吃,看來是不行了。你怪不得我蕭逸寒!」 蕭逸寒話一說完便將拂塵往高懷德身上揮去,輕喝了一聲:「玄子神功──凌空化元!」 當高懷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如同方纔那四名隨從一般的被人定住不動了,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睛可以自己轉動而已,他怒目注視著蕭逸寒。自己從未曾見過這種定身術,難道是這蕭逸寒會變法術嗎?沒有見到蕭逸寒的手碰觸到自己啊!甚至連那支拂塵也未碰到,為何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定住不動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