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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琇玟 他從背後圈住她的腰,下顎頂著她的秀髮,互相廝磨,「誰騙你了,我的心的確是受傷了,誰都你一看到我們回來,一句話也沒對我說,連一個擁抱都不肯給我,就抱著珊珊輕語安慰一番。」 「神經病!跟自己的妹妹吃醋。」若璇沒好氣地說,心裡就是甜蜜的。 「不管,反正要你醫治我。」他特意壓低聲音,帶有挑逗意味的呼出誘人的氣息,故意要迷惑她。 若璇轉身推開了他,「我又不是大夫,不會醫術,你少在那邊不正經。」 「你是不會醫術,可是你會治好我的病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哈默爾意有所指的說道。 若璇連忙摀住他的嘴,小心的瞟瞟四周,「大白天的,你小聲一點,讓別人聽到了會被笑的。」 「這是我家怕什麼?況且哪個人不做那種事。」他依然不改那暖味的語氣。 「受不了!」她翻翻白眼。「喂!你將哈洛沙他們母子怎樣?他們還活著嗎?」 「我讓阿忠、阿明將他們驅逐出境,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了。」哈默爾如釋負重的吁了一口氣。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的,輕輕鬆鬆的搞定那兩個奸詐狡猾的人。」她笑著說。 「當然嘍!」他走近她身邊,摟住了她的肩膀,「這下你不得不對我佩服三分吧!」 「誇你幾句尾椎就翹起來,難怪人家說男人誇不得的。」她敲敲他的頭,「所以我收回剛才的誇獎。」 他忽地壞壞一笑,等若璇感到事不尋常時,他已猝不及防的攬腰抱起她,附在她耳畔輕笑道:「現在回紫軒居去,等一下你就會大誇讚我一番了。」這天若璇又到珊珊那兒去串門子了,這兩個女孩幾個月來已在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讓旁人看了好不欣羨。 哈默爾一個人待有空蕩蕩的臥房裡,他正專心地研究著案上的兵法書,此時窗外吹起了∼陣寒風,轉眼間已入冬了,他收起了被風吹得已不知看到第幾頁的兵法書,起身到櫃子旁,欲拿出一件袍子披上。 當他打開衣櫃,拿出了袍子,卻意外地發現一個包袱,他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藍色的包袱,但仔細回想,他淡淡地笑開了,這是若璇的。 真是的,來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整理,整天就愛玩,他帶著寵溺的心情,把包袱拿到了床上,準備好好幫她整理一番。 打開包袱,他倒出一些凌亂的衣物,意外發現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他仔細拿近一看,那是一塊金牌,上面嵌著四個大字——「御賜令牌。」 這不是雷國的東西嗎,有這塊御賜令牌就猶如是見到皇帝本人一樣,璇璇怎麼會有這樣一件東西呢?他早知道她一定不是尋常百姓人家的女子,那她會是什麼身份呢?他必須查個清楚! 阿忠、阿明將加納和哈洛沙送到了一個突厥北部蠻荒部落,這時加納和哈洛沙正行走在渺無為煙的荒道上o 「洛沙,咱們倆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娘身上還有些許的錢。」加納挽住了哈洛沙的手臂,「走吧!我們輸了,輸得真慘啊!」她淒楚的笑著。 「要輸你自己輸!」哈洛沙一把甩開母親的手,「你知道嗎?都是你這個沒用的蠢女人害慘了我,都是你!」 天啊!這些話是從她最心愛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嗎?加納手腳無力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兒啊!你怎麼這麼說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你知道嗎?」 「哼!你為什麼要生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我樣樣不如哈默爾,他有錢、有地位、有女人,我呢?我只有你這-一一個沒用的笨母親!」他大力的搖著加納的肩膀,把心中的妒忌、不快;統統都發洩在這個老婦身上。 加納幾乎快讓他搖暈了,眼淚也因過度搖晃而胡亂飛灑,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完完全全的老了,當年老爺還在時那個風風光光、頤指氣使的二夫人已經人老珠黃,所有的氣勢、所有的年華都如過往雲煙,連唯一的兒子也已不能依靠了,她如今在世人的眼前是個一無所有的老女人,當年攻用心計的爭權奪勢,到頭來是落得這般下場啊! 哈洛沙終於放開了她,「這下你高興了吧!我失敗了,你爽快了吧!哈哈……」他失控的仰天狂笑。 「當年娘也讓你過了很多的好日子,若不是哈默爾發達了,老爺死了,我們母子仍會是風光的夫人、少爺,你全都忘記了這些了嗎?」她仍然希望兒子能找回一些理智。 「那些都是過去,我要的是現在的風光,你懂嗎?」 「唉……」加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拿出身上的幾個錢放到哈洛沙手中,「這些錢都給你,你好好振作起來,浪子回頭金不換,聽娘的話好嗎?」 「這些錢就想打發我?就想塞我的心?你別想!」口裡雖看不起,可他還是把錢收下。「我瞎了一隻眼,又被哈默爾趕到這樣的地方,我不會甘心的,他既然沒殺我,那麼就是要給我機會去報仇,我怎麼能辜負他的好意呢?」他的嘴角是一個奸笑。 加納看著已經喪失心智的兒子,心是意外的痛,但又能如何呢?洛沙早已是鬼迷心竅、貪心至極,她拿起了包袱,拖著那無比沉重的腳步,僅僅留了一句話,「但願來世你能生長在王侯將相之家。」語畢,她忽然想到像這種人還真有來世可言嗎? 夕陽低迷,一個背負一身罪惡的衣衫襤樓的老婦,孑然一身走向天蒼蒼的盡頭,而另一個背負滿身罪惡的男人,則立在原地獰笑不已,他要報復,他要造就另一個家破人亡。 今晚的哈默爾異常的寧靜,他背對著若璇假寐,心思卻格外的洶湧澎湃。 「璇,你睡了嗎?」他轉過身來面對她。 「還沒,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她伸手輕輕的撫平他眉宇問的憂鬱。 起身半倚在床背上,他長歎一口氣,才幽然的開口說:「那是二十幾前的故事了。」 她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準備要細細聆聽,她明白那是他背了二十年沉痛的故事,「你說吧!我很想聽。」 「那年我十歲,我父親忽然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個七歲的男孩,他向我們大家說,他和加納在一起八年了,還一起生了這個男孩哈洛沙,為了讓哈洛沙認祖歸宗,他要納加納為妾。 「我娘是個賢順的女人,她很認命,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很平常,她沒吐半句怨言,也不跟加納爭寵,前幾年我爹對我和娘還不錯,加納他們不敢太囂張,後來娘懷了珊珊,爹按捺不住寂寞,遂更加倍的寵愛加納。 「於是加納愈來愈目中無人,她更加想取代我娘的地位,對我和娘上是百般的諷刺和冷言,但我娘一直忍,也要我一定得忍,她總是認為忍一忍事情就會過去了,於是加納就得寸進尺了。 「後來娘生下珊珊,生女孩總是不得意,我爹更加的疏遠我娘,然後在娘坐月子的這段時期,加納天天到娘的房間去下馬威,她早想成為哈府的女主人。 「接著她跟珊珊的奶娘串通,要奶娘不讓珊珊吃奶,珊珊天天哭,但加納又緊緊看著珊珊不讓我娘接近,她威脅我娘要聽她的話,否則就讓珊珊餓死。 「娘愛女心切,她答應什麼都聽加納的,於是加納就要我娘跟我爹說,願意將正室夫人的位置讓給加納,但我爹生意忙,對我娘的話並沒在意,加納以為我娘沒跟我爹說,便很生氣、生氣。 「你去找我娘,然後丟了一個白錦帶給我娘,要我娘自殺,不然她就要讓珊珊死,我娘拿了那條白錦帶哭了好久、好久,眼淚都流乾後,才毅然決然的拿著白錦帶到花園的樹下,我看親眼看到她將白錦帶披上了樹枝,便哭著跑出來阻止她,就要跟她一起死,她不斷安撫我,她答應我不自殺。 「可是隔天早上我起床就聽到她吊死在花園的消息,她一個人在半夜偷偷上吊自殺。」說到這裡,哈默爾情緒已激動不已,他已經有多久沒提過這個故事。沒掀開心上的傷口。「我很沒用,對不對?連娘都沒法好好保護。」 若璇以食指抵住他的唇,「我不准你說這種話,你是最棒、最勇敢的。」 他拿下她的手,緊緊握住,又再次開口:「從那一刻開始我恨透哈洛沙他們母子,而他們母子也不斷對我頤指氣使,我都忍了,我努力讀書、努力練武,發誓一定要有出息,我要報仇。 「後來我得到可汗的賞識,他封我為元帥,每一場戰爭上我掛帥出征,而我也總不負眾望,於是在這個家漸漸有份量,哈洛沙和加納表面上也不敢像以前一樣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