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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黑田萌 藝人之死 黑田萌 前一陣子,只要一打開電視機,看見的都是關於藝人倪敏然自殺的新聞。 在我小的時候,倪敏然是一位家喻戶曉的明星,他才華洋溢,說學逗唱,樣樣皆精,每當他出現,總是為大家帶來歡笑。 當時,他所扮演的「七先生」角色,更是校園裡許多調皮男孩們模仿的對象。 但隨著時代、環境及演藝生態的改變,他漸漸的被遺忘了。 雖然他還是陸續有一些令人拍案叫絕的演出,但星海浮沉的窘境還是發生在這位資深藝人身上。 最近大家開始懷念起他生前的一切,而他過往的演出及發表,也一再被提起或播放。 只是,這能持續多久?明年的現在、大後年的現在……還會有人記得他、提起他嗎? 這似乎是台灣演藝人員的悲哀,只有「現在」,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 過去的輝煌不保證現在,現在的得意也不保證未來…… 在他自縊身亡之後,一些靈異之說、陰謀論也跟著沸沸揚揚,每天有人在電視上放話、開記者會、向媒體爆料,看得大家是頭昏眼花,不知所謂。 當然,在這其中被傳說的最多的,則是他跟夏姓女藝人的不倫戀。 在他死後,大家將矛頭指向了夏小姐,並指稱她就是壓死倪敏然的最後一根稻草。 而一切的佐證、輿論及負面報導,幾乎將夏小姐的演藝生涯也毀了。 其實我對夏小姐並沒有特別的好惡,但就一個女人的立場,我覺得這種種的指控似乎也不甚客觀。 男女交往之中發生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恩怨糾葛,我們不得而知。 但試想,當有某個人介入他人的婚姻之時,也代表著有某個人背叛了他的婚姻。 孰對孰錯,在這時實在難以說得清楚。 近日來看見媒體毫無節制的報導,以及某些藝人莫名其妙的脫稿演出,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我想,即使是倪敏然在他事業的全盛時期,也不曾這樣大篇幅的佔用到頭版、頭條吧? 為什麼總得等到人都死了,大家才突然想起這個人呢?當大家急著在媒體前放話,或者追究他跟第三者之間的恩怨時,有沒有人顧慮到他末亡人及子女們的感受? 再來最不可思議的就是……有人以「觀落陰」的方式去見倪敏然了。 我不是「無神論者」,但自從母親過世後,我對所謂的宗教有了另一層的認識及看法。 這種宗教儀式,我不能去斷定其真假,但我相信它有其功能所在,至少它絕對是個撫慰亡者家屬的方法。 事實上,我認為大部分,甚至是一切的宗教儀式為的不是已逝的人,而是活著的人。 透過一些儀式,讓活著的人認為自己盡了力,認為已逝的人能因為我做了這些儀式,而在另一世界好過,這一切都是為撫慰失去至親之人的心靈。 但最教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有個女性外景助理說,她看見倪敏然被地藏王菩薩帶往枉死城,這實在教人不解。 倪敏然不是基督教徒嗎?如果他被地藏王菩薩帶走,那他所信仰的主耶穌在哪裡?我不是基督徒,但我想很多基督徒一定跟我有著相同的疑問吧。 如果告訴所有基督徒們,在他們死後引領他們的不是主耶穌,而是地藏王菩薩,不曉得他們是什麼感覺及反應? 其實人死後到哪裡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要相信,並希望亡者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的過。 這位女性外景助理還說:「倪敏然還有七年陽壽,必須在枉死城關七年。」 當然我不能因為自己看不見,就否定她所看見的。只是,當倪敏然的家人聽到這個,不知道會不會覺得既痛苦又憂心? 在母親過世後,弟弟曾提到要以某種神秘的宗教儀式,知道母親在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情形,但我持反對意見。 原因就是……我為什麼要聽某個人向我陳述我看不見、聽不到也感覺不到的事情呢? 死後是什麼世界,我不知道,而我相信很多人也都不清楚。所以我的經驗告訴我,我只要好好的活著,努力充實並無愧於心的活著,不做對不起別人及讓母親擔心的事,這樣就夠了。 我不想聽任何人告訴我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我只相信我所相信的,那就是……她很好。 所以,我覺得現在只要倪的家人及愛他、關心他的好朋友們相信並祝福他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那便已足夠。 至於其他的,塵歸塵,土歸土,就讓它過去吧! 序幕 很多人買得起名牌,但卻不是每一個買得起名牌的人,都能穿戴出該品牌的精髓。 優雅、俐落、簡單、高質感,充滿著菁英氣息的GIORGIO ARMANI是他的最愛。 因為他,ARMANI更加的精采。 楔子 日本大使館洛杉磯辦事處,晚間七點。 「末武小姐,這位是清川真一郎先生,也是帝國重機工業的總裁……」使館的森田居中介紹著。 「帝國重機?」末武和希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歐吉桑,「您就是那位傳說中最富有的日商清川先?」 清川真一郎呵呵一笑,「那是有點誇大的說法。」 「清川先生太客氣了,您的名字在日本可也是響噹噹的。」森田說。 「是嗎?」他謙虛地回道,「真教人惶恐啊。」 「末武小姐,」他轉而望著和希,「聽森田小姐說,妳是來參加防治犯罪講習的?」 「是的。」和希點頭。 「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不簡單。」 「不,清川先生過獎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帝國重機工業設在美國,而清川真一郎也已是第二代的日僑,根本從沒在日本住過,但他的大名,國內的人並不陌生。 帝國重機在美國各地設有分公司,而總公司就在洛杉磯。 這是她前來LA參加防治犯罪講習的第五天,兩天後,她就會飛回日本。而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有機會一睹清川真一郎的風采。 「末武小姐,妳今年幾歲了?」清川真一郎笑問。 「二十七。」她說。 「噢……」他瞇眼一笑,「妳在哪裡服務?」 「東京青山署。」她回答。 「末武小姐是東京大學外文系畢業,轉任警職的高材生,很優秀呢!」森田在一旁補充說明。 「是嗎?」他眼睛一亮,「那妳的外文能力一定很強囉?」 「還過得去。」 「結婚了嗎?」他問。 她一怔,「ㄜ……還沒?」問這個做什麼?好奇怪。 「是嗎?」他抿唇一笑,「那麼……有對象嗎?」 「沒……沒有。」她說。 「那真是太好了……」清川真一郎有幾分欣喜,「我有個兒子,三十二歲了還沒結婚,不知道妳……」 「抱歉,」她不加思索地打斷了他,「我對嫁入豪門沒有興趣。」 她的率直坦誠讓清川真一郎滿臉驚訝,但旋即,他笑了。 「真是可惜,我個人很喜歡像末武小姐這樣率真的女性呢。」他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欣賞,「如果妳這樣的女孩能當我的媳婦,那真是太好了……」 聽他這麼說,和希一臉的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只好找理由避開。 「抱歉,我去洗手間,先失陪一下。」話罷,她轉身走開。 ☆ ☆ ☆ ☆ ☆ ☆ ☆ ☆ ☆ ☆ ☆ ☆ ☆ ☆ 洛杉磯,凌晨兩點十分。 一條小巷裡,洛城警察在兇案現場來回穿梭,而封鎖線外是聞訊而來的記者。 「把採集到的證物帶回去。」所羅隊長指揮著手下,神情凝重。 此時,被害者的屍體被裝在屍袋中抬了出來,媒體記者一陣推擠,忙著按快門。 屍體運離,記者們圍住所羅隊長,爭相提問。 「隊長,請問被害人是什麼身份?」 「目前只知道是一名年輕亞裔女性,至於她的身份,還不清楚。」 「她是被什麼樣的凶器殺害?」 「是槍傷。」所羅隊長說道:「行兇歹徒一槍貫穿死者的頭部,手法非常殘忍且專業。」 「請問她生前是否受到性侵?」 「初步判斷是有這個可能,但這部分還要請驗屍官驗屍後,才能確定。」 「隊長,關於這件案子,你……」 「現在我無可奉告。」所羅隊長打斷了記者的問題,大步突圍。 不管後面緊追不捨的記者,他鑽進了警車內,飛快地離開現場。 第一章 睡夢中,末武和希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喂?哪位?」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署長端木的聲音。 「末武,出事了。」 她一怔,醒了一半。「什麼事?」 現在是凌晨四點,她睡得正深沉,但日本那頭的端木署長卻是精神奕奕。 「剛才駐美大使館傳回消息,有一名日籍女性旅客在LA遇害身亡。」 「ㄟ?」這會兒,她全醒了。 「現在經確認,她的身份是川崎洋子,二十三歲,日前以自助旅行的方式赴美旅遊……」端木續道:「大使館希望我國警方能派人前往關注,必要時,大使館會要求我方加入偵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