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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於薇 聽完她義正詞嚴的拒絕理由,秦方洛嘴角卻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迷人弧線:「原來你在意這個啊?」 在欺近她柔美的黑瞳瞬間,手指像變魔術似的從身上夾出一張小小的卡片,擱在她眼前的是他的身份證。秦方洛似笑非笑地凝睇那雙鑲嵌在瓜子臉上的黑水晶,溫柔的氣息幾乎全吹在齊方榆的鼻尖上: 「哪,很幸運地,小學弟的生日恰巧比美麗學姐大了那麼一天,不然要是被學姐以年齡差距給拒絕,害我這癡情男兒的一片真心成枉然,老天爺可會替我抱不平的唷!而且我們倆的名字裡都有個「方」字,這證明咱們多麼有緣份,大概也是老天有眼,不想看見我這癡情男兒的一片真心化成灰吧!」 她倒抽了一口氣,難以置信他的難纏,竟然連這些細節都調查得一清二楚。「聽著!我不想再跟你抬槓,你是不是比我大,或是跟不跟我同名,全都與我無關,請你離我遠一點,我對你這種 人沒有興趣!」 「我這種人?」古銅色的臉龐有一小絲絲悲傷。「哪裡配不上你嗎?」 從沒想過她說的話會傷一個人的自尊心有多深,而今卻發現她對自己的狠心竟有一些些的內疚,但這些難能可貴的內疚並不足以使她心軟,因為冷漠無情的話語才是她拿來保護自己的防禦之牆。 「也許你從Z班升級到A班,還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吧。」冷冷嘲諷的睥睨下,是她如小鹿亂撞般的狂亂心跳,但她才不會讓他看出她的慌亂,這種男人根本不配。 然而她太過於想掩飾自己,而沒看見那小小悲傷下正隱藏著一朵淺淺的微笑。 秦方洛像是突然抓到淳木的溺水者,將救命之物緊緊抱在胸口,不敢太大意卻難掩慶幸之喜: 「只是這樣便配得上你嗎?」 認真的眼如鼓棒敲擊著她的心房,她拚命保護的心靈籬牆敵不過他執意的侵襲,正一點一滴的崩塌中,而她自己卻一點也不自覺。 「是呀!現在你明白該知難而退了吧。」太過認定對方的頹廢,因此毫不猶豫地回答。 「不,我接受這項挑戰,不過你得當我的軍師才行。」秦方洛再次緩慢靠近她的臉,大膽鎖住同樣堅毅的眸光,笑容裡暗藏詭計得逞的驕傲,像是張網的蜘蛛,等待獵物一步一步自行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因他的逼近,齊方榆不自主地往後退。「軍師?」 「對,我的課業這麼差,當然需要軍師的幫忙。」 他說得煞有其事,而她卻一臉茫然。「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也不想懂你想說什麼,總之,在你進入A班之前,離我遠一點就是了。」 她不斷地後傾,想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卻一個不小心踉蹌失去了重心,同時間秦方洛從容不迫地伸手攬住她傾斜的身子。與她原本的意圖背道而馳,現在他們倆的距離比方才貼得更近,而他的右手在扶住她的身子後,甚至一直掛在她的腰際間。 「如果沒有你幫我補習,我恐怕一輩子都別想進A班哪!」 意外的艷福,讓他得以更仔細端詳她美麗的容顏,那雙比水晶還要澄澈的黑眸彷如夜明珠般,在昏暗月色下熠熠生光!黑白分明的眼瞳裡是最純稚的靈魂,自他第一眼見到她的瞬間,便教那雙清澈乾淨的靈魂之窗奪去魂魄,再也不能自拔。 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齊方榆渾身又是一陣的不對勁。「對不起,我對家庭教師一職完全不感興趣,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竟然把家庭教師說成軍師,這傢伙肯定是中武俠小說的毒太深! 「如果你不幫我補習,我天天上圖書館只有陪你睡覺的份。」秦方洛好是委屈。 聞言,她精雕細琢的白皙臉蛋霎時脹成粉紅色。「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誰陪你睡覺了?」 他真的是她的剋星,只要有他在,絕對可以引爆她難能可貴的怒火。 「別生氣,我說太快了,是我睡覺、你讀書。求求你做做好人,給我一個機會吧!其實我也想好好讀書,不過一個人讀著讀著就會睡著,你總不會希望我天天在你座位旁邊打瞌睡吧?要不然這樣,我們再加注一條,倘若下學期我不能進入A班,就在你眼前自動消失。」 他低聲下氣地說,表面上看起來是有求於人,其實骨子裡是暗示她若不答應,他將會一直糾纏下去。 齊方榆豈會看不出他心眼裡的詭計,只是早已認定這種人荒唐慣了,不可能乖乖坐在桌前好好用功,也絕不可能從Z班躍升至A班,因此對於他的信誓旦旦,根本就一笑置之。 「言下之意,倘若我不答應,你會糾纏到底是嗎?」她不想拐彎抹角,挑明地問。 「沒錯!」秦方洛露出一抹微笑,手指輕觸她的鼻尖,彷彿是 老師給答對題小朋友的獎勵。 齊方榆嫌惡地拍拍鼻頭,充份鄙視他的輕佻舉止。「你正經點好嗎?」 「別又生氣,小心長皺紋哦!不過沒關係,我不會介意,因為即使小榆頭髮白了、牙齒掉了,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美麗的女人。」 「無聊!」齊方榆誶罵一句,毫不留情地轉身,快步跑進女生宿舍的拱門。 雖然沒得到答案,秦方洛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除了朋友之外,他從來不懂得珍惜任何東西,現在他最想保護的就是消失在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所以不論未來將有多辛苦,他都會全力以赴。 第二章 她開始習慣聞到那熟悉的皮草味道,每晚在圖書館同樣的角落、同樣的位置上,總掛著那件一轍不變的黑色皮夾外套,當她低頭聞著那熟悉的氣息時,總會不自覺地瞥向隔壁的空位,直到它的主人出現,她才能真正安定心神在自己的課業上。 他還沒來! 他總在第八堂下課後出現,今天怎麼會慢了,是什麼原因使他遲到了? 齊方榆望著他的位子忖思,沒發現自己為了他的遲來而心神不寧,也沒發現自己愈來愈容易浮躁的情緒。 這是第幾次想著他了?她懊惱地想。 明明瞧不起他的嘻笑模樣,為何總會想起他毫無保留的陽光微笑?雖然她還不至於像圖書館裡的其他女生對他產生迷戀,但不可諱言,現在她腦子裡一半以上是他的影子--他裝可憐的表情、他深情凝望的眼神、他哈哈大笑的模樣,不斷地在她腦海裡輪轉浮現,愈想甩開想他的念頭,卻愈容易想起他。 「這麼入神,是不是在想我呀?小榆。」 秦方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貼著她的臉頰對她咬耳根子,然後瞧見她猛然驚嚇的模樣,竟不知悔改地眨眨眼,露出興味十足的表情,繼續逗弄著她: 「被我猜到了啊!要不然怎麼臉紅得像關公一樣?」 哪一個作賊心虛的人會承認?齊方榆故露兇惡的眼神:「無聊!」 「該換詞罵我了吧!這句無聊你已經罵了起碼有一百次了。」邊卸下身上的書包,邊嘻皮笑臉地說道。 「神經病!」齊方榆再罵一句。 「嗯,有進步!」他連忙點點頭,隨後將頭傾向齊方榆這邊,狀似親密地說:「對不起,遲到了,誰教英文老師閒著有空,下了課也不放我出來,拚命在我耳邊諄諄教誨,要我好好背背英文單字,否則將來會變成二十一世紀的國際文盲。」 齊方榆幾乎是反射動作地避開他。「你以為老師閒閒沒事做,就愛管你們嗎?若不是不想放棄你們,他們也不必如此苦口婆心。」 秦方洛不加辯解,猛點頭附和:「小榆說的是,為了不辜負英文老師的愛心,所以請你一定要幫我補習功課,不然我拿這種成績,一輩子也甭想進A班了。」 他從書包裡掏出一張掐得皺巴巴的考卷,用手掌賣力地將考卷弄平,才攤在她的面前。 齊方榆一看差點昏倒,她以為Z班學生成績頂多差了些,卻沒想到他的成績竟如此「輝煌」,一顆紅紅的鴨蛋不偏不倚地躺在寫著他名字的考卷上,好不耀眼。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讀書?」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又擺出一副無辜的笑容,還攤攤手承認:「沒有。」 「你還敢笑!考這種成績,不怕回去傷你媽的心嗎?」齊方榆脫口便數落一番。 稍稍收斂笑容,秦方洛眼神裡有絲不易察覺的哀愁。「只怕我想傷她老人家的心都難。」 「為什麼」齊方榆驟然啞語,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在心裡臆測著他話中的含意;而思及此,她的心不自主微微抽搐,更害怕自己的慈悲心會被呼之欲出的答案喚醒,連忙急轉話題:「你來學校難道只為睡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