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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葉心 段曉暮驀地瞪大眼,蹙眉看著童鈴,「這就是你挑中的對象?」 這種貨色……不會吧?!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在某個角度上……竟然輸給這種男人? 童鈴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污辱他! 「曉暮……」童鈴歉疚的瞅望他,「對不起。我……」 「賤女人!你跟他道什麼歉?」男人又是一陣咆哮,「真的讓我猜對了?你果然和他有一腿?你真不要臉!我早就知道你水性楊花,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帶個男人來向我炫耀?你……」 「喂!你夠了沒?」段曉暮菱眼微瞇,怒氣陡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鈴鈴?她懷了你的孩子耶!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的孩子?」男子嘲諷地嗤鼻,雙手環胸,「真的是我的嗎?該不會混到你的血統吧?」 「你真是皮癢欠扁!」 「曉暮,不要!」童鈴緊抓住段曉暮的手臂搖頭。 「鈴鈴,這種男人不要也罷!嫁給他,你也不可能幸福的!」 她可以說是他的妹妹呀,怎麼能任由這種人糟蹋他的妹妹呢? 「混帳東西!竟然敢污辱我?」男子一臉惡狠,臉上青筋暴露。 尤其是在他看到童鈴的手攀住段曉暮之時,他更是惱怒的理智全失,男人悄悄伸手探向外套口袋,掏出一把隨身小刀…… 「鈴鈴,死心吧!我們回台灣,然後,我跟哥哥會……」段曉暮的話驀地停住。 他悶哼一聲,緩緩轉頭看著不知幾時來到身邊的男子……與自己腰上的刀刃。 鮮紅的血液迅速湧出,在他的雪白襯衫上印下一攤攤令人怵目驚心的血紅。 痛極的段曉暮踉蹌著倒退一步,直覺地摀住插著刀刃的傷口,大掌頃刻間立即沾滿血漬! 「啊……曉暮?!」童鈴驚聲尖叫,對著男子大吼:「你……你殺人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任何人!」男子驚駭的退了幾步,他目光一閃,急抓住童鈴的手腕,「跟我走!」 「我不要!」 「不准你不要!你會去向警察報案……走!」男子立刻抓著童鈴奪門而出。 「鈴鈴……」段曉暮想追出去,無奈他一移動,腰間就傳來劇痛、鮮血也登時有如泉湧! 糟糕……刀刃似乎刺得很深,很可能傷及內臟了。段曉暮攢緊眉心思索,地上的血跡汩流得像一條河。 突然,他雙眼一閃,視線彷彿在瞬間朦朧……他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根本已無力站起,而跌坐在地上。 不行,他得去追鈴鈴,他還得去飯店找秋澄…… 因為,耿秋澄還在等他啊! 「曉暮?還在睡嗎……咦?床上沒人啊!」耿秋澄蜇到床邊見沒半個人影,又轉往浴室。 跟在她身後的御宿雙手悠閒地插放在口袋裡,瀟灑俊逸的高大身形斜倚在門口處,「昨晚送你的禮物如何?滿意嗎?」 耿秋澄睇了他一眼,卻難掩臉頰嫣紅。 御宿輕笑出聲,這時的他全然像個大男孩。「看來你昨晚過得很快樂?段曉暮應該很賣力吧?」 「別取笑大姐姐!」耿秋澄臊紅著臉,伸出食指輕戳御宿的額頭。 御宿眉宇微揚,這時的他稚氣已然隱沒,換上的又是以往的王者氣勢,「大姐姐?你若是大姐姐,還需要我這小弟幫你奪回集團的總裁位置嗎?」 耿秋澄登時臉色一正,嚴肅地望著他,「關於這件事……御宿,謝謝你,若不是有你的幫助,我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也不可能順利自阿姨及柯希文手中奪回傑佛士集團。」 「不用道謝了。」御宿手一揚,神態間淨是瀟灑閒適,「我說過了,這是一筆交易。你加入組織為我效力,而我則負責替你奪回傑佛士。」 「你還幫了我一件事……!將我帶離當初那個在柯希文控制下的生活。是你,御宿,是你將我帶出那個地獄的!」耿秋澄瞳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盛滿對他的感激。 「你要謝我,倒不如去謝謝段曉暮。」御宿又顯淘氣的朝她眨眨眼,「他的功勞比較大……也比我盡心盡力多了。」 不知怎的,他的言談措辭中就是讓她覺得隱含曖昧,耿秋澄臉龐登時一陣羞赧,「你又在開我玩笑……對了,說到曉暮……他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人影?」 御宿聞言緩緩閉上眼,似是在腦海中搜尋,「你去內廳的沙發上看看。」 「哦?」耿秋澄滿是信任的朝房間的裡頭走去。 轉身離去的她,沒看見御宿俊臉上的乍變! 「曉暮?我終於找到你了!」來到房間內廳的耿秋澄果然看見沙發上的段曉暮。 「秋……澄……」沙發上的段曉暮緩緩睜開菱眼,失去光輝的瞳眸似是沉重無比。 「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嘴唇也發白得嚇人?」望著渾身包裹在黑長外套底下的他,她沒察覺任何問題。 直到御宿自外頭衝了進來! 耿秋澄嚇了一大跳!「御宿?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從沒見過他慌張的模樣,怎麼現在他……御宿沒理會她,「段曉暮,你身上的刀傷……」 這時,門外突然闖進一個高大的身影,「耿秋澄!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 這一聲爆吼叫,令耿秋澄瞬間提起心口,「希文?」 柯希文握著手中的槍,瞇起雙眼,「我要你付出代價!」他輕輕扣下食指上的扳機。 御宿飛快閉上眼,想發動他的念力阻止。 但段曉暮比他更快! 身受沉重刀傷的他,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在瞬間矯健地自沙發上躍起,及時擋在耿秋澄面前—— 「砰」的一聲槍響,震動了整座飯店,刺耳的警鈴在下一秒響起。 「曉暮?!」 耿秋澄焦急的抱住因中彈的強勁力道而往後倒下的段曉暮,她擁著他高大的身形同時倒向地毯上。「曉暮?你要不要緊?哪裡中槍了?你說話呀,曉暮!你……」她頓時心驚! 血……她滿手都是血跡?!為什麼,只是中了一槍怎麼可能……整件長外套上都是鮮血? 「段曉暮的腰部在之前就已經中了嚴重的刀傷,因為他身上的黑色外套,所以你沒察覺。」御宿制住想逃走的柯希文之後,立刻閃身到段曉暮身旁。 「刀傷?」耿秋澄的視線被湧現的淚水所遮蔽,她幾乎看不見此刻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段曉暮。 「曉暮,你不能有事!你答應我,不能有事!」拂開淚水,凝望他的蒼白容顏,沒有一絲生氣,沉靜得彷彿再也不會醒來…… 耿秋澄近乎崩潰的道:「御宿,救他!我求你救救曉暮!這一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要我捨棄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整個傑佛士集團我都能夠給你!」 她只求誰能救救曉暮……她絕不能失去他! 絕不可以! 尾聲 「段曉暮!看看你幹的好事!」 站在浴缸外,耿秋澄雙手插放在腰際,開口責罵的模樣活脫脫像個茶壺。 「別對病人太大聲嘛!我曾經是病人耶!也算是殘障人士的一種呢!」安適的躺在浴缸裡的段曉暮忙陪笑臉。 「殘障人士?」耿秋澄邪惡的咧開小嘴輕笑,拳頭還不時的摩挲著,「那好,我就讓你當個名副其實的殘障人士。」 「不行、不行!」段曉暮的頭搖晃的像個波浪鼓,「萬一我要是殘廢了,就不能賺錢養家,這樣,老婆大人你就沒飯吃了。」 「我不用你養!我很有錢!」 兩個月前……多虧御宿使勁全力,動用所有組織裡的靈能者為段曉暮療傷,終於順利的將他自死神手中搶回一條命。而付出代價的不是她,卻是救人的御宿…… 看著全然失去所有靈能的御宿,她實在很過意不去! 但御宿卻笑著對她說: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或許是一種解脫,是上天憐憫他,而賜與他的一個短暫假期。 看著御宿難得露出如此燦爛、稚氣的笑容,耿秋澄心想,也許他真的很高興有這樣的結果。 至於她,則想和痊癒的段曉暮永遠在一起。 作下這個決定,於是,她將傑佛士集團總裁的位置讓了出來,把手中她握有的大量股份賣給現任的總裁,只保留總股份的三分之一,而這三分之一的紅利對他們目前的生活而言,已經非常足夠了。 「你剛剛說什麼?」段曉暮危險地瞇起菱眼。 「啊!」耿秋澄連忙摀住嘴。糟糕!她說了家裡的「禁句」。 段曉暮驀地站起,前傾著身形,一張俊臉陰惻惻的瞟視她,「你剛剛說你很有錢?」 「我、我……」雖然說出這句話是她理虧沒錯,畢竟,婚前他們兩人曾約法三章,除非不得已,否則不准動用股利金,「你有沒有搞錯?你現在比我還凶?」耿秋澄雙手再度叉腰,又恢復茶壺狀,「是你不對!你怎麼可以把我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統統拿去買這個按摩浴缸?」她的纖纖玉手往下一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