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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水銀 「我只要焰珂。」儘管神情冷漠,但在提到焰珂時,他激昂的眼神卻洩露了心情的激動。 七天的分離,思念之情已將他一貫的冷漠性情磨蝕殆盡;他一定要見焰珂! 「焰珂違背了宮規,情事重大,本宮不能將她交給你。」柳輕非的語氣依然優柔。 「不讓我見焰珂,我就拆了這裡!」任風行低吼一聲,縱身便朝紗簾攻擊,企圖擒住雲流宮主,但暗飛入阻止了他。 暗擋在紗簾之前,兩名皆是絕頂高手的男人便動起武;為了焰珂,任風行非得要雲流宮主點頭不可,而暗視柳輕非的安危為第一要務,所以堅決不讓步。現場只見任風行所吐出的雄渾內勁盡數被暗所化解,氣流波動處,只見紗簾輕動,雲流宮主仍安坐於紗簾之後,冷靜的看著兩人對招。 被北宮無名帶到暗處躲著的焰珂一見到這種情形,幾乎忍不住就要衝上前阻止任風行,但北宮無名卻要她稍安勿躁。 兩人一來一往,任風行出招並不留情,暗卻只守不攻;三十招過後,雲流宮主終於再度開口。 「任風行,如果你希望焰珂平安無事,就立刻停手。」她冷冷的道。 話聲才落,任風行立刻停了攻擊;而在他停手後,暗再度閃身消失。偌大的宮殿裡,只有他與雲流宮主兩人相對。 「國有國法,雲流宮也有雲流宮的宮規;一個背叛的罪名就足以置焰珂於死罪不赦,如果你想救她,只有一種方法,就是以焰牌保住焰珂的命。」見他雙掌再度凝氣,柳輕非提醒道:「任風行,就算你武功再高,雲流宮內的高手卻不只有暗一個,你真能勝過合,又能打敗雲流宮裡的無數高手嗎?」 任風行沒再妄動,但眼裡已有困獸的戾氣。 「我要焰珂。」像一隻被籐棘困住的猛獸,任風行被惹的受了傷、卻置於不能反抗之地,只能睜著眼,訴著不肯屈服的意志。 雲流宮主仍是淡淡立於他的攻擊範圍之外。 「那麼,成為雲流宮的一分子吧!四婢不嫁外人,你想與焰珂一生相守,就成為雲流宮的一分子。」 任風行還沒出聲,焰珂已不顧一切衝了出來。 「不要!」她衝到任風行身旁,然後看向雲流宮主,雙膝跪下,「宮主,求你不要這麼做。」 雲流宮主並沒有理會焰珂的懇求。 「任風行,你的回答?」 「不要!」焰珂猛搖頭,著急而心痛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宮主,焰珂願意領受懲罰,求宮主不要為難風行,我不要他為我作任何犧牲……」 她跪在地上哀求著,任淚水模糊了視線,一句句請求、一滴滴淚水,都只為了她衷心所愛的男人;紗簾後的柳輕非忍不住閉上眼,貝齒咬著下唇,卻是不能鬆口,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任風行眼中的戾氣消失了,從焰珂一出現,他的眼神就只專注的停留在她身上,雖沒有任何表示,但熾熱的深情卻瞞不住人,他對焰珂的愛,並不比焰珂對他來得少,也不枉焰珂為了他差點叛宮了。 在焰珂仍無法停止的啜泣中,任風行握住她雙肩,堅定的將她扶起來,然後擁入懷中。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任風行已經完全恢復冷靜。 柳輕非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如果這是你的條件,我答應。」 「風行,不要……」焰珂抬起頭連忙要阻止,卻被任風行以唇吻住,然後再將她的臉壓入懷中,不讓她出聲。 「但我也有一個要求。」他對簾後的人說道。 「你說。」 「從今以後,不要再叫焰珂做任何事;她的事,由我代替。」 柳輕非沉吟了會兒。「焰珂是四婢之一,這點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我只可以答應你,往後焰珂之事,必定有你相伴。」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柳輕非答道。 得到雲流宮主的承諾,任風行摟著焰珂離開宮殿;北宮無名這才走出來。 「雲流宮又多了一名高手。」無名淡笑著道,瞭然的眼神看向柳輕非;原來這才是宮主心中真正的計量。 「讓四婢情有所歸,不也是美事一樁?」雲流宮主輕笑著回應,然後轉身走回雲織樓。 北宮無名也鬆了口氣,至少焰珂的事已解決,宮裡再無他掛心之事,那麼,他也能專心去辦他自己的事了。 ***** 回到焰珂房裡,任風行關起門來不讓其他人來打擾。 他細看著焰珂仍淚痕斑斑的小臉。 「她有為難你嗎?」這個「她」,指的當然是雲流宮主了。 「沒有。」焰珂搖搖頭,眼含心疼與愧疚的看著他。「對不起,害你為了我失去了你最想要的自由,我從來不想你這麼做的……」 「別哭。」眼看著她淚水又要掉,他連忙阻止。「不要哭,我不愛看到你哭。」他笨拙的拭著她的淚。 焰珂看著他。 「我好想你。」回宮後,等待宮主處置的忐忑,還不如想念他來的難熬;她想,她愛他真的好深好深。 「你沒事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抱著她,似乎怎麼樣也不夠。 焰珂失蹤後,他在龍山寨找不到她,心情幾乎陷入半瘋狂的狀態,那時,他再度望見從小不離身的那塊玉珮,這才猛然想起還有雲流宮,而後,賭著渺茫的希望,他來了;幸好焰珂真的平安無事被帶回這裡。 「我忽然不見,你一定很著急吧?」焰珂自他懷裡拾起臉,看著他奔波後微亂的髮絲。 任風行笑的很淡。「我只想找回妳。」找到了她,這才最重要,其他的都不必再多說了。 他沒多說,焰珂卻能懂得他心裡的曲折。 「我想和你在一起,卻不要你為了我而委屈;風行,你其實不必……為了我勉強加入雲流宮的。」 「沒有任何人能勉強我,對我來說,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任風行心中沒有一絲不平。「你是我的女人,能讓你無憂無慮的留在我懷中,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焰珂望著他,又有點想哭了,她深吸了口氣。 「我多希望……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原來她沒說,他卻一直記掛著逃開風琤與水玥後,她無言的擔憂。 「你永遠不會是。」他輕憐的吻著她的臉、她的眼,不想她再掉淚。「我要你明白,我愛你,不比任何人少,」 焰珂怔住,在回神後,她笑了出來,眼裡又含新淚。 「我以為,你不會說甜言蜜語……」 「我只為了你。」他原以為獨行的一生,卻在遇見她後興起了與她共度的念頭;他不曾抗拒過這種想法,卻也意外自己居然會用那麼多的感情去待她--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動情的。 而焰珂為他付出的,不曾少於他;她甚至在名分未定時,就將自己全然的托予他,叫他怎麼能不更心疼她? 「天不老、情難絕,焰珂只隨任風行。」她笑著道,一向習武不重文的她,卻以最纏綿的詩句,對他許下永生的誓言。 任風行沒再說任何話,只緊緊的抱住懷裡的小女人。 愛一個人,不一定得有什麼轟轟烈烈的糾葛情仇;他和她,只要一種念頭就足夠。 一種只要對方、誰都不能替代的念頭-- 非君莫屬。 尾聲 雲流宮流傳於外的四塊玉牌終於在經過數十年的流轉後,再度回到雲流宮;偕著四堂之主,柳輕非來到雲流宮的神樓。 她將玉牌放置在供桌上,這裡是雲流宮的禁地,也是歷代宮中重要人物的牌位安置處。 「敬告雲流宮歷代宮主、長老,輕非已將『風、雷、火,焰』四塊玉牌尋回,但請歷代宮主、長老們不必再為玉牌之事掛心。」輕非虔誠的雙膝跪下,然後三叩首。 四堂主亦皆跟隨著她做著相同的舉動。 祭告完玉牌之事,柳輕非回身面對四堂主。 「謝謝你們在玉牌的事件上,所付出的努力。」 「宮主言重了,這原本就是我們該做的事。」四人皆是恭敬的一行禮。 「宮主,玉牌之事告一段落,四婢也各自有了歸宿,如果宮主允許,東方情想離開雲流宮一個月,希望宮主允許。」東方情再度開口。 「有特別的原因嗎?」 「私人之事,但請宮主放心,屬下不會動用雲流宮之人。」東方情道。 柳輕非搖搖頭。 「你們四人是雲流宮倚重之人,不管是為雲流宮、或為了你們自己,其實兩者都是分不開的;東方,本宮不問你原因,但希望你記住,無論任何事,只要關於你,雲流宮都不會置於事外。」柳輕非看向其他三人。「不回、天仇、無名,對你們,本宮亦是如此。」 「多謝宮主。」 柳輕非笑道:「就這樣?只有東方而已,你們三人都沒有其他事要辦嗎?」 呃……他們四人全露出同樣的表情,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宮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