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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琳琅    


  也許是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的關係,原本全身冰冷的兩人都覺得有一股暖意逐漸升起。

  連彼此的呼吸都忍不住粗重起來。

  「木宛,我還是先來幫你上藥吧。」陳子湛低啞著聲音道。

  「痛在那裡,你要怎麼塗?」謝木宛羞怯地問。

  「那怎麼辦?」他的聲音越發地壓抑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她微弱地回應。

  深夜裡,彼此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而又虛幻的影子,只有那水霧般的眸子有著最深沉的火光,燃燒著一切的理智,直至成灰燼。

  謝木宛緩緩地抬起頭來,戰慄著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

  「你在玩火,木宛。」陳子湛喘息著說。饒是他再冷靜自持,也只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尤其自己心儀的女人這樣躺在懷裡,軟軟的、香香的,撩撥著他最深沉的慾望,他哪還能繼續這樣坐懷不亂。

  「這樣冷的夜晚,不正需要火嗎?」謝木宛喃喃地說道。

  陳子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用手捧住她的臉,滾燙溫度,燒炙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子湛,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玩火啊?」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悲涼。

  此時此刻的他們,也不過是命運長河裡兩片載浮載沈的葉子罷了,邊關的情形,縱使聰明如他們也無法揣測往後的命運。

  想要抓住的,不過是現在而已。

  「唉。」陳子湛伸手撥開了她的髮髻,讓她那一頭秀髮披散下來,那潔淨臉龐包在秀髮之中,如纖雲圍繞著的皎月。

  謝木宛主動地貼近他,像荷葉上的露水一樣細細碎碎的,從他的眉毛輕點到他的眼睛,然後他的鼻子,他的唇。

  她其實根本不清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她只是想要吻他,吻這個男人,把他吻成她的,她從心底這麼想著。

  「你老是說我是你的,現在我要說,你同樣也是我的。」她吻住他的唇,宣佈自己的決定。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們倆上輩子是一對泥偶,打碎了,把泥和在一起,這輩子又重捏的。」

  陳子湛伸手反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他輕輕地在她的唇辦上劃著圈,然後,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探進她的嘴裡與她糾纏著。

  這與他往常的吻不同,這種瘋狂的吻彷彿就是想要吃掉她一樣。

  直到她快要窒息了,陳子湛才放過她的唇,但並沒有放過她的人。

  他撥開她的衣領,咬上她白皙的脖子。

  「不要。」有一股詭異的熱感正從她身子深處傳出來,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發出一陣細碎的申吟,「不要,會被人看見的。」

  「不會,我都咬在衣領裡面。」陳子湛轉而咬住她的耳,邪惡地說:「那我再往下一點好了。」

  他的手剝開了她的衣服,輕觸在她胸前的那層層白布上。

  「啊。」謝木宛不由得輕叫出聲,但立即又忍住。

  「你這是何苦呢。」陳子湛憐惜地說著,拉開了白布的結。

  白布一層層揭去,倒在床楊上的謝木宛宛若初生白蓮一樣,嬌弱而稚嫩,等待著他的採摘。

  陳子湛俯身吮吻她的鎖骨,然後一路向下,停在她那輕顫的紅梅上,一口含住,輕啃慢嚙起來。

  謝木宛拚命地咬著自己的唇,才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你總是這麼驕傲。」陳子湛抬起身子,看著滿面潮紅卻又極力忍耐的她,低啞地說道:「要是想叫,你可以咬我。」

  謝木宛抬起早已迷濛的雙眼,立刻又羞愧地闔上。男人和女人到底還是不同的。

  衣服盡褪的他,露出寬厚的肩膀,手臂上全是糾結的肌肉,無論她平時裝得多像一個男人,現在的她卻纖弱得好像不堪一擊。

  「為什麼不敢看?」他轉而進攻她的腰側,而另一隻手則不老實地探向她的禁地。

  「嗯。」謝木宛忍不住腰身向上一挺,可是,她的唇立刻被人封住,強逼著她將申吟吞回去。

  「不,不要了……」謝木宛含糊地說著,幾乎低不可聞。他到底在做什麼呀?那隻手好像一把小刀,又像一根羽毛,讓她在痛苦和快樂之間來回搖晃。

  「還沒開始,就不要了?」他說話的熱氣撩動著她的神經。「我要開始了,記住,你可以咬我的。」

  只見,他猛地向前一挺,謝木宛立刻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刺穿了,那種疼痛讓她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肩頭。

  「忍一忍,待會就好了。」陳子湛吸著氣,低聲地說道:「我是在愛你呢。」

  「嗯。」她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吟。

  陳子湛感到身下的人兒漸漸地放鬆下來,他的慾望卻有增無減,那種結合在一起的溫暖和快感,讓他還要更多、更多。

  他托住她的纖腰,開始緩慢地律動起來,然後越來越快。

  謝木宛渾身發軟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泥偶,正被他打碎重塑,再打碎再重塑。

  這種混雜著極致痛苦和快樂的感覺,讓她再也無力睜開眼睛。

  她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這個男人,不管他要帶她同墜地獄還是在天上飛翔。

  直到一片虛空……

  第8章(1)

  再次睜開眼睛,窗外已是一片雪亮。

  謝木宛一個機伶從床上坐起,卻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穿得好好的,就連胸前的白布也是,更別提腿上的瘀青,全被小心地塗了藥,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夜作了一場綺夢,但又不只是一場夢。

  「謝大人,您醒了嗎?朝廷有邸報送到。」門外有人通報道。

  「知道了。」

  她拍拍自己紅得有點兒不像話的臉,換了個肅然的表情走了出去。

  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邸報,她隨口問道:「陳大人呢?是否還睡著?」

  「陳大人一早就醒了,聽聞前方風雪更大,他帶著幾個人去鎮上添置東西。」那侍從必恭必敬地說道,絲毫不敢因為謝學士如此年輕而有所怠慢。

  「喔。」謝木宛輕歎一聲,不再多說,只是心裡想的都是陳子湛。他昨夜應該是一夜沒睡吧,怎麼還會有精神呢?不怕把自己累壞嗎?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隱隱作痛。

  「謝大人,偏廳備好了早飯。陳大人交代過,謝大人身子虛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來,所以早飯仍在爐上熱著呢。」那個侍從繼續說道:「陳大人對謝大人還真是照顧,要是他能那樣對我,就是死了也甘願。」

  謝木宛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陳子湛昨天這一抱,現在可給了大夥兒話柄了,這個男人的魅力還不是普通的無遠弗屆。

  「你聽好。」她冷冷地開口,「昨天陳大人的助人之舉只是迫不得已,本大人不想再聽到此類的曖昧言語,你等知否?」

  「屬下知錯。」那個侍從連忙跪下。一路行來,他只道是這兩位大人都挺和氣的,才一時說溜了嘴,將私底下的玩笑話都說了出來。

  「知錯就好。」謝木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官威十足。

  她拿著邸報向大廳走去,天空陰沉沉的,寒風裹著雪花吹得天地一片茫茫。

  低頭一看,茫茫的大雪早已遮住了驛站裡的花徑小路,一眼望去,枝葉凋零,一片慘白。

  ☆☆☆

  接下來的幾天裡,大家都只是悶著頭趕路。

  一路行過山水萬重,胯下的馬換過了一批又一批,而裡邊城終於到了。

  謝木宛青白著一張臉,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幾天的披星戴月早就將人折磨得快要脫了形。

  就連陳子湛,眼睛下也是深深的一圈黑暈。

  裡邊城名為邊關,事實上卻是一座不小的城池,雖然自明初到此,邊關一直都不太平靜,裡邊城已不復絲綢之路鼎盛時的繁華,卻也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座城池了,城裡的雪沒有想像中的大,但天氣酷寒,屋簷下到處都掛著冰溜子,閃著晶瑩的光芒,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靜。

  戰爭的陰影對於此地,彷彿還沒應天府來得震撼。

  「他奶奶的,這裡天天打仗,有什麼好擔心的?才來了五萬人而已,皇上就派了監軍來,一來還是兩個,兩個小白臉能成什麼事?」

  謝木宛和陳子湛才從戎邊將軍的中軍帳中宣完旨走出來,就聽到帳內傳來譏諷之聲。

  自古這些武將就看不起文臣,尤其像他們倆這樣少年得志的文人高官,更是招人嫉恨。

  「就是,尤其是那個姓陳的,長得就像個女子一般,還不知道他是靠什麼升上來的呢?」

  謝木宛一聽,一股無明火湧上全身,便想折回去理論,卻被陳子湛一把拉住。

  「你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現在,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不要衝動的好。」他低聲勸阻。

  「可是,他們也太過分了。」謝木宛看著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抗議。

  「他們待在這邊塞之地這麼久了,反倒要受我們這兩個後生小輩的監督,有些牢騷也是應該。」陳子湛的臉上有著莫名的憂慮之色,「只是,這邱大將軍神龍見首不見尾,居然連接旨都不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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