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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寄秋    


  「三……三分鐘?」未免太快了。

  「要不是衣服要當場試穿才知不知道合身,我會直接訂個十件、八件,要求對方打折。」買東西要貨比三家,價格一定要算清楚。

  「可是郵購的東西若不合用怎麼辦,型錄和實際所需的不盡相同。」處事明快不是錯,但也要親自看過才知好壞。

  取笑她呆的明光橫睇一眼。「妳跟我是同一年代的人嗎?試用期七到十四天,不滿意包換,一組沙發有七種顏色,妳可以連著七星期有不同的新沙發好用,妳覺得如何?」

  「嗄!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似乎太惡劣了,尋人家開心。

  「頂多被叫澳客罷了,廣告上都敢打包票了,我們當然要發揮消費者功用試用新產品,如果有不妥處好方便他們改進。」

  說實在的,郵購公司應該付消費者試用費,搬來搬去挪出空位也是很辛苦的,產品不完善是他們的責任。

  被她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唬得一楞一楞的,感覺跟下上時代的杭沁綠露出苦笑。「妳幾歲?」

  「二十三。」

  「我二十五歲。」杭沁綠嘴角有抹苦澀。

  「喔!妳的重點在哪裡?」她不是刑魔魔,算不出她問年齡的用意。

  面浮淡愁,杭沁綠語氣平順地說道:「妳我相差不過兩歲,而且妳還比我小,可是面對事情的態度就比我成熟,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條理分明,不慌不亂地接手處理我所不擅長的事。」

  受了傷她只會躲起來舔傷口,息事寧人,不想把事端鬧大,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讓它過去,身上的傷總有痊癒的一天。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讚譽,覺得自己很沒用的明光反而不好意思。「沒什麼啦!我是受過臨危訓練的空姐,遇到危機的第一處理方式是冷靜,然後再思考該如何解決。」

  老是被日本神豬的鹹豬手騷擾,還有層出不窮的旅客問題,要是沒練就一套殺豬法肯定待不下去,不少空姐三個月就離職了,要不就轉地勤,不肯委屈自己伺候豬玀。

  「我也能當空姐嗎?」她想訓練出獨當一面的能力,能隨時應變突發狀況。

  「當然能,妳目前的工作是什麼?」她看了看她身高,有些懷疑杭深青是不是抱錯的孩子。

  杭家的女人都不高,就她目測身長不超過一六五,怎麼會有個近兩百公分的巨人呢?

  「鋼琴老師,我在家裡教學生。」一邊照顧年歲已大的母親。

  「原來那間上鎖的琴室是妳的,我就想那頭大熊……呃,妳大哥的噸位那麼龐大,叫他搬搬磚頭還差不多,要是彈起鋼琴……」

  明光忽地露出驚恐的神色,一副不敢想像的模樣。

  「我哥會彈鋼琴,而且還彈得不錯。」只是近幾年過於忙碌,疏於練習。

  「真……真的?!」嘴唇一顫,她幾乎驚愕地甩掉手上的精品。

  難以置信呀!熊會彈鋼琴。

  「明光,妳是怎麼認識我大哥的?」她挺好奇的。

  能提嗎?「唉!不要問,一言難盡,總之是遇人不淑,遭朋友出賣。」

  「遇人不淑……」哥?

  「不是指妳哥啦!那人呆頭呆腦反應遲頓,根本是未開化的野人,妳知道他第一次送我花居然送黃玫瑰耶!」害她差點被人笑死。

  「呃!是不太浪漫,不過我很少看哥這麼聽一個女人的話,他以前的女朋友……」察覺失言,杭沁綠臉一訕地乾笑,「我是說他對妳真的很好,沒有別的女人比得上。」

  這還是第一次他要她拿他為她辦的附卡給交往不久的女友買單,甚至交代她盡量刷下用替他省錢,出奇大方的舉動著實讓人嚇一大跳。

  以往他只會拿現金讓過去的女友花用,但數目不多只夠她們買件衣服或吃頓飯,他對金錢的用度一向有他的一定標準,不會亂用。

  「不用替他掩飾了,哪個男人沒風流過,在交往前我已經用力地拷問他,他幾歲發情,有過幾個女朋友我都清清楚楚。」她可以勝任調查局幹員了。

  喔了一聲的杭沁綠皺起眉,不解她為何能說得坦然。「妳不吃味嗎?很少女人不在意男人的過去。」

  除非她不愛他。

  「既然過去了又何必計較,重要的是現在,說說看那個欲斷未斷的女人是誰,不會是妳的大嫂之類的姻親吧!」

  ☆ ☆ ☆ ☆ ☆ ☆ ☆ ☆ ☆ ☆ ☆ ☆ ☆ ☆

  「碧珠姊!」

  說人人到,說鬼鬼現身,明光不知道有多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她才探出滋事的甘碧珠是杭深青前任未婚妻,人就在面前出現。

  遠遠走來的女人看不出一絲驕氣,就是某個部位發育特別好,左搖右晃造成視覺浪潮,一顆木瓜乳剛好是她小籠包的好幾倍。

  人高有個好處,居高臨下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兩團碰撞的肉塊外,還有身側女子驚慌失措的神情,如老鼠見到貓拚命往她身後躲。

  有那麼可怕嗎?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她要是見到元修肯定縮成一團肉窟。

  「小綠,妳也出來逛街呀!妳大哥回來了嗎?」真好,她才想去找他呢!

  「嗯!回……回來了。」一見到她,杭沁綠下意識就是心慌想溜。

  兩眼倏地發亮的甘碧珠笑得特別親切。「哎呀!都是一家人幹麼嚇得全身發抖,我就說出手重些他還能不當一回事嗎?他現在在家裡還是公司?」

  「呃,家……家……」看了看明光,她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家什麼,加減乘除呀!我最不喜歡人家敷衍我了。」她手一伸就想掐人。

  「她是說家裡,妳若耳朵不好就趕緊去看醫生,重聽的毛病不根治可是很麻煩的。」嘖!好大的肥蚊子,一巴掌給她死。

  啪--

  「妳、妳是誰,竟敢動手打我?!」臉一變,艷麗的容貌佈滿訝異與惱意。

  有嗎?沒瞧見她兩手提滿東西,哪空得出手打人。「不好意思,看錯了,我以為是非洲巨蚊飛過去了。啊!對了,我叫明光,是她大哥的女朋友,我們都是自己人。」

  她用「自己人」呼應她的「一家人」,陣式一擺不輸人。

  「什麼?!妳是他的女朋友,那我算什麼?」好呀!他竟然敢背著她玩女人,真不把她放在眼裡。

  明光假笑地和她攀交情。「算是一家人嘛!妳剛才不是說過了。」

  真是健忘呀!上了年紀的女人難免忘東忘西,記憶不好。

  「一家人指的是我跟小綠,關妳什麼事,妳瞎湊什麼熱鬧。」胸那麼小,深青才不會看上她呢!

  又是一個自做多情的賤女人,休想搶走她的男人。

  「我跟小綠也是自己人呀!瞧我們感情多融洽還一起逛街,刷她大哥的附卡買一些女人家的東西,妳瞧瞧有沒有中意的,我挑兩件送妳,反正都是『一家人』。」

  妳要真敢拿我就打爛妳的手。明光的慷慨是假,她哪有可能割愛。

  一瞧她說得活靈活現還亮出金卡,微愕的甘碧珠驚慌地看向杭沁綠。「小綠,妳大哥真的把卡給她?」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和杭深青從交往到訂婚期間,她不只一次要求他把錢交給她來管,但他的回答總是不急、沒必要,拒絕她碰觸和錢有關的一切。

  別說是金卡了,他連一張額度不高的聯名卡也不肯辦給她,老說和他出去他付錢就好,辦卡會被盜刷。

  「呃,是的,碧珠姊,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哥很喜歡她。」有人壯膽的杭沁綠鼓起勇氣說道,她想小她兩歲的明光都敢和她對峙,她還不如她嗎?

  人要走出第一步,往後的步伐會更順暢,她不怕碧珠姊,一點也不怕。她這麼激勵自己。

  「妳說謊,深青怎麼會喜歡骨瘦如柴的女人,妳們又聯合起來騙我是不是,怕我又上門找你們麻煩。」一定是騙局,她不相信。

  是真的,我沒騙妳。看她又要歇斯底里了,心軟的杭沁綠不敢開口,怕刺激她。

  但是--

  「肉感的女人玩多了沒意思,我家小青青說我大小適中、穠纖合度,他愛死了我的小而挺,他還說乳牛養在牧場最適合,他最近有牛奶恐懼症。」

  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元修,長了一口要命的毒牙。

  「胡說,妳別往臉上貼金,深青是我不是妳的,我們訂過婚。」甘碧珠自認為佔了上風,姿態擺得很高。

  惱在心底的明光咒罵某人的濫情。「結婚都能離婚了,何況你們連禮堂都沒進入,訂婚是儀式不受法律約束,他現在跟我在一起,恐怕不記得妳是誰了。」

  「妳……妳這個臭女人,我撕爛妳的嘴,看妳敢不敢搶我的未婚夫……」

  街頭上演大老婆攻擊狐狸精的戲碼,圍觀的群眾只停留三分鐘不到就離開了,因為沒什麼看頭,就兩個巴掌聲響起而已。

  而落敗的一方錯愕不已,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手,面子一失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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