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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阿蠻    


  難道你不是C.C.?」看到他一身英挺的裝束,她頓時醉了,忍不住歎道:「你看起來真的是很英俊?

  周莊的臉絲毫沒有改善,他緊咬著牙根道:「謝謝你的誇獎,但你可不可以先回答完我的問題後,再拍我的馬屁?」

  芷芽大眼一張,忙將胸一挺,緊張地回道:「當然可以,我想這其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在樓下收到一個署名叫C.C.的人的卡片,當然這個名字有點特殊,讓人容易把它想成立方公分……。」

  周莊咬牙切齒地打斷她的話,"我就是C.C.,省省你語無倫次的解釋,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飯店裡,尤其是那個宴客廳。你不是跟我說你今晚跟專櫃請了假,打算跟『女同學』出去吧?還是我記錯了日子?」

  「你沒記錯,我今晚本來的確是要跟同學見面的,但你父親希望我能陪他出席,所以我只好將約會改了期。」

  他的情緒不見好轉,反而以更毛躁的口氣問道:「喔,我爸只說一句話就能讓你改變主意。那為什麼我求你跟公司請一晚的假,你卻推三阻四堅持不妥協?」

  「那不一樣啊!"芷芽有受冤的感覺,但真正教她不舒坦的是他審問犯人式的口吻及蠻不講理的態度。

  「哪裡不一樣?」周莊冷酷地盯著她,"我以為你起碼對我有些好感,沒想到別人簡單一句話倒比我大獻慇勤有效。哈,高職畢業、沒相關工作經驗的你確定不是走旁門歪道,才當上了總經理秘書的職務?還是你提供了特別的服務?」

  芷芽被他暖昧不明的影射氣得眼珠子冒淚,"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你爸和我之間的關係?」

  「怎麼不可以,他有外遇的前科,對方的年紀不比你大多少!」

  她強忍放聲大哭的衝動,咬著每個字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你爸不只說了一句簡單的話,事實上他起碼說了三句。而我之所以答應出席今晚的餐會全是因為你爸建議我跟你媽談談,才嚇得我改變了主意。」

  芷芽很氣,什麼原因她一時想不清,她只知道她有一肚子窩囊,想乘機宣洩一番。

  「除了週一到週五的晚餐外,你從沒開口邀我出遊過,也從沒事前解釋你會跟誰出席哪兒場宴會。所以你沒資格在這個節骨眼怪我出現在這場宴席上。若你因為怕讓人知道你天天跟著醜八怪吃晚餐的話,直說無妨,一出這個房間,我會假裝不認識你,甚至連在你父親面前都辦得到。我不瞭解你為什麼要反應過度,我只清楚,單就朋友而言,你沒資格用這種惡劣的態度質疑我。」

  周莊靜靜聽著,聽她激動地道出最後一個字後,慢慢貼近她,直到他寬敞的胸碰到她劇烈起伏的前胸時才停住腳步,低沉地問:「真的嗎?我連一點資格都沒有?」

  芷芽意識到他們幾乎快貼在一起,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則是不客氣再往前跨一步。如此的狀況發生了三次,第四次時芷芽已無後路可退,因為她整個背已貼在門上了。

  芷芽硬著頭皮,低聲對他求道:「對不起,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我……我現在想回大廳去了。」

  周莊對她的請求充耳未聞,反而舉起將兩臂抵在門上,鎖住她的去路,"不成,你得先告訴我到底誰是醜八怪。」

  「是我!連著一個半月,天天跟你吃晚飯的醜八怪就是我,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

  芷芽邊說過要推開他,但他像一堵牆,屹立不搖。片刻周莊才稍撤離身子,不是放她走,而是為了將她抖澀的身子圈進懷裡。

  他低頭將唇移到她的耳邊,輕語道:「如果你堅持自己是醜八怪,深到令我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此時的芷芽已不再打著抖,因為她已僵麻得如一尊木娃娃,不知如何反應,只能任他繼續著。

  「我不懂你既有一副軟心腸,為什麼卻還能持有最拗硬的固執?這幾個月來,我用盡心思,依然抓不住你的脾性。你看看我的每一個眼神都像帶著無限的邀請,但每當我一靠近你時,你又表現得像全身長滿棘的刺蝟,排拒我的親近……我常想自己是自作多情,要不然我怎會這麼一頭熱,而你這麼無動於衷、僅滿足於一天一個小時的聚餐,我甚至不敢主動要求你能挪出週末假日陪陪我,只因我怕你給我軟釘子碰……喔,我該拿你怎麼辦?」

  周莊將她緊緊揣進懷中,以唇在她的頸項間搜索,隨後下滑到她領口前,以齒技巧地解開她的第一個領扣,吮著她頸間的動脈,喃道:「芷芽;你讓我愛你好嗎?」

  一聽到"愛"這個字眼,心亂如麻、頭昏目眩的芷芽像被巫術下了盅,意不知所措地癱靠在他懷中。芷芽的絲襯衫已被他解開,連著外套一剝而去,沒多久她的長裙也滑到軟棉棉的腳躁處,她知道自己將近赤裸,但她不在乎,她只知道他熾熱的眼眸充滿著要她的懇求,這就足夠。

  她任周莊將自己抱到陌生的床上,聽著他醉人的呢喃,"只要經過這一次,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距離。相信我,你會愛上並享受那種感覺的。」

  芷芽閉上了眼,在心裡應和著他的話,等待他的下一步,但等了良久不見他行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反而忽地挪了開來,這促使她張眼探個究竟,"怎麼?」

  周莊衣衫完整地坐在床緣,歪嘴朝門一努,說:「有人按對講機。」

  「會是誰?」芷芽想了一下,低吟一聲後以手重拍了自己的額頭,"糟!我忘記那個男侍還在門外等我!"她從床上翻下地,抓起落了一地的衣服套上身。

  芷芽心愈急,手愈抖,鈕扣就愈無法扣齊,最後是周莊伸出援手。她才再度衣衫整齊。

  這時,叩門聲己由小漸大,一陣模糊的聲音隱約在擴音器上響起,"張小姐,你還好嗎?」

  「我很好,就來了!"芷芽大聲應了一句,轉身要去應門。

  但周莊攔住了她,他先在她的面頰狠啄了一記。以大拇指掌著她燒紅的雙頰,輕聲安撫道:「別這樣,我們又沒做虧心事。」

  「嗯,"芷芽猶豫地點了頭,她知道並不後悔,她唯一後悔的是沒早早要那個殺風景的男侍滾邊站,她吞了一下口水,道:「我該走了。」

  「再等一下,"周莊緊抓住她問:「等一下晚宴結束後,我送你回家好嗎?;'芷芽很訝異了他這麼建議,"我不是有帶女伴來嗎?」

  周壓低咒一聲,"糟!你若不提,我還真忘了。」

  芷芽理解地看著了沮喪的面容解釋道:「你儘管送你的女伴回家,不用操心我回家的問題,因為總經理已事先跟我承諾過,會請他的私人司機送我一程。」

  「不,芷芽,我只想親自見你安抵家門,我不能忍受其他男人送你回家的念頭,你不瞭解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他似乎還想強調什麼,但被芷芽從中打斷,"可是你不能只為這樣的原因就棄你的女伴不顧。」

  周莊聞言放聲低咒一句,微帶不滿地望著她,"是,是,是!講了半天,你不要我送到家就是了。」

  芷芽緊張地否認這樣指控,"你知道絕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將心比心……」

  他忍不住粗聲,翹起拇指往胸前一比,"那為什麼你不比比我的心?你難道不知道我多渴望和你在一起?」

  芷芽悶聲不答,因為她的確不知道,"我們幾乎每晚一起吃飯、聊天……」

  「那不夠!」周莊直勾勾地盯著地道:「你很清楚我要什麼。你,就是我要的,我要看你清晨在我床上醒來的模樣,而非老在夜剛落時跟你道再見。」

  他露骨的表白讓芷芽全身一熱,她情不自禁地紅著臉,情怯地提道:「那麼這個週末就過年了,我們有好幾天的假可以……」

  他依然是一副不妥協的模樣,"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已先答應我外公外婆陪他們到日本賞雪,明天晚上出發,一直要到大年初四才會回來。」

  芷芽頓覺自己被澆了一大盆冷水,"既我如此,那就只能等過完年後了。」

  周莊終於失去了耐性,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口就威脅,"要就今晚,若你要我耗等到明年,到時別怪我找上別的女人。」

  芷芽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難道你在乎的只是『上床'而已?」

  隱藏在她字裡行間的教條口吻,讓周莊氣急敗壞地回頂她一句,"不然你以為我在乎什麼?純蠢的戀情!別了,我們又不是三、四歲,早過了玩家家酒的年紀。」

  一時間,淚光在芷芽的眼裡泛起,她緊掐著手上的包包,好久才無力地丟下一句,"那麼……你還是去找的的女人好了,她們比較能配合你的需要。」說完,芷芽轉身將金環扣一扳,開門疾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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