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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蘇荻 「那你究竟帶不帶我去拍藝術照呢?」 「這是你要的生日禮物?」 「嗯!」她很用力的點頭。 「好吧,」算是被她打敗了,又不想收回自己的話。「你說拍就拍,我沒有意見。但是,我還是不想穿西裝。」這點他十分堅持。 「噢,不穿西裝是吧……」她別有心機的沉吟著。「也好,總會讓你穿點別的上鏡頭……」 「什麼?」 「沒、沒事。」正好服務生送來咖啡,曲淨楚含糊的笑帶過去。 「肚子餓不餓,我瞧別的女孩子總會吃點蛋糕或點心。」他微微環顧週遭,三三兩兩結伴上咖啡館的女孩子,在tea-time總是很眉開眼笑的點了草莓蛋糕、楓糖布丁,但她卻連喝兩杯不加糖的咖啡。 「喂!」曲淨楚嘟嘴仰起臉,醋意十足地挑高眉毛。「我就在你面前,你在意別的女人做什麼?」 他回過頭,靜靜注視她幾秒。「你不是真的在乎吧?」 「我當然在乎。」她斬釘截鐵的點頭。 他愣著,不懂她嘴裡的在乎是什麼,但這顯然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 開始懷疑,這個遊戲將在何時畫下句點? 他也開始懷疑,這個遊戲對自己而言—— 真的只是一場遊戲嗎? 第五章 「然後呢?」 「然後就是這樣,我想我暫時離不開她。」有一著沒一著的剝著瓜子殼,顧洛航很平靜的敘說著他與曲淨楚的事。 相較於他的淡然神情,關冷樓臉色倒是有些難看,少了平日的吊兒郎當二你是怎麼了?上回徐麗潔給的教訓還不夠嗎?這日又惹上她這號人物。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玩玩就算的人,怎麼輕易又陷進去了?」 「她和徐麗潔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講白話點,徐麗潔是玩陰的,曲淨楚是玩明的,一個拐騙你的感情,一個誘騙你的感情,哪裡不一樣?」 「徐麗潔為的是錢,淨楚和我出去時卻總是搶著付帳。」 「嘿,那表示她更高明,小錢不去、大錢不來!」 「她若真貪圖錢財,憑她的姿色,她可以找上條件更好的男人。」 關冷樓不以為然的哼了聲。「是啊,她長得漂亮,你長得也不賴,雖不是什麼富賈之子,和你在一起她也夠有面子了。」 他仍舊剝著瓜子殼,面不改色。「或許吧,我不是她,無從猜測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阿航,我是站在一個好朋友的立場在勸你,真的!別踐這渾水,直覺告訴我,這曲淨楚不是個普通人。」他口乾舌燥搖頭歎息,從坐下來到現在,一口茶都沒喝。「何況你已經不是在和她玩遊戲,而是在搏感情,我好不容易看你從徐麗潔的陰影裡走出來,不希望你再受一次傷。」 「我也想過,假如今天她遇上的人是你,或許這結果會好得多。」顧洛航突地停住剝殼的動作,深邃望住他。「你同樣遊戲人間,不談感情,你們會是很好的對手,說不定,你會成為她的敵手。」 「喂喂,你扯到哪去了?」關冷樓繃起臉,完全不像平常愛開玩笑的樣子。「我是好心勸你,你倒把矛頭轉到我身上了。」 「你瞞不過我,那天你見到淨楚,一雙眼虎視耽耽,盯緊獵物,心裡可惜著獵物不上鉤,還有別人看守著。」 關冷樓錯愕著,一時語塞,大半天想不出回應的話來。 「誰都有可能成為她下一個遊戲對象,即使是你,我也不會口出惡語。」 顧洛航低下眼繼續剝殼,瓜子內已經堆成小山丘,他卻一個也沒吃。 「愈說愈離譜,可不可以別說了?」關冷樓懊惱地道。 他來不及回答,有人掀開珠簾探頭,是這家茶坊的副店長小腓。 「航哥,夏櫻已經來了,你要找她嗎?」 「夏櫻?」顧洛航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就是每天遲到的夏櫻,你不是說她來了告訴你一聲?」 「好,我待會兒過去,請她在辦公室等我。」 「知道了。」 小紛走後,關冷樓蹙起眉頭。「是上回和你預支薪水的那個員工?」 「嗯。」 「她還是每天遲到呀!」這麼囂張。 「是呀。」他無奈的起身。「我過去看看,你去拿點書報來打發時間。」 「別擔心我無聊,去忙你的。」他擺了個手勢。 進到辦公室裡,顧洛航一眼就瞧見那個燙著令人咋舌的爆炸頭女孩。 她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裡,穿著簡單的。恤牛仔褲,手裡翻著一本口袋書,杯口大的白色耳環則不時輕晃著。 聽到關門聲,名喚夏櫻的女孩急忙將書塞進帆布袋裡,正襟危坐。 「很抱歉,你今天排休我還特地要你過來一趟。」他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下。 「不要緊,我都待在家裡。」她囁嚅地答上張臉低垂著不敢抬起。 「知道我請你來的目的嗎?」 「我知道。」她慚愧的抿了抿唇。「因為我還是三不五時遲到,對不對?」 「是啊,薪水也讓你預支了,為什麼你還是遲到?」他的語氣緩和而持平,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感覺。 夏櫻怯怯地正視他,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眨動著無辜的光芒。 「我……我花光了。」 「花光了?」 「我把預支來的錢,都花光了。」她鼓起勇氣實話實說。 「你花到哪去?不是說要修車子嗎?」 「我男朋友覺得我穿的太寒酸,要我去買幾套新衣服和新鞋子,不然他覺得帶我出去很丟臉,會被朋友笑。」她不安的扭著衣擺。 「什麼?」她的理由令他無比錯愕。 「所以我把預支來的錢拿去買衣服和鞋子,其中有一萬塊則被他拿去還朋友錢,還有當生活費。」 他的震驚維持了足足一分鐘,待平靜後,他面色凝重的說了:「夏櫻,你今年才十八歲,對不對?」 「嗯。」 「那你知不知道,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花在責衣上,有多不值得?甚至,還要供給男朋友花用。」 「我知道,可是他現在沒工作呀。」她甚為苦惱的說。 「他大你幾歲?」 「他……他剛滿二十歲。」 「那他肯定還沒當兵吧?」積聚在他居間的陰鬱更深了。 「他不用當兵,他出過車禍,左腿習慣性骨折,所以……」 「夏櫻,」他壓抑的深吸口氣。「我問過茶坊裡的員工,他們都說你工作認真、對待客人笑容可掬,同事間的相處也十分融洽,因此我深信你很喜歡這分工作,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習慣性遲到會帶給大家許多不必要的困擾。還有,我可以再讓你預支一次薪水,讓你把車修好,但你必須對我保證,不會再把錢花去沒必要的地方,可以嗎?」 聽到他要讓自己再預支一次薪水,夏櫻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沒兩秒便盈滿了感激的霧水。 「謝……謝謝老闆。」 「別喊我老闆,這兒每個人都喊我航哥。」 「謝謝航哥。」 「你明天來上班時去跟小腓拿。」他嚴肅再道:「讓我再提醒你,一個男人若不工作,只曉得伸手向女朋友拿錢,還要你穿得漂亮才帶你出門,那麼他肯定不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夏櫻又何嘗不明白這點?但她就是離不開他……她點點頭: 「我知道,我會要他盡快找到工作的。」 「那麼沒事了,你回去吧。」 「嗯。」拎起帆布袋,夏櫻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她年輕姣好的身影,顧洛航不知何以陷入沉思中,忘了關冷樓還在等著他。 凌晨三點多,顧洛航拖著疲憊身影回到田寮樓房。 抬首望著黑鴉鴉又暗無星子的天空,如同心裡」片寂寥與空蕩,甩甩頭,想把今日與關冷樓的對話驅趕出腦海,不想步履也跟著沉重起來。 掏出備分鑰匙開了淨楚的房門,一盞微弱的燈台釋放出幽美的光線,她側臥著身軀熟睡著,波濤起伏的玲瓏曲線只蓋了條薄被,披散的黑髮攏到腦後,滑落的肩帶垂躺在床上,裸露引人遐思的雪白香肩。他窒息著不敢呼吸,深怕一個小小的喘氣都會驚醒她。 但他站在床前凝視她不到一分鐘,她就嚶嚀了聲緩緩睜開眼,半夢半醒的她,確實是楚楚動人。 他怔忡半晌,沒料到她會這麼醒了過來。 「我把你吵醒了?」 「嗯?」即使一雙美眸朦朧帶霧,她甜美可人的笑容仍證明了她的意識清醒。「沒有,我在等你回來呢,一直睡睡醒醒。」抱著枕頭挪了挪嬌軀,她大概也十分疲倦,沒什麼力氣坐起來。 「對不起。」挪動步伐,他動作輕慢的坐到床邊,手掌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極其憐愛地凝視她這少見的軟柔模樣。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讓你等我等到這麼晚。」 「是我自己要等的,跟你沒有關係。」她善解人意的搖頭。 「剛睡沒多久麼?」 「嗯……你是不是很累?我聽你聲音有點沙啞。」她纖手覆上他手背,關心輕問。「晚上有沒有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