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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辛亞 大夥兒在休息與調養下,才恢復往常的精力且投注於工作上。 然而席瑜如在第二天一回到工作崗位,便馬不停蹄地趕著未完成的工作進度。因為符薊雲一年一度的新裝發表會即將舉行,且這次有修羅·方這位在國際伸展台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令此次的服裝展更是空前的盛大,並成了國際間眾所矚目的焦點。 有些評論家甚至在報章雜誌上,已大肆地推崇它為這個世紀末最值得期待的一場服裝盛會。 整個人力動員下來,別說耗資的龐大不在話下,光是廣告宣傳到表演會場的準備……等細節事宜,就忙得席瑜如連叫苦的時間都沒有;一方面因她的辦事效率最得信任,成了名副其實的總召集規劃負責人,另一方面她這次又身兼修羅的掛名經紀人,雖然修羅不願她為他還要忙上加忙,但她堅持至少要陪他作完晚間台步練習,才一同回家。 每天她都得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是修羅將累得在車上睡著的她抱下車。大家雖都憐惜她的辛勞,卻也無從幫起,只能祈求服裝展能順利的進行並成功地演出。 很快的,最重要的發表日已經到來。 一早,席瑜如便趕至會場,做最後的檢測及預備工作,以求晚上的服裝表演展能完美無缺地呈現,並達到最好的效果。另外她還體貼地安排修羅白天在家休息,好為即將來臨的演出做完全的準備。 同時,何唯宇和席瑜青也約好下午一同到醫院,打算探問一星期前被救出的韓雪兒,然後再一起趕赴服裝展會場。 事後,何唯宇得知,當電腦控鎖的門被打開,被注射「撒旦的讚歎」的韓雪兒早已癱軟在櫃內,韓林兒第一個衝了進去,良久他才急急忙忙地抱韓雪兒到鄰近的醫院就醫。 之前,他曾建議尼天易的醫院有這方面的診療,但似乎不被接受,且又自瑜青那兒得知魁也是醫生,所以他才比較放心,並無特地追問韓雪兒的恢復情況。 照「撒旦的讚歎」戒毒的醫療速度,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病患才可進入穩定期,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煎熬才能較為減輕,並開始恢復自主神智,所以何唯宇和席瑜青才選擇在一個星期後的今天,特地前去那家醫院探望韓雪兒。 經護士的指點,他們走進轉角的個人病房。當他們敲門而入,只見病房內已是空無一人。 站在窗邊的魁聞聲回頭,見是他們,微笑點頭示意。「你們來晚了一步,林兒他們今天早上已經出院,連我也是撲了個空。」 「魁,雪兒小姐的病情已經可以出院了嗎?難道不用再多留院觀察幾天?」何唯宇就他對「撒旦的讚歎」病患戒毒的概略瞭解,提出了他的疑問。 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與無奈。「我也覺得這整件事很奇怪。那天我也是和眾人隨後才趕到醫院的,這家醫院的醫生卻已應林兒的要求,將雪兒隔離在加護病房內,不讓任何人見她;我以醫生的身份要求進入,也被拒絕在門外。不過,雪兒的主治醫生跟我保證,她只是皮肉上的嚴重割傷,經過手術縫合後,已無大礙。」 皮肉割傷「那被施打『撒旦的讚歎』的毒性發作呢?」 「關於這點,我也親自問過醫生,那醫生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雪兒身上絕無任何被施打藥劑的跡象。」 怎麼會和之前他所得知的消息出入甚大 由於魁的這番話,令何唯宇宛如墜入五里迷霧中,思索不出一點頭緒。 「更令人不解的是,自雪兒被帶來這兒就診後,林兒只有打了個電話到乾坤盟報平安,便和我們失去聯絡。古夫人一直很不放心,特地吩咐我今天來一趟。沒想到,他們已先走一步了,連雪兒的主治醫生都不知道這件事,林兒只留下字條在桌上。」 何唯宇自魁手中接過字條,上面只是簡單的寫著: 別找我們,等過一陣子較平靜點後,我會主動與你們聯繫,並將事情交代清楚。抱歉! 何唯宇和魁對著字條上莫名的留言,乾瞪眼了好一會兒,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如何解釋韓林兒怪異的舉止。只能說,大概是怕韓雪兒被嚇壞了,因此韓林兒只好先隔離有關乾坤盟的任何接觸,以免她又憶起這段可怕的回憶。 如果真是如此,現在也只能耐心等待韓林兒的出現,才能將謎題解開了。 和魁在醫院門口分手告別,已接近傍晚。 艷紅的斜陽,照映在醫院高聳的牆上,宛若水墨的紅彩暈染,在雪白的牆上潑畫出一幅畫作。 席瑜青看了看手錶,「哎呀,太晚了!發表會快開始了。我們得趕快趕到會場,否則時間一過,我們就進不去了!」語畢,她頭也不回便拉著何唯宇衝向路口攔下計程車,趕往會場。 第10章(1) 七彩璀璨的水晶燈光,將全場照得宛如白晝。 許多穿著正式晚禮服的男女,穿梭在會場間;放眼望去,無一不是表現著個人特色的晚宴服。 當水晶燈搶眼的白亮光芒轉成柔和的燈光,會場上的聲音也漸漸靜了下來,人們皆微笑傾身互請入座,屏息迎接這場足以媲美國際水準服裝發表會的開始。 瞬間,兩道筆直的燈光沿著會場中央的伸展台亮起,明亮的大燈打在雪白的表演台上,更顯得它潔淨光亮。 輕音樂由小聲漸大聲地自四面八方揚起。 天花板上的聚光燈隨後開啟—— 突地,一雙幼嫩的小手露在紅布幕的接合處外;紅白強烈的色彩,成了十分顯眼的對比,引來所有目光的注視。 接著布幕被撥開了個小縫,一個小巧的身影自幕後吃力地探了出頭。 「好可愛的小女孩啊!」在場的貴婦們最先發現了她,並欣喜地讚歎。 舞台上方的燈光馬上聚集在那小女孩的身上;她望了望台下黑鴉鴉的人群,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並自布幕間鑽了出來。 由輕柔的粉色紡紗細緻地織就而成可愛的小禮服,隨著她向前奔跑的身子,輕盈地飄飛而起;加上她純真的笑臉,好似一隻翩翩飛舞的美麗粉蝶,令原先會場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人們的嘴角皆不自覺地綻出輕鬆的笑意。 女孩的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無比,她轉了個身面對身後覆蓋著布幕的舞台,將雙手高高揚起,布幕竟也順勢跟著向上收卷而起。 在場的觀眾眼睛為之一亮,只見五位身著新穎服飾的模特兒已站在台上。 小女孩再度點頭敬禮,在掌聲中快步地奔向站立在正中心的修羅。 輕柔的音樂隨即轉換成快節拍的舞曲。為首的修羅踩踏著高雅的步伐,第一個邁步向前,身後的模特兒們也很有默契地隨之跟進。修羅穿著和宣傳照上同套服裝,當小女孩走近他時,他傾身將她單手抱起,一起走向前去。 修羅不帶任何情緒、略微冰冷的俊美容貌,加上穩重卻又不失優雅的台步,全身散發著成熟的氣息,令在場所有的年輕女性都莫名地紅了臉,她們兩眼直盯著他,屏息凝神,生怕呼息間會遺漏了他一絲的魅力而沒瞧見。 近兩個小時的服裝秀,在小女孩揚起衣裙內裝滿的香水花瓣撒向觀眾席後,隨著片片芬芳香氣花瓣的飄舞飛落,為整場的發表會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全場的人們,無一不興奮地起身鼓掌。 謝幕時,符薊雲領著演出的模特兒們出現在台上,又為現場帶起另一波高chao。 「艾咪,你有沒有看到修羅?」剛送走符氏大老及其重要貴賓的席瑜如,趕緊跑回後台,找約好要一同去參加慶功宴的修羅,卻始終找不著他的身影,只好詢問在旁收著化妝用品的艾咪。 「他剛剛好像朝舞台那邊走去了。」艾咪以快虛脫聲音的回答她的問題。 此時,整個會場的燈皆已熄滅,只剩伸展台上殘留的一盞大燈自上方流瀉淡淡的微光,當一切的歡笑與掌聲皆已落幕,此時的舞台便倍顯冷靜。 修羅坐在椅子上,雙肘支撐在膝蓋上,將臉深埋在雙掌間。 「修羅!」席瑜如悄然地走到修羅身後,雙臂輕繞過他的胸前,讓他靠向自己懷中。 鬆開了雙掌的修羅,溫柔地將手貼覆在她的手臂上,但依舊無語。 深深的一口氣自修羅的口中逸出,是那麼的漫長、沉重,宛若吐出深埋在他心中最沉痛的記憶…… 「一九七三年,簽定停戰協定,美軍退出越南戰場時,我和許多的越戰孤兒同住在軍營內,而且對自己的父母一點印象也沒有。營裡有位老伯對我非常照顧,他說我是他親手自越南戰場抱回來的。 老伯在我五歲時死於舊傷復發,這時美國政府有計劃地將我們這些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越南孤兒,訓練成國家私下專屬的秘密殺手。於是我和軍中那些孩子們,便被送入了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