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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彤琤 「少爺在文學上的成就深獲女王認同,因此爵爺提出的請求獲得女王的同意,世襲制將為少爺破例,少爺擁有爵爺的爵位繼承權,就像爵爺親生孩子,真正的孩子。」老管家賀伯一臉驕傲的公佈。 「爸爸真是的,我早說過他不用在意這種事,可是他怎麼……唉!」黎雅然歎氣,俊雅的面容上帶著困擾,他從不在意能不能繼承這個爵位。 「話不能這麼說,少爺是爵爺最驕傲的孩子,理所當然的會想把一切交給少爺繼承,包括代表丹頓家的爵位。」賀伯不認同他的觀點。 對於這種老式的觀念,黎雅然只能投降。「算了,不提了,你帶我們去見爸媽吧!」 因為呆滯,姚芷君從頭到尾都保持靜默。 按他們對話的意思,她嫁給了一位伯爵?正確來說,是未來進行式啦,但……那也就是說,她未來是一位伯爵夫人? 這……這是開玩笑的吧? 太過的不真實感讓姚芷君嚴重懷疑起一切,傻愣愣的讓他牽著前進,可就在經過玄關旁的等候室門口時-- 「姚姚!真的是你?」一直在偏廳裡等候接見的王光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叫她? 她一愣,所有的人因為那叫喚聲停佇下來,而她循聲望去-- 「王董!?」她大叫一聲,由於太過突然及訝異,她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心情都沒能來得及準備,只能一臉N次方的嚴重呆滯。 那微禿的頭頂、大大的肚子、讓人看了就噁心討厭的色魔嘴臉,不是王光慶,又會是誰? 現場一時呈現怪異的靜默,一、二、三秒過去……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的質問聲分秒不差的雙雙同時響起--一個是他鄉遇故知的興奮,一個是自覺倒了八輩子楣,竟在此時此地遇上人魔色胚。 方纔姚芷君一句王董,黎雅然就知道這人是誰了,打心底沒好氣了起來。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詢問管家,若不是家教嚴謹,黎雅然真想叫管家直接轟他出去。 「這位王先生說要求見爵爺,爵爺他正在等你們,所以我請他在這裡稍候。」賀伯回覆道。 「姚姚,你跟丹頓家有交情嗎?看在我信守承諾簽下一年廣告約的分上,這回得請你幫我說說情了。」王光慶涎著笑臉,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下藥事件,而他簽下廣告約全是自願,彷彿不是受制於她的威脅似的--她揚言握有尿液檢驗,不簽約她就要抖出他下藥的惡質行為。 「王董貴人事忙,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離開暖洋洋出版社了。」她冷冷的提醒他,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無恥。 「沒關係、沒關係啦,就算你不在出版社了,看在過去大家合作的情分上,幫點小忙也不為過,不是嗎?」王光慶雖搞不清她跟丹頓家的關係,但看方才一臉傲慢的管家對她態度恭敬的模樣,他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攀關係的好機會。 「哦?是嗎?不知道王董是想要我幫什麼忙呢?」姚芷君揚眉,壓下厭惡嫌棄感,倒想聽聽看他來這裡究竟有何索求?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幼兒寶奶粉不是自創品牌,完全靠代理國外知名品牌的牛、羊奶粉在賺錢,結果這回我們公司主要的代理對像--愛彌兒食品卻表示不願意續約……」 「那你該找愛彌兒公司的負責人理論,來這裡幹麼?」姚芷君覺得莫名其妙。眾所皆知,愛彌兒嬰兒奶粉之所以有名,就因為他們的牛、羊奶源產自於紐西蘭,品質優良。她搞不懂王光慶不去紐西蘭交涉,怎反倒跑來英國? 「這你就不知道了,愛彌兒的嬰幼兒奶粉產地雖然在紐西蘭,公司也設在紐西蘭,但負責人也只是被聘請負責經營而已,真正出錢成立公司的,可是英國的丹頓伯爵。」王光慶跟她分享這個秘密。 「嘎?」姚芷君一臉呆滯。丹頓伯爵?如果她剛進門時所聽到的事都是真的,這個丹頓伯爵不就是她的公公嗎? 「這事千真萬確,因為是愛彌兒的負責經營人偷偷告訴我的,他說不能續約完全是聽命行事,若我想挽回,只能跟幕後出錢的老大,也就是丹頓伯爵談,所以我才會在這裡。」王光慶說明。 「我想你可以回去,這事沒有轉圜的空間,丹頓家不會再跟你談續約的事。」黎雅然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你是?」王光慶看著他,納悶他是誰。 「容我介紹一下……」念頭一轉,姚芷君大抵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很壞心的故意介紹。「這位是我的先生。」 「你結婚了?」王光慶微愕。「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沒聽說?」 「兩個月前的事了,因為不想張揚,所以我們公證結婚,沒什麼人知道。」她笑盈盈的解釋,無害的笑容讓她嬌美得像朵花兒,引人攀折,細細呵護憐愛。 「是嗎?恭喜恭喜。」王光慶言不由衷,臉上明顯的懊惱,懊惱自己沒能早些下手,一嘗美人在懷的滋味。 「謝謝。」回以不帶笑意的一笑,姚芷君同樣說得言不由衷。 「那你們夫妻怎麼會在這裡?」王光慶想到這問題。 「啊!我剛剛忘了說了嗎?」她真的笑了。「我老公是丹頓伯爵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王光慶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就像你想的,我現在是丹頓家的媳婦。」她很甜很甜地笑著。 「什麼?」弄懂她言下之意,王光慶一對讓脂肪撐細的眼暴睜開。 完了!這下真是踢到鐵板了,她是丹頓家的媳婦,他以前……以前對她下藥,雖說未遂,但……但…… 「王先生你請回吧,我丹頓家名下的事業都不會與你合作,代理權的事已成定局,沒什麼好談的了。」黎雅然平淡不失威儀的下逐客令。 「姚姚……」王光慶哀叫。 「哎呀,王董,真是抱歉吶,我也很想幫忙,畢竟之前一直承蒙您的『照顧』嘛,可是您也聽到了,我老公都說事情已成定局,我一介小女子出嫁從夫,怎可能干涉他的決定?這件事恕我幫不上忙。」她做作地說著,裝得一臉無辜。「……啊!瞧我這記性,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見公婆呢,恐怕沒辦法跟你多聊,真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先失陪了。」 看著她風姿綽約的挽著新婚夫婿跟著管家離去,王光慶僵如木石,宛若一尊大型石膏人家定格在原地,無人理會,只有牆上怪模怪樣的人像抽像藝術畫相伴他的悔不當初,但這時再多的悔恨也無濟於事,都無濟於事了。 %%% 走在長長的迴廊上,挽著他,姚芷君悶聲偷笑著。 「笑什麼?」沒讓領路的管家聽見,黎雅然小小聲的問。 「笑你啊,真看不出來,你也會跟人玩陰的。」想到出了一口惡氣,她笑得好開心。 「玩陰的?有嗎?我光明正大的不想跟那種人繼續維持合作關係,這也算玩陰的?」見她開心,黎雅然忍不住露出微笑。 「你沒提早告訴我就算是玩陰的。」知管家懂中文,她細著聲嗔道。「要是早知道能這樣整王光慶一頓,我一定會把他修理得慘兮兮,可不只是終止代理權、斷他最主要的財源而已。」 「不用了,再怎麼說,我們能相遇、相識,直到現今相愛、相守,也全虧了他。道不同不相為謀,終止合作、斷他主要財源即可,別太過火了。」黎雅然雖氣憤 ,但不至於失去理智與客觀。 「但真的好巧,那爛人竟然跟丹頓家有生意往來。」她嘖嘖稱奇,覺得這世上的事還真有那麼一點玄。 「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原來那個意圖染指你的人跟我們丹頓家有合作關係。」他讓人追查,有此發現後也意外得很。 「那個……大家都知道了嗎?知道我們認識的最初經過?」她更加小心的壓低了聲量。 方纔她對王光慶那一套做作的樣子,老管家不但沒露出奇怪的表情,甚至還一副就該如此的理所當然態度,她以為他把兩人初識的事告知家人了。 被下藥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沒見面就讓他的家人知道這事,她感覺有點奇怪。 「知道啊,他們都知道我在你辦公室時對你一見鍾情,也知道你之前上班時一直受王光慶欺負,因此都很贊成我終止合作的提議。」知道賀伯的耳聰目明,他朝她眨眨眼,故意說道。 她立即知道他的意思。他為她向家人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顧全他們兩人那段只能稱之為荒唐的隱私,也小心避免家中上了年紀的長輩因那激情火辣的事實真相而受不住刺激。 她甜甜一笑,真佩服他的體貼與事事顧全。 想來,王光慶的事他應該暗自計劃執行了許久,而這--全都是為了幫她出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