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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辛悌    


  說出肺腑之言後,他別過頭,將目光轉向遠方,不願看見她受傷的眼神。

  「紫藝只想永保殿下安全無虞……」

  「好紫藝,莫非你已經離不開我?」他忽地仰頭狂笑,「是啊,女人總是如此,口中說的話與心中想的全然不符。你瞧,就連玉琛也說過離不開我,可誰能忍受得了我身旁的女子一個接一個地換?何況同樣的臉孔看久了,受不了的人是我呵!」

  「紫藝未曾有過奢念,只求能待在殿下身邊。」毋需名列四色護衛,就算是個不起眼的小護衛也成。她在心中暗求,渴望能自受到束縛的天羅地網中逃脫。

  「女人最終還是得找個如意郎君,等我替你找到合適的對象,你會感激我一輩子。」瑾棠冷酷地斷了她的殘念。

  這就是二皇子的想法嗎?不,這不是她希望的答案。

  安靜的四周,除了馬蹄聲外,沒有聲音能進得了她的心中。好冷!她像回到那日的午後,遍尋不著爹爹,一個人承受那種傷透心的寒冷。

  「紫藝,你想要什麼樣的人家?說出來,我會替你留意的。」瑾棠嘴上說得瀟灑,實際上卻不容她選擇。

  憤怒的情緒鮮明地寫在她的大眼中,誰瞧不出來呢?讓紫藝離開他的身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不,真是暴殄天物,就算貴為皇子,他也不能將這稀世珍寶放手。

  紫藝只能有一個選擇,就是他瑾棠!

  就因為太明白她的驕傲,所以得找個借口,讓她心甘情願地退出四色護衛。傷腦筋的是,他該如何著手?方才說出口的那些渾話正是要讓她斷念,從此抽身於護衛的行列,不再隨時涉險,安份地留在他身邊受他疼寵。

  看著他含笑的臉龐,似是極為高興,紫藝想,或許他真的希望早日擺脫她這個累贅吧!

  她氣惱地別過頭去,不肯再說一句話。

  「生氣啦?!」瑾棠狀似漫不經心地拉扯她垂在身後的長髮。

  「如果殿下的意思如此,紫藝無話可說。嫁什麼人都成,只要殿下覺得可以。」她賭氣地夾緊腳下的馬兒,嬌喝一聲,「前方是片樹林,請殿下慢行,紫藝先行探路。」

  他望著她的背影含笑輕語,「是嗎?既然你已親口允諾,就由我做主了。紫藝,你可得認命。」

  玉琛的轎子在此時移至他的身旁,皓腕掀開轎簾,望見他俊美的臉,愛戀之情油然而生。

  「紫護衛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事。」他一如往常的氣定神閒。

  她癡迷地望著那狂狷的神情,就是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膽量深深地吸引著她。就男人來說,容顏俊美固然重要,可一身的男子氣概更教人想望。

  那精壯的身軀,包裹在華美衣裳內的力量,在許多纏綿的夜裡,讓她欲死欲仙的呻吟終夜……

  多少次午夜夢迴時,她自春夢中醒轉,空虛地環抱著雙臂,瘋狂地渴望瑾棠的靠近。嘗過他的滋味後,誰還能引發她的情慾?如果瑾棠接受她的愛,根本犯不著送他上西天呵!

  「瑾棠……」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怎麼?」他的眼神追隨著遠在前方的紫藝,語氣輕柔。

  「咱們真的無法再繼續嗎?只要你願意,我……」玉琛決定把話說明白。

  「玉琛,時候到了。」微皺起眉頭,他討厭女人的糾葛,「再拖下去,對你我皆無好處。」

  「咱們合則兩利……」

  「利你抑或利我?」瑾棠好笑地問,「要女人,我隨便可以找到;要權勢,我是二皇子,還不夠嗎?」

  「我能助你登上太子之位。」

  「你當真以為我想要?」兄弟相殘,各懷鬼胎,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出生在普通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享受天倫之樂。

  「誰不愛權勢,你亦不例外。」玉琛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擁有天下之後,你要什麼有什麼,誰也無法違抗你。」頓了頓,她繼續說:「更何況你還有我,咱們是最完美的神仙眷屬,天下人歌而頌之。你說,這是不是最美好的結局?」

  瑾棠忽地仰頭大笑,「好,真是好夢!」

  以為他已然心動,拋開身為公主的矜持,玉琛更加把勁,纖纖玉手伸出轎外,搭上他的手臂,「瑾棠,我很想你,無時無刻都記著與你相處的時光,別讓我失望。」

  不動聲色地移開她的手,他回以笑容,「承蒙公主抬愛,可惜我受之有愧。」

  「你……別不識好歹!」被拒絕的屈辱讓她無法承受,她氣得咬牙切齒,「我可以讓你好過,也可以讓你難受。」

  「我等著瞧!」他快馬疾行,往紫藝消失的方向前進,留下玉琛一人待在原地。

  「可惡!」她望著他的背影,雙手握緊拳頭,「瑾棠,不是我不饒你,是你自己找罪受!」

  從沒有人敢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難堪,他居然屢次不識好歹!

  瑾棠,很快的,你就會為你的愚昧付出代價!

  玉琛咬著下唇,心中已有了決定。

  崖頂靜謐無聲,白茫茫的雲霧繚繞,更增添幾許神秘。

  兩人佇足許久,始終未見玉琛到來,就算轎夫的腳力沒有馬匹來得快,算算也早過了該到的時辰。

  馬兒不安地低鳴,前蹄不住在地上磨蹭,似乎察覺附近有危險。

  安撫座騎的同時,紫藝皺起眉頭,她知道馬兒十分有靈性,莫非它感應到什麼,才會如此惶惶不安?

  近來碩禎太子安份許多,打從回到京城後,幾乎沒有任何挑釁的舉動。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反而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等著更大的波瀾掀起。

  她心念一動,難不成今日之事是刻意安排的?

  「殿下,咱們還要等下去嗎?」

  「只要是與我交好的女子要求,我定會信守承諾。」他淡淡的說,顯然對久候不以為意。

  「早過了相約的時辰,公主卻不見蹤影,屬下以為這極不尋常。」

  「反正是最後一次見面,就算等上幾個時辰也無妨。」瑾棠優閒地看遠處,連頭也不回。

  他知道紫藝擔心什麼,沿路跟隨著欲襲擊他的人不算少數,其餘的三色護衛早在半途就紛紛前往追蹤殲滅,他等著他們帶回來的結果。

  「可是……」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勸阻的念頭,因為他是主子,說的話不容置疑。

  只要還是護衛一天,就得牢牢地記住這件事。

  她更加注意附近有何風吹草動,忽然間,極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她飛快擋在瑾棠身前,抽出隨身的劍。

  「什麼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望著不遠處的林子,像鷹般緊盯著獵物,她發出嬌斥。

  「好聽力,不愧是人人稱讚的四色護衛之一。」林間傳出陰沉的聲音,肅殺的氣氛已然升起。

  糟了,有埋伏,只怕是中了玉琛公主的計。聽到聲響,她頓時有些明白。

  「只可惜今日你也無法成功地阻止咱們兄弟下手。」樹上忽地跳下十數個黑衣人,其中之一開了口,「我們是專取二皇子首級的閻羅殿小鬼,二皇子命已該絕,斷無留在人間之理。」

  「笑話,有我在旁,閻羅王想捉人,得先問我同不同意。」紫藝舉起長劍,直衝入人群中。

  瑾棠冷冷的看著那群人,他早知道絕逃不過這場廝殺,只是碩禎會想到利用玉琛,卻是他始料未及。

  玉琛的野心太大,入主後宮的意念堅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連最後一絲恩情尚且不顧,比男子更歹毒。女人的怨妒,原來是如此驚人。

  而他和碩禎本是同根生,可是打小的相親相愛在長大成人後卻變了顏色,宛如倒入五色的染缸般污濁,再也恢復不了往昔的純淨。他從來不明白,為何身為太子的兄長,永遠無法相信自己無意於天下?

  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鬥已展開,瑾棠的眼中射出陰冷的氣息,注視著眼前的陣仗。

  顯然刺客的身手比上回在揚州遇見的更精進,碩禎果然愈來愈進步,找的人手一次比一次好。

  看來其餘的三色護衛早已被阻擋在林子外,眼下只有靠自己。他嘴角的冷笑未減,刀鋒已然近在眼前,他輕巧地避過,鬼魅般的身影飛快地往紫藝的後方移動,彌補她的不足。「殿下……」

  「別分心,來人可是有萬全的準備。」瑾棠三兩下解決了企圖從她身後襲擊的刺客。

  「是。」

  從來不知道他的功夫如此了得,有了他的助力,紫藝更加緊揮劍殺敵。她會讓殿下知道,雖然她是個女人,當真事到臨頭時,可不比任何男子差勁。

  眼看一時半刻無法擒下瑾棠,帶來的人手又已經大半受創,為首的黑衣人使個眼色,朝瑾棠與紫藝扔下火藥。

  瑾棠大叫一聲,「小心身後!」

  只聽得耳畔一聲巨響,紫藝雖避過炸開的火藥,卻受到波及。

  黑衣人趁著煙霧瀰漫時,使盡全力朝瑾棠擊出最猛烈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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