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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悠哉 葉寒緋微微一笑,「你這人也會怕打擾人家嗎?每天都賴著不走。」還賴得她都習慣了。 「客氣點,別忘了我今天是老師。」他難得板起臉說話,「徒弟入門第一課就是要學會尊師重道……」 葉寒緋可不理會他的教訓,她把噴水壺放回原處,脫下粗呢手套,洗淨雙手,逕自走進屋中。「吃飯去吧,全天下我唯一尊重的是我的腸胃……」 ☆☆☆ 「來,看好了,這一招叫白鶴展翅……」 葉寒緋仔細的聽他說明,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心中不禁哀歎著,怎麼他耍起來行雲流水的招式,讓她比畫起來就沒一點仙鶴的模樣,反倒像極了一隻早就忘了怎麼飛的老母雞…… 一開始,佟皓然先把整套太極拳從頭到尾打一遍給她看,葉寒緋看他的一招一式都簡單明瞭,速度又慢,應該沒什麼困難。哪知做起來還真是千難萬難,手腳沒一處擺對地方的;最重要的是,她覺得就算學會了,好像也不怎麼管用。「喂,你還是教我空手道好了,我覺得太極拳比較像舞蹈,對敵人沒什麼殺傷力。」 」你就錯了,太極拳最適合你不過了,既可以強身健骨,又可以修身養性,不像其它的武術,充滿了暴戾之氣。」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修養太差、殺氣太重?我看你今天根本就是來找我吵架的!」她也知自己任性、脾氣不好,一點委屈都不肯忍,可是委屈從來都不能求全,那她又何必要忍氣吞聲?還連帶連自尊也賠了進去! 「我沒這個意思。」佟皓然急急忙忙的澄清,「我是覺得你對每個人都充滿敵意,弄得你自己也難受。」 「我沒什麼難受,你要是覺得難受的話,大可不用再來,這裡本來就沒人歡迎你,」 佟皓然想不到兩人交往這麼久了,她還說得出這種話?!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 「好,算我多事,我走了,不留在這裡礙你的眼!」他生氣的說完,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葉寒緋倔強的緊咬著唇,不肯開口留他,要走就走好了,永遠不要再來,她也可以落得清靜了…… 佟皓然幾個大步就奔到樓梯口,他隨手把鐵門一甩,門立刻自動鎖上。砰地一聲,震醒了他的理智,這一走,他還能回來嗎?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不全都付諸流水…… 從來也沒為哪個女人這般費心過,結果人家卻一點都不領情!她有什麼好?還真是想不出來,缺點倒是多得他數都數不清——冷血無情、壞脾氣、有暴力傾向、嘴壞從不饒人…… 可這也不是她的錯,全都是因為那段悲慘的婚姻,才會變得如此……他又忍不住為她辯解著。 終究還是放不了手,他熟練的越過牆頭,大門還敞開著,他悄悄的走了進去。一開始沒見到她人在哪兒,再一找,只見一個人形緊裹著棉被緊貼著牆。 他在床邊坐下,拉扯著她的被,「緋緋……」他低聲喊著。 棉被仍是裹得緊緊的,一動也不動。佟皓然更用力的拉扯,被中人和他角力,不肯放鬆,就像一隻蛹,不肯從她的繭中出來。 佟皓然只好用力把棉被抓開,又喊了一聲,「緋……」 她仍是面對著牆壁,不肯翻過身。 「對不起。」 她終於從床上爬起來,悶著頭往浴室走去。 佟皓然雙手一拉,從背後環著她的腰,把她圈進懷中。「真的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 她沒有回答,使勁推著他的手臂,想要掙脫束縛。佟皓然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連她的雙手也一起收攏在腰上。「原諒我,好嗎?」他的下巴貼在她的頭頂,柔聲說著。 她沒有回答,熱熱的水珠往下掉,滴在他的手臂上。 佟皓然將她轉過身來,葉寒緋仍是低垂眉眼,不肯抬頭。佟皓然抬起她的下巴,望進她怎麼也不肯直視他的眸子,她的眸中淚光瑩然,頰上滿是淚痕。 這個倔強的女人,原來是躲在棉被裡偷哭,她還是有一點在意他的吧?他的唇角綻出一抹微笑,手指在她頰上滑動,抹去她的淚痕。 葉寒緋又是氣、又是羞的怒瞪著他,說不出話來。他在笑什麼?把女人弄哭很有趣嗎?愈想愈氣,抬起腳狠狠地朝他腳上一踩。 這一踩意思到了,可是沒造成任何傷害,反而還讓兩人貼得更近。 佟皓然文風不動的仍將她緊抱著,在她頰邊的手指滑落到她的唇,在上頭細細愛撫著,她唇上沒有黏膩的胭脂,讓人好想咬上一口…… 他想著,也跟著做了。後來才意識到沒有先徵求她的同意,啊,下次再說吧,下次再當個君子。反正,她沒有立刻給他一巴掌,也算是同意了 葉寒緋動彈不得,只能任憑他為所欲為。原本她一再的想掙開他灼熱的唇舌,不教他輕易的攻城掠地,結果卻讓他的廝磨愈來愈火熱,她也愈來愈記不起要反抗…… 直到兩人都幾乎喘不過氣,他才放鬆箝制,讓她的唇和雙手一併重獲自由,但雙臂仍鬆鬆地環著她的腰,不肯讓她走了開去。 他預料接下來她肯定會破口大罵和一陣拳打腳踢,反正離得近,正好可以聽得清楚,又讓她打得方便。 「可惡……」她顫抖著吐出兩個字,便再也罵不下去了,連她自己都聽得出這語氣是嬌嗔,而不是責怪。右手平貼在他胸口,左手一揮,到他頰旁三寸,忽然停頓了一秒鐘,雖仍繼續下去,但這一耳光已無啥痛癢。她又急又氣的使力推開他,轉身奔進浴室,門板重重的合上,在寂靜中留下一陣刺耳的噪音。 佟皓然往床上一坐,悶著頭不敢笑出聲來,這個矛盾的女人,明明拒絕不了他,卻還不肯屈服……不,這不是屈服,這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她偏還傻傻的跟她自己過不去…… 好半天,只聽見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佟皓然也不擔心,她的浴室裡沒有浴缸,不怕她一時氣不過,把自己淹死了。她肯定是在裡頭想辦法消滅罪證,洗去臉上的淚痕,把凌亂的秀髮梳理整齊,再把衣扣牢牢地扣回去,然後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打算擺出一張冷臉給他看。 水聲停了,門板被輕輕打開。佟皓然仍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等著。 「佟先生……」她躊躇又有幾分尷尬的開口。 這個稱呼讓佟皓然無法自制的大笑出聲,在她面前,他始終是個無名氏,只有一個稱呼,喂…… 「你笑什麼?佟皓然!」葉寒緋怒道,好不容易準備妥當的冰冷面具頓時破功。「馬上給我滾出去!」 「唉,緋緋啊,我不打算走呢,你要拿我怎麼辦好呢?」他含笑說道。 葉寒緋還真是不知該拿他怎麼辦好!她閉起眼睛,想把他的笑容阻絕在外,心中只專心回想著,初識時她不就看出他與汪凱宇有諸多相似之處,也因打定主意要討厭他的嗎?他們一樣的高大挺拔,一樣的濃眉大眼……可是,可是……汪凱宇的濃眉紊亂,他的劍眉平整。汪凱宇的眼神莫測高深,看得她膽寒;佟皓然的眼神卻總是暖暖的。汪凱宇也是挺直的鼻樑,像是兇猛的鷹勾,寬大的薄唇苛刻陰沉,吐出的字句像是漫天的冰雹,讓人無處可躲;佟皓然的唇像是滾燙的熔漿,卻又不曾燒痛了她…… 她無助的絞扭著雙手,「你到底要怎樣?」她老是在問他這個問題,卻從來沒得到答案。 佟皓然站起身,將雙手放在她肩上,沒有絲毫脅迫的意味。「我在追求你啊,不是一開始就說了?」 「胡說,你只是來搭伙的。」她防備似的說著。為什麼她沒有一開始就堅持拒絕他上門,還同意跟他學功夫…… 「緋緋啊,你別騙你自己了,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了,不是嗎?」 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卻無話可說,她的確是……半推半就…… 「和我交往有那麼可怕嗎?我長相端正,無不良嗜好,有正當的工作,而且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男人總是自以為知道什麼是對她好,她推開他的手,生氣的說道:「你是男人!」 「我是男人才能迫你啊,我們倆又不是同性戀。」他有點啼笑皆非,身為男人好像是他最大的惡行。 「男人都是變態、怪物、混蛋、惡人、禽獸,還有……」她把她所知道罵人的話全一古腦兒的罵了出來,無奈自幼家教嚴厲,想不出什麼新鮮話。 「好好好,別的男人都是變態、怪物、混蛋點點點,好不好?」 「我怎知你不是?」她反問道。 「就憑我心甘情願讓你罵了好幾個月,你也知我不是,對不對?」 「可是……可是你功夫那麼厲害,要打架我怎麼也不可能打得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