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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惜之    


  「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硬綁在身邊,找想……」她喘了口氣,接續不下。

  沒接下來的話,提供了空間讓每個人深思,眾人不再說話、不再飆怒。他們合謀設計了耕尉,枉顧他想娶邵紋亭的心思,現在他清醒了,有權按照自己的意願過日子,誰能剝奪他的權利?誰能安排他的生命?

  「我們都很清楚耕尉的性格,他這個人是設計不得的,他是何等固執,哪容得人家耍他?這次是我們沒考慮周詳,才把若若推入虎口,我想我們每個人都要負責。」仲墉歎息。

  「若若,是我不對……枉我是你最知心的朋友,還這樣設計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想到自己一手造就至交好友的悲劇,水水哭得更傷心了。

  「所以……要罰……罰你養我……下半輩子。」她故作輕鬆。

  「好、好,換你當仲墉的大老婆,我當小的。」水水不斷抽泣。

  又來了,老拿他當獎品四處送人,仲墉翻翻眼珠子,無奈地盯向天花板。

  「好啊!我成了二手貨……再跟著仲墉,我心裡會……比較平衡……」若若試圖緩和悲傷的氣氛。

  「可是你不可以刻薄我,只讓我穿舊衣服吃豆腐乳,從早到晚拚命工作,不給休息。」水水順著若若的語氣,讓自己演一出灰姑娘。

  「那你不能……和我爭寵……」她漾著笑容的臉滿是勉強。

  「夠了!若若,你不要再演戲安慰我們了,我們不會好過了啦!這事是我們惹出來的,讓我們去找賀耕尉解決,我要他看清,你是為了愛他,才變成這副樣子,我要他弄清楚,真正愛他的人是你,不是那個邵紋亭。」織語再也看不下去,她這種假裝痛苦不曾存在的自欺行為。

  「不……織語姊……我只剩下自尊了……我不耍……他因憐憫……回頭……」若若急喘,語不成句。

  「是啊!若若只剩下自尊了,織語姊再去找他……不好、真的不好。」水水頻頻搖頭,同學多年,她怎會不懂好友的心?

  「有你們的……友誼支持,等出了院……我一定會活得……更好……」她緩緩伸出手,一時間水水、織昀、織語、仲墉、伯墉和耘尉的手,都交疊上她的,友誼迅速在他們之中滋生轉濃。

  「若若,告訴我,你心痛的毛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犯的?」伯墉對著若若說。

  「從我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傷心、生氣……都會心絞痛。」她回答。

  「以前這種心痛會多久發作一次?」

  「不是很常……直到最近……才比較多次……」正確來說,是自從認識耕尉,開始會為他心酸、為他心痛時,才開始頻繁發作。

  「我想為你動刀,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不要讓這個定時炸彈埋在你的身體裡,好不好?」

  「那是很……大的手術?」若若輕問。

  「只要是心臟,都是很精密的手術,要不要我通知甄伯母?」伯墉問。

  「不……我不要她……擔心,成功機率……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如果你肯信任我的話,會提升到百分之九卜。」伯墉的笑一向很能安定人心。

  「放心,伯墉的醫術很好,他幫我開過兩次刀,兩次都很成功地把我從死神手中救回來。」織昀出言支持。

  「這種手術……很貴嗎?我沒有……太多錢……」若若猶豫,還了耕尉錢,她所剩不我了。

  「錢我出!只要你快快復原,幫我把巧巧找回來。」聲音是從站在門口的季墉嘴裡傳出來的。

  「季墉……抱歉……」看到季墉,她眼裡泛上鹹水,為了找巧巧,他已經心力交瘁了,還持地來這裡為她打氣,她感動也感激。

  「說抱歉沒有用,快快把自己醫好,我比較欣賞那個拿汽油和黑槍的甄若若,不喜歡這個病懨懨的你。」他走向她,拍拍她的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人看到巧巧了,她在國父紀念館和小朋友做跳舞表演。我們多了一個線索——巧巧真是在教舞蹈。」

  「真好……至少……她平平安安……」聽到這個消息,若若好安心。

  「放寬心,把自己身體養好,要賺錢、要唸書,光明的未來還在等著你。」

  若若點點頭,是的,在人生的路上,有這群好友相伴,她不會孤獨,雖然,他不在;雖然,她不會再愛;雖然,她的人生不再璀璨……但是,有哪個人的一生,是無怨也無憾的呢?上蒼已經厚愛她了,不該再貪心多求。

  ☆ ☆ ☆ ☆ ☆ ☆ ☆ ☆ ☆ ☆ ☆ ☆ ☆ ☆

  若若沒有回家,一直都沒有。她不要這些衣物了嗎?不!她那麼小氣儉吝,她不會放棄這些的,她總會回家。

  家?這裡還是她的家嗎?耕尉酸澀地笑笑,他已經把她逼出這個家了,為什麼還要想她?

  想起她的嬌媚、想起她的溫柔,他的心變柔軟了……如果,這就是愛情,那真是若若教會了他什麼叫愛。但是,他再也不會對愛情低頭妥協……人可以笨一次,不能容許自己一再犯相同的錯誤。

  何況,若若只給得起虛假的愛情,她的最終目的只是他的錢,她從來未曾被他吸引。

  在第一次見面的電梯裡,她沒為他意亂情迷;在仲墉、水水的家裡,她說只要金字塔下面堆滿金子,她就願意拚命爬上金寧塔頂。

  在他的辦公室裡,她說盡了和她結婚的好處,她說,只要給她五佰萬贍養費,就會二話不說、掉頭走人。

  在和她的初夜裡,她說,不介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他,只要讓她當他的經紀人。

  她不愛他,她只愛他的錢,他為什麼要讓自己當成流動金庫任她挖掘?他為什麼要把她的愛情當真,引得自己不快樂?

  愚昧!被愛情沖昏頭的男人最愚蠢,他怎能讓自己一再陷入?當年被顏采衣拋棄的經驗,還教不乖他?早說要無心、早說要無情,怎麼讓甄若若一挖、二挖,就輕輕鬆鬆地挖走了他珍藏多年的心?不!現在他清醒了,再也不要讓人擺佈。

  不管有沒有若若,他的人生都要依他的意願進行,他要把事業推到最高峰,他要娶一個身份名望都配得上他的女人為妻,結婚後,他仍要像現在一樣,過著自由的單身生活,他要的東西,他都要親手去實現,誰也別想更改他的意志。

  翻過身,他把紋亭壓在身下,兩隻粗掌在她赤裸的胸前蹂躪。

  「尉……我要……我要更多……」她淫蕩地喘息呻吟,雪白軀體不斷扭動。

  往常的邪佞又回到他的臉上……看著她交纏在他腰間的雙腿,他不屑地一笑,哼!女人!

  門砰地一聲被攤開,織語在看見這幕時,尖叫一聲反身跑到門外,她在門外大吼:「你這個要臉的爛男人,竟敢在若若的床上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你要見習的話,我不介意你進來看。」他沒停下動作,腰部一挺,把自己送入邵紋亭的體內。

  「這張床是我和耘尉特地為若若挑的,你要做那種下流的骯髒事,就到外面的旅館人,不要污染若若的床。」她應該去買一瓶王水,來潑潑這對姦夫淫婦的性慾。

  「這裡已經沒有任何一項東西是她的了,未來這裡的女主人正是現在躺在我身下的這一位。」他捧起邵紋亭的臀部,猛力抽送幾下,連發洩的快感都感受個到。

  「你這麼絕情,哪裡值得若若處處替你說話?我警告你,如果這回若若沒逃過鬼門關,我一定會回來一把火燒了這棟房子。」她發狠警告。

  若若?鬼門關?耕尉倏地從邵紋亭的身上抽離,翻身下床。

  「尉……不要,我們都還沒有滿足……」她握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他回身一瞪,凶狠的目光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抓過一條浴巾圍住腰部,衝到門外,猛力揪住織語的手問:「你剛剛說什麼?」

  「你在乎嗎?」她很跩地瞪他一眼,轉身往客廳走。「我只等五分鐘,請你把自己整頓好,整整齊齊地到樓下找我,因為我老公絕不會贊成,我和一個裸男面對面聊天,就算是他的親大哥也一樣!」

  她傲慢地往樓下走去,耕尉恨恨的盯住她的背影看,才想對她厲吼,就聽見她不疾不徐地說:「剩下四分鐘。」

  他氣弱地大吐一口氣,轉過頭回房間,乖乖地「整頓」起自己。

  二分半後,他整齊地出現在織語的眼前。

  「你說若若怎麼了?」

  他的口氣冷冽,差點凍出她一層雞皮。

  「她的心臟病不能再拖了,今天下午伯墉要親自幫她動手術,成功機奉是百分之二十,如果她存心不想活的話,機率會再住下掉一些。」她刻意把成功機中和失敗機率對調。

  明知這個大伯是耍不得的,她就是偏偏要來耍耍他,看看能不能耍出他的真心,反正將來東窗事發時,至少她還有老公給她靠。所以,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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