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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襲玦    


  「是。」靜子垂下頭,默默跟在冷寒宇身後。

  見他們離開了,紀悠然才優閒的坐到一旁的椅子。

  「夏,動手吧。」淡笑著,他輕聲道。

  隨著話落,痛苦哀嚎又響起,在暗暗的倉庫裡回散不去。

  ☆ ☆ ☆ ☆ ☆ ☆ ☆ ☆ ☆ ☆ ☆ ☆ ☆ ☆

  「唉。」夕陽下,廣真玥幽幽歎口長氣,自從從日本回來後,冷寒宇就對她不理不睬,唯有在她被綁架回來那個晚上對她溫柔外,隔天後就不再理她,把她當成隱形人般。

  廣真玥抿著唇,兩手捧著小臉,再次輕歎,在她被救回來那晚,她在他懷裡大聲哭著,他的懷抱好溫暖,讓她好依戀。

  那晚的她,暗暗決定,就算他不愛她,她還是要待在他身邊。誰叫她愛上了他,她可以努力讓他愛上她,還有她那天說的傷人話語,她也要收回,誰知,她根本找不到機會跟他說話。

  「怎麼辦?」她低喃,難道她就要這樣放棄嗎?

  「夫人怎麼了?一直歎氣。」經過附近的管叔見她緊皺著眉,不禁關懷的走向前,柔聲詢問。

  自從少爺和夫人自日本回來後,兩人就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像新婚夫妻,反而像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管叔。」廣真玥看向管叔:心裡的鬱悶讓她好難受,使她一聽到管叔溫柔的聲音,立即眼眶泛紅。

  「耶?」看她紅了眼眶,管叔立即緊張起來,「怎麼了?怎麼哭了?」

  「管叔……」癟著嘴,廣真玥立即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怎麼辦?他一定不肯原諒我。」

  誰知管叔聽完她說的話,卻呵呵笑了,「夫人放心,少爺這麼愛你,怎麼可能不原諒你呢?」

  「他愛我?」又來了,怎麼每個人都說冷寒宇愛她,靜子這麼說,連公公婆婆也在她離開日本前這麼告訴她,「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說冷寒宇愛我?」

  「耶?怎麼夫人你還不知道嗎?」管叔瞪大眼,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管叔淡淡一笑,「來,夫人請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拉起廣真玥,帶她來到竹居。

  「這、這裡不是……」西邊小房間。管叔怎麼帶她來這?

  管叔將她拉到房門前,「夫人,你進去看就知道了。」

  「可是這裡不是禁地嗎?」廣真玥不解地看著他。

  「是呀,這房間是少爺的秘密禁地。」丟下這句話,管叔微微一笑,一夫人進去看就知道了。」他彎下身子,恭謹離去。

  「管叔……」看著管叔離去的身影,再看向面前的房門,廣真玥咬了咬唇,小手握住門把,緩緩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幅畫作,畫裡是同一名女孩,臉上的神情有淡然、有笑顏、有憤怒……各式各樣的神情,而那畫裡的人,她比誰都熟悉。

  可,讓她眸裡泛淚的卻是眼前的男人,他正輕吻著畫裡的人兒,俊顏溢滿溫柔。

  聽到開門聲,冷寒宇轉過身,沒想到卻會看到她,俊顏滿是訝異,「玥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才想問你,這房裡怎全是我的畫。」眸裡盈著淚,她嘟起小嘴,嬌嗔地瞪著他。

  「我……」冷寒宇啞口無言,俊顏奇異地漲紅。

  看他紅了臉,廣真玥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你臉紅了?」她有沒有看錯?

  「閉嘴!」冷寒宇粗聲吼著,趕緊別過臉。

  「才不要。」廣真玥冷冷一哼,小手緊緊抱住他。「每個人都說你愛我,我原本不相信,可是看著這滿室的畫作,我信了。」那畫者的筆觸,已說明了他對她的愛。

  冷寒宇沒有回話,只是僵著身子,他沒忘記,她說過她不愛他。

  「宇,我也愛你。」將臉埋進他懷裡,她低聲說著。

  「你說什麼?!」冷寒宇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我說,我愛你。」抬起臉,廣真玥羞窘地笑了,「我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在庭園說的全是氣話,不是真心的。」

  「玥兒……」看著她,冷寒宇忍不住低下頭深深吻著她,「書房的話……」他要向她解釋,那天的話是個誤會,對他來說,任何利益都比不上她,他只是不悅廣家想把她當作換取和京閻集團合作的利益,所以才會想反利用廣家,讓他們佔不到便宜。

  「噓,不要說了。」她吻住他的唇,「我相信你。」他的畫已說明一切。

  「玥兒。」看著她,他不禁笑了,不住在她美麗的唇瓣點上輕吻。

  「不過,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搗住他的唇,她張圓眼,好奇的看著他。

  「呃……」冷寒宇支吾,頭一次說不出話。

  「說嘛!說嘛!」她搖著他的手,嬌聲要求。「人家想知道嘛!」

  「閉嘴!」他低吼,才不想把這麼丟臉的事跟她說,乾脆以吻封住她的疑問。

  「唔……」突來的深吻讓廣真玥一時迷了神志,只得乖乖的隨著他的吻起舞。

  哼,沒關係,她遲早會問到的。

  她在心裡這麼打算,張手環住他的頸,輕柔回應他的吻。

  滿屋的畫作包圍住相吻的兩人,愛意滿滿。

  秘密

  他永遠記得那一夜,那片大海,以及對著大海吼叫的她。

  那晚,她穿著白色的雪紡紗,像個瘋子對著大海狂喊,而他剛好在一旁的堤岸休息,卻被她的吼聲吵醒。

  他不悅地坐起身子,想知道是哪個瘋女人半夜來到海邊大吼大叫,卻看到了她,一抹倔強又脆弱的身影。

  揚了揚眉,看著那張美麗的秀顏,一抹熟悉自腦海閃過,絕佳的記憶力讓他輕易想起她是誰。

  喔喔,廣家公主,至於名字……忘了。

  撇了撇嘴,他滿是玩味的睇著那抹身影,大半夜的,她穿這樣還赤著腳,又是在海邊,是想自殺嗎?

  想死就死,幹嘛沒事在海邊吼,擾他睡眠。

  不悅地哼了哼,眼角卻瞄見一群男人緩緩靠近她,揚了揚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非常清楚,不過卻完全不想出手救人。

  白癡到半夜來這裡的女人,他沒有救的慾望。

  所以他靜靜的坐在原位,欣賞著一切。呵,不知這位上流公主會是怎樣的表情?驚慌失措?還是後侮?還是認命接受一切?

  支著頰,他好奇的想著,饒富興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可,他全猜錯了。

  她很鎮定,冷冷的注視所有人,像個女王,即使處於劣勢依然傲視群倫。

  好!不愧是廣家公主。

  他幾乎想為她喝采了,可真正讓他救她的原因,卻是她臉上那抹倔強。明明眸裡清楚的掠過一絲懼意,可她卻依然不求救,倔強的反抗。

  而那一閃而逝的脆弱,不知為何卻緊緊揪住他的心,等他意識過來時,卻發現自己已救了她。

  一股莫名的懊惱浮上腦海,他在幹嘛呀!沒事救個女人,真是自找麻煩。

  對自己莫名的舉動感到憤怒,讓他任性的將一切過錯全推到她身上,所以他故意對她說出惡劣的話,可看著她無車的臉,他卻莫名感到一股心虛。

  他一氣,丟下她,自己騎車走了。

  可沒一會,卻又後悔了。當他騎回原來的地方找她時,卻再也找不到她。

  不會發生意外了吧?

  他莫名的急了,衝動的派出手下調查她的消息,總算得知她已被家人抓回去,這讓他鬆了口氣。

  自那後,他常常想起她,在紙上畫下一張一張的她,並將她的畫擺在竹居的西邊房間。管叔看到房裡的畫,沒有說什麼;他爸媽看到房裡的畫,老爸但笑不語,老媽則是追問他,畫裡的女孩是誰;至於靜子,則是嫉妒地看著畫,不發一語。

  這個秘密,除了這四人和他以外,無人知曉,就這樣靜靜的藏了數年。

  而他呢?看著滿室的畫,心裡卻溢著一種奇特的柔情,他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心情,更不懂自己在做什麼,幹嘛像個白癡做這種傻事,可卻控制不了自己。

  直到某天,他知道了,他愛上她了。在那夜,在那個海邊,在看到她那抹隱藏在倔傲後的脆弱時,他的心就受她吸引了。

  他知道,他要她。

  可他不急,他靜靜的等著時間來到,總算,四年後,他等到了。

  當他在飯店看到她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在幹嘛?一個女孩子半夜在飯店的PUB流連,她不怕發生事情嗎?

  於是他跟在她身後,強迫進入她房間,然後,他看到床旁的行李,他明白,他的機會來了。

  所以,他設計一切,誘拐她來住他家,並要管叔告訴她竹居的禁令,特別是西邊房間,他期待她去開啟。

  直到那一晚,他在西邊房裡畫著她在書房的睡相,卻隱約聽到木板的嘎嘎聲,他心思—閃,走出房門,將西邊房間半掩。果然,如他所猜測的,他看到她了。

  他希望她發現房裡的秘密,可卻又害怕她知悉了會逃開。他的膽小讓他出面阻止,故意戲弄她,而背對著門的她卻沒發現管叔早巳悄悄將燈關掉,把房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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