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辛卉 > 冥皇的獵物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7頁 辛卉 一進入秋冬,歐洲傍晚的天空黑得非常快,才晚上八點多,所有商店都已經關門休息,連行人也寥寥無幾,更別說像台灣一樣,有無孔不入的「小黃」可以搭。 幸好酒吧距離飯店並不遠,不過步行也得花上幾分鐘。 解皇隱忍著背部的疼痛,牽著桑琥珀的手一路走回去。 他送她回房後,轉身打算離開。 他雖然有著精壯的好身材,可畢竟也是血肉之軀,有些玻璃碎片嵌在他背部的皮膚裡,得趕快處理才行。 「等等……」桑琥珀驚恐的叫住他。 她發現他的背滲出血,染紅了衣服。「你受傷了!」 「是啊!拜你所賜。」解皇微微扯動嘴角,還有心情開玩笑。 「對不起。」她繃著俏臉,滿心愧疚。 「你這樣好醜。」他壞心的取笑她。 「我這裡有藥。」桑琥珀的大眼蓄著淚水。 「不用了。」他斷然拒絕。 玻璃碎片得一片片挑出來,他懷疑她辦不到。 屆時她把他的傷勢搞得更嚴重,那倒楣的是他。「這麼緊張?」 「不處理會發炎的!」她好焦急,他就不能正經點嗎? 「看來,你很在乎我?!」解皇解讀她的緊張。「那我委屈一點,讓你以身相許奸了。」 「你……」桑琥珀氣他的不正經,卻又不爭氣的臉紅了。 「明天見。」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為她關上房門,逕自離開。 桑琥珀怔愣在原地,良久回不了神…… 第五章 一整晚,桑琥珀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一閉上眼,腦海便浮現稍早發生的一切。 他如陽光般燦爛的笑、輕佻的眼神、唇邊的笑紋、不正經的言語、打架時冷靜又自信的神態,都教她難以忘懷。 她掛念他背後的傷,有一兩次都跑到他房門外,卻沒勇氣按門鈴。 她想見他,想看他笑著告訴她,他沒事。 她……只是過意不去罷了,沒有其他意思…… 桑琥珀如此告訴自己。 就這麼折騰了自己一夜,天一亮,她立刻起身梳洗、穿戴整齊後,急忙趕到餐廳。 寬闊的餐廳裡,只有幾個早起的男性團員一邊吃著早餐、一邊低聲交談。 「Sunny早啊!」 男團員見到她,愉快的向她打招呼。 她愣了愣,才恍然回神。「嗯……早。」 「你精神好像不太好,臉色很蒼白,生病了嗎?」 「沒有。」她搖搖頭。「你們慢用。」 離開餐廳,她又不由自主的來到解皇的房門外。深呼吸一口氣,她終於下定決心按下門鈴。 沒一會兒,門被打開。 「我……」 桑琥珀關心的話全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找皇嗎?」 前來應門的,是個嬌艷奪目的大美女,同身為女人,桑琥珀也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哈囉?」樊御圮揮揮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桑琥珀微笑道:「呃……我只是來看看解先生起床了沒……」她聽見自己呆板的聲音,可笑至極。 「哦?」樊御妃打從心裡不相信她的話。「他還是昏迷不醒咧!」 真是的,樊御妃心裡哀歎,怎麼她去到哪都會遇到熟人啊?連度個假也被逮個正著。 一定是哥哥和他通電話時,說溜嘴的。 三更半夜被Call來充當護士,幫他把背後的玻璃碎片逐一挑出來,幫他上了藥後,以為沒事了,他卻開始高燒不退。 要不是看在他是哥哥的好友、又待她不薄的分上,她才懶得理他哩! 「他……」桑琥珀一聽到他昏迷不醒,罪惡感油然而生。 「嗯?」樊御妃索性敞開門,讓她進來。「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還是拒絕。「不必了。」 原來他已經有個這麼漂亮的紅粉知己,難怪不需要她幫他擦藥。 昨晚那臨別一吻,純粹只是禮貌,沒有別的意思……她胡亂的想著。 「唔……好渴……」 房內傳來一道嘶啞、乏力的聲音,不難判斷他相當不舒服。 樊御妃翻了翻白眼,踅回室內倒了一杯水。「喏!」 解皇勉強掀開眼皮,但昏沉的腦袋、無力的身軀,讓他連起身喝水都有困難。 桑琥珀的腳,不由自主地往裡頭挪動,看到他光裸著上半身--一身小麥色肌膚、結實毫無贅肉的背部、手臂線條,十分性感。 他趴在床上,而滿佈著傷口的背,十分怵目驚心。 她捂著嘴,眼眶發熱。 「你真是一點都不溫柔,難怪堯不愛你……」 即使受了傷、發著燒,他的嘴還是一樣不安分。 解皇口中的「堯」指的就是閻帝--顏子堯,樊御妃對他情有獨鍾,但他最終還是拒絕了她的感情,和美食仙子關絮悠在一起。 「囉嗦。」樊御妃不以為然的啐了聲。「不喝拉倒。」 雖然心有些痛,但她是衷心祝他幸福。 她從來沒服侍過人,只有被服侍的分。 「有棉花棒嗎?」桑琥珀悄聲詢問。 「用完了……」昨晚上藥時,全都用光了。 「誰?」解皇有氣無力的問。 「是個美女。」樊御妃瞪了他一眼。 桑琥珀還以為她生氣了,於是連忙澄清。「我是『厲風旅行社』的領隊--桑琥珀。」 她被一個堪稱艷光四射的大美人稱讚,感到很不自在。 「哦……」解皇應了聲。「怎麼了?」 「旅行社?」樊御妃一頭霧水,不解的望著她。 「水……」他像迷失在沙漠中飢渴的旅人,發出虛弱的求救。 「我來吧!」桑琥珀抽了幾張面紙捲成條狀,蘸了水塗抹在他乾涸的唇上。 站在一旁的樊御妃挑了挑眉,恍然大悟。 這傢伙,明明附近就有個溫柔的美麗佳人,可以照顧他,竟還大費周章的把她找來,簡直不懷好意。 「皇就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樊御妃穿上外套、拎起包包翩然離去。 桑琥珀連想叫住她的空檔都沒有。 她將視線調向他傷痕纍纍的背,一道道的血痕刺痛了她的眼。 霍地,腦海中那張看不真切的臉孔又來報到。 她眉頭緊皺,不堪其擾。 到底是誰?是誰躲在她記憶深處,卻又不肯露面? 「你怎麼了?頭又痛了?」解皇瞇著眼,聲音相當沙啞。 「沒有。」她輕搖頭。「還需要水嗎?」 「嗯,渴死了。」舔了舔唇,他還發著高燒,體內燥熱,需要大量水分。 「我去向服務人員要根吸管好了。」桑琥珀這才想到這個簡單、迅速的解決之道。 「不用麻煩了。」他叫住她。「我有個更快的方法。」 他連說個話都已經費盡氣力,哪還有餘力使用吸管。 就算有,他也不想,因為還有更棒的方法。 「嗯?」 他閉上眼,緩和高燒帶來的不適,才又接續道:「你餵我。」 「嗄?!」桑琥珀彷彿聽到火星話似的,張著小嘴,滿臉困惑。 真累!跟這女人溝通,得花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 他已經夠缺乏水分了,她還要讓他重複第二遍。「你餵我。」他沒好氣的說。 這回,她聽懂了,卻更詫異。「我、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解皇簡直快要翻白眼,昏過去。 「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他大吼,扯動背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桑琥珀黯下神色,無話反駁。 「桑、琥、珀。」他一字一字的從齒縫中擠出。「快點!」 再繼續跟她「盧」下去,他會虛脫而亡。 躊躇了一會,看著他因呼吸而急促起伏的背,她慢慢踱到他身邊。 解皇雙眼緊閉、眉心緊鎖,俊朗陽剛的瞼龐有些蒼白。 「喂?」桑琥珀端著水杯,坐在床沿輕喚。 「嗯……」他逸出喉音,回應她。 她伸手碰觸他,才驚覺他的體溫燙得嚇人。「你得去醫院。」她的語氣裡透著緊張與不安,俏臉上有著自責。 解皇的鼻息濃重,沒力氣回話。 桑琥珀喝了一口水,俯身--卻不知道該怎麼把水送進他口中。 感覺到她的氣息,解皇奮力睜開眼。 看著她雙頰鼓脹的模樣,像極了生氣的河豚,他驀地笑了。 她不明究裡的覷著他。 呼!嘴巴好酸。她把水嚥下,重新喝了一口。 「水……」他怎麼那麼苦命?連喝杯水都困難重重。 桑琥珀一鼓作氣地堵住他的嘴,但由於技術不佳,水從彼此的唇角流了出來。 「我還是去要吸管好了。」她羞窘不已。 他沒制止她。 走到門邊,她止住腳步。思忖了下,又踅回床邊。 他的唇依舊毫無血色,卻同樣熾熱的駭人,導致她無法離開他身邊。 她最後還是仔細的把水一口、一口的慢慢餵入他嘴裡。 解皇則貪婪的吸吮著她的芳唇,汲取水分。 轉眼間,水杯已見底。 「還要嗎?」 桑琥珀儼然喂出心得,也暫時把羞恥心拋在一旁。 「嗯。」而他,也被餵上癮了。 他嗅到從她身上傳來隱隱的馨香,神奇的舒緩了他原本滾燙的溫度。 在喝水的過程中,他不禁深深含住她柔軟的唇瓣,感受她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