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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心如 於是,藺采蓁在滿兒的監督下,做了許多的活兒,總之沒一刻停歇,就連午飯也是草草了事,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可以喘口氣,公主回宮了,她的苦難又重新開始。 妲黛滿臉盛怒的回到皇宮,見到藺采蓁,二話不說,上前就賞了她兩耳光,氣急敗壞的嚷叫,「你算什麼東西,低賤的奴才,可惡的東西!」一把推開眼中釘,吹鬍子瞪眼睛走入屋內。 原來妲黛與耶律修戈出遊,他一路漫不經心,還不時詢問起藺采蓁的近況,除了這賤人之外,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懶得跟她多說一句話。 他人雖然就在身邊,心卻記掛這個賤人,她當然吞忍不下這口鳥氣,一回到宮中就大發雷霆。 一會兒嫌藺采蓁手腳太慢,一會兒嫌藺采蓁礙事又礙眼,嫌東嫌西,沒一件事是能讓妲黛稱心的,她罵得嘴累口渴,端起杯子喝水,轉眼全吐了出來。 「茶水怎麼這麼燙,想燙死人嗎!」她當真被燙到了,舌頭和嘴巴都紅了,疼得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這次不關藺采蓁的事,茶水是滿兒親手泡的,她看見公主燙傷氣得大吼大叫,嚇得不敢亂動,更不敢吭聲。 「賤奴,你存心想燙死我,是不是?」妲黛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手指著藺采蓁的鼻子,氣急敗壞的叫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拿滾熱的茶水燙傷我的嘴,讓我不能同耶律大王說話,你就稱心如意了,是不是?」 這可要從何說起? 藺采蓁明知道自己受了冤枉,但見到滿兒臉色發青身子顫抖的害怕樣子,一時心軟,忍氣吞聲沒有辯駁,哪想得到妲黛會變本加厲,瞎扯些根本就沒有的事。 妲黛見藺采蓁不說話,還睜著一雙大眼直看著她,像自己給了她多大的委屈和冤枉,憤慨的心更加惱火了,她衝過來,使勁擰她的手臂。 「該死的賤奴才,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本公主搶男人,你不想活了!」邊罵邊打直到手酸氣薄,方才停手。 妲黛貴為公主,一輩子享受高高在上的尊榮,是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寶貝,從未受過委屈的她,哪肯承認自己的失敗,恨藺采蓁簡直是根到了心坎底,每天想盡各種折磨人的方子來整治藺采蓁,方能消減心頭之恨。 「滿兒,端杯新茶上來。」她下令,心裡正醞釀新的整人法子,想著想著,不由得抿起嘴來偷笑。 滿兒不敢猶豫,馬上取來熱水,沖了杯新的茶水,她戰戰兢兢端到公主的面前,公主卻命她交給藺采蓁。 「好好給我捧著,慢慢給我吹涼。」她下令。 藺采蓁無可奈何,自滿兒手中接過燒燙的茶杯,用四指架著杯緣,低下頭,一口一口吹涼冒著煙的熱茶水,但是,妲黛見了很不滿意,走過來一掌打翻了茶水,杯子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該死的賤奴才,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好好給我捧著,你沒聽見嗎?」妲黛厲聲斥道,隨即又命滿兒沖杯新茶,交到藺采蓁的手中。 「這次要好好捧著,連個杯子都拿不穩,本公主要你這賤奴有何用?」 藺采蓁迫不得已,只好用雙掌捧著燒燙的杯身,那心割肉的刺痛迅速灼燒雙掌,不一會兒麻痺了,在妲黛的嚴厲監視下,藺采蓁一口一口吹涼了茶水。 「太涼了。」妲黛淺嘗了一口,淡淡說道,就當著藺采蓁的面,把整杯水倒在地上。 就這樣,經過了四、五回,每回妲黛不是嫌水燙就是嫌水涼,總之沒有一次滿意的,而藺采蓁經過這番折騰,雙掌早已燙得紅腫,最後妲黛終於點頭表示滿意。 「這杯剛剛好,不過,本公主已經不渴不想喝了。」妲黛頑皮的說,將杯子放回桌上,走到藺采蓁的面前,對她說:「你這賤如做事慢吞吞的,害得本公主沒興趣喝水,現在我命你到廚房做些好吃的點心,討得本公主開心,這次就不跟你計較。」 妲黛故意刁難藺采蓁,看見她發紅髮燙的雙掌,知道她一定做不出好吃的點心,到時又可以藉機修理她了,想著又忍不住抿嘴偷笑。 「公主,」一旁的滿兒小聲喊道:「不如讓滿兒去做,滿兒知道公主喜歡吃些什麼,滿兒做得又快又好,公主肯定喜歡。」 滿兒見藺采蓁代自己受過,雖然心裡明白是公主有意刁難,但見藺采蓁不曾為自己辯駁,默默忍受一切,她當真看不下去了。 再說那雙飽受摧殘的手掌,若是經過廚房油煙的沾惹,恐怕更加慘不忍睹。 滿兒雖出於善意卻犯了妲黛的穢氣,她冷冷的瞪住滿兒,兇惡的罵道:「要你多事,還怕沒活兒讓你做嗎?你多什麼嘴!」 滿兒脖子一縮,噤聲不語。 藺采豪感激的看了滿兒一眼,為免妲黛遷怒於她,趕緊轉身到廚房做點心。 滿兒的改變,溫暖了藺采蓁的心,當夜滿兒還送了傷藥到藺采蓁的房裡,讓她感覺到自己並不孤單。 第九章 妲黛發現滿兒在私下偷偷幫助藺采蓁,打心眼底厭惡藺采蓁的她哪裡忍受得了,也不管滿兒伺候她十數年的情份,就在自個兒的內殿園子裡,動到懲戒。 滿兒十根手指,都上了夾棍,行刑的侍衛在妲黛的命令下,使勁收緊夾棍。她痛不欲生,臉上夾雜著汗水和眼淚,痛楚的哀號著、呻吟著,卻阻止不了妲黛的殘暴。 「賤丫頭,枉我平日對你的照顧,你膽敢件逆我的意思,幫那個賤人療傷,氣死我了!」妲黛忿忿的喊,「給我收,用力的收!」 「啊——」 淒厲的哀號聲迴盪在園子裡,令人聞之色變,慘字都不足以形容。 「公……公主饒命呀!」滿兒匍匐在地上,聲嘶力竭苦苦求饒,「滿兒再也不敢了,請公主饒了滿兒……」 妲黛面色鐵青,怒瞪著滿兒,絕情的說:「你是我的人,如果不好好懲治你,往後還有誰會把我這個公主看在眼裡?」 她看著行刑的侍衛們,喝道:「你們還發什麼呆?不想活了嗎?動手呀!」 侍衛們不敢再猶豫,馬上收緊了夾棍,只聽得喀啦喀啦的骨裂聲響,滿兒倒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幾乎昏死過去。 妲黛面不改色,還以此告戒,「往後誰敢犯上造亂,滿兒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場的女僕和侍衛們,個個噤若寒蟬。 妲黛行為乖張暴戾,在遼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加上蕭太后的愛護與照顧,已經到了囂張跋扈的地步。 藺采蓁以為妲黛討厭自己,才會處處受到妲黛的設計和刁難,沒想到妲黛對自己人一樣刻薄,眼看滿兒為自己受罪,被侍衛阻擋在外的藺采蓁哪裡還能忍受。 「住手快住手!」 她脫口喊道,勇敢穿過侍衛的棍牆,衝到滿兒的身邊,奮力推開動刑的侍衛,跟著卸下滿兒手上的夾棍,將她從地上扶起,見她發白的面孔佈滿了驚懼,虛弱的只剩下一口氣。 「大膽!」 妲黛瞠大了眼睛,憤怒的瞪著藺采蓁,暴吼,「該死的奴才,你敢破壞本公主用刑,滾開!」 藺采蓁非但不從,還直言無諱,「公主看不見嗎?滿兒已經愛不了了。」 妲黛太意外了,不相信藺采蓁敢當著眾人的面忤逆自己,她覺得面上無光,更不允許自己輕易饒恕滿兒。 「這賤丫頭死不足惜,你最好馬上滾下去,否則連你一塊受罰。」她拳頭緊握,厲聲威嚇。 「滿兒做錯了什麼?」藺采蓁不從反問:「她同情我,為我送藥療傷,她有什麼錯?」 「公主恨我、惱我,我都無話可說,但滿兒在公主身邊伺候十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公主怎狠得下心來責罰她?」 面對藺采蓁的責問,妲黛不僅覺得面上無光,還感到旁人投來的異樣眼光,似乎都在埋怨她的殘暴,頓時感到理虧站不住腳,但倔強的她哪裡肯輕易退讓,反而更加怨恨藺采蓁。 「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來人,馬上給我掌嘴!」她大聲喝令。 侍衛立即上前抓住藺採桑,正要動手,忽然聽見她朗聲說道:「難道公主只懂得用刑,用暴力使人屈服?」 妲黛一怔,瞠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你敢再多說一句!」怒火已到了頂點,隨時都會爆發。 藺采蓁豁出去了。「你不但驕縱成性還殘暴無仁,實在不配做一位公主。」 「你……」 妲黛氣炸了,從沒有人敢像藺采蓁一樣指責她的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堂堂大遼國的公主,竟被個低下的賤奴責罵與唾棄,她的顏面何存? 妲黛衝下來,花俏的面容氣得鼓脹脹的,整個人浸淫在盛怒裡,暴跳如雷,決心嚴懲踐踏她高貴尊嚴的藺采蓁,以立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