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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謝佩錡 他走進主臥室,果不其然,一個女人橫陳於床上,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她雙頰酡紅,似睡非睡,裙擺高高地撩起,非常誘惑人。 「一個白嫩嫩的美人,果然合我的心意。」他坐在床尾,懶懶地伸直腿。「娥眉夫人不愧是交際花女王,旗下的女孩子各個有一雙美腿。」而且,他意外的發現她沒有穿絲襪,甚至沒化妝,清純素雅宛如一朵蓮花,乾淨的氣質教人不敢相信她是個應召女郎。 「娥眉夫人的品味又更進一層了,我都忘了有多久沒碰到一張素淨的臉了。」他喃喃自語,所以他從不跟花錢買來的女人接吻,怕吃了一嘴胭脂。「既冶蕩又保持一副純潔的模樣,你怎麼能做到?」他光是望著她,就渴望佔有她。 「皮膚滑溜溜的,像絲一般。」他順著小腿往大腿處摸上去,摸到敏感處,美人瑟縮一下,但沒醒。「怎麼搞的?喂!你醒一醒,我花錢是要你來伺候我,不是我伺候你。」 他伸手搖了又搖,但她只是嚶嚀一聲 仍然沒醒。 「我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可沒時間陪你玩遊戲,還是快把事情辦一辦,你拿錢走人,我要小睡一下。」 李飛凡開始動手幫她脫衣服,直到兩人全身都光溜溜的,美人仍不看他一眼。 「還在裝睡?」不過,他終於注意到床頭的鑰匙和酒杯。「少來了,你們這種女人的酒量好得呱呱叫,娥眉夫人旗下沒有喝醉出醜的女人。」 但她實在非常好看,愈看愈有味道。他不忍心用強的,躺在她身邊,用食指輕劃她臉上五官的線條,破例地親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粉嫩的柔唇,輾轉吻著,大手撫弄她的胸部。 在他不斷的刺激下,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他那需索的吻誘出了她無法抗拒的熱情。 她輕輕地喘息一聲,微睜眼。 「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今夜,你屬於我。」 在他探索的手和唇下,她的身體顫動了,愈來愈溫熱。她被點燃了,而他就是火焰,在她體內燃燒著,她覺得自己正逐漸融化、下墜。 「不要,你走開--」 「來不及了。」他的身體早已灼熱不堪。 李飛凡自問不是一個急色鬼,而今只能任由慾望填滿,熾熱的嘴唇壓在她無助的唇上,沒有一句話、不浪費片刻,他佔有了她。 「啊!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女人無力地合上雙眼。她可能睡著了,或開始踏入夢境中,意識渾沌下,不知為何,腦海裡突然浮現她在一本書上所讀到的一首古老英國詩-- 噢!玫瑰,你病了! 那不可見的蟲在夜晚飛至, 在狂風暴雨的夜晚, 尋獲充滿深紅色愉悅的床; 它神秘的黑色戀情, 摧毀你的生命。 李飛凡簡直不敢相信,有女人暈倒在他床上,而且,她是個處女,他都不知道哪一項比較令他驚奇。 「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打電話給娥眉夫人,但本能告訴他不妥。 「她有別墅的鑰匙,不會錯的。」他告訴自己,胡亂地用五指梳著頭髮。「也許娥眉夫人也不曉得她還沒被人碰過,否則不只這個價錢。啊!算了,我馬上要飛往美國,管不了閒事,否則我倒願意和她談一談,教她馬上離開娥眉夫人,清清白白的做人不好嗎?」 他也曉得時下許多女孩子「笑貧不笑娼」,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賺錢工具,洋洋得意的把賺來的錢拿去買名牌衣服、皮包,炫耀同儕。 「可是,她看起來不像啊!」 迷惑的疑慮在李飛凡的腦中旋轉。莫非她幹這一行另有隱情?可是他的理智又馬上抗拒這一點。她應該成年了,不會是被逼做娼。最後,他平靜地接受了她也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拜金女郎,他看不起她,矛盾的是,他確實渴望佔有她。 為了抑制自己的欲潮,他猛地起身離開,進去浴室沖洗一番。 看著她一張乾淨清純的面孔,被單下的胴體卻是那麼惹火,他的心感到一陣刺痛,對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溫柔,可憐天妒紅顏,淪落風塵。 不一會兒,他已經穿戴整齊,他放棄了小睡片刻的打算,他知道只要他繼續待下來,他會忍不住跳上床和她再一次溫存。可是不行,她像個殉難者一樣躺在那兒,他不忍心欺負她。 他把別墅的鑰匙收回,放進口袋裡,等她醒來後可以自行離去,大門會自動上鎖,過兩天,管理員會來清掃。 「再見了!女郎。」 李飛凡將一疊鈔票壓在酒杯下,是他應該付的價錢的兩倍,原本就該這麼離去,卻又忍不住好奇地拿起她的皮包檢查一下,卻找不到任何身份證件,連駕照、信用卡都不見一張。正想放棄,也感到自己的行為無聊又可恥時,他翻找到她的健保卡,在最內層的角落。 「段立蓮--」 健保卡上沒有照片,不知為何,他相信這便是她的名字。 一朵亭亭秀髮的青蓮。 「好一位蓮花女子。」李飛凡沉吟著,走出她的生命,想完全遺忘她,忘懷這一夜,但自知已不可能了。 在飛往美國的班機上,他睡得很熟,又夢見她。 「段立蓮,我會回來找你的。」 暫時,就將她放在心中最妥貼的角落吧! 第三章 段立蓮覺得自己彷彿死了,接著又慢慢復活。她感到太陽穴一陣刺痛,半身虛弱無力、頭暈目眩,彷彿被人撕裂般難受。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用手按住太陽穴,然後,她終於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啊啊——」她發出慘厲、恐慌的尖叫,本能的用床單裹住全身,眼淚很自然地泉湧而出,她痛哭失聲。 「冰瑤——珞珞——」 太可怕了!太恐布了!她一再地告訴自己,她在作夢,這是場夢魘。 她哭得全身顫抖,那顫抖像一圈圈的漣漪,幾乎將她淹沒。她知道自己被侵犯了、被玷污了,這不是噩夢,而是像烙鐵一般深烙在她心裡、烙在她身上的可怕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他是誰? 她的腦中一片紊亂,屈辱、不甘、憤恨、痛苦等種種情緒糾結成一張網,將她困住了,困得死死的。 咋夜的一切就如夢一般,教她抓不住事實的真相。她的哭聲漸漸變成無聲的哽咽,她的眼睛哭腫了,滿臉是淚痕,神經宛似被人綁緊,隨時有繃斷之虞。 她機械性的沐浴更衣,冷水淋在身上時,她忍不住發抖,但她需要清醒。當她茫然地望著鏡中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時,她又想哭了,只是欲哭無淚。她怎麼會被人強暴卻一無所覺?多麼冤!多麼恨! 彷如一道雷硬生生地劈下,連心都焦灰了。 「冰瑤——」段立蓮扯心撕肺地吶喊起來,「珞珞——冰瑤——你們出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一夜之間,她的世界整個崩毀了。 整間別墅死寂一片!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她像是一個人被困在孤島上那樣恐雇,彷彿悲劇、噩運將會接二連三的降臨,逃走是瀕臨崩潰的她現在唯一想做的。 一縷輕風襲來,一束黑髮拂在她蒼白哀戚的臉上,她在恍惚的狀態下逃離別墅,兩手空空的,連皮包也沒拿,她沒有勇氣再回頭。算了!不要了!都不要了! 這一刻,她像是獨自站在狂風暴雨中,飽受精神上的風吹雨打。 她想哭泣,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卻呆若木雞。 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牛在她身上?昨夜一幕幕的光景宛如旋轉的萬花筒般飛逝,沒有留下真實的影子。冰瑤和珞珞又去了哪裡?為何讓她一個人留在別墅裡被人欺負?段立蓮的腦海中交織著各種想像,她的手緊貼著裙擺靜立在路邊,不知何去何從。 她讓自己迎風而立,一動也不動,就此變成化石也無所謂。 「叭叭!」 一輛很眼熟的轎車突然停在她面前,直到看見陳思陽從車子上下來,她的心彷彿才又開始怦怦跳,昨夜那件不堪的事忽然變得好真實……哦!不,她有何面目去面對和她互許終身的男人?一旦他得知真相,他還會愛她一如初衷嗎?她多麼想撲到他懷裡痛哭一場,哭訴她的冤屈—— 「立蓮!你呆站在路邊幹什麼?你沒帶手機,難怪我CALL你都沒回應。」陳思陽拉住她的手臂想帶她上車。 她本能的縮回手,此時此刻,她忽然好厭惡被男人碰到,即使是親愛的陳思陽。 「你怎麼啦?立蓮。你臉色很難看,你哭過了?」 她的淚水無法抑止的滾落兩頰。「思陽,昨天晚上——」她的喉頭一陣緊縮,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