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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謝佩錡 「顯然她十分正直。」虞海北肅穆地說。 「笨蛋!」李飛凡覺得一股憤怒打從心底升起。「如果正直是必要的,那麼就正直吧!如果正直只會帶來兩敗俱傷的慘痛,何不撒個善意的謊言?那個陳思陽也太過分了,段立蓮又不是故意背叛他,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更何況,現代男女思想都很開放!想娶個處女老婆可比簽中六合彩還難。」 他打開紙袋,抽出一疊照片,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心態,他用挑剔的目光想看看陳思陽的廬山真面自。 照片中的年輕男子有張英俊明朗的笑瞼,資料上寫著二十七歲,只比他小一歲,但看起來仍像個大男孩。 「一點都不成熟,段立蓮怎麼會愛上他?沒眼光!」 接下來有幾張照片是陳思陽和一個陌生女孩的合照,有吃飯的照片、有同進公司的照片,還有一張從賓館裡攜手走出來的照片。 「這個女的是誰?」李飛凡詰問道。 「周冰瑤,段立蓮的親妹妹。」虞海北感慨地說。 「什麼啊?」李飛凡的眉峰緊蹙,一抹譏刺而複雜的神色閃進他的眼底。「陳思陽竟如此沒品,連窩邊草都吃?!段立蓮若因這件事而不能嫁給他,搞不好是逃過一劫。」 「依我判斷,是周冰瑤主動的。」虞海北持平地道:「你仔細看照片,是周冰瑤握住陳思陽的手。而且我問過周冰瑤的同事,自從段立蓮沒去上班後.周冰搖對陳思陽的愛慕之意就變得大膽而明顯,私底下儼然以陳思陽的女朋友自居,對其他仰慕陳思陽的女同事都不給好臉色看,而在陳思陽面前卻又以一副柔順乖巧的面貌示人。 「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惡劣,巴不得她快滾蛋!偏偏她在學校開學後,只要一沒課就去纏陳思陽,陳思陽也拿她沒辦法,正因為他們有了肉體關係,陳思陽已無法拒絕她。」 「好了不起的陰險女人,比段立蓮厲害多了。可笑的是,段立蓮『養虎為患』卻不自知。」李飛凡歎了一口氣,毫不退讓的說:「不過,不管是不是周冰瑤主動,陳思陽沒品就是沒品,他不給周冰瑤機會,周冰瑤總不能下藥逼他上床吧?」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千萬別考驗男人的自制力,這點相信你比誰都瞭解,所以,你不必在那裡烏龜笑王八。」虞海北針鋒相對地道。 「你到底拿了陳思陽多少好處?」李飛凡挑眉。 「我只是想提醒你公平一點。畢竟造成陳思陽與段立蓮分手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李飛凡瞪他一眼。「好,我有罪。」他加重語氣道:「那其中之二呢?你找出幕後的黑手沒有?」 「你看下一張周冰瑤和尤珞珞的合照——」 「沒錯就是她,她就是花名冊上的『珞珞』。」李飛凡馬上指認出來,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們兩人設計的?」 「八九不離十。」 「為什麼?」李飛凡似乎很吃驚。 「你是氣糊塗了?」虞海北的措辭變得小心,「由後果推論前因,還不明白?段立蓮若不失身於他人,周冰瑤哪有機會趁虛而入,搶了陳思陽的人與心?」 「你說她為了得到陳思陽,設計陷害自己的姊姊?」李飛凡的聲音急躁起來。「她竟然用這種卑鄙惡毒的手段對待立蓮?」 「沒錯。」 「可憐的立蓮。」 虞海北故意忽略他親密的語氣。「更教人佩服的是,她們完全取信於段立蓮,使段立蓮不斷自責自己酒醉失身,不曾懷疑她們。」 「她們是怎麼辦到的?」 「我先問你,娥眉夫人是如何對你解釋的?」 李飛凡簡短地說,「尤珞珞告訴她,那天月事提前來,不敢告訴經理,怕被其他小姐搶了客人,所以拜託朋友代替她前往。不過,娥眉夫人已經決定開除她。」 「你相信段立蓮肯代人接客嗎?」 「別諷刺我了,我已明白立蓮的為人。」 「那就好。」虞海北的口氣變得柔和不少。「根據我的推測,過程是這樣的。尤珞珞把別墅鑰匙交給周冰瑤,由周冰瑤邀請段立蓮至別墅,騙她說是尤珞珞向朋友借的。晚飯過後,姊妹兩人邊喝雞尾酒邊等尤珞珞前來,結果只來了一通電話,說尤珞珞的車子壞了,叫周冰瑤開段立蓮的車去接她,很不幸的!半途中周冰瑤開車撞上安全島,被人送去醫院。 「那天夜裡,別墅裡就只剩下段立蓮一個人沉睡不醒,到了約定的時間,你前往別墅,很自然的誤以為她是來賣身的,二話不說便上了床,並且在第二天一早直飛美國待了一個月。照理說,你應該已忘了這段一夜情,所以,這事可說沒留下任何破綻,而段立蓮也一直以為自己被『入侵的歹徒』欺負了。若不是後來命運安排你們再次相遇,你認出了段立蓮,真相永遠也不會曝光。」 「命運嗎?別傻了!我出國那天便決定回國後要向娥眉夫人打聽她的來歷,打算金屋藏嬌。現在當然不可能了。」李飛凡停頓一下,雙目精光閃爍。「不過!你怎麼會知道得追麼清楚?我不信周冰瑤和尤珞珞肯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沒人要你相信。」虞海北笑著露出白牙。「事實上,那兩個狼狽為奸的女人還不知道我已將她們的祖宗八代全調查清楚,而她們尚無那個榮幸見到我本人。」 「別賣關子了。」 「奇怪,一碰到段立蓮的事,你的反應便不靈光。」在李飛凡的瞪視下,虞海北一樣悠然地道:「三個女性當事人中有兩個絕不可能吐實,我再笨也曉得該去問剩下那個。」 「段立蓮告訴你的?」 「完全正確。」虞海北微笑道:「我以探病之名去拜訪她,順便和她『聊了一下』,很快便套出了八月一日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相信她被人設計了,再加上我這些天調查的結果,才大膽地推斷出整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李飛凡澀澀地撤了撇唇。「你讓我覺得自己很笨,我問她!她偏不告訴我。」 「所以我才是偵探,你不是。」虞侮北語氣遺憾的說,表情則恰恰相反。 「為了不讓你搶走我的飯碗,我必須提出可信的憑證。我查出幫尤珞珞拖車的那家修車廠,找到了那名技工,請他吃一客牛排,順便聊天。他表示尤珞珞的車子引擎壞了,有八成的可能是人為破壞,只是現今經濟不景氣,有生意上門是求之不得的事,他也不好向客人埋怨。 「另外,周冰搖開車撞上安全島只受了輕傷,卻在急診室裡鬼叫連天,顯然是驚嚇過度,值班醫師怕吵到其他病人,只好幫她打一針鎮定劑,讓她睡了一夜。我找到那天值班護士中的兩位,她們都說周冰瑤的反應太誇張了,因為第二天一早有個慘遭輪暴的女人被家人送來急診室,哭叫聲都沒有周冰場那麼『驚天動地』,而是真切地哀泣。」 他歎了口氣,聲音沙啞地道:「這兩個蛇蠍美人的犯罪手法雖嫌粗糙,其心態卻教人不寒而慄。」 聽虞海北娓娓道來,李飛凡知道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其實骨子裡非常替段立蓮感到憤恨不平。 李飛凡難過地閉上眼,他可以想像得到,當段立蓮一夜醒來,以為自己被人強暴了,偏偏又在急診室裡目睹同病相憐的女性受害人,在心境上無異是雪上加霜般的痛苦,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地把心中的苦楚一古腦兒地全向陳思陽坦白吧?她多麼渴望得到陳思陽的諒解與擁抱,安慰她那顆受創的心,結果呢?陳思陽一去不回頭。 「你把這些告訴立蓮了嗎?」李飛凡問。 「當然沒有。我受雇於你,所以只負責向你報告調查的結果。」虞海北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道:「至於要不要告訴她實情,那是你的事。此外我把『請款單』一併奉上,別忘了匯款進去。」 「知道了。」 「那麼,此案便告一段落,接下來應該沒我的事了。」虞海北站起來伸展一下筋骨,木然無表情的說:「免費奉送一則內幕給你,陳思陽是陳采縈的堂兄,你們應該見過一次,你大概忘了。」 李飛凡無法抑制住心中的震驚,他抓起陳思陽的照片再細看一次,果然很眼熟,大概是那天他得知陳采縈變心,上陳家找她想問清楚時見過面,而當時他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陳家親友又那麼多,活像他會吃了陳采縈似的,他也搞不清楚哪個是親兄弟哪個是堂兄弟?唉!一想到就很煩、很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