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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小魚 「你真的想當眾表演?」他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深沉。 表演什麼?「你胡說八道什麼……」她對上他的眼睛,瞬間明白了一些她不想明白的事。 「你……你別亂來,我坐好就是。」乖乖轉回身子,她的頭低得下巴都貼在胸前了。 第2章(2) 這無恥、下流、可惡、卑鄙的混蛋!想起剛剛他的眼神,她的臉就紅得很不爭氣。 那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哼!她才不會讓他得逞。想踰矩?門兒都沒有! 雖然這麼想,可是映月卻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 為什麼?冷靜呀!心底突然湧起的害羞是怎麼回事?閉上眼也掩不去的容貌是怎麼回事?摀住耳也蓋不住的笑聲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像空氣般充滿在她四周?像軍隊般佔領她整個思緒? 怎麼會這樣?太可怕了!她不要這樣! 「怎麼了?在想我嗎?」正慌亂著,元鈞低沉帶笑的聲音伴著一股熱氣又吹向她耳際,引得她打了個哆嗦。 「你幹什麼!」她的腦袋鬧烘烘一片,不知為何竟被他亂了思緒和平靜。 莫名其妙的,他對她的影響力突然暴增,強烈得可怕,令她心悸。 元鈞愣了會兒,直盯著她不知是羞紅還是氣紅的雙頰。 「咱們到了,你不想下來嗎?還是你比較喜歡坐在馬背上登高望遠?」 嗄?映月轉頭看了看,發現所有人全都望著她瞧,織月似乎還隱隱含著笑。 「我、我自個兒下去!」說著就笨拙的攀著馬頸,以怪異的姿勢企圖讓自己踩上那看起來很近、實際上卻有點距離的地面。 看著她驚險萬分的演出,織月跑到元鈞身邊,緊張的拉著他的袖子哀求道:「大哥,映月……很危險哪!她沒騎過馬,這樣很容易摔斷腿的……啊——」 還沒說完,就見映月身子一歪,原本抓住馬脖子的雙手因為馬兒不耐的扭動鬆脫,而踩在馬蹬上的足踝卻還沒抽出。眼看著她的身子往後落,腳踝就要因此折斷,織月忍不住摀住眼睛,尖叫出聲。 映月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頓覺手中一空,身體瞬間往後倒去,眼中所見也從馬兒光滑柔亮的毛髮轉為清澄的藍天,這才發現自己正以相當危險的姿勢親近她渴望已久的大地。 而且,她的腳踝好痛。 還來不及痛叫出聲,那張嚴重擾亂她的臉龐已取代藍天,映入她的瞳眸。一張混合笑謔、責備的臉同時也透露出沒藏好的擔心。 「你呀!就是不能把視線離開你身上,誰曉得你又會做出什麼嚇死人的事來。」輕輕從馬蹬抽出她的小腳,元鈞有如捧著珍寶般的將她抱在懷裡。 「怎麼不說話?很疼嗎?」她點點頭。 不只腳疼,她頭也疼——為了這教她不知如何反應的場面;她心也疼——為了他臉上兩道深蹙的眉和眼中的憂慮,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因此而心痛。 見她點頭,元鈞站起身,快步走進早已敞開的朔王府大門,一面吩咐一旁的下人快請大夫。 「笨死了!明明不知怎麼下馬,卻老是愛逞強。這下可好,要是折斷腳踝,得當一輩子殘廢了!」瞥她一眼,元鈞一反剛才溫柔模樣,又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我變殘廢干你啥事?我又不要你娶、不要你養,幹嘛罵我罵得像念繞口令一樣順?你無聊!」她受傷已經很可憐了,還要聽他那張嘴叨叨唸唸的。 「不要我娶、不要我養?」他喃喃重複一遍,然後低頭狠瞪她一眼。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求我!」 「哼!我就算一輩子在地上爬也不求你!」 真服了他們兩個!小跑步跟在一旁的織月聽著兩人鬥嘴,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眼眶裡的珠淚同時滴溜溜的打著轉,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滑落下來。 「大哥,趕緊將映月安置著吧!她……看起來好疼呀!」她說得一點也不誇張。映月腳上的白襪被滲出的鮮血染得觸目驚心。 「織月,你放心,我沒事。」看到織月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映月連忙開口安慰。 「這點兒小傷,我還不放在眼裡。打我小時候開始,這些大大小小的傷,我都已經習慣了。過幾天就沒事啦!你別擔心。」 在朔王府僕人的帶領下,元鈞轉進一個小院落,邊踢開房門邊嘀咕:「真多話。」 「你說誰多話?」目光回到元鈞身上的映月又是一陣狂怒。 「還吵?」將她放在榻上,元鈞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想耍嘴皮子可以,把你的傷養好再說!」映月還想回吼他幾句,但一抬起頭對上他的眼,話卻哽在喉頭,怎麼也吐不出口。 他看她的眼神,依然是柔和而焦慮。即使那張嘴老是說出些惡毒得不像樣的話來。 眼睛和嘴巴距離這麼近,為什麼表現出來的卻是南轅北轍? 「大夫呢?」元鈞的視線掃向她的傷處,卻馬上轉了開來,回身問著一旁的隨從。 「大夫到哪兒去了?又在市場上喝餛飩湯?」這麼說是有緣由的。有一回織月格格受了風寒,想請專為容王府看病的黃大夫開幾帖補身益氣的藥,結果派出門的家丁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市場的餛飩攤上找著。 「來了來了!」奉命找人的家丁拉著口中還含著餛飩的黃大夫跑進門來。這回有了先例,那下人見醫館裡沒人,便往市場上找去,果然馬上找著。 「什麼事急成這樣?」嘴裡還囉囉唆唆的黃大夫被一把抓到床前,然後耳邊就是元鈞貝勒陰惻惻的威脅:「給我治好她!」 幹嘛那麼凶呀?映月不贊同的看著黃大夫被嚇得一口餛飩噎在喉嚨,差點因此嚥了氣。 「你說話就不能好聲好氣點……啊——好痛啊!」還沒打抱不平完,她的腳就被黃大夫抓住,正好壓到痛處,讓她不顧左右旁人的痛叫哀號。 「你……你這……什麼大夫呀?疼死我啦!」 「姑娘,您請忍耐會兒,老夫這就幫你療傷。」剪開她腳上的白襪,已經腫脹的踝關節和磨出血的傷口立刻現出醜陋的模樣。 元鈞瞥了一眼,馬上轉開頭,把所有隨從趕出房。 「你們全都出去。織月,你和幾個丫鬟留在這兒看顧她。我去和靖毅貝勒談事情,回頭再來瞧你們。」然後又瞪向映月。 「你,給我安分些!別想下床到處亂跑,不然回去就有你好受!」 「你、你、你……就會趁我虛弱時說大話……啊——大夫你輕點行不行?」她邊哀叫著,邊回頭怒瞪他,卻只見到他大步離去的背影。 她不禁愣住。 怎麼了?她竟為他的離開感到莫名的失落與難過…… 織月擔心的擦去她額角細小的汗珠。 「映月?很痛嗎?」看她痛得都發愣了。 「啊?」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滿是擔心的臉龐,她勉強朝織月一笑。 「不……不是那麼痛了……呃!大夫,您輕點行不?」故意折磨她嘛! 替映月包紮完畢,黃大夫站起身,滿意的打量著,「這樣就行了。不過傷癒前不可走動,好了之後也盡量不要做劇烈動作,免得傷口又復發。我再開幾帖藥,請按時服下,對姑娘必定大有助益。」 有這麼嚴重嗎?她以前扭傷腳還不是只用草藥塗一塗就照樣下田工作。 「謝謝你,大夫。」 「哪裡。」黃大夫轉身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藥方。 「嗯,這帖藥每四個時辰服一次,還有姑娘腳上的藥需要每天更換。」他將藥方遞給織月。 「格格,麻煩你派人到我那兒去抓藥,還有這腳上的敷藥也要……」 還沒說完,他的話就被敲門聲給打斷。是跟在元鈞貝勒身邊伺候的隨從。 「格格,爺請您到靖毅貝勒的書房去,似乎是有事要商量。」 織月眉頭微微一皺,輕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黃大夫,麻煩你替我照看一下,我馬上回來。」然後便跟著隨從而去。 看她走遠,黃大夫也遣開一旁的丫鬟,然後轉過頭來盯著映月。 「你和貝勒爺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她巴不得和他沒關係。 「沒有呀!我只是寄住在容王府的客人,過一陣子就要回家去了。」 「是嗎?看起來不像呀!」捻著不很長的鬍鬚,黃大夫滿臉困惑。 「你真的只是個客人?」這是什麼意思?「我看起來不像個客人嗎?不然我像什麼?」這可怪了,和這大夫生平第一次見面,他就能說她像什麼不像什麼?怕也是亂說一通,想討她歡心吧! 可惜這招對她沒用。 「我在容王府工作十多年,第一次見到貝勒爺這麼緊張一個女人。我還以為他終於肯安定下來了呢!」黃大夫嘴巴不停的嘟嘟囔囔著,聽得映月是眉頭皺得死緊。 「您別胡說八道了,這怎麼可能?他要我還不要呢!」黃大夫直直盯著她,眼神十分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