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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小魚 「我知道你想他,可是像你每天這樣恍恍惚惚的,教人怎麼安心?你人在揚州,魂卻在容王府!」氣呼呼的瞪了她一眼,銀兔兒續道:「我得去寫封信,請人把你的魂給帶過來!」腳跟一旋,銀兔兒昂著頭走出了廚房。 什麼嘛!哪有那麼嚴重呀?什麼恍惚、丟了魂的……不經意看見指上的傷,映月愣了會兒。 好像,真的和銀兔兒說得差不多…… 入夜。 南方的夏天比起北方是悶熱許多,如果夜裡無風,屋內又殘留著白天的暑熱,那真是難受得緊。 映月搬出躺椅,放在樹下。手中小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徒勞無功的想揮散空氣中的潮濕悶熱。 陰曆初八,映月望著清朗夜空中的明月,沒來由的想起一句詩。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詩句是誰教的她已經忘了,也不那麼在意;她所想的,是她自己。 她是否和詩中的女子一般,因為思念而憔悴消瘦了呢? 下意識的拒絕去深思這個問題,她翻了個身,將月亮摒棄在她的視線之外,順便也將他驅逐出她的心門。 有些睏倦了,映月打了個呵欠,眼簾微合,睡意漸深。可她還貪戀屋外的涼爽,打算在外頭打個小盹兒,等銀兔兒待會兒出來找人再進屋去。 打定主意,映月很快的陷入深眠。 過了一會兒,圍牆上出現一抹幾乎與夜色交融的黑影。他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正要跳進院子裡,卻被突然瞥見的樹下睡美人給驚得差點滑了腳。 小心翼翼的觀察一會兒,確定這女人已經睡著,黑衣人靈巧、無聲的落了地,然後悄聲接近樹下的女子。 定睛一看,黑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後又重歎口氣。 「映月?」正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映月翻個身,有點不悅的咕噥幾聲,又泛起滿足的笑容,回到她甜美的夢境。 他來了,他對她溫柔的笑,輕輕拂開落在她額前的發,柔聲在她耳畔喚著她、說著愛語……拜託!現實生活中的那個人,不管你是誰,現在不要來鬧我行不行? 「映月!醒醒!」顯然沒接收到她的請求,那男人依然執意要搖醒她。 好!你就是要和我作對!很不甘心地和夢中的元鈞道了再見,映月氣呼呼的睜開睡眼,還沒完全清醒,罵人的話就有如連珠炮般響個不停。 「你誰啊?跑來我家幹嘛?你要偷東西就進屋裡去嘛!幹嘛還大費周章的把我叫起來?太可惡了!我好不容易才夢見他,卻被你打斷!你這混蛋!要是不想被我捉進官府的話,就快給我滾!」 「你要我滾?當真?」捧起她的臉,他逼她直視他的眸光。 「對!你快滾……」眨眨眼,映月以為自己還沒醒。 「哦,原來我還在睡……抱歉,錯罵你了。」隨後揚起的微笑差點令黑衣人窒息。 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反覆;吻得映月頭暈目眩,不知是夢是醒。這個人,在她的夢裡;這個吻,卻溫暖甜蜜得那麼真實…… 「你……你……」輕喘著,映月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問句。 「我是真的。」 「騙人!你為什麼連在夢裡都騙我?」 「你清醒些!」微微發怒,元鈞拉開兩人的距離,對著她一字一句道:「我是真的!你給我從那該死的夢中醒過來!」映月遲疑地摸摸他的臉頰、碰碰他的手臂,在確定指尖碰觸到的溫暖之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叫。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會在這裡?」 「你本來就不該在這兒!」 「這又是誰規定的?」聽見外頭的嘈雜聲,銀兔兒急急忙忙趕了出來。 「元鈞貝勒!」驚呼一聲,突來的訝異如同釘子一般,駭得她動彈不得。 「我已經不是貝勒爺了。」彷彿談論天氣一般輕鬆,元鈞說出這麼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盯著他的笑臉,映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你、你!你說什麼?」怎麼會?怎麼可能?為什麼? 「嗯哼!」輕哼一聲,元鈞很有禮貌的望向依然呆滯的銀兔兒。 「對不起,我想和映月說些話,可以先請你迴避嗎?」 「啊!是。」雖然好奇,但銀兔兒還是很識相的離開。 待銀兔兒驚慌失措的避進屋裡,元鈞轉頭看向己嚇得一臉呆滯的映月。 「怎麼?看到我這麼興奮?」捏捏她的臉頰,他笑得好開心。 「你……你跑來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在京城,做那堆永遠做不完的工作、和那堆愛慕你的女人卿卿我我?」 「你前面問得對。」元鈞的笑臉拉了下來,「可是為什麼我要和一堆女人卿卿我我?」莫名其妙! 「你都已經是自由身了,現在趁著你失意的時候搭上你,說不定可以坐上第二任貝勒夫人的位置哪!」她說得酸溜溜的,眉眼都皺起來了。 愣了一會兒,元鈞終於搞懂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忍不住憋笑得全身發抖。 「你……你笑什麼笑?你敢說這不是實話?你敢說沒有一堆女人纏著你?」她在的時候,那瓏玉格格就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怎麼可能她都走了這麼久,還沒有動靜? 清清喉嚨,順順氣,元鈞炯炯雙眸直盯著她。 「怎麼?你很關心?」 「關心?」她提高音量,似乎對他的用詞不敢苟同,可是事實是騙不了人的。 「那又怎麼樣?也只是關心。」只能是關心了。 第10章(2) 蹲在映月面前,元鈞握著她的手,在掌中摩挲。 「你說的沒錯,是有這麼一些人。」即使不看她,他也可以想見她隱忍著不發作的模樣。 「是嗎?」酸酸的應了聲,她用力抽回手。 「那你還來幹嘛?不留在京裡享受?」可惡!他是來向她炫耀的嗎?說他沒有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拉回她的手,元鈞搖搖頭。 「我不能在京裡待下去了。」 「為什麼?」這應該是件很悲傷、很慘痛的事,為什麼他講得好像不干己事一般雲淡風輕? 「皇上撤了我的貝勒封號。」 映月驚得快要昏過去。 「你……你做了什麼壞事?為什麼皇上要這麼做?」 「真要說起來的話……」他瞄她一眼。 「都是你害的。」 「我?我哪有——」 「因為有個人說她受不了貴族的生活,所以就離開她的夫婿;因為有個人哭著說她的夫婿獨斷獨行,完全沒問過她的感受,所以就離開她的夫婿;而因為她的夫婿很愛她,所以他決定讓她走。可是放她走後,這個男人卻每天都心神不寧、茶飯不思,工作也做不好,睡覺也睡不著。所以他最後決定再來找他的娘子,但這次他拋棄了所有當初他娘子離開他的原因,單槍匹馬想再請她回到他身邊。」定定的看著映月不知何時已經迷濛的淚眼,他溫柔的笑了笑,「是我請皇上撤了我的貝勒封號的,我已經不是貝勒爺。而你呢?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我……我不懂……」她昏了、亂了,她根本搞不清楚他這是做什麼! 「你還要我說得明白些?好吧!」輕咳幾聲,元鈞專注的看著她。 「你不要過貴族的生活,所以我不當貴族;你不要我耍手段擺佈你,所以我來問你的意見。為什麼?因為我愛你。這樣可以了嗎?還是要更清楚?」他、他竟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噙著淚水,她幾乎泣不成聲:「可是……可是……」抽抽噎噎,斷斷續續,聽得他好生心疼。 「別哭。」擦去她的眼淚,他柔聲安慰著,早該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搞定。 「還有什麼『可是』,你就儘管說吧!」 「這兒不是王府,沒有人伺候的,你會習慣嗎?」 「我已經練習很久了,你不用擔心。」離開容王府的前一個月開始,他就事必躬親,不讓下人伺候,還因此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這還能練習? 「你……你上哪兒找工作?銀子可不是地上挖挖就會有的……你甘心被人頤指氣使?」 「嗯,這果然是個問題。」他一臉嚴肅。 「大概還是改不了本性…… 我不喜歡在人之下。皇上是撤了我的封號,可是財產沒有充公。我在揚州這兒有家小客棧,我想,就讓我這個老闆來親自坐鎮好了。」她看著他,沒再說話,依然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呢?他真的為了她…… 「我還沒聽到你的回答。」望著她,他眼中儘是熱切的期盼。 「我……我的腳……」一直壓坐在腿上,正想挪個位置,卻發現已經僵硬的腳傳來一陣痛麻。 腳?他看向她的腿。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腳,所以不管你變得如何,我也不會嫌棄你。」什麼?他說得那麼清高,到底在說什麼?「 你……你說我的腳怎麼了?」 「你要我說?」他小心翼翼的遣詞用字,生怕刺傷她的自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