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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宋齊 「誰說我難過?我沒事。」無痕乾笑幾聲,強撐著自尊,揮揮手。 「呃!下次再請我吃飯,不打擾你的工作,我先回去了。」佳茵懂得見好即收的道理,先破壞他們的感情,再利用他感情上的空窗期,才是介入的好時機。 無痕望著她離去,心思不免陷入思考中。 真的嗎?她說的話全是真的嗎? 她將他視為金龜婿嗎?她不是因為他是他才愛著的嗎? 不確定的恐懼鑽入心裡,自信在佳茵的話中破裂成碎片。 難道令他動心的人,真面目是如此粗俗不堪嗎? 這段感情,他必須好好的想一想。 他好冷! 為何突然對她冷淡? 自強不是很敏感的人,但是無痕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即使再遲鈍的人也可以感受得到。 「你有心事嗎?」自強關心的問。 「沒有,我工作很忙,別吵我。」無痕拒絕她跟入書房。 「嗯!我不吵你,你要記得休息。」自強被他的冷漠傷到,眼底閃過一抹痛苦,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關心他。 可能是工作上的困擾吧!自強給自己一個安慰的理由。 無痕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心裡有些不捨,但……想問她真相,卻又問不出口。 他怕答案是真的,若是如此,那麼他該如何看待這段感情?難捨的感情讓他像鴕鳥似的迴避她。 唉!還是工作,才能停止磨人的心情。 然而,特地帶回家的公文,看了半天,仍在同一行,無法靜下心來看,眼前還是閃動著她眼中的痛苦。 另一頭,坐在客廳中的自強,望著緊閉的門,不斷地思索。 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好冷?難道他對這段感情厭倦了嗎? 感情放得越多,越來越難以釋懷,讓一向樂觀的她也不免陷入苦惱。 幾日下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終於讓勾信義忍不下去了。本來他認為小倆口吵個嘴,沒什麼大不了,但是近幾日的低氣壓,看起來不是吵架這麼簡單。 「自強,你和無痕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勾信義又見到自強呆坐在客廳等,忍不住坐在她身邊問。 「勾伯伯,我不知道。」多日的心慌及惶恐讓自強聽到溫柔的關懷聲,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 「別難過,這小子不知道在搞啥玩意,一個小小的訂婚,花那麼多的時間才擺平,和你的感情才開始平穩,現在不知哪條神經又出問題。」勾信義捨不得她落淚,嘴裡嘮叨地數落他所知道的事情,盡己所能地安慰著她。 他解除婚約了?他沒對她說,為什麼沒對她說? 但是……由勾伯伯口中得到證實,他現在沒有婚約,自強嘴角忍不住上揚,然而想起他的冷,笑意不禁僵在臉上。 他有沒有婚約重要嗎?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看待這段感情。 「別再等這個混小子了,你明天還有工作,先去睡吧!」勾信義不捨地看著她眼底的疲憊。 自強緩緩地搖搖頭,她想等,等待著他,等待著希望。 唉!或許是情到深處無怨尤吧! 「那陪勾伯伯聊聊天。」勾信義不忍見她一個人呆坐地等待,故意要求她陪伴。 「好,但是勾伯伯要記得早點去睡。」自強瞭解勾伯伯的心意,也不願讓老人家擔心,強顏歡笑地說著。 「好!好!」勾信義心知他現在不能露出擔心,擺明岔開話題,漫無邊際地和她聊起來。 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有效,不多久,自強不再不時瞄著書房的門,專心地和勾伯伯討論起來。 無痕放棄了煩人的公文,揉揉頭痛的額角,幾日的不理不睬,他也不好受,尤其看到她受傷的眼神、容忍的態度,這份溫柔的情,他不是感受不到,但是梗在心口的悶氣讓他無法釋懷。 步出書房,無痕才聽到客廳傳來的笑語聲。 她在笑?他如此痛苦,她還笑得出來? 無痕驚訝地看著客廳中笑得燦爛的自強,他愛看她快樂,但不是現在,自私的男性心態,希望她承受他所給她的痛苦,但是當她出現痛苦的表情,他卻又心如刀割…… 無痕搖著頭,自責自己太自私、太任性,正想悄悄地走回房間休憩,卻聽到父親的問話。 「自強,你別看勾伯伯現在又老又醜,年輕時候,多少美女都對我說,要生死相隨呢,你認為她們會真的殉情嗎?」勾信義笑著問。 無痕一聽,嘴角也揚了起來,他也常聽到女人對他說這句話,表達了心無悔的深情,剛開始聽到時,他深信不移,但是當社會閱歷深到瞭解人心時,他認為這些話是哄騙人的謊言。 唉!但是謊言會醉人心。 「我不知道,要看對方是說真的或假的,是有這種女人存在,但我不是。」自強聽到勾伯伯當年的風流韻史,放聲大笑。 「哦!那你的想法呢?」她的答案出乎勾信義的意料,他看得出她用情之深,擔心情字對她的打擊過大,故意試探她對情的看法。 「我不認為感情是人生的全部,人生該做的事情太多,感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自強曾深思過這個問題,剖析過自己,瞭解自己的方向。 「那你不會殉情?」 「會,但不是用生命來殉情,我只用『心』來殉情。」自強冷靜地說。 「心?說清楚點給勾伯伯知道你的想法。」 「對於感情我付出全部心意,不會付出生命,所以我會『生相隨』,但是若遇到死亡的分離,我不會再有感情,有句詩說『妾心古井水』就可以說明。」 「噢!」勾信義懂了,她說的雖然理智,不如甜言蜜語的動容,但是鐵錚錚的話更讓人相信。 無痕聽到她的答案,初入耳時,感覺不太舒服,但是仔細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或許她說的是真心話吧!只是他不禁疑惑,現在還有不說謊言的人存在嗎? 「無痕?你怎站在那裡,過來坐坐。」勾信義眼尖,瞄到呆立的無痕,對他招手。 「無痕,我沖杯熱牛奶給你。」自強起身。 「不必,我要去睡了。」無痕心思尚未定,需要冷靜的思考,揮揮手想上樓。 「站住!」勾父見到自強眼中的委屈,對他大喝,阻止他上樓。 「勾伯伯,夜深了,我們都去睡,有事明天再談。」自強阻止了勾父的火氣。 「好!你快去睡,瞧你這孩子累得不成人形,快去休息,不用再陪我這個老頭子聊天了。」勾信義心疼地說。 「爸,有什麼事?」無痕戒備地問。 「公司有點事要問你。」勾父故意以公事讓自強放心。 「你們談,我先去睡。」自強乖巧地將空間留給他們。 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耳中傳來她關上房門的聲音,父子倆很有默契地走入書房。 「爸,有什麼事?」無痕明知故問。 「無痕,你為何對自強如此態度,你在嫌棄自強什麼事?」勾父開門見山地直問。 「沒事。」無痕不想談。 「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對我說?」 唉!無痕累了,心結卡得讓他很難受,面對父親不放棄地詢問,於是便開口將事情全部說出來。 勾父越聽越睜大眼睛,心裡非常驚訝,一向驕傲自信的他,卻被旁人的幾句話搞得疑神疑鬼,自信全失。 但仔細想想,也就不意外,因他瞭解無痕的個性。 「爸,就是這回事。」 「笨孩子,我不想為自強解釋,也沒必要解釋,你只需要好好回想從認識自強的那一刻起,她所表現的個性,符不符合那位陌生小姐所說的。」勾父說。 「你要想想,你是信任她,還是信任陌生人。」勾父知道他說再多也不如無痕自己想清楚,臨出書房時,語重心長地說:「你的人生遇到太多謊言,很難相信真誠的存在,孩子,雖然少,但是這世界上還是有冒『真』的人。」 聽到父親一針見血的話,無痕不禁怔愣。 「真實」的心不一定能被認同,因為「真心」有時比虛情假意看起來還虛假,他該如何分辨真假? 或許,他真該好好想想了。無痕坐在椅子上,望著漆黑的天空沉思。 夜漸漸過去,東方一抹彩霞破除黑暗,宛如她澄明的雙眸。 是的!要相信她,自從認識她,她不曾對他有所虛假,為何不能相信她? 笨!他竟然不信任她,而去信任那個女人? 無痕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他真該打,也該被她罵,因別人有心的造謠而對她產生懷疑,他真蠢! 一股衝動讓他想立即見到她,想對她說出心裡隱藏的話。 無痕衝出書房,遇到忙碌的管家問:「你有沒有看到應小姐?」 「應小姐已經出門上班了。」管家回答。 笨!他怎麼忘了!現在她應該在交通車上,前往醫院。 可,他不想等了!在此心情下,他無法等到晚上再對她說,他立即想開車去找她,但是看看自己的模樣,還是先梳洗一番才去見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