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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小可 「我和你叔父並沒有……」梁姨娘遲疑著,許久才下了決定。「我老實說好了,當初之所以會嫁老爺為妾,一切都是夫人的主意!」 「這怎麼可能?叔叔和嬸娘如此恩愛!」他不相信。 「夫人失去愛子後,勸老爺納我為妾以便傳宗接代,老爺拗不過夫人以死相逼,只好答應,但娶我入府後卻負氣離開,再也沒回來過,之後夫人就瘋了。」 「那麼皇上派叔父遠駐西域這事是子虛烏有的了?」 「這事倒是千真萬確,只是老爺心疼夫人,所以才遲遲不肯赴任,老爺這麼一和夫人慪氣,可能待在西域三五年都不回來了!」梁姨娘臉上自信越盛。 「這些日子難道你都沒請大夫來看過麼?」江羽寒的表情也緩和了些。 「夫人的武藝驚人,不准任何人近她的身,所以請了大夫也於事無補。」 「這麼說來,你非但有功勞,還有苦勞了?」他冷笑。 「羽寒大哥!」梁姨娘的臉色一瞬間宛若凝霜。「當年你走後,張大戶的公子為了報復你,竟逼死我梁家上下十口人,我爹爹媽媽弟弟妹妹全都死光了!這世上只剩我孤身一人,只好聽夫人的話嫁給老爺,沒想到老爺也不要我……」 梁姨娘嚶嚀啜泣,欺身靠近江羽寒想靠在他寬闊的背上。 在房內偷聽的她再也忍受不住,衝出來警告。 「我勸你自個兒行為放尊重一點!你已經是公爵的侍妾,豈能不顧倫常,對江羽寒投懷送抱!」「你……」梁姨娘氣結,望著她。 她走過去攬著江羽寒,佔有似的說:「他是我的人,我不容你再碰他一碰!」 「唐珂羅!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五年前羽寒哥哥就不會離開!」梁姨娘指著她破口大罵。 她不再辯駁自自己不是唐珂羅,只是輕鬆愉快地說: 「你自己也清楚明白,他永永遠遠都不會是你的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根本是存心想逼死我!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饒不過你!」梁姨娘厲聲咒罵。 「你想死?」她睜大明眸看著對方。「告訴我,後來你如何對付張大戶的公子?」 「我一掌握了公爵府的實權,立刻動用關係抄他家滅他門,以慰我親人在天之靈!」梁姨娘說得滿臉悲憤之色。 「你之所以肯嫁人為妾,也是為了復仇吧?」她忽然有感而發,低聲喟歎。 「我心裡只有羽寒哥哥……可如果不成為公爵府的掌權者,我就報不了仇,所以……」梁姨娘哽咽地低下頭來。 「像你這樣意志力強悍、復仇心堅決的女子,怎可能輕易就死?」她冷冷地說:「你好不容易掙到這個地位,豈肯輕易放手?」 梁姨娘抬起頭來凌厲地望著她,她也以不輸對方的力量對視著,過一會兒,梁姨娘氣弱下來,深深歎了口氣。 「你說的對,我還有大好的日子等我去享受,我不會這樣就死!」梁姨娘轉頭看在一旁默默聽聞的江羽寒一眼。「羽寒哥哥,這些年來你在武林上做的大事,都有人一一報與我知曉……只是江湖險惡,你自己要小心。我心裡一直有你,我會在這兒等著你,永遠等著你……」 梁姨娘說完,落寞地轉身退下,留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那女人還癡心妄想你會回頭呢!」她揶揄。 「你說我是你的?」他逼近過來低著聲音問。 「那是為了向她示威呀!幹嘛一臉認真的樣子?」她被嚇到了,胸口開始怦怦亂跳。 「不論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真相即將揭曉。」他原本想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但又硬生生忍住。「你……再也逃不掉了!」 第七章 「你帶我上樓頂做什麼?」江羽寒這人有怪癖,專愛往高處爬。 「今天是我和珂羅約定見面的日子。」他坐上屋脊,抬頭望天,天上無月。 她心中猛然跳動。「這麼說來,她今天一定會出現了?那可好,這樣就能證明我和珂羅根本是兩個人!」 「坐下來等。」他指指身旁的位置。 「你很喜歡珂羅麼?」她依言坐下,問出憋了許久的疑惑。 「這是我跟她的事,與你無涉。」他側頭看她,表情高深莫測。 「我已經決定要跟著你了,怎會與我無關?」她深覺受傷,心下黯然。 「那換我問你,你跟著我要做什麼?」他淺笑。 「這……說實話,我自個兒也不清楚,反正一見了你我就——」她遲疑。 「就如何?」他滿臉興味。 「就對你有好感。」她不肯再多說其它話。 「僅僅這樣你就願意放棄郡主和將軍夫人的身份,跟我這天涯浪子四處漂泊?」他一臉難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跟著你。」她誠摯地將一顆心捧到他面前。 「但我這輩子只有珂羅一個女人。」他決絕回應。 「那我算什麼?如果珂羅回到你身邊,你要怎麼安置我?」她被激怒了。 「答案今晚就可以知曉,希望一切如我所料。」他低沉說道。 「如你所料?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猛然靈光乍現。「你還是認為我就是珂羅麼?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我是朱鳳國的無憂郡主!我之所以和珂羅長得像,是因為我們可能是表姐妹!」 他摀住她的嘴,滿臉心痛。「別說了!你極有可能中了迷術,以致忘了你的本心,有時候心裡確認的事,並不一定全是真的。」 「迷術?迷術怎麼可能如此逼真?從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也可能是假,端看施咒者的功力與被下咒者的素質。放眼當今武林,惟有銷魂宮的控神術能做到如此地步,你極有可能是銷魂宮派出來頂替無憂郡主的細作!」他一步步將心中揣測說與她知曉。 「銷魂宮?從來沒聽過。」她一口否認。 「銷魂宮位於東海島上,一向和寂天門對立,如果你真出自銷魂宮,那你可能身懷高超武藝。」他瞇著眼瞧她。 「我根本不會武功!」她翻翻白眼,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奈。 「的確,如果你是珂羅,你根本不可能學武!」 「為什麼?」她對珂羅生出強烈的興趣。 「珂羅天生體質怪異,練武會要了她的命!」他望著她,表情一陣激動。「我師父就是珂羅的爹娘,他們曾告訴我為什麼要將女兒取名珂羅,珂羅就是玻璃的意思,她的命就如玻璃般脆弱!」 「珂羅一定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你才會這樣在意她。」她歎息。 他握緊拳頭。「我找她好久,她就像消失了一樣,如果她真入了銷魂宮進而學了武,那我……」 「我明白你的猜想了,你認為我就是珂羅對不?」她忽然領悟。 「我心裡一直這麼覺得,你就是珂羅沒錯!」他說著要拉她的手。 她淒然一笑,猛然退後好幾步,站在屋椽旁搖搖欲墜,哽咽叫道: 「你別過來!我知道這輩子除了珂羅,你再不會看其他女子一眼,與其受你這種殘酷對待,那我還不如去死,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小心別動!」他也慌了。 「如果你再說我是珂羅,我就從這兒跳下去!」熱淚從她腮邊落下。 「你別動。」他輕踏屋脊接近,要將她納入掌握中。 她揮開他靠上來的手,身子差點往下跌。 「你別碰我!如果你不能愛我,就別過來!」 他兩手迅速扣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拉將她摟入懷中,再也不肯放開。 「我愛你,我怎能不愛你?」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口低聲吶喊。 「我不是珂羅,我是無憂!」她再次聲明。 「我管你是珂羅還是無憂,總之我愛你,這輩子只愛你!」 他抱她的力道大得足以揉碎她,四周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靜得只聽見他的心跳聲。她終於得到所要的答案,心中卻又悲又喜,隨即思緒陷入一片混沌…… 江羽寒只想永遠這樣擁她在懷中,胸口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手一軟,鬆開她來,發現她手上握著匕首,刀身深深陷入他的心口…… 難道這就是解開迷咒的方法?他口中湧出鮮血,點滴落在她如玉的手腕上。 她的眼神朦朧,彷彿在做一場不願醒的夢,雙眸眨也不眨地癡望著他。 「羽寒……我終於又看見你了……難道是我在做夢麼?」 她一恢復唐珂羅的記憶,眼前就是朝思暮想的他,怎能不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抬起手來撫著她的面頰。「珂羅……這不是夢,真的是我……」 「你嘴角為什麼流著血?」 她順著血跡往下看,看到那柄插在他胸口的匕首,看到拿著匕首的…… 自己的手! 「不!我怎麼可能殺你?」 她慌忙放開匕首,兩手連環巧妙點住江羽寒傷口的周邊穴道止血。 |